在阿爾的吩咐下,次席管家阿裏將三位法師包括鐵血衛隊首領哈特的空間袋、空間戒指,全都裝滿了補給。徑直帶隊衝向一望無際的草原。


    如今見識了阿爾一人毀滅了一個團,四支鐵血衛隊毫不懷疑阿爾的實力,必然能帶領他們走向輝煌和未來,為他們帶來榮耀和勳章。


    隻有哈特和兩個同樣看的更遠的法師明白,阿爾在建立耀眼的功勳證明自己的價值前,最好切斷與雄鷹帝國的來往。


    不管阿爾有什麽理由,他都剛剛屠殺了一支雄鷹帝國四百人的精銳軍團!


    指望雄鷹之王是個傻子,容忍他接連兩次的冒犯,不如自己抹了脖子痛快。


    帶隊衝到一處平原,阿爾命令隊伍修整,帶著兩個法師以提前準備好的數量龐大的珍惜材料,快速的構畫出一個儀式法陣。


    法陣中央的核心,是阿爾為數不多的萬能許願石。


    這個儀式魔法結合研究所的資料和邪靈之書,由機械智能杜雷分析構建,包含召喚、禁錮、強製、反製、奴役、契約。


    阿爾用祭匕隔開手掌,凹槽裏吸住阿爾充滿活力的鮮血。手臂一甩,將祭匕插在儀式法陣中央,整個人遠遠退開。喬舒亞和勞森跟在阿爾身後,用鬥篷將自己罩住,以防自己被鎖定窺視,成為召喚生物的突破口。


    阿爾振臂高呼,神秘的身影背後三輪巨型魔動熔爐瘋狂運轉魔力,將整個天空映的血紅。


    “以真理天平見證,遵循公正契約,響應我的召喚!”


    “來到我的身邊!成為我的矛與盾!”


    “出來吧!蒂安·m·威廉姆斯!是你履行義務回報我的友誼的時候了!”


    蒂安中間的名諱,詭奧複雜,沉長混亂,肮髒邪惡。隨著阿爾詠念出來,整個儀式法陣的強製召喚和防護能力開始啟動。


    令人作嘔的昏黃光芒從法陣裏散發出來。大量汙穢的藤條從裏麵鑽了出來,妄圖衝破束縛。


    法陣一亮,那些藤條就出現一個個符文,被彈了回去,牢牢束縛在法陣中央。


    裏麵傳來一個惱怒至極的少年聲音,咆哮時而青澀稚嫩,時而低沉混亂洪亮。


    “你這個混蛋!跟那些下賤的法師沒有任何區別!你什麽時候在我身體裏動了手腳!”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這些該死的法師全部殺光!滅絕!包括我自己!”


    “我要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施法者!”


    阿爾揮手拉出一道陰影,隔絕了喬舒亞和勞森與惡魔之子視線鏈接。


    從裏麵出現一身光明之羽軍裝的蒂安,遷怒他人而徒勞無功,惱羞成怒的睜著肮髒昏黃汙濁的眼睛盯著阿爾。然而礙於雙重契約,無法對阿爾造成任何傷害。


    自逃出研究所後分開,快兩年沒見的蒂安,如今殺意騰騰,不複初次見麵的單純和被當做實驗體的無助。


    他從無數魔樹藤枝裏走出來,混亂的力量掀的儀式法陣幾欲破滅。


    凶狠的模樣向世界宣告,再也沒有人可以輕易玩弄他的人生。


    “當初我帶你離開研究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態度。”


    阿爾毫不愧疚對他的影子裏做了手腳。


    “如今我以自由為代價,帶你再次離開那個國度!”


    “現在!接受我的契約!為我服務!從那邊出來!”


    不用阿爾命令,同樣是施法職業的蒂安,已經在切斷那邊監視者的聯係。用吞噬魔樹的力量,吞噬了空間節點,阻擋那邊追過來。


    他是魔裔,不是被力量汙染沒有腦子的惡魔,相比在光明帝國成為戰鬥工具,時刻被人奴役。這邊以自由為代價,規定期限,交換蒂安為阿爾服務可好多了。


    他隻是憤怒這個混蛋跟那些下賤的法師一樣,對他悄無聲息的做手腳。


    那邊隻來得及傳過來一句陰冷的話語,就被狂暴而結實的空間風暴堵了回去。


    “白色夢魘,我們會再見麵的。”


    周圍沒有了無處不在的監視者,和針對他的驅魔牧師,不用阿爾幫忙,蒂安隻完成魔化,就把他身上用來監視控製他的法術全部清除。


    收回了吞噬魔樹的投影,蒂安深深的吸了一口久違的自由的空氣。


    契約總有完成的一天,這對於擁有漫長生命的惡魔之子來說,不過眨眼而至。


    他的自由,終於肉眼可見,未來可期。


    他殘忍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猙獰可怖。


    “阿爾,你最好遵守契約的期限,毀約對於魔鬼來說求之不得,我也有無數辦法懲罰你們這些失信者!”


    也不知道從研究所離開以後,他可悲的人生又遭遇了什麽不幸,讓初次見麵的那個稚嫩的小小少年成為這個模樣。


    契約是這個世界最公正而又強大的力量之一,一旦立下,契約雙方都可以借由發揮出不可抵擋的威能。哪怕你是一位傳奇,隻要簽下契約一個凡人也能帶來巨大的麻煩。皆因為簽下契約都需要這個世界規則相連的真名。


    玩弄契約最高明的就是魔鬼,背棄魔鬼契約的,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幾個能有好下場。


    阿爾從儀式魔法之初,首先鏈接的就是潛伏在蒂安影子裏的鼠小弟,反饋蒂安的消息,蒂安的真名就是由此得來。在光明帝國,作為戰爭兵器,蒂安毫無秘密可言,真名人人皆知。甚至就是他的代號,誰都可以召喚控製他。


    雖然早就知道蒂安性情大變,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判若兩人。


    站穩身形的蒂安,突然又開始虛影晃動,顯然是有人想要再次把他召喚過去。


    蒂安不屑的冷笑,身影站穩,那邊的呼喚如石沉大海,再無聲息。


    顯然,蒂安交出去的真名,隻是其中一截,如今重獲自由,再也不需要演戲了。


    然而,這不包括阿爾。


    阿爾的契約可不止真名的束縛,還有無處不在融為一體的血液和生長的軀體。他從離家以來,遭遇各種變數,應對任何事情都準備著多個方案。


    當初在實驗室被折騰成一具殘廢之軀的蒂安,可是靠阿爾血液製作的機體恢複藥劑複原的。


    一天一支,半年之久。


    深淵惡魔大君之一吞噬魔樹的子嗣,阿爾怎麽可能不防範。


    阿爾沉默了少許,知道眼前這個已經不是那個一起求學,共同成長的蒂安了,而是一個真正的完全覺醒的半魔人。


    他再次發動儀式法陣。


    “交出你的全部真名,簽下靈魂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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