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越莊越,你知道嗎?今日有入門四年的師姐與沈傾比試,結果被教訓了!”董莞大驚小怪的衝進來,擾得正打坐的莊越無奈的睜開眼。


    “哎?莊越你在修煉嘛,對不起哦。”董莞不好意思的憨笑,莊越有氣無力,“大姐啊,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你就不能長長記性,換個時間嗎?”


    董莞憋了又憋,沒憋住,左扭右扭,低頭說:“可我忍不住啊。”


    鍾雲衣對這種碎嘴式的八卦很嫌棄,沈傾又總擺出拒人於外的模樣,劉香若有自己的小團體了,她也隻能找莊越分享。


    看董莞那委屈可憐的樣子,莊越心裏一軟。沒辦法,誰讓他的社交屬性,注定他對人際溝通與分享,有種天然的被動傾向。


    理所當然的升起好奇心,莊越從矮榻上下來,興致盎然的拖著圓凳,與董莞坐在桌邊:“快說說,怎麽個情況?”


    董莞就知道莊越會愛聽,嘿嘿一笑,也不賣關子,手舞足蹈的說了起來。


    莊越托著下巴,聽得津津有味。


    這些年齡相近的直屬師姐們出現,讓新人們的交際範圍一下擴大好幾倍,眼花繚亂的各種新鮮事湧出,讓她們目不暇接。


    就像是高校裏的社團,明光宮內門的弟子們,也會因為興趣愛好或者誌向,而自然形成各種小圈子。


    像這個主動挑戰沈傾的,就是主修劍,將來會長期外出曆練的類型。


    仙門弟子除非個人實力很強,性格又很獨,否則都會與同門結伴,一塊遊曆 。有誌以鑒雲殿任務為發展的人,會很早就物色誌同道合的同伴,好提升整體實力。


    沈傾是正羲宗來的交流弟子,她注定不是平庸的人。再加上一年結束後,教管就會根據她的情況調整課程,很可能就會與早入門幾年的明光弟子成同窗。


    於是,早在沈傾剛剛來到明光不久,就有不少有點實力的師姐們,一直關注著她。


    之後,就發生了沈傾接了鑒雲殿的任務,一人斬疫鬼於劍下的事,頓時讓人更心動了,下決心要把她拉到自己這邊。


    大家不用怎麽打聽,就能知道沈傾是個性格高冷,難以接近的人,說服她基本沒戲,也隻能憑借實力,才能跟她搭上話。


    這個頭鐵的師姐,就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自信能在比試當中折服沈傾,再不濟雙方打個平手,實力相當下也能得個另眼看待。


    結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非常的骨感,沈傾的實力遠超她。沈傾還是給她留了麵子,不然修為壓製下,一招她就會敗北。


    莊越就後悔沒在現場,沈傾大發神威,這麽帥氣的場景,他竟然沒看到。


    “我才知道,沈傾竟是這般的厲害!”董莞也捧著臉,為與沈傾同住一個宿舍樓而感到榮幸,“第二年起,她怕不是要調課程,跟師姐們一塊了。”


    “嗯,這是肯定的。”莊越心不在焉,他早就問過沈傾了,“不過也隻是課程不一樣,她人還是住在這裏的。”


    董莞十分驚喜,“真的?我以為她會搬去跟師姐們一個樓。”


    莊越笑笑,也許別的交流弟子會被教管這麽安排,可沈傾,畢竟有些不一樣。


    她很難與人交心,至今為止也隻有一個莊越跟她交上了朋友。再換去高年的宿舍樓,沈傾也不一定能再遇到入她眼的人。與其將來,沈傾獨來獨往的度過幾年,不如就讓她繼續住在月貌樓。


    好歹也是正羲宗高層之女,管教也不敢給養自閉了。


    莊越想得比較遠。


    與新人年齡相近,入門少於五年的,修為都比不過沈傾。而大他們五年以上,築基接近金丹的,又隻有嫡傳弟子才有此天分。


    普通內門弟子,跟沈傾組隊就別想了。這回疫鬼事件,沈傾展露了崢嶸,嫡傳弟子了解了她的天賦,應該會來邀她吧?


    “就不知道會是哪一個?”莊越不無嫉妒的嘀咕,他也好想跟沈傾搭檔,去冒險啊。


    “什麽哪一個?”手中握著書卷,沈傾不解的看莊越,“你在走神?”


    補習事,身為輔導老師,沈傾可是相當嚴格的。


    一般情況下,莊越出錯,他隻會糾正,可要是因為大意犯錯,沈傾就表現嚴厲了。若他手中有教鞭,莊越是要被打手心的。


    如今的進度,莊越已經在看道法經典了,當然是在沈傾在場的時候,他能隨時請教不懂的地方。


    沈傾手按在他麵前的書冊上,垂著眼看,發現還是半個小時前的那頁。


    立刻,他的眼睛就眯了起來,莊越脖子一縮,就聽沈傾責備道:“你若是無心看書,就回去打坐修煉,何必勉強坐在這裏,耽誤你我的時間!”


    莊越被訓的垂頭喪氣,蔫蔫的道歉:“我錯了。”


    沈傾輕哼,收回手,說:“說吧,什麽煩心事,竟讓你心神不寧。”


    莊越很珍惜補習時間,甚少會走神分心,每一次,倆人都覺得過得很充足。


    “那個,我就是在想,不知道會是那位嫡傳師姐,將成為你的同伴,與你一道完成鑒雲殿的任務。”


    沈傾淡淡的說:“沒有哪位。”


    莊越苦笑:“我知道現在還沒,將來肯定會有某位嫡傳師姐,向你拋出邀請。”


    沈傾語氣強硬:“我說了,沒有哪位!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有什麽嫡傳師姐!”


    莊越吃驚地瞪圓眼,“什麽,你不跟嫡傳師姐組隊,一塊做鑒雲殿的任務?可你不是很需要雲籌嗎?”


    也是入職了上善若水,莊越才知道,沈傾對雲籌也有著大量的需求。別說每日進門的五雲籌了,沈傾壓了一半,就為把書帶回宿舍看。


    沈傾正看的這本,就是出自史記室。


    沈傾傲氣的說:“完成委托,我一人足矣。”


    莊越恨不得給她鼓掌,卻又有些擔憂,“可有些任務,是有人數限製,最少也得二人結伴。”


    比如,出產鮫綃衣原料的東墟海域,最低限度就是兩個築基期。


    沈傾抿抿唇,語氣低了許多:“若真有此要求,不也還有你?”莊越實力雖然不行,可懂事又乖巧,湊人頭足夠了。


    莊越愣了片刻,隨後臉因激動而發紅的。


    沈傾原本還有些不自在,見狀心裏一下緊張。她、她不會又撲過來抱我吧?這次,一定要及時製住莊越。


    莊越深呼吸,又深呼吸,臉上的紅慢慢下去了,讓沈傾既放鬆,又因預想落空,而感到一點點的失望。


    “我一定會努力,爭取不拖你後腿!”莊越握拳,感覺有萬丈光芒在背後升起,又感覺好似有驚天浪潮在拍動,沈傾對他這麽期望,他不努力是不行了!


    這一刻,什麽低調,什麽拖延戰術,都被忘記到了腦後。


    轉頭,莊越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地去上選修課了。


    手中握著百錚,莊越挺胸抬頭,用下巴環視周圍的人,這些都不是競爭對手!


    明光宮的武器譜種類很多,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常見武器都有儲備。


    不過作為純女修仙門,偏門的、不好看的、顯得太蠢笨、醜陋的,都被打入了冷宮。如今最熱門的兩項,一個是劍,一個就是刀了。


    修劍多,是因為除了飄逸好看外,算是一大主流。學刀多,是因為宮主朱碧潮就用刀,個人崇拜帶動的。


    別的也不是沒有,相比這倆,在明光就顯得很沒落了。


    莊越學劍的地方,叫做劍齋。遠離宮殿中心軸,是個非常寬敞,帶個小廣場的院子。


    劍齋的齋主是嫡傳,不過教授他們練劍,叫李蒙的三十多歲女人,卻是個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的師父,是明光宮內有所成就或者有職務地位的人。因為她們本身不是嫡傳弟子,這種師徒傳承,就不算正規,也得不到承認。


    不過,記名弟子好歹是入了門牆的,比入門弟子要有分量。


    李蒙帶新人上了兩次課了,她性格爽利,英姿颯爽,舞起劍來,也矯若遊龍。


    劍法名叫《疊浪劍譜》,以層層遞進,不斷積累劍勢,最後一舉爆發為核心奧義。第一式叫做隨波逐流,講究動作輕緩流暢,出劍細微無聲。


    李蒙已經很努力去教了,隻可惜,這些少女們四體不勤,手腳無力,拉去做廣播體操都不標準,更別說讓她們握著五六斤重的劍,揮來揮去了。


    最基礎的動作,做了沒有十下,就扭曲變形。偏還不能休息,要咬著牙繼續做到三十下,手腕、胳臂酸痛無力,苦的汗水和著眼淚,一塊往下流。


    李蒙:“手舉高!腕子抬起來!動作要標準,胳膊再累,再酸,也得堅持住!隻有在最累的情況下,練出來的劍招才不走形,才能在關鍵的時刻救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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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執著一柄木劍,走過一個個身影,隨時抬起木劍的劍尖,把少女垂落的劍身糾正回正確的位置。


    “揮劍!收劍!揮劍!收劍!”她呼喝著。


    有女孩受不了,小聲啜泣。


    李蒙心裏歎氣,哭聲是會傳染的,未免她影響到別人,趕緊把人帶出了人群。


    每一年的新人,剛開始總是最難的,等她們適應了強度,也就習慣了。


    等把那個女孩安撫好,送回位置上,李蒙轉身看到斜後方的一個身影。她一次次的揮劍收劍,即使身邊的少女因為她去勸慰女孩,暫停了號令在偷偷的休息,她也沒有停止,仍舊一絲不苟的做著。


    李蒙暗暗點頭,記下了她的樣子。


    練劍跟打坐不一樣,沒有堅韌的意誌力,光有天賦是不夠的。難得有個苗子,可要好好的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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