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的態度如此堅決的原因,並不是針對武後,而是那個滿是壞水,沒事就出來興風作浪的澤王-李上金。明知道李勣身染沉珂,卻還是饒著圈給杜懷恭配好藥喝!


    而杜懷恭,顯然也不是什麽好鳥,仍然記著貞觀朝太宗東征, 李勣意欲征召他入伍舊事。杜懷恭可不會承認他怕死,隻是對太宗稟告,說李勣為了嚴明軍紀,號令三軍,意欲殺女婿立威。


    太宗當然也知道,這貨是個什麽德行,隻是礙於李勣的麵子,免了他的征召令。可從那以後, 杜懷恭的仕途就徹底完了, 別人的官兒是越做越大,他就越來越小,處處碰釘子,被人瞧不起。


    杜懷恭便把這個,記在了李勣的頭上。所以,便從了澤王之意,主動的給李象、李厥兄弟出主意,讓他們在李勣麵前提及幾十年前的舊事,痛哭求救,讓驚懼之下的李勣,病情急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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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上金為什麽算計李勣,還不是看著東宮勢大,所以想想陰招, 給李賢添添堵,他好站在一邊看著李賢痛不欲生,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了,可卻忘了杜懷恭連自老嶽父都賣,還替他保守秘密?這種人,隻要能活命,賣自己的親爹親媽,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本來呢,李賢是等著為老師守一夜的靈,然後再收拾這個包藏禍心的王八蛋兄弟。可沒有想到,皇帝竟然跟他一樣,一樣被李上金給添了堵。


    且皇帝這堵還不小,竟然被自己的兒子,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其他的皇帝,碰到這種事,宰了逆子和賤婦就算了,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


    但對於李治來說大為不同,可謂天理昭彰,善惡報應不爽。“拿下”自己的庶母,李上金不是頭一個,他這完全就是在效仿李治與武後之事。


    方才蘇醒時,李治第一件事便是喊“太子何在”, 直到抓到李賢的手, 激動不能製止的他才安靜下來。因為他心裏明白,隻有看到李賢,才能證明他和武後是絕對安全的。


    “那個孽畜和賤婦呢?”


    “陛下,臣妾已經讓劉尚宮封了羲苑,明允也命琅琊王將澤王圈在了王府。”


    武後的意思是讓皇帝安心養病。穢亂宮闈之事,曆朝曆代都有,史書上記錄的才幾筆,大多數都被悄悄地抹掉了。皇帝沒必要為此事過多傷神,凡事交給她和太子就可以了。


    可皇帝顯然不願意,立即反駁了道:“什麽澤王,他也配當朕的兒子。朕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孽畜。”


    “還有那個賤人,讓宮正司立刻杖斃,對外就宣稱,梅妃-蕭氏,染疾而亡。”


    蘭陵蕭氏進獻的這個梅妃,明眸皓齒,美豔絕倫,絕對可以說是萬眾無一的大美人。皇帝對她的寵愛,那絕對超過了一般的宮妃。


    而毫不留情的杖斃她,就充分表明了“愛之甚,責之切”,誰讓她不守婦德,紅杏出牆呢!給皇帝戴綠帽子,她也是真敢幹。如果不是醜事,不能張揚,李治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蘭陵蕭氏。


    至於李上金,皇帝這還沒等說怎麽處置,回到後殿的劉尚宮,卻是一副欲言欲止的樣子。李治也當然也看到,隨即便問又發生了什麽?


    被皇帝、皇後、太子,三位至尊的盯著,劉尚宮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磕磕巴巴的稟告,蕭氏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什麽?”


    “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她怎麽敢混淆皇室血脈!”


    三個月,滿打滿算著,蕭氏入宮的日子,也不到兩個月。也就是說,她是帶著肚子裏的孩子,成功躲過驗身,混到皇帝身邊的。


    她是怎麽混過驗身的,是誰給她開了方便之門。還有她為什麽要抱著肚子混到皇帝身邊,讓皇帝當個便宜爹。


    除了澤王,不做他想!也就是說,澤王-李上金與蕭氏,一早就已經勾搭成奸了,他們倆給皇帝弄了一頂大鍋,甩都甩不掉!


    “不,杖斃那賤人,太便宜她了,給,給朕烹了她。”


    “還有,還有李上金那個畜生,責令琅琊王賜鴆酒給他。朕不想在看見這個畜生。”


    眼見著皇帝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武後也趕緊命劉尚宮,將甄頜喚進來,給皇帝再紮兩針,安定一下,不要讓病情惡化。


    皇帝睡了過去,見甄頜保證萬無一失,武後和李賢齊齊地鬆了口氣。


    麵色嚴肅的武後,將李賢拉到了外麵,正色道:“這對奸夫**,活一日,陛下的病就一日不會好。”


    “蕭氏,本宮自會料理!至於澤王,便隻有交給你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李賢沉謀英斷,慨然有削平宇內之誌。可對李氏的子弟,卻有一種偏執的偏愛,寬容、善待、多有照拂。


    如果這是個尋常勳貴人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完全沒問題。和和氣氣的,家族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天家無情,皇帝的寶座隻有一把!澤王如此做,不僅是德行有虧,更值得人懷疑的是,他是不是與蘭陵蕭氏勾結在一起,意圖謀朝篡位。且不管澤王的真實意圖是什麽,他觸犯了龍之逆鱗,他就得死!


    “本宮知道,你從來都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殺人對你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也不願意沾上手足兄弟的鮮血,否則不會將他從宗正寺放出來。”


    “可這人是你放出來,出了禍事,自然也要你去解決,不是麽?”


    武後說的很明白,從李上金觸犯禁忌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李賢的兄弟,也不是李氏的子孫了。所以,殺他不應該是什麽問題,最起碼在她看來是如此的。


    她就是要看看,再麵臨這種皇室內鬥的時候,李賢會不會如李弘一般,變的優柔寡斷起來。


    嗬嗬,微微一笑,李賢拱了拱手,正色回道:“母後,兒臣說過了,您是可以放心的。”


    說完這話,李賢對不遠處候著的翟鋒招了招手,吩咐他,在自己離開之後,宣政殿的侍衛不準換班。除了皇後、甄頜外,任何人,不得進入宣政殿百步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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