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泱的唇碰上希月唇那一瞬。希月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弱弱的喚了句阿泱,沒把顧北泱喚醒,張嘴的那一瞬,讓顧北泱乘機更加深入,香丁交錯,銀絲牽連。比吃豬舌的感覺好多了。


    等希月再從屋內出來,雙唇紅腫,秋月問其原因,隻道偷吃了花椒,麻的,秋月不懂,自家郡主口味真是千變萬化,半夜跑到顧公子房間,卻為了偷吃花椒。搞不懂搞不懂。


    “郡主,花椒好吃嘛?”


    “好吃,就是有些麻。”麻到了心裏。


    第二日晨昏雞鳴,顧北泱醒來,褻褲黏濕,憶起昨晚之夢,是覺好笑,名不不可為而為之。。


    “阿泱,終於讓我逮到一次你賴床了。”剛睡醒的顧北泱,跟睡前沒什麽兩樣,頭發也根根分明。不似希月一早醒來頭如雞窩。


    “昨日乏了些。”


    “這樣啊,今日得去神醫穀。。。”換做平時顧北泱說乏,希月肯定讓顧北泱好好休息,可是今日要去神醫穀,三年一次發作一次的骨毒,必須得讓穀神醫銀針度之。


    “安心,我無事,洗漱後就出來。”


    “當真?”


    “當真。”


    顧北泱換下褻衣,思來想去塞到床底下,尋思那日乘希月不在,拿出去扔掉。馬車在路上晃悠慢走,希月躺在顧北泱腿上,看著書,吃著葡萄,翹著腿,活脫脫一山大王,馬車急停,希月啊呀了一聲就摔了出去。


    “小釘子!謀殺啊!”


    “小郡主,不管奴才的事,前方山石崩塌。不得不停。”


    希月趴在馬車內,掀開車簾,果真是山石崩塌。這條路是去往神醫穀的必經之路,神醫穀每年都會派人修整,那些前來尋醫問藥的病人,也會出資修建,可以說固若城牆,近來又無大雨,天災,何故無端崩塌。


    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顧北泱骨毒發作的時候塌,事出有異,必是人為。


    希月不知在小釘子耳邊說了什麽,然後與顧北泱一同下了馬車,小釘子駕著馬車轉彎回頭,絕塵而去,希


    月被飛揚的灰塵嗆得咳嗽了兩下。


    此處距神醫穀駕馬車需的兩個時辰,靠雙腿的話,最快也要三個時辰,今夜是三年一次的朔月,


    極陰,從當日辰時到第二日申時,陰氣最重,骨毒便會發作,蝕骨心寒血凍,當年的一百零八種毒素,骨神醫以換血解毒,保得顧北泱到十歲未曾有恙,誰知十歲過後,顧北泱每逢朔月,痛到以刀自裁,長公主將其送到神醫穀,穀神醫再探脈發現這毒卻是隨著顧北泱生長而引發,言下之意,顧北泱一但開始生長發育,


    這毒就會發作,穀神醫能換血,卻無法換骨,不過竭盡全力把一日毒發,壓製為三年一毒發,饒是如此,每次毒發,顧北泱是在與閻王搶命,意識稍微薄弱點的,從未有人在骨毒發作的時候活下來。顧北泱做到了,不為別的,隻因他是顧北泱,注定要活著的人。


    自是有人布局,沒了局中人又如何顯得布局人的局,希月第三次解決了試圖擋住他們去路的人,第四次的時候,是一片竹林,寂靜無聲,飛鳥蟲叫都沒有,動物自動遠離居住者比自己強大的地方,竹葉落在地上,被穿了兩個孔,地上居然布滿銀針,希月長鞭開路,鞭子落地時,銀針齊發,居然把那青竹刺斷。


    這夥人與方才那些人不同,他們小心謹慎,在機關沒全部被觸發前絕不露出聲息。身旁青竹微動,落葉無風,青竹又怎會無風自動,長鞭揮及青竹折斷,目視無人,鞭上確有血跡,腳下一空,地麵凹陷,


    是被人挖出一個大洞,洞高三丈,青竹削尖,落下必死,同時左右兩邊還放出鋼針,小指粗細,針針


    角度刁專,常人自是避無可避,希月顧北泱朝後一躍上方又落下漁網,這網用侵水牛筋編製,


    一但被網,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漁網加上憑空出現的天蠶絲,要麽被當魚一樣網,要麽被天蠶絲


    五花大綁,一環一扣,步步死地,希月都佩服埋置這些陷阱的人,希月顧北泱配合默契,希月長鞭擋住兩邊的天蠶絲,顧北泱拔出腰上平日做裝飾,關鍵時刻做武器的軟劍,,把漁網撕了個口子,拎起希月


    後領,踏葉飛空,飛到半空,空中又飛來羽箭,希月借力顧北泱,顧北泱一掌擊在希月腳底,希月長鞭快速舞動,在前擋住羽箭,後方顧北泱軟劍削葉,劍上竹葉飛空,希月單腳踏力,竹葉無痕,借力過後,希月長鞭挽竹,壓下一青竹,兩人同時站在竹上,青竹還能隨風動,地上全是陷阱,這群人遲遲不露麵,無非就是要拖延時間,等到辰時,一個人可比兩個人好收拾得多。


    “阿泱,再不拿出真本事,今日可就要交代在此了。”


    說話間,一柄袖箭飛出,速度極快,照著麵門就來,一擊必殺,絲毫沒拖泥帶水,希月雖躲過,還是被削去一縷發絲,那袖箭破風穿破青竹三根,最後刺入地麵。地上泥土會掩蓋所有痕跡,當真殺人無形。


    袖箭過後,又是弓弩,鋪天蓋地,從所有能逃走的方向射來,顧北泱軟劍快到隻剩殘影,這些殘影擋住了弓弩,袖箭又出三柄,希月長鞭再動,袖箭劃斷長鞭,往顧北泱脖頸刺去,希月一把握住,袖箭力度


    極大,被握住候還發出爭鳴,袖箭每次都來自不同的方向,可以說明這袖箭的主人不聽的在變動位置。


    當真是個難纏的對手,顧北泱在擋住弓弩的同時,還給希月遞了一根黑木簪子,希月接過挽起長發,隨即揮鞭斷竹,地上陷阱重重,落地必死,希月斷竹時,卻毫不猶豫,眼看兩人就要接觸到地麵,顧北泱


    劍光一閃,周圍青竹全部攔腰斬斷倒地,希月落地前拋掉長鞭,一拳打在地麵上,地麵卻被她打的裂開,所有暗器全部損毀。青竹倒地後,穿著青衣青麵的青人就沒了隱藏的地方。敵在暗,隻能挨打,敵在明,


    不打死你。


    希月揉著拳頭,擋在顧北泱前麵對著青衣人以為要說什麽豪言壯語結果:“你們,穿青衣真醜。”


    確實也是,顧北泱最愛著青衣,青色常人難以駕馭,顧北泱穿著就大不同了,翩翩公子,俊俏郎君,加上顧北泱身姿高,生挺淩雲節,飄搖乃自持,朔風常凜冽,秋風不離披,亂葉猶能勁,柔枝不受吹。便可形容顧北泱。


    希月的話總讓人汗顏,見多了黑衣人,還是頭一遭見到青衣人,看他們的打扮身法不像四國中的任何


    一派,青衣人身子比東辰人矮些,卻比東辰人靈敏,看著像是瀛州的人。青衣人身法詭辯莫測,一邊又有一個遲遲不露麵,就在暗地裏放暗劍的,這六個青衣人默契無間,專攻死出,沒有花俏的招式,就是一個殺人武器。被打到哼都不哼一聲的。


    這些雇傭殺手又被稱四無,無情,無心,無痛,無來曆,活著就是殺人武器,死了無人收屍。


    希月捏住一青衣人領子,一掌打在胸口,掌心剛落,青衣人胸前刺出一柄袖箭,要不是希月躲閃及時,就要跟青衣人死在同一把袖箭下,暗處的人當真是不顧絲毫,抓住一切能殺的機會,哪怕是刺穿同伴的身體,


    青衣人默契,又怎能比得上顧北泱羽希月的默契,顧北泱這邊假意不敵,軟劍有兩次都為刺中,青衣人果真舍棄希月率先攻擊顧北泱,彎刀距離顧北泱麵門不過一寸,停了下來,希月抓住兩個青衣人的後腿,一招後腿反扔,青衣人被拋了出去,顧北泱挑起希月扔掉的長鞭,希月原地翻滾接住,把兩個青衣人捆在一邊。


    一道青影閃過,袖箭從希月脖子上劃過,單腳立地,身體懸空,再慢一點,希月的頭就要和脖子分家了。顧北泱見此把軟劍扔過,希月接住,就要一頓亂刺。


    顧北泱順勢在這青衣人背上貼了個東西,青衣人一擊不中,不在與二人做過多糾纏,又消失不見。希月摸著脖子心有餘悸。


    再看,用長鞭捆住的兩個青衣人,脖子上一道血痕跡,兩人已然斃命。。。。好狠的人,好厲害的人。。。


    青衣人還剩三個,加上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一共四個,在這裏已經耽誤了半個時辰,的速戰速決了。三個青衣人遁了地,希月閉目提氣:“我沒時間與你們一道玩耍了。”說完,又是一拳打在地上,地麵晃了晃,三個青衣人從地下跳了出來,顧北泱一劍刺傷三人。何為默契,這才是,無需言語隻憑借隻覺。


    “你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你若再不出來,我們可要走了。”


    袖箭入喉,剩下的青衣人也被殺了,影過無痕,現下確實有痕了,袖箭無論從那個方向出來,都能被希月提錢知道,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必然了,第三次袖箭還沒射出,希月就提前舞了長鞭,袖箭鞭子纏住,到了西月手中,做工簡單,袖箭小巧,戴在頭上都不會被發現,光影下,袖箭泛著寒光,袖箭上出現一雙眸子,孩童一般純潔無瑕,不是希月的,自也不是顧北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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