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距離希月的脖子,越來越近,希月這時估摸是睡傻了,帶著傻笑還把脖子往施沫兒的袖箭上靠了靠,看的真是讓人膽戰心驚。


    施沫兒這時居然退了退,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收手,可能是覺得乘人不備非君子所為吧。


    大夏天的,希月跟八爪魚一樣摟著施沫兒,剛開始她覺得異常溫暖,半個時辰後就覺得異常熱。


    希月這隻八爪魚死不鬆手,雷打不動,施沫兒熱得受不了,又把袖箭拿了出來,對著希月胳膊比劃,是卸右手還是卸左手呢。


    希月“騰”的一聲收回手腳,睡得筆直。


    近日因鎮國候回京,就算希月“榮登”京都頭版頭條,長公主也沒把希月怎麽滴,希月為了讓長公主生氣也算絞盡了腦汁。


    說是那日,鎮國候不是回來了嘛,總有些人想去巴結巴結,說是巴結,巴結就得投其所好,可鎮國候不愛金銀,至於美人嘛……可能沒人覺得自己的腦袋砍掉還能再長回來,膽子肥到敢往長公主身邊塞人。


    唯一知道的,就是鎮國候就喜歡跟人過上兩招。來巴結的多是朝廷蛀蟲,襲爵王侯,平日酒廊飯袋,別說一招,能不能拿的起校場武器都是個問題。


    所以這些人改變戰術,投長公主其所好,讓自己夫人、女兒到長公主府拜見。女人的聚會無非就是談論兒子如何勤學,女兒如何善學女紅。


    說到女紅,一個夫人就說,當年長公主的繡技可謂栩栩如生,繡的花能引來蝴蝶,山水躍然紙上,當真是美輪美奐。然後就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做,慫恿長公主殿下召集京都年滿十三的閨門女子,舉辦一個繡技大賽,優勝者長公主可答應其一件事。


    蔣夫人說:“你我相公都在朝要職,我等閑來無事,古有以詩會友,不過身為女子不宜飲酒,不如來個以繡會友。”


    易夫人說:“這繡出的帕子可尋人擺攤售賣,所得金銀可入國庫,亦可換做糧食救濟災民。”


    王夫人說:“你我年歲尚高,參與難免說我等以大欺小,諸位夫人家中多有子女,不如就以年十三以上皆可參與,長公主殿下住持,辦一個繡技賽。”


    長公主覺得很好,也該讓希月多與這些朝廷命婦、閨門女子多接觸接觸。


    長公主覺得行,希月覺得不行,就她那雞爪子,拿筆杆尚可,拿繡花針還不如跳河來的快些。


    也是這個時候,希月才知道除了她家就她一個獨苗外,其它官員家最少也有五個女兒。這些個女兒啊,平日裏默不作聲,一出手各個是才女,兩廂對比下來,希月再次覺的虧她是獨女啊!


    此番輪到希月扣腦殼了,看著麵前的請柬以及請柬中的內容,她差點沒哭出來,抱著秋月的大腿就開始嚎:“秋月你我一起長大,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郡主,秋月也是愛莫能助啊,繡場規定隻能獨自前往,秋月連場都進不去,如何幫你啊。”


    “我可以像以前一樣裝病,到時候你們與我打個掩護,蒙混過關。”


    “郡主,秋月勸你死了這條心,此次繡技說的是以繡會友,可是誰又想屈居人後?”秋月看著希月顫巍著舉手,又說:“就算是抬,長公主殿下也會把你抬著去參加的。”


    “現在我去燒香還來得及嘛?”


    “郡主您說呢。”


    “我說,試試吧,死馬當作活馬醫。”


    秋月自是無言:“……”


    “阿泱呢?”


    “郡主,公子最近接待北羅使者已經夠忙了,您就別去添亂了,還有公子不會繡花,也斷不會幫郡主你作弊,非君子所為。”


    “試試?就賭你,下月月錢。”


    “不要,郡主又要坑騙秋月。”


    “秋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與本郡主一同長大,本郡主是那樣的人嘛?”


    秋月肯定的說:“是,您不是誰是?”


    “友盡。”


    秋月不讓希月去找顧北泱,希月就當真不去了嘛?想也不可能。不但找,還一直找,驛站前後找了數圈,都不見人,不會又被哪家小娘子擄走了吧?


    “喂,看沒看見顧北泱?”驛站人來人往,希月伸手隨便一抓就抓到一個人,大夏天腰上圍一圈皮毛,不嫌熱的慌。


    “大膽,你是何人,敢直呼皇子名諱!”


    希月滿不在乎的說,“哦,顧北泱在哪裏?”


    “你大膽!”


    “知道了知道了,我膽巨肥,所以顧北泱在哪裏?”


    一記長鞭迎麵而來,希月身子一側,輕而易舉就躲開了,未見其麵先聞其聲,聽聲音就是個小辣椒:“直呼他人名諱簡直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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