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日頭懸在高空,照射在鷹嘴山鷹嘴山四周環山,如同一個巨大蒸爐,無比悶熱。山頂之上,有一塊天然崛起的孤石,彎如雄鷹,兩旁青石疊起,如大鵬展翅,從下往上看,如同一隻捕食的老鷹,俯視著下來麵。


    山腰處有一條兩米多寬的小路,宛然而生,從遠處看,如同碧海之中的一條水蛇,山路凹凸不平,怪石橫生,茸茸綠草生長在崖邊,給恐懼的懸崖邊添了一絲生機。


    丘處機帶著眾弟子,浩浩蕩蕩裏走在鷹嘴山的半腰之上,山中無比的悶熱,就連枝葉都被這毒日頭曬彎了腰。


    “哇,”高空傳來禿鷹的哀鳴之聲,好像也在抱怨這惡劣的天氣,盤旋在山頂之上,林中的鳥兒因它的叫聲,而驚慌飛竄。


    峭壁之上生長出一株大樹,枝葉鼎盛,像一把雨傘撐在哪裏,鵬程帶著五毒教的弟子後藏身於大樹後麵,“一名五毒教的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道:“他們來了。”


    “好”鵬程左手摸著腰間的那對雙刃,右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你們做好準備。”


    鵬程抬頭望著這毒辣的日頭,暗自罵道:“這個鬼天氣,要是能刮一陣風那該多好。”


    丘處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指著前麵的大樹,“我們就去哪裏休息一會。”


    眾弟子望著前麵的大樹,心裏一陣歡喜,便加快了腳步。


    總算是到了大樹下麵,一個個氣喘籲籲地盤坐在大樹下麵,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總算可以休息了,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怎麽這麽熱。”


    另一名弟子回應:“這是有名的鷹嘴山,又叫哇溝,所以這裏悶熱的很,“說著便抬手指著那塊孤石,“看見了沒有,鷹嘴山就是因那塊石頭而得名。”


    誌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從肩上取下一個水袋遞給了丘處機,“掌門,此去五毒教還需多長時間。”


    丘處機接過水袋喝了一口,道:“還有半日路程便可到達。”


    “也不知道,向華師叔的戰帖,送到了沒有,我聽師兄弟說,那個冉雀為人凶狠毒辣,師叔他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放心吧,他應該不會有事。”


    突然,一聲驚雷響起,天邊閃過一道雷電,烏雲遮住了日頭,卷起了狂風,塵土飛揚。


    鵬程望著這烏雲壓了下來很快就要下雨,暗自罵道,這老天存心跟我過不去,對著身邊的一名弟子說道:“叫他們做好準備,”一個個把事先準備好的布條紮住了鼻子。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像竹筒的東西,扒開了蓋子,裏麵冒出一婁婁青煙,一起丟了下去,他們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下麵灰塵噗噗,被這大風吹的眼睛都睜不開,誌明叫道:“掌門,這麽突然刮起了大風,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丘處機抬頭望著黑壓壓的烏雲壓近,然後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竟然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突然一名弟子倒了下來,站在他身邊的一名弟子叫道:“掌門不好了,道誌暈倒了,話剛說完,他也倒在了地上,丘處機猛地回過頭來,他們七七八八地都倒在了地上,丘處機蹲下身子撿起一個竹筒,暗自叫道,“不好,五毒教的軟骨散。”


    對著身後的弟子叫道:“大家快坐起來都調整氣息。”


    鵬程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鵬程一群人落在了丘處機八米開外的位置,一對雙刃已握在手中,道:“正邪之戰,已有數年未曾開戰,大家都相安無事,今日你帶著眾弟子出現在鷹嘴山,難道你想挑起武林爭端嗎?”


    “平道未曾想過要挑起武林爭端,我那送信的弟子,你可見過。”


    “送信,送什麽信,送戰帖吧!”鵬程不屑地說道,“我隻是有些好奇,想我五毒教,近幾年從未犯事,做是都是小心翼翼的,你們全真教為何要來挑釁,難不成我五毒教好欺負不成。”


    丘處機揮了一下拂塵,笑道:“我們全真教講究的是以和為貴,此次表麵上是下戰帖,實則是想與你們五毒教連盟。”


    鵬程聽後大為火腦,怒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自古正邪不兩立,你們全真教一向清高自傲,談什麽聯盟之事,我看你你們是想借聯盟之名滅我五毒教吧!還有如今武林太平,何來聯盟一說——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群自稱正派人士,背後裏幹的卻是齷齪的勾當。


    盤坐在丘處機身後的誌明說道:“我們全真教200多名弟子中了五毒散之毒,命在旦夕,還有六名弟子死在五毒聖絕之手,難道這也是太平之事。”


    “一派胡言,我教主這幾個月從沒有出過教,怎麽可能對你們全真教下毒,一定是有人栽贓我教,故而挑起武林事端。”


    丘處機揮動手裏的拂塵先前走了兩步,“平道知道此事與你教無關,所以才找你們聯盟,查實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所以我派弟子前去,下戰帖之事是為了掩人耳目,實則是聯盟”


    全真教弟子紛紛議論,“原來掌門不是要攻打五毒教,而是要和他們聯盟。”


    ”可我們全真教怎麽能和五毒教聯盟,這要是傳了出去,別人給我扣一個勾結邪教的罪名,這可如何是好。”


    天空一聲驚雷響起,下雨了傾盆大雨了。


    鵬程看著這場大雨,心裏突然想到,“不好,難道他們在拖延時間,才故意這麽說的,“我管你是來聯盟的還是來幹嘛的,我隻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把你們拿下,我回去也是個死,給我殺。”


    五毒教的弟子舉起手裏的刀,雨水打在刀刃上麵,濺起一片水花,踏著路麵上的水花,衝了過來。


    丘處機眼睛盯著鵬程,舞動著手裏的拂塵,手掌一灘,一蹬腿,衝上十幾名迎麵而來的五毒教弟子,一道白光在雨中閃過,帶著一股強勁的氣波,如奔馳的列車,迎麵撞上五毒教的十幾名弟子,被這股氣波全部震飛起來,電石火花之間,他已然出現在鵬程的前麵,一手掐住鵬程的脖子,另一隻手輕舉拂塵,逼使鵬程連腿數米。


    然而,就在這風馳電掣之前,鵬程臉上還是輕浮之色,傲慢之舉,瞬間就變成了驚愕之色,暗自心想,他明明中了軟骨散,怎麽可能,行動還能如此迅捷。


    十幾名弟子被這股氣波震飛摔落在地上,鵬程已被丘處機掐著脖子舉在空中,“我要殺你們彈指間的事,把軟骨散的解藥交出來。”


    五毒教其他弟子見他武功如此了得,便紛紛放下手裏的武器。


    鵬程滿臉通紅,舌頭已經微微伸出,臉上的青脈已全部暴露出來,雙腿在空中亂舞,雙手拍打著丘處機的臂膀,已經聲不成音了,“解……解……藥……在。”


    丘處機一鬆手,鵬程如一灘爛泥一樣,軟在了地上,摸著脖子,猛咳了一陣,這才緩過勁來,慢慢地翻身爬起來,搖晃了一下頭顱,眼前才緩緩地清晰起來。


    這下掐的夠嗆,差一點就死在丘處機的手裏,之前的神氣,蕩然全無,有的也就是褲襠裏冰涼的涼意,從胸前掏出解藥,咳嗽一聲,雙手奉上。


    丘處機拿過解藥,看了一眼,轉身丟給了誌明,吩咐道:“分給弟子們服用。”對著鵬程揮了一下手裏的拂塵,”平道原本就是來聯盟,查清幕後操縱之人,不會傷你性命,不然,你還能站在這裏。”


    鵬程嚇得連退兩步,道“丘掌門,不是我不相信您的話,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教主接到戰帖之後,整個人都要氣瘋了,這才叫我在此地設伏。”


    丘處機摸著邊須,暗自心想,我的親筆信函難道他沒看見,皺著眉頭盯著鵬程問道:“那我送信的徒兒呢,他現在在哪裏。”


    “他,他被煞嶽給抓起來了。”


    “煞嶽,他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徒兒。”丘處機連聲追問道。


    鵬程被丘處機這麽一問,突然想到幾天前,給了教主一個信箋,上麵寫著,全真教來犯,速做準備,難道這一切都是煞嶽搞的鬼,他為什麽要陷害教主,這事絕對不能告訴他,不然會牽連於我。可是這個煞嶽實在可惡,三番兩次與我作對,就別怪我心狠。”煞嶽他是五毒教的一個堂主,好像戰帖也是他交給教主的。”鵬程抬頭偷看了他一眼,突然跪在地上連忙求饒,拜道:“丘掌門,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了呀!你千萬別殺我。”


    丘處機暗自心想,“這個煞嶽他為什麽要抓向華,難不成那封信他也收了,如果真是這樣,向華豈不是很危險,他肯定會殺人滅口,這個煞嶽和冉雀有何深仇大恨,要這樣加害與他,挑起這麽多事,又是為了什麽,”摸著邊須思慮了良久,“現在也沒有什麽別的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鵬程抬頭望著丘處機那張被雨水侵濕的臉,實在是琢磨不透他到底在盤算些什麽,心裏便一陣發毛,“是生是死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丘處機轉身看著弟子們,神色都恢複的差不多了,然後又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鵬程,厲聲喝道:“念你,尚有悔過之心,暫且饒你性命,日後若再見你,幹這種勾當,我定殺不饒,聽見了沒有。”


    鵬程連聲拜謝,“謝謝丘掌門,不殺之恩。”爬起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帶著人走了。


    七八個中年男子手忙腳亂地在蹭殿廚房裏麵忙著做午飯,玄彬手裏提著一小袋茶葉左搖右晃地走了進來,對著那個掌勺的中年男子笑道:“大叔,今晚做什麽好吃的。”


    中年男子回頭看了玄彬一眼,“是你呀,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來蹭殿看我們幾個老頭子。”


    玄彬用手蹭了一下鼻子,“我這次還真不是來看大叔了,我是特意來謝謝大師的。”說著便掂掂手裏的茶葉。


    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玄彬,“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找我什麽事。”


    “大叔,裏麵太吵了,嫩不能出來聊兩句。”


    “好呢,”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勺子走出了廚房。


    玄彬把一小袋普洱遞了過去,“這可是我從雲南帶回來的,知道大叔也喜歡這口。”


    中年男子打開袋子仔細地嗅了一下,“這是紫葉兒的普洱,絕對是上品。”


    “大叔,果然是行家,不瞞你說,這個是市場上可不好找,專門帶會來給你品嚐品嚐,順便替我的允浩師兄謝謝你的。”


    中年男子聞言有些犯糊塗,一聽是允浩,心裏有不好受,搖搖頭又把茶葉退了回去,“玄彬呀,你這是何意,他幹嘛要謝謝我呀!”


    “怎麽不要謝謝你呀!上次食物中毒,就隻有允浩師兄沒有中毒,就他那臭脾氣,肯定又惹你生氣了,是不是您沒有給他打菜呀!他這才逃過一劫,不然也躺在清虛殿裏麵了。”


    中年男子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抓了抓頭,笑道:“你說的是那次呀!我想起來了,那這茶我喝,的確有這麽一回事,”中年男子剛接過茶,仔細一想,不對呀!又把茶退了回去,“我想起來了,那次我給他打菜的時候,他突然肚子疼,就去上茅房了。”


    “大叔你不會是記仇吧,還是嫌我這茶太差,才這麽說的吧!”玄彬試探地問道,“唉,既然大叔不喜歡,下次我再給大叔帶點別的。”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就急了,“你大叔是這樣的人嗎?那次允浩真的是因為肚子疼,才躲過這一劫的。”


    玄彬又把茶葉塞給了他,“看來允浩師兄定有菩薩保佑,才躲過這一劫,大師,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做事了。”


    “如果真像大叔說的那樣,允浩師兄的嫌疑是最大的一個,玄彬一個人走在習武的廣場之上,剛緩過神來,便聽見幾名弟子鬼鬼祟祟地在討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便停下了腳步。


    “你說這幾天發生這麽多事,都和五毒教有關,會不會是五毒教教主冉雀還記著當年的一劍之仇,耿耿於懷。”


    “不會不會,你想呀,這都相安無事十幾年了,要報仇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來。”


    另一名弟子想了一下,“那天在正陽殿,玄明小師弟分析的沒錯,我們教內肯定有內奸。”


    “你覺得這個內奸會是誰呀!”


    那名弟子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低聲說道:“允浩師叔呀!你想想看,他的弟子全部中毒了為何就隻有他沒有中毒。”


    “虛,你小心點,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玄彬走了過去,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呢。”


    “原來是小師叔,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允浩師叔呢?”


    “怎麽,你們那麽怕允浩師叔嗎?”玄彬疑惑地問道。


    “沒有,沒有,師叔時候不早我,我們也要去習武了。”說著便推了另一名弟子一把,“走拉!”


    玄彬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還得去問師叔。”


    王處一盤坐在玄淨殿的禪踏之上,看著對麵的老婦人,眼睛裏閃爍著不安,半響之後開口問道:“此次上山,你策劃了多年吧!”


    老婦人斜視了他一眼,厲聲喝道:“當年若不是你,也許我和他就不會分開,是你拆散了我們兩。”


    王處一低下頭沉思了一會,“那你想這麽樣,如果你是來取我性命的話,那你盡管動手。”


    哈哈...老婦人譏笑了幾聲,“你以為殺了你,就能了事了嗎?我一定要讓你們這裏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玄彬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那老婦人的聲音,“她怎麽會在這裏。”便偷偷地貓在了門口。


    “難道這就是你上山的原因嗎?”王處一問道。


    “是,那又怎麽樣,這是你們欠我的,我一定會要你們十倍百倍地償還。”


    ”這個老婦人果然另有目的,說什麽解藥不夠,難道這都是她設置好的,她就是想留下來,都怪我一時大意。”


    “師叔,在嗎我有事情要問你。”玄彬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看著老婦人,“您老也在這裏,全真教裏的夥食,可能您還吃不習慣吧。”


    老婦人點點頭,笑道:“你們全真教的夥食清淡,正合我老太婆的胃口。“


    “那就好,對了,我和師叔有點事情要商議,您老,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就請回吧。”看著老婦人走遠後,便把門又給插上了。


    “這個老婦人來者不善,我當時就沒想那麽多,沒想到居然著了她的道,現在把她請上來,再想把她打發走,恐怕有些困難。”


    “該來的終究會來,這和你們沒有關係,你找我何事,說吧。”


    玄彬撓撓腦袋,“既然師叔這麽爽快,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允浩師兄他最近的狀況如何,畢竟是他徒弟中毒,我直接問他,這不是在搓他傷疤嗎?”


    “允浩他還能有什麽反應,他那急性子毛病遲早會把他害了,你怎麽突然關心起你師兄了,你不會是懷疑是允浩,這不可能,他雖然性子急了一點,可他不至於對自己的徒兒下手。”


    “師叔你怎麽會知道。”


    王處一指著對麵的禪踏,“玄彬你坐,我可是你師叔,有什麽事能瞞得住我。”


    玄彬暗自心想,也是,這種事情師傅肯定會找師叔商量之後,才做決定的,“那是,師叔的話,可比掌門的話還管用,自然瞞不過師叔咯。”


    “別貧嘴了,以你的性格絕不會平白無故地懷疑你師兄,給你師叔講講你的觀點。”


    “是,師叔,”玄彬盤坐在臥榻之上,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說說食物中毒,全真教打飯是按輩分順序依次排列,也就是說打飯的第一個人應該是允浩師兄,可我聽掌勺的大叔說,允浩師兄那天突然肚子疼,所以才躲過這一劫,您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還是說允浩師兄運氣好。”


    “那你怎麽不懷疑是廚房裏的人動的手腳。”


    “我之前也懷疑過,但我覺得不太可能,全真教有五個蹭堂,都被人投了毒,而且每個蹭堂的位置相差甚遠,所以廚房裏的人,不可能蠢到在自己的廚房裏麵放毒,所以這個可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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