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沒有設想跟上次一樣,把七名喇嘛分開,然後被各個擊敗。


    這主要是因為桑結的存在。


    桑結,是眾喇嘛的領導。領導在場,喇嘛們的紀律性肯定要好些,多半不會衝動地分開行動。


    ——


    次日再次上路,由於要買馬車,時間就晚了一些。


    最後,買了兩輛馬車一匹馬。韋小寶那匹馬就轉行拉車了。


    上路,為了平穩,有利於養傷,兩輛馬車的車速都慢。


    九難和楊丹騎了馬,跟在馬車的後麵。


    ——


    走了沒多久,聽到後麵蹄聲如雷。楊丹回頭一望,看見有二三十騎正急速奔來。那些騎手多數身著青色衣裳,不是喇嘛。


    楊丹喊了一聲,讓前麵馬車注意靠邊,避免受到衝撞。


    另外,馬匹,是群居動物。慢慢行走的馬,受到旁邊急馳而過的奔馬影響,往往會跟著跑。所以,遇見有奔馬超過,還需要密切注意拉韁控馬。


    沒過多一會兒,那些騎手就追了上來。有十幾乘馬超了過去。


    楊丹突然叫道:“鄭……鄭公子!”心裏暗罵:倒了血黴!


    原來,楊丹叫人,是受到原身情緒影響。那情緒來得又急又猛,楊丹一時不防,就叫出聲了。


    隨著楊丹的叫聲,一名乘客拉韁減速,向楊丹望了一眼,放韁慢慢走近,叫道:“是陳姑娘麽?”


    楊丹隻得往下走戲:“正是本宮。”


    由於原身情緒的影響,不理鄭克爽,是不行的。但楊丹以為,要說話,行;說什麽,還得自己說了算。


    本宮是什麽意思?鄭克爽沒聽明白,放開不理,另找話題:“想不到又再相見,你跟王姑娘在一起嗎?”


    “鄭公子想見我王師妹?”楊丹道,“唉,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腦有千千結,心似雙絲網。可惜師妹一別之後,不知去了何方。鄭公子隻能屈曲回廊,靜夜閑尋訪;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惜哉,憐哉!”


    旁邊九難,初時見楊丹歡呼雀躍地喊人,還以為女生外向,遇見了心上人。聽了兩句之後,發覺居然是別人纏著自家徒弟。


    如果九難是親媽,肯定會如臨大敵,但九難隻是師父,就管不了這些事了。


    ——


    鄭克爽被楊丹一頓埋汰,頓時無語。過了一會兒,恢複了過來,沒話找話地問:“陳姑娘是去河間府嗎?咱們正好一路同行。”


    楊丹道:“我們不去河間府。”河間府,即是開殺龜大會的地方。


    河間府在哪兒呢?就在現在的河北省河間市,距離北京197公裏,距離天津181公裏。在這種臨近京城的地方開殺龜大會,真的很合適?


    鄭克爽道:“河間府很熱鬧的,你也去罷。”


    二人說話的同時,天地會的馬車仍然慢慢向前行駛。鄭克爽的馬隊,先前是急馳的,由於鄭克爽本人慢了下來,大家也就跟著慢了下來。馬隊多數人,在馬車的前麵,少數人在後麵。


    前麵的二十來騎,走一程停下等一會兒。行動和思維都在拷問自己:耐不耐煩、耐不耐煩、耐不耐煩。


    “是殺龜大會麽?”楊丹道,“聽說沒有比武,沒意思。”


    鄭克爽道:“怎麽會沒意思呢?天下英雄好漢都要前去,如此盛會,肯定很有意思。”


    九難插言問道:“殺龜大會是什麽?”


    楊丹答道:“就是打著殺死吳三桂的名義而召開的武林大會。”


    鄭克爽道:“不是,大夥兒是真要殺吳三桂的。這次大會,就是要商量怎麽去殺了這大漢奸。”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在河間開會想出辦法,走到雲南,早就水過三秋了,”楊丹道,“這種行動,隻能因時製宜、因地製宜,隨機而變,不能規定條條框框。再說了,天下英雄那麽多,難保不會有人酒後失言,泄密給朝庭。所以,說召開殺龜大會是為了商量誅殺吳三桂的方法,純屬無稽之談。”


    “那你說召開殺龜大會是為了什麽?”多番刺激之下,鄭克爽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當然是為了權勢,”楊丹說,“想要鋤奸的人那麽多,力量分散又相互爭功,這就需要整合一下,形成一個殺龜聯盟。所以殺龜大會主要就是為了商議出盟主是誰、左使右使是誰、護盟法王是誰……總之,那就是一個建立權力、分配權力的大會。”


    楊丹三言兩語,就把殺龜大會說得味同嚼蠟、不堪入耳。


    但楊丹之言,就隻是表麵邏輯通了,說服力終究不夠。不僅鄭克爽不服,九難也沒有信服。


    九難說:“如此說來,倒也可以去看看。”


    九難開了口,楊丹就沒辦法了,隻得說:“看看就看看,到時候真的沒有比武的話,我就出來挑戰!”


    “呃,這位是……”鄭克爽問。


    楊丹回答:“這是我的師父,九難師太。”


    鄭克爽特地下了馬,還整理了一下衣冠,再向九難躬身行禮,道:“晚輩鄭克爽拜見九難師太。”九難說:“免禮。”鄭克爽這才上馬。


    ——


    九難道:“鄭公子屬何門派?尊師是哪一位?”


    這不是考校武功,而是九難見這名約莫二十三四歲的青年麵目俊美、衣飾華貴、長身玉立、氣宇軒昂,有了一定的好感,便開始拉家常,讓彼此關係親近一點。


    問及師承,是因為九難輩份高,熟悉的人多半都是當師父的人。


    鄭克爽道:“晚輩師承三位師父。啟蒙的業師姓施,是武夷派高手。第二位師父姓劉,是福建莆田少林寺的俗家高手。晚輩近十年來,一直跟馮師父學藝;他是昆侖派第一高手,外號叫作‘一劍無血’。師太想必知道這外號的來曆。”


    三位師父都隻說姓不說名字,至少說明鄭克爽不知道九難在拉近彼此關係。


    根據前二和後一表述的不同,還可以判定,鄭克爽以兩個前師父為恥,以最後一位新師父為榮。


    大家熟悉的通常是“娶了新媳婦就鄙視前妻的人”,此處,媳婦換成師父。另外,還需要注意前師父跟前妻的區別:婚姻關係可以正常終止,師徒關係嘛,單靠徒弟一方是斬不斷的。


    鄭克爽以第三位師父為榮,並且認定該師父武功地位名望均在九難之上,所以才有“師太想必知道這外號的來曆”一說。


    楊丹自然不會讓九難為難,當下便接過話頭:“我知道了。鄭公子的第一位師父,是投降滿清韃子、之後反清、然後又再次降清的施琅。第二位師父是跟隨國姓爺收複台灣的前軍大將、台灣延平王麾下中提督劉國軒。第三位師父叫馮錫範。至於‘一劍無血’外號,無血好說,與他交手的人,無論死活,反正都沒血;一劍嘛,就是交手隻出一劍;誰叫他出兩劍他就跟誰急。”


    楊丹這話,還真不怎麽中聽。


    鄭克爽立即更正道:“不是。馮師父劍法固然極高,氣功亦出神入化。他用利劍的劍尖點人死穴,被殺的人皮膚不傷,絕不出血,所以才叫‘一劍無血’。”


    九難道:“三位師父都與台灣有關,鄭公子是否也是台灣之人?”


    鄭克爽道:“晚輩是延平郡王次子。”


    九難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忠良後代。”


    ——


    沒走多久,就見到一家客棧。眾人進去打尖。


    由於韋小寶的傷藥極好,此時,青木堂的六名傷者已能夠在旁人的攙扶之下勉強行走。


    於是乎,所有人都進了飯堂。


    原本就有十一人,加上鄭克爽一行之後,就接近四十人了。


    客棧隻有四張桌子,近四十人坐四張桌,必然坐得很擠。好幾個鄭家隨從,甚至蹲在了旁邊。


    ——


    忽聽得一聲馬蹄聲響,幾個人乘馬衝了過來。向外麵一望,來的是七名喇嘛。


    楊丹心知,這是桑結來了。便起身,走到鄭克爽身邊,低聲問道:“鄭公子,你帶的這些伴當,武功如何?”


    鄭克爽朗聲答道:“這些伴當,武藝都很了得。”


    “小聲!”楊丹道,“門外來了七個窮凶極惡的喇嘛。呆會動手,鄭公子所有的伴當,想辦法拖住一個喇嘛。行不行?”


    鄭克爽小聲說:“不用了吧?幹脆讓他們把七個喇嘛全部解決得了。”


    “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楊丹說,“記住,拖住一名喇嘛;當然,若能殺死,更好!”


    然後楊丹就回到九難的身邊。


    ——


    七個喇嘛進了客棧,一看,飯堂沒座了,臉色頓時不怎麽好。


    有喇嘛望見徐天川、風際中等人,臉色大變,咕嚕咕嚕說起話來。其中一名身材高瘦的喇嘛訓斥了幾句,七人不再說話,而是退出門口,並守在了門外。


    楊丹內功精純,放眼望去,纖毫畢現,見那七個喇嘛的視線始終不離青木堂眾人,便對九難說:“他們一直注意青木堂眾人,應該與前麵六人是同夥。”


    “該死!”九難回了這麽一句。


    楊丹說:“呆會我倆出去。我們不是青木堂的,並且還是女人,他們多半會疏於防備。然後我們一人一個,殺了人立即向官道奔逃,用輕功拉開他們相互間的距離,最後各個擊破。”


    九難說:“我不逃。”高手臨戰時說話,字就是這麽少。


    楊丹隻得說:“不逃也行。師父注意到那個高瘦的喇嘛麽?剛才他在訓斥,所以他的武功應該最高。我們先避開他,盡量擊殺別的喇叭。”


    九難道:“屆時你直接出手,我能做到跟你同時出手。”這回字數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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