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雙頰緋紅的葉仙子嬌羞地推開莽漢,二人開始互訴衷腸。金梓鳴講完解除詛咒的進展,便取出一枚納戒,說道:


    “染衣,這裏麵有在小世界獲得的七階木係功法‘生生不息大法’,你可以輔助參悟。


    另外還有星空靈晶和魂果等,之前一直不敢通過天下會寄出,也不便找人轉交,就給耽擱了。”


    葉染衣嫣然一笑,收了起來。


    “我學習的‘非擇滅無為法’,雖然不能傳授給你,但它主張破除因果,與你修行之道完全相悖。


    我覺得,如果咱們深入探討,說不定你能通過逆向的因果法,找到新的靈感。”


    “那我倆得多聚一段時間才行。”葉仙子嫵媚一笑。


    “實乃吾所願也。”莽漢冒充讀書人,發出感歎。


    “還有一事……”葉染衣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什麽”


    “族長問咱倆何時成婚,讓我給他一個說法。”


    金梓鳴哈哈大笑,“傻瓜,等我修成無為法,解除詛咒,就可以。”


    “梓鳴,要不再等等我已經快要晉升元嬰大圓滿,你在中期也打磨多年,幹脆等我倆都晉升大能,再成親”


    金梓鳴自然不願打擊未婚妻的問道之心,但還是玩笑問道:“如果我終身都無法突破到合體,你怎麽辦”


    葉染衣狡黠一笑,答道:“那要看我的心情了,還真不一定能看上你這個不長進的老元嬰。”


    “以我的天分,怎麽可能隨口說說,你還來勁了。”


    “嗬嗬。”葉仙子嬌笑起來。


    “成親的具體時間,由你定,如果你改主意了,要提前舉行,我都沒問題,鄙人已做好隨時入洞房的準備。”


    “呸。”


    “染衣,說正事,按照懷仁師父當初的預計,我還需十五到二十五年,才能解除詛咒。


    前幾天他建議我入世修行,要不你陪我四處走走,去凡人國度住一段時間”金梓鳴滿懷期待地問道。


    “梓鳴,我們逍遙宗與淩雲派不同,不需要做業務,除了師父,也沒人盯我的修行。陪你漂泊幾十年,在紅塵中磨煉,也是我的心願。


    你以前跟我講過悠塘城的生活,我還挺向往的。


    何況你腦子靈活,與你呆久了,說不定真能找到靈感。”葉仙子咯咯笑道。


    “太好啦,那就愉快地決定啦。”金梓鳴大喜。


    二人開始遐想,攜手雲遊天下,喜歡上一個地方,就停下來,在那裏住下。


    葉染衣當即修書兩封,發給葉家和師父,告知自己的打算。


    翌日,小兩口出發,以她那驚世駭俗的容顏行走江湖,自是麻煩無窮。況且莽漢已徹底降格為蠻力武夫,難以與高階修士對戰。


    於是葉仙子易容為一位相貌中等偏上的年輕女子,由她施法,把莽漢變為一名五官端正的魁梧青年,至於神魂氣息,金梓鳴還能自行改變。


    有一位超級大派的元嬰後期巔峰修士,一位肉身和魂力強大的莽夫,結伴去凡間闖蕩,想來足以應對風險。


    二人都喜歡大海,東海去過多次,北海被金梓鳴遨遊過,反而是最近的南海,去得最少。


    既然要隨遇而安,便無需傳送,他們買了兩匹健馬,開始南行。


    看到景色優美之處,便搭帳篷露營;遇到美食、名酒與香茗,更要細細品嚐。


    如此漫無目的的前進,大半年過去,才堪堪走出中盛洲,距離南海之濱,尚遙不可及。


    路上曾遇上三撥不長眼的毛賊,均被莽漢輕易打發。


    他向未婚妻講解顛倒因果和破因斷果等佛家理念,與她一起探討。


    他倆常常拿一些因果關係來演練,由莽漢逆轉因果,或直接破因,考驗葉仙子如何以因果道應對和反擊。


    這樣逆向打磨,幾個月下來,葉仙子在防守領域的因果道,得到了顯著提升。


    “染衣,我修行‘非擇滅無為法’越久,越感受它的博大精深。


    比如,白天與黑夜,清醒與夢境,看似對立,實際卻可以角色互換。


    你想過沒有,如果白天與黑夜顛倒,清醒與夢境顛倒,會發生什麽


    那會使白天的清醒,變為夜晚的夢境,如此一來,你潛入夢境時,就不再局限於夜晚有夢之時,而是時時刻刻都可以。”


    莽漢的這番話,如晴天霹靂,將葉仙子驚呆。


    “梓鳴,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按照你的‘歪理邪說’,說不定真能潛入對手完整的過去。”


    葉染衣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出聲,她把馬兒交給莽漢,步入旁邊的小樹林,盤腿坐下,很快入定。


    金梓鳴微微一笑,躺在草坪上,見馬兒在吃草,他也咬住一根青草,悠閑地享受陽光普照。


    葉仙子進入頓悟,整整盤坐近兩日時光,方才悠然醒來。


    正午的日光有些刺眼,卻難掩一臉的喜色,她來到金梓鳴身前,誠摯說道:


    “梓鳴,謝謝你,你這一席話,驚醒了夢中人。這一坐,我想通了好幾個關鍵,一旦打通,說不定就能將你說的那條路蹚出來。”


    二人南行之路變得更為緩慢,幾乎每隔兩天,葉染衣便會一“小坐”,每十天一“大坐”。


    她那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漸漸露出笑顏。金梓鳴隻管引路,不會去幹涉未婚妻的具體修煉。


    如今在野外,隨時與各種“眾生”相處,正好可以嚐試用佛性念力,與它們溝通。


    莽漢這些年來,已經能與有情眾生建立連接,但對於無情眾生,卻始終無法入門。


    夏日的野外,最不缺的是蚊蟲,莽漢和它較上了勁。


    隻要葉仙子打坐,他就蹲在草叢裏,露出胳膊與小腿,去掉肉身之力的加持,以“美食”引誘它們成群結隊地前來狂歡。


    金梓鳴巍然不動,堅信“無情眾生平等”,嚐試溝通。


    結局自然非常慘澹,幸好他皮糙肉厚,常人難以忍受的癢痛,亦被其輕鬆扛下。


    本以為放下衣袖或褲腿,便能遮醜,孰料敵方太凶殘,在他的脖子和臉上也留下不少包塊,看得葉染衣目瞪口呆。


    待問明緣由,尹人忍俊不住,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金梓鳴苦苦堅持半月,除了美人的嘲笑,毫無收獲。


    他終於退步,放棄與蚊子的溝通,改為與小草交流。蚊蟲雖然還會來騷擾,但有鍛體術護身,自然不可能刺入肌膚。


    “不能再蠻幹了。”金梓鳴歎息一聲,開始思考。


    從植物入手,是他痛癢之後的鄭重決定。


    “我的體質中帶有木屬性,在親和力方麵,有天然的優勢。而且從五行看,水生木,我還可以用很強的水屬性,去催木生化。”


    他先以木屬性嚐試接觸,毫無進展,好不容易在某天感應到小草的一絲情緒,細細品味,卻發現是負麵的。


    他思索良久,突然想到:


    “難道這株小草擔心其他品種的植物來搶地盤,而心生戒備”


    他仔細觀察小草的木性特征,以此調整自身屬性的外在表現,終於模彷成功。


    果然,那種負麵情緒消失,但僅是不排斥而已,小草仍然無動於衷,視若無睹。


    擅長客戶關係的莽漢,絕不認輸。


    “我還不相信搞不定你不就是投其所好嘛。小草喜歡什麽不外乎陽光、雨露、肥沃的土壤,傳播花粉的風、蜜蜂和蝴蝶等。


    老子給你下誘餌,不信你不上鉤。”金梓鳴邪笑著,自言自語。


    若懷智大師知曉,這就是莽漢所謂的“眾生平等”,不知作何感想,還會認為他是鴻青界的俊傑嗎


    他用魂力建立一個極小的防護罩,將小草與外界隔開。


    一邊持續用木屬性溝通接觸,一邊模擬雨露,製造微風,調入沃土,讓蜜蜂和蝴蝶在花芯前盤旋飛舞。


    他終於如願以償,感應到小草的回應,那是“喜悅”。


    金梓鳴大為振奮,居然有了進展,更加投入地琢磨起來。他倆繼續便走邊練,直至抵達南海之濱的夕照小城。


    二人在山海之間租了一個院子,各自鑽研自身之道。


    一年多後,他開始能體會到小草的其他情緒,包括“憤怒”、“藐視”、“微笑”、“有點意思”、“不以為然”和“喜笑顏開”等。


    但溝通再次步入瓶頸,他不由得聯想,如果當初沒弄死那位超脫境老怪文鋒,定然不會有這種麻煩。


    莽漢豁然心動,自己身上有他的“生生不息大法”,那可是木屬性的超品功法,說不定,打開大門的鑰匙就藏在裏麵。


    他趕忙取出玉簡,開始孜孜不倦地反複


    由這部寶典,可觀植物從萌芽到死去的微觀內核,體會誕生的喜悅,明白它與其它草木的相處之道,以及為適應氣候和環境所做的變化等。


    金梓鳴苦苦參悟三年多的時間,某一日,他突然思如泉湧,大喊道:


    “染衣,我好像要頓悟了,你幫我護法。”他在院中的蒲團坐下,快速入定,這一坐,便是整整六日。


    當他睜開雙眼,一道朝霞照在他的臉上,泛起聖潔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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