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縣城在北方，溫度越來越低，對於雪，不管見過多少次，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期待著。
照理來說，此時的小縣城，應該是要下雪了。說話哈出去的氣感覺都要瞬間結冰，而且小縣城還被群山包圍。
可一直沒有聽到要下雪的消息。
每天出門，我都要望著天空許久，什麽時候下雪呢。紅色的燈籠要在白茫茫一片中才好看。
我走到一間酒吧，其實嚴格來說並不算是酒吧，因為相比外麵的酒吧，這裏酒的種類很少，大部分都是市麵常見的啤酒。隻是這酒吧裏麵有一個舞台，專門給各種玩音樂的人在那上麵表演用。
大部分來酒吧的人都是衝著聽音樂來的，順帶的才是喝酒，聽音樂是不用錢的。
酒吧老板也是個玩音樂的，是民謠。來了這麽多天，知道老板經常會跟朋友有事沒事就來自家店裏唱歌，唱一些別人總感覺很窮，很遙遠的歌。
我雖然不會唱，對音樂不懂，但我有自己最起碼的認知，好聽與不好聽，與唱法無關，與唱的人無關，純粹個人感覺。
這幾天，我都喜歡來到這酒吧，坐在靠後的一個桌前，靜靜地聽著他們唱歌，而我，則把所有的畫卷整理一邊，把一些淡了色的重新描一邊，有一些以前畫的不夠仔細，重新的畫深刻點。
每天酒吧老板從台上下來經過的時候，都會很好奇地問著這些是什麽。
我創造的無厘。
“哈哈，雖然各個都長得奇形怪狀，但是很有意思嘛，我就喜歡這些奇怪的東西。要不，小哥你都賣給我吧。”
酒吧老板是個豪爽的人，他數了數畫卷的數量，並沒有嫌太多，而且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價格，能夠讓我浪很久很久的價格。
但是，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能賣給他的。
“實在不好意思，這一版不能賣，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再為你臨摹一遍，到時再賣給你吧。”
“哈哈，好啊，今天我請客，你在這酒吧隨便喝，不用錢，雖然沒有什麽好酒，哈哈。”
明天他就忘了，我也隻是說著玩的。不過還是很多謝老板的好意，隻是可惜我不怎麽喝酒。繼續聽著台上的音樂，筆下為無厘們重新建一扇新的門。要過年了，也給它們裝飾裝飾，喜慶地過年。
“誒，你看新聞了嗎？帝都這兩天全是霧霾。”
“不對啊，前幾天不是看新聞說要下雪的嗎，雪呢？”
“變霾了呀！”
“唉，今年的天氣很是反常啊。”
“是啊，聽說這霧霾是突然就來了，天氣預報原本都預測著要下雪的，結果第二天整個帝都都籠罩在一片霧霾中，真是霧裏看花啊。”
“我們這離帝都不遠啊，這霧霾會不會吹過來。”
“那要看是什麽風了。”
是什麽風把你吹這來了。
歌唱完了，人散去，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了。來到街上，看著天空，湛藍，不帶一絲灰蒙，這麽明亮的天，應該不會有霧霾吧，而且這個小城青山綠水一片，應該不會的。
回到房間，脫下重重一身衣服，還是在房間舒服，暖氣開著，一身輕鬆。打電話讓樓下送上來幾個小菜，晚飯不想出去吃了，在房間暖暖地吃個飯是大冬天最舒服的事了。
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開電視來看，雖然小城裏能收到的電視台就那麽幾個。
晚間新聞過後，是天氣預報，正好可以看看什麽時候下雪。這個冬天，還是要有雪才更像個冬天。
主持人出來播報了半天，這塊要降雨，這塊有回暖，那塊有強降溫，半天不到我所在的區域，實在是急人。
“帝都由於突然霧霾的出現，降雪將會推遲，而其周圍一帶也因此會提前降雪，特別是這塊區域，預計今晚將會有大雪，希望各位夜間做好保暖措施。”
主持人指著的地方，正是我現在的位置，太好了，今晚就會下雪了。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做冰塊了。
所有顏色中，隻有白色最讓人放鬆了。
我端著飯，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空，鼻息在玻璃上瞬間凝成了水珠，外麵一片黑，卻隱隱覺得有點灰蒙，那種黑，似是透過紗窗看到的黑，有什麽擋在了麵前。
也許是麵前那塊已經起霧的玻璃導致的吧。
希望明天能看見一個純淨的世界。
我合上窗簾，把餐具收拾了，放在一邊。想起白天的事，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給那酒吧老板畫，因為已經有好幾次他都這麽說了。如果我畫了，下次他再說起的時候，我就可以直接賣他啦。
正好夜間無事，就當練練筆吧，照著以前的畫卷，重新畫一遍。
“臭呂芺，你在幹嘛？”
“畫畫啊。”
“那幹嘛畫個跟我這一模一樣的，難不成你要給我換個新家？”
“想的挺美，這畫可管不住你們，這是畫給別人的，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原來的地方，這幾天不都在給你們翻新嘛。”
“翻新終歸是舊的嘛，有新的不是更好。”
“就是，就是呀。我們聯名要求換新房子，要換新的大門。”
“一邊去，你們這群無厘，別得寸進尺，想要好好的過個年，就老實點。別以為你們三十多隻無厘我就搞不定了，別忘了，另一半鑰匙在我手上，隨時把你們鎖在裏麵。”
一陣哄叫抬杠的聲音，最近一直都在幫它們修理大門，就把無厘們都放了出來，整個房間就沒消停過，鳥盜和魂鴉滿房間的亂飛，跑表袞一如既往的不說話，趴在床頭櫃上，心情蛛躲在角落的黑暗處，九命貓蜷縮在床上睡著了，其他的無厘們，不是在打鬧，就是在圍觀我的臨摹。
怎麽感覺像是開了個幼兒園。
不知不覺畫到了深夜，身後的無厘們都已經橫七豎八的睡著了，倒是女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直看著我，雖然長得不麵善，看著卻還是莫名的和藹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會這樣？”
“有，但是想不出什麽，而且現在這樣，也已經習慣了。沒人能記住，倒也省了我很多麻煩事。”
“但其實你也很難受吧。”
“我不否認，我羨慕他們有可以勾肩搭背的好兄弟，有悄悄話可以聊的另一半，不過看淡了也就好了，不奢求擁有，有弓弦我就知足了。”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也可能...”
“沒有證據，而且，很多東西我還沒搞懂，也不想去搞懂，就這樣吧。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你會關閉我們的大門嗎？”
“不會，因為啊，你們某種方麵來說，也算是我的家人呀，不是嗎？”
照理來說，此時的小縣城，應該是要下雪了。說話哈出去的氣感覺都要瞬間結冰，而且小縣城還被群山包圍。
可一直沒有聽到要下雪的消息。
每天出門，我都要望著天空許久，什麽時候下雪呢。紅色的燈籠要在白茫茫一片中才好看。
我走到一間酒吧，其實嚴格來說並不算是酒吧，因為相比外麵的酒吧，這裏酒的種類很少，大部分都是市麵常見的啤酒。隻是這酒吧裏麵有一個舞台，專門給各種玩音樂的人在那上麵表演用。
大部分來酒吧的人都是衝著聽音樂來的，順帶的才是喝酒，聽音樂是不用錢的。
酒吧老板也是個玩音樂的，是民謠。來了這麽多天，知道老板經常會跟朋友有事沒事就來自家店裏唱歌，唱一些別人總感覺很窮，很遙遠的歌。
我雖然不會唱，對音樂不懂，但我有自己最起碼的認知，好聽與不好聽，與唱法無關，與唱的人無關，純粹個人感覺。
這幾天，我都喜歡來到這酒吧，坐在靠後的一個桌前，靜靜地聽著他們唱歌，而我，則把所有的畫卷整理一邊，把一些淡了色的重新描一邊，有一些以前畫的不夠仔細，重新的畫深刻點。
每天酒吧老板從台上下來經過的時候，都會很好奇地問著這些是什麽。
我創造的無厘。
“哈哈，雖然各個都長得奇形怪狀，但是很有意思嘛，我就喜歡這些奇怪的東西。要不，小哥你都賣給我吧。”
酒吧老板是個豪爽的人，他數了數畫卷的數量，並沒有嫌太多，而且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價格，能夠讓我浪很久很久的價格。
但是，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能賣給他的。
“實在不好意思，這一版不能賣，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再為你臨摹一遍，到時再賣給你吧。”
“哈哈，好啊，今天我請客，你在這酒吧隨便喝，不用錢，雖然沒有什麽好酒，哈哈。”
明天他就忘了，我也隻是說著玩的。不過還是很多謝老板的好意，隻是可惜我不怎麽喝酒。繼續聽著台上的音樂，筆下為無厘們重新建一扇新的門。要過年了，也給它們裝飾裝飾，喜慶地過年。
“誒，你看新聞了嗎？帝都這兩天全是霧霾。”
“不對啊，前幾天不是看新聞說要下雪的嗎，雪呢？”
“變霾了呀！”
“唉，今年的天氣很是反常啊。”
“是啊，聽說這霧霾是突然就來了，天氣預報原本都預測著要下雪的，結果第二天整個帝都都籠罩在一片霧霾中，真是霧裏看花啊。”
“我們這離帝都不遠啊，這霧霾會不會吹過來。”
“那要看是什麽風了。”
是什麽風把你吹這來了。
歌唱完了，人散去，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了。來到街上，看著天空，湛藍，不帶一絲灰蒙，這麽明亮的天，應該不會有霧霾吧，而且這個小城青山綠水一片，應該不會的。
回到房間，脫下重重一身衣服，還是在房間舒服，暖氣開著，一身輕鬆。打電話讓樓下送上來幾個小菜，晚飯不想出去吃了，在房間暖暖地吃個飯是大冬天最舒服的事了。
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開電視來看，雖然小城裏能收到的電視台就那麽幾個。
晚間新聞過後，是天氣預報，正好可以看看什麽時候下雪。這個冬天，還是要有雪才更像個冬天。
主持人出來播報了半天，這塊要降雨，這塊有回暖，那塊有強降溫，半天不到我所在的區域，實在是急人。
“帝都由於突然霧霾的出現，降雪將會推遲，而其周圍一帶也因此會提前降雪，特別是這塊區域，預計今晚將會有大雪，希望各位夜間做好保暖措施。”
主持人指著的地方，正是我現在的位置，太好了，今晚就會下雪了。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做冰塊了。
所有顏色中，隻有白色最讓人放鬆了。
我端著飯，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空，鼻息在玻璃上瞬間凝成了水珠，外麵一片黑，卻隱隱覺得有點灰蒙，那種黑，似是透過紗窗看到的黑，有什麽擋在了麵前。
也許是麵前那塊已經起霧的玻璃導致的吧。
希望明天能看見一個純淨的世界。
我合上窗簾，把餐具收拾了，放在一邊。想起白天的事，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給那酒吧老板畫，因為已經有好幾次他都這麽說了。如果我畫了，下次他再說起的時候，我就可以直接賣他啦。
正好夜間無事，就當練練筆吧，照著以前的畫卷，重新畫一遍。
“臭呂芺，你在幹嘛？”
“畫畫啊。”
“那幹嘛畫個跟我這一模一樣的，難不成你要給我換個新家？”
“想的挺美，這畫可管不住你們，這是畫給別人的，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原來的地方，這幾天不都在給你們翻新嘛。”
“翻新終歸是舊的嘛，有新的不是更好。”
“就是，就是呀。我們聯名要求換新房子，要換新的大門。”
“一邊去，你們這群無厘，別得寸進尺，想要好好的過個年，就老實點。別以為你們三十多隻無厘我就搞不定了，別忘了，另一半鑰匙在我手上，隨時把你們鎖在裏麵。”
一陣哄叫抬杠的聲音，最近一直都在幫它們修理大門，就把無厘們都放了出來，整個房間就沒消停過，鳥盜和魂鴉滿房間的亂飛，跑表袞一如既往的不說話，趴在床頭櫃上，心情蛛躲在角落的黑暗處，九命貓蜷縮在床上睡著了，其他的無厘們，不是在打鬧，就是在圍觀我的臨摹。
怎麽感覺像是開了個幼兒園。
不知不覺畫到了深夜，身後的無厘們都已經橫七豎八的睡著了，倒是女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直看著我，雖然長得不麵善，看著卻還是莫名的和藹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會這樣？”
“有，但是想不出什麽，而且現在這樣，也已經習慣了。沒人能記住，倒也省了我很多麻煩事。”
“但其實你也很難受吧。”
“我不否認，我羨慕他們有可以勾肩搭背的好兄弟，有悄悄話可以聊的另一半，不過看淡了也就好了，不奢求擁有，有弓弦我就知足了。”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也可能...”
“沒有證據，而且，很多東西我還沒搞懂，也不想去搞懂，就這樣吧。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你會關閉我們的大門嗎？”
“不會，因為啊，你們某種方麵來說，也算是我的家人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