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兒就是猴急猴性的,你的心思,本尊怎能不知道?也罷,待將那個幹瘦的抓來,菩薩便將那個靈藥許你了。”


    大歡喜菩薩用著不比邵劍庸腦門小多少的食指戳著他的腦袋,笑語嗬嗬,聽得眾人又是一陣惡寒。


    邵劍庸聞言一陣驚喜,噗呲噗呲兩下,小猴爬般,三倆下爬上大歡喜菩薩的肩膀,熱情而用力地捶打起來,咚咚有聲,如同敲在皮鼓上,打得大歡喜菩薩的肥肉一陣顫抖。


    這主仆二人,一個自賤其身,極不要臉;另一個幹脆就連臉皮都沒有,一張臉肥得根本就分不出五官七竅。


    兩人一個小猴兒、小猴兒喊得親熱,一個夫人、夫人叫得歡喜,刺激得院裏的幾人都快吐了。


    不想,那號稱懷胎十八月的縣尊夫人,竟然是大歡喜菩薩這把模樣,就她胖成這副尊榮,卻有何止懷胎十八月?


    “妖婆裝腔作勢,某家今日就將你了結,還世間個清靜!”


    行者猛然上前一步,目光凝成實質,兩袖一震,手中便多了兩把三尺戒刀,刀口汪藍,寒光湛湛,若成幽冥,卻是幽寒冥鐵打造的利器級寶刀。


    行者握緊戒刀,刀鋒無風自鳴,喋喋震嘯,仿若雛鳥初啼,自有淡淡的靈性生起。


    這兩把戒刀幾乎就要誕生出自己的靈性,這般寶刀,已稱得極品利器。


    “憑借兩把利器級寶兵就敢咋呼?一群臭魚爛蝦,都未夠班吧!別怪菩薩不給你們機會,都將底牌亮出來,否則,到了閻王那裏,你們還得喊冤呢!”


    大歡喜菩薩冷笑連連,似是不把行走放在眼中,放言要眾人將底牌都亮出,不知是自信還是自大。


    “不用他們,某家就能拿下你了。”


    行者聞言大怒,擎起兩把戒刀,舞成刀輪,化作一輪汪藍雪白的大日橫擊而去,虛空中但聽嗡嗡震鳴聲,但連空氣亦為行者的刀鋒剖開,可見刀鋒犀利。


    眼見刀鋒撞來,大歡喜菩薩猛地一拍肚皮,有紅光泛起,宛若波濤,掀起萬重波瀾,撲蕩在刀鋒上。


    一重重的波瀾就是一重禁錮,萬重波瀾便是萬重禁錮,漸漸抵消刀速,待得行者接近大歡喜菩薩時,他的刀速已如常人一般。


    這是,魔門獨有的天魔氣場!


    “憑你也想逞凶,本尊尊為聖門十九子,可不是你這樣的野生頭陀能比的,你給本尊死來吧。”


    大歡喜菩厲喝一聲,炸開空氣,擎出右手,五指叉開,指間縈繞靡紅真力,肥厚的手掌仿若巨大的蒲扇拍來,隻掌之下,靡紅真力擴散,空氣陡然粘稠起來,但將行者困在了原地。


    這一掌打下,行者縱然是一身銅皮鐵骨,隻怕也要被大歡喜菩薩打成銅豆子,再無法幸免。


    “好肥婆,讓本道人來會會你。”


    無塵道長眉頭一皺,舌含春雷,叱吒一聲,喊出一聲破魔道喝,炸得虛空金花亂墜,銀白的拂塵一抽,虛空劈啪作響,猶若崩開,炸出了一道蜿蜒劈斥的雷光。


    行者被困天魔氣場,無塵道長自然不能看著他被拍成銅豆子,抽身即上,絕不含糊。


    他雖是方外之人,亦也有雷霆之怒,何況眾人是為爭殺而來,可不是與大歡喜菩薩歡歡喜喜過大年的。


    單打不是大歡喜菩薩對手,那便群毆,對付大歡喜菩薩,無塵道長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用句在武林中流行的話,那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自然不用講究道義。


    雷光迸濺,無塵道長身形已經不在原地,眾目所視,隻見一道銀雷橫貫虛空,電光石火間即已劈到大歡喜菩薩身上,速度之快,直比音速。


    這一招,正是神霄宗嫡傳絕學——合聲同雷,以真力契合虛空雷霆之力,瞬息之間,發揮出堪比音波的速度。


    無塵道長看得分明,大歡喜菩薩的天魔氣場強則強矣,但在速度上卻遠不如他們,而且,大歡喜菩薩一身肥肉,隻怕想要快也快不起來。


    無塵道長要以快打慢,不給大歡喜菩薩施展天魔氣場的機會。


    鐺!


    虛空中又是一聲劇震,隻見銀雷飛退,於半空中光華跌散,落下一個暈頭轉向的道士。


    另一旁,大歡喜菩薩巨大的身形踉蹌後退,身形起伏波動,抵在小屋上,直接將小屋撞得通透,腳步踏在地麵上,亦將地麵踩得崩裂。


    她竟然,擋住了無塵道長誌在必得的一擊!


    不,不僅僅是擋住,大歡喜菩薩更是憑借著不知名招式,強行將無塵道長給反彈了回去。


    咻!


    即在這時,一道青影驟然拉出,重重幻影乍現,如風沐彩,動息之間越過空間的隔離,直接出現在大歡喜菩薩身前,兩點金光迸濺,咄咄兩聲,點爆空氣,紮向大歡喜菩薩的一對眼招子。


    那是,白方垌。


    不想,他也擁有這般極速,其速之快,隻比無塵道長的合聲同雷稍慢,卻更顯靈活輕巧。


    “小心,她不曾受傷!”


    “晚了!”


    無塵道長厲聲疾呼,大歡喜菩薩冷笑連連,踉蹌地身形突然站穩,也不躲閃,隻是閉上眼皮,兩片肥厚的眼皮如同兩張城門落下,哢嚓一聲,硬生生將兩點金光夾住。


    被夾住的,赫然是兩枚一指長短的繡花針。


    那是白方垌的兵器,同樣也是極品利器級寶兵,卻被大歡喜菩薩的兩片眼皮夾住。


    大歡喜菩薩一身肉身強橫至極,已不輸利器級寶兵多少,難怪敢將四位同境界的武者視做等閑。


    世人皆知,外家功夫易學難精,進境緩慢,然而外家功夫練到高深處時卻有以一敵眾之能,同階者中幾乎是戰無不勝的存在。


    大歡喜菩薩一身外功無疑已經煉到極其高聲的境界,其肉身之強,勿需真力護體,便將無塵道長反彈了過去。


    尤為恐怖的是,便在剛才,大歡喜菩薩借得反彈之機,將天魔氣場的氣場波動以一種奇特的頻率傳入了無塵道長體內,封閉了無塵道長體內真力的運行,這才叫無塵道長出聲晚了片刻。


    一番變化,即在白駒過隙之間,快得白方垌根本不及變招,大歡喜菩薩應變之狡猾,對戰經驗之豐富,堪稱恐怖。


    回到正題,金針被夾,白方垌麵色不變,拂指輕彈,出指若飛光,連成一片幻影。


    在他指尖下,金針嗡嗡震顫,陡然變得炙紅,仿佛兩條毒龍一般,咻地往肉裏鑽去,紮得大歡喜菩薩慘叫連連,眼珠下滲出了兩點血珠。


    大歡喜菩薩雖然厲害,但白方垌也非易於之輩,可惜,他卻忘了一個人,一個,自從大歡喜菩薩出場後,存在感就越來越弱的人。


    邵劍庸。


    眼見白方垌就要建功,一道劍光忽而從大歡喜菩薩身後飛出,疾若飛鴻,快比電光,刹那間點射而來,紮向白方垌的雙眼。


    白方垌側身而避,手中動作不覺一緩,大歡喜菩薩眼皮一震一抖,硬生生將炙紅的金針夾斷,右拳擂起,橫打而來,拳出如山崩,打得虛空動搖,震裂出一道道黢黑的虛線。


    這一拳之下,連虛空都幾乎被她撕開,足見拳風之重。


    方白垌的麵色已經變了。


    “阿彌陀佛!”


    便在這時,院中又響起一聲佛號,就見一尊赤著右肩,周身渲染金光的巨大羅漢甩臂跨步而來,一步落下,大地破碎,兩步踏下,土石俱成粉糜,三步而落,一道金剛法印即已掐起,虛空崩碎。


    這是明淨寺的絕學——大威摩柯,也是智光禪師憋了半天才用出來的大招。


    一印印來,強如大歡喜菩薩也變了顏色,右拳依舊打出,周身骨骼劈啪作響,左肩隆起,仿若一麵鐵壁,硬撼智光禪師一印。


    轟!


    金身羅漢一印轟下,平地頓起驚雷聲,大地被炸出一個方廣十丈的巨坑,整座小院都被夷做平地,煙硝四起。


    咻!


    劈啪!


    就在這時,白方垌與大歡喜菩薩同時從煙硝出撞了出來。


    卻見白方同身如破布,跌倒拋飛,胸口凹陷,麵如金紙,神色幾近昏迷,強撐著落在地上,又嘔了一口鮮血;大歡喜菩薩則化作圓坨坨的肉球,在地上用力彈了兩下,陡然攤軟,氣喘籲籲,懷中卻坐著邵劍庸。


    雖然姿態有礙觀瞻,但隻要能活命,大歡喜菩薩可不管雅觀不雅觀,何況,就她那身材,也沒有雅觀的說法。


    另一旁,施展出大威摩柯這一招,智光禪師的損耗亦為可觀,跏趺而坐,麵色慘白,幾位徒子徒孫倚靠其旁,神色戒備,緊守一方。


    這一次交手,卻以雙方平分秋色為結局,但大歡喜菩薩著實有些凶悍過頭了,以一敵二,還能重創白方垌,叫人心有戚戚。


    好在,她終於倒下了,行者擎起兩隻汪藍戒刀,走了上去。


    便在這時,大歡喜菩薩忽然攥出手掌,捏住邵劍庸的天靈,靡紅真力湧動,並隨著,是邵劍庸身上蒸騰而起的血氣,他在肉眼可見的幹枯下去。


    眾人盡皆變色!


    但有個毛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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