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陽更沒有想到的是,研究《道經》居然讓他腦海之中的靈光壯大了幾分。陳沐陽驚喜之下,每天苦讀書房中珍藏的道藏典籍。


    三四個月後,陳沐陽居然光憑神念就能操控自己的兩把法寶飛劍了,而且愈發得心應手。天星劍丸還是依然沉寂在自己的竅穴之中,這玩兒沒有海量真氣是玩不轉的。


    不過陳沐陽卻一點也沒有氣餒。隻要自己恢複煉氣,很快就能踏過凝神的門檻了吧!


    周圍鄉親知道陳家公子求學回鄉,一個個帶著母雞、豬肉還有一些鄉間野味前來拜見。


    鄉人樸素,陳沐陽一一見禮,將禮物收了下來,又給予一些回禮。


    陳家莊這個小村莊在大越國廣袤的國土上,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村子。


    這個平平無奇的小村子一年四季也可能沒一個陌生人到來。人們祖祖輩輩在同一片土地上耕作、生活。在這樣的小村子完全沒有任何新奇的東西存在。


    陳沐陽的回來給了大家一些談資,諸如討論公子模樣變化不小,或者又有人議論公子會不會是回來成親的。


    不管多少談資,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後,一切又歸於平靜了。陳沐陽的心也很安靜,苦讀道藏的他,甚至都忘記要去三星宗了。


    自己一直說修道,那麽道是什麽?道又如何修來,自己卻一直沒有深思過。


    法器、法寶、飛劍、法訣這些是形而下的器,不是道。那麽道是什麽,門派真傳嗎?如果是門派真傳,那麽為什麽連修到元神都是少之又少?


    道書,還有各家經書,筆記,雜談,讓陳沐陽沉澱下來,從中汲取智慧。雖然功力全無,但是他的思維越來越透徹,心神也越來越通達。


    很多以前糾結,想不通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是自己鑽了牛角尖。君子日三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古人不欺我。


    隨之而來的是陳沐陽的心神越發強大,腦海中的二十四節氣靈光,居然能夠從自己的腦海中顯化出來。讓自己明辨陰陽,知曉天象。


    入冬,下了一場大雪。陳沐陽跟著福伯正忙著將院子裏的積雪清理出去。


    一個穿著短靴的小廝躬身站在門外將一封信交給了福伯。


    福伯將小廝引進院子,將信交給了陳沐陽。


    這封信是越都陳家寄給陳沐陽的,信是當朝太子太師、鸞台侍中陳應覺親筆書,文中大意是他即將七十大壽,請他過去賀壽。


    越都陳氏,從嫡脈分出去是在陳沐陽祖爺爺一輩,按照族譜排行,陳應覺是陳沐陽爺爺的堂弟。


    雖然這一脈因為不肯回老家耕讀,而被革出家門,但是於情於理他的確是自己的長輩。雖然來往不多,但是四時八節都有遣人送上禮品。


    小廝躬身施禮之後說道:“老國公自感七十古來稀,自己時日無多,日前已經上書陛下辭官頤養天年。陳氏骨肉分離已經接近百年,他實在不忍看到宗脈凋零。這次大壽他最想見到的就是公子,請公子一定到場。”


    小廝說完,又躬身行禮,退出庭院。


    福伯接過陳沐陽遞出的信:“是二月十六啊!也沒幾個月了,公子決定要去嗎?”


    陳沐陽有時候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有一雙無形的手推動自己向前。這封信仿佛在提醒自己,三月的金穀之會就要來臨了,讓他趕緊準備動身前往越都。


    “隻怕想見我是假,索要族譜是真!”陳沐陽歎息一聲。那老頭從來也沒來過潁陰老家,當然不會突然想起要關愛自己這個後輩。


    潁陰陳氏“天下文宗”的名頭誰不想要,老頭子恐怕想要為自己的後輩鋪一條路啊。


    “真是豈有此理,明明不守祖訓,還想討要族譜!那我們就不必去了吧!”福伯立即說道。


    “為什麽不去,不去不是給他口舌了嗎!父祖傳給我的偌大名聲,不能在我手上敗壞了。況且他想要繼承嫡脈,那也要族譜和曆代先祖答應啊!”嘴裏說得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還是要去越都參加金穀之會。


    福伯聽到陳沐陽一番說辭,轉念想了一會兒,點頭讚同道:“對,陳家消沉得太久了,這次就是要讓整個大越國都知道,陳家嫡脈還在!”


    說是這樣說,一旦決定去越都,無論是禮物、船隻、衣服等等都要提前準備好。福伯打開庫房取出不少錢財,次日就前去府城置辦了。


    陳沐陽也開始整理先祖的大書房,看看有什麽其他可以帶在路上看的。


    陳家書房有書上萬卷,陳沐陽祖父在的時候還經常有學子過來借書抄閱,後來祖父仙逝,陳沐陽父親沉迷修行,常年在外,於是福伯就將書房給鎖了。


    書房整齊而幹淨,福伯一定經常打掃。陳沐陽東翻翻,西看看還真找到不少有趣的書。如闡述地理人文的《八洲誌》,如講述曆代奇談怪論的《列異誌》,陳沐陽翻看幾頁,饒有興味。


    這時候鼠大從牆壁的老鼠洞中鑽了出來,他興奮地對陳沐陽說道:“主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書櫥後麵的牆壁裏有暗格!”


    暗格?陳沐陽在鼠大的提示下,找到一處牆磚有些鬆動的地方,陳沐陽抽出牆磚,裏麵果然有一個小格子。小格子裏麵擺放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


    陳沐陽取出盒子,將盒子上的灰塵吹去,看到上麵用筆寫著“亂世可用之平天下”的字樣。


    打開盒子,卻發現裏麵是一本金色的圖冊名叫《兵聖陣圖》。


    陳沐陽隨意翻看一頁,裏麵都是陣法圖譜,還有天下險要地形的介紹。陣圖一邊還有,密密麻麻不同筆色的注解按語,還夾了不少已經發黃的紙片條陳,都是對圖集的注解,和先祖行軍打仗的心得!


    當年先祖能夠在天下讀書人中脫穎而出,靠的就是這兵家典籍吧。可惜時移世易,這些定鼎天下的軍陣殺伐之術已經沒有用處了。


    現在元洲雖然五國林立,衝突雖然時有發生,但是總體還是和平康泰,不是什麽兵戈亂世。這五國都是前代大唐朝滅亡後先後建立的,立國差不多有一百多年了,彼此通婚,關係也沒那麽緊張。


    現在越國西部有潁川天險是魚米之鄉,東南有擁魚鹽之富,通海上貿易。在列國之中真能算得上是國富民強。雖然當今皇帝不思進取,愛好黃老修仙之道,但是也能算得上是守成之君。


    尤其這幾年,越國和秦國大力修好,國勢更加穩定。東北方向的衛國雖然時有進犯,但是有秦國掣肘,隻是徒勞無功。


    陳沐陽突然想到了錢鈞,不知道那位在平江府練兵一心建功立業的年輕將領現在如何了。或許自己這次到越都還能再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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