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喝的實在有點多,走路都開始發飄了,便起身說道:“強哥,你呆著吧,我去買。”


    “哎,不行,你們是客人怎麽能讓你們買呢,我去買。”


    “我去吧。”我摁住蠢蠢欲動的強子,開玩笑道:“你跟褲衩子這杯裏還有這麽多酒呢,養鯊魚呢?攆攆進度,我下去買。”


    強子見拗不過我,就連忙對她媳婦使眼色:“媳婦,媳婦。”


    那意思就是讓她媳婦把錢給我,我們是客人,不能讓我們出錢買這酒。


    “沒事兄弟,不用,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用這麽客氣的。”褲衩子也看出來強子什麽意思了,攔住強子,說道:“咱們喝酒就行,來,走一個,認識你很高興。”


    “浩哥,等等我,你找不到地方,我跟你一起去。”


    曉雪套著外套跟我一起出來了。


    我知道她是有話要對我說。


    我跟曉雪在樓下走著,她的樣子沒什麽變化,除了多了那一絲女人味兒之外,可能也是歲數大的緣故,從前的那股子可愛勁消失不少。


    “曉雪。”


    “嗯?”


    “什麽時候有的孩子?”


    “一年前,人工受孕。”


    “就是說你的跟他的,然後經過醫院就有了孩子,是這個意思不?”我問的挺委婉,以前總在電視上看到,卻沒想到身邊的朋友就有這樣的人。


    “是呀。”


    “他對你怎麽樣?”


    “挺好的,挺實在的一個人,三十歲了,沒結過婚。我竟然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特別的愛我。”


    我絲毫不懷疑王曉雪的話,可個強子,身高撐死了能有一米七,還是個小胖子,年輕的時候在外麵上大學,畢業後去了深圳,有句話說的很好,天堂在左,深圳再右,凡是年輕人都想去那裏闖一闖。


    可惜,這小子闖失敗了,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二十七歲的年紀,即使還想往出走,爸媽也不讓了。


    在大城市裏,二十七歲應該是正直畚鬥的年紀,可在農村農場這邊,跟他一邊大的同學孩子都已經是滿地跑了。


    慢慢的,他也認命了,深知外麵的世界有多難。久而久之,便習慣了家裏的生活。春夏秋幹活,冬天耍錢,或者窩在樓房裏打著電腦遊戲。


    家裏著急,就給他物色對象,人家不是嫌棄他矮胖,就是覺得他可能有問題,這真的不能賴他,按照農場人的思想來說,二十七歲都沒結婚,家裏條件又算不錯,沒問題可能嗎?


    當然,這隻是別人的想法,他確實沒什麽問題。


    就是磕磣了點。


    就在有一天,經過家裏人的介紹,意外的認識了王曉雪,這貨感覺自己戀愛了,即使知道王曉雪以前結過婚,即使知道她很有可能生不了孩子,毅然決然的跟她在一起。


    他放話:“不讓我結婚,我就出去接著闖!”


    家裏人沒招,就讓他倆結婚了。


    漸漸地,這強子的父母也都挺喜歡曉雪,曉雪是真的孝順,懂事,還能幹。


    隨後兩個人也成功的人工受孕,有了孩子,生活的美滿幸福。


    王曉雪跟我講了這些以後,我也是真心的替她高興。


    她終於可以穩定了。


    “曉雪,明天你好好勸勸褲衩子吧,他心裏對你一直有愧疚,以為你這輩子生不了了,他也不準備要孩子了,這不,現在的那個媳婦跟她鬧分手呢麽,好像要去什麽非誠不擾的那個相親節目,兩個人賭氣呢。”


    我沒開玩笑嗎,據說蔓萍已經報名了,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想氣褲衩子,你不在乎我,有的是人在乎我。


    也怪褲衩子嘴賤,當時裝逼,整了一句:“你去那裏,絕對是被所有男嘉賓滅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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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萍給他撂下一句字:“哼!”後,好像就跑江蘇那邊,準備錄製節目去了。


    這兩口子也是沒誰了。


    我們趕在超市關門之前,成功的買到一箱啤酒,王曉雪搶著付錢,被我攔住了,“生氣”的看著王曉雪,說道:“曉雪,你第一天認識我?”


    我張浩這一生雖然沒什麽大錢,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外,無論跟哪個女人出去,都得是我掏錢,這就是男人,不會讓這個女人花一分錢,省的說我摳門。


    “不是呀,你們大老遠的過來,怎麽還能讓你們花錢。”


    “我們這錢不花,放在兜裏也是讓我們給糟蹋沒了。”


    “也是。”曉雪同意了我的觀點:“你現在跟哪個女人過呢?”


    曉雪這問題問我的老臉一紅,說滴我好像多花心一樣:“現在一個人了。”


    ‘啊,你又是一個人了?’曉雪驚訝道。


    “暈,什麽叫做又!”我不滿意了。


    “嘿嘿嘿嘿。”曉雪又露出那可愛的笑容了,她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歎息的樣子:“浩哥,你咋整的呀。”


    “浩哥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怎麽能被家庭所困,是吧。”


    “哈哈哈,浩哥還是這麽幽默。”


    ……


    當我跟曉雪聊完天,扛著啤酒回到家裏的時候,這倆選手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個坐在走廊抽煙呢。


    褲衩子把煙頭踩滅,嘻嘻笑道:“強哥沒喝過我呢,曉雪,沒生氣吧?”


    曉雪搖頭:“不生氣。”


    當把強子扶進臥室以後,褲衩子也搖搖晃晃的回我們的屋子睡覺去了。


    經過剛才跟曉雪的溜達,清醒不少,便幫著她一起收拾桌子。


    一頓忙碌過後,已經來到後半夜了,曉雪也回到臥室休息了。


    夜晚,就剩我跟褲衩子兩個人,他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大哥,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啊,瞪著倆眼珠子,嚇人知道不?”褲衩子要不睡覺就不睡覺吧,沒事兒還整兩句:“我高興,喝高興了,強子對她不錯。”等聽起來高興,其實仔細一品,一股傷心的話語。


    “浩哥,我……心裏難受。”褲衩子鑽進我懷裏,聲音比文字好小。


    確實,剛才裝作高興的樣子那麽久了,現在曉雪看不見了,是該真正的釋放自己內心的情緒了。


    即使他們現在不可能走了,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回想起往日那隻屬於自己的燦爛笑容,唯有感歎青春一去不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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