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看著這位很有非主流風格的教主,拱手笑道:“杜教主不必如此客氣,還好師門給了我保命手段,當時也是為求自保而已,談不上誰幫誰。”


    杜騰大大咧咧地上前,直接在張遂身邊坐下,道:“張老弟不用謙虛,老遊給我講到你的時候,可是誇到了天上。這次過來,還要麻煩你看在老路的交情上,幫忙引薦孟先生。”


    張遂笑道:“好說好說!此次我也正想通過遊大哥和貴教聯係。孟先生將建立君山書院,為各派解讀典籍。我還想著請貴教過來觀禮,此次杜教主親臨昆州城,當真來的是時候啊!”


    杜騰聞言,道:“那好啊,不知書院何時建立,到時一定去捧場!”


    張遂笑道:“半月之後,一月十五。”


    程棣和黃鑒聽到時間後心中一動。


    杜騰道:“到時一定過去捧場!但不知這幾日張老弟是否有時間幫忙引薦下孟先生?聽老遊說孟先生能幫忙解讀典籍,我就帶著教中所有典籍日夜兼程趕了過來,實在是有些著急啊!”


    張遂笑道:“杜教主莫急,我約了不少朋友明日去寒舍共商大事,孟先生也會到場,杜先生明日也可過去,到時定有收獲。”


    杜騰聽後神情放鬆許多,放下心來,看到一旁的在和遊德說話的老路,喊到:“善哥兒,上點好酒啊,大老遠跑過來給你賀喜,沒吃沒喝你也好意思啊!”


    老路聞言,笑罵兩句,就上方雄去送點酒菜上來。


    杜騰看著離去的方雄,有些意外,道:“老羅的什麽勞子的鐵布衫?”老路笑而不語。


    正在此時,門口的知客又來通報來客人了,隻是神色有些怪異。


    等客人進門之後,庭院的眾人安靜了一下,眾人看看那幾人,又看看杜騰,立馬又開始熱鬧起來。


    進來的人領頭的是杜威,身邊的幾人,除了大個子曹剛,另外兩個也算是熟人,就是在西夷坊開店的兩口子。


    杜威和曹剛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然沒有多少異化的形態。


    還未等張遂打招呼,旁邊的老羅就叫了起來:“你們不是西夷坊賣西夷玩意兒的老板嗎?服務這麽好?買了你們東西今天還來道賀?”


    那兩口子笑而不語。杜威先對張遂拱手一禮,又對迎上去的老路和方雄一禮,道:“冒昧來訪,祝路老哥新婚大喜。方雄兄弟咱們又見麵了。”


    曹剛更是上前摟住方雄肩膀,那高大的身形,就像一個成年人摟著一個半大小子一般。


    老路早就聽張遂和方雄講過幽離之行中遇到的那些人,見到這些人的異狀,立刻就知道這些就是方雄口中所說的異人一族。


    老路笑著拱手道:“謝過各位,你們和二公子方雄都是老熟人,快過來坐。”


    等杜威四人坐到了張遂這桌之後,羅方也湊了過來,盯著金發碧眼的那兩口子。道:“二位不是什麽西夷人吧?”


    那金厲笑道:“大兄弟,我們兩口子可是正兒八經的漢人,來自鋼嶺那旮旯。”


    羅方有些無語,又問道:“那你們賣的那些西夷玩意兒。。。”


    金厲道:“打三折找昆州府的老作坊進的。不過大兄弟,價格方麵我可沒有狠宰你,你要是想找我要回差價,那是不可能的!”


    羅方笑罵道:“仙人板板,老子回來了還和他們吹牛皮,把你們說的那套都說了一遍,感情都是一些冒牌貨!”


    眾人這才知道他送給老路的賀禮是這番來曆,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此時天色漸晚,老路吩咐後廚一聲,晚宴正式開始。


    老路端著酒杯提著酒壺,和劉姨一起,挨桌敬酒。


    本來按說應該從張遂他們這桌敬起,但老路和張遂提前說了一下,將同袍那邊敬完之後,直接來到張遂他們這桌坐下。


    老路鬆了口氣,道:“各位讓我緩緩吧,那些家夥,把我當牲口一樣灌啊。”


    劉姨拍了老路兩下,有些責怪他口不擇言。


    桌上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張遂從袖中掏出三塊玉佩,正是那對龍鳳玉佩和四象玉牌。


    桌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尤其是那些已經踏入修行之門的人,看到這三塊玉時,臉上充滿異色。


    張遂笑著對老路兩口子道:“中午人太多,我就留到了晚間來送上賀禮。這龍鳳玉佩,你們兩口子一人一塊。這塊玉牌的話就留給還未出世小家夥吧。”


    老路笑嗬嗬的接過,也沒太過在意,隻當是一些飾品。


    杜騰當先開口道:“張老弟,你這可是大手筆啊!尤其是那塊玉牌,嘖嘖,這種東西你也舍得送人啊!”


    杜威等修行之人聞言都是臉有異色的點頭表示認同。


    這時老路才察覺到這些玉飾可能很不簡單。


    張遂嗬嗬笑道:“以我和老路的關係,若是送的東西太寒酸,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說到這裏,張遂又開始為書院打起了廣告,道:“在座的各位都算得上是修行中人,孟先生準備在君山建立書院,為各門各派解讀典籍。


    本人忝為書院副院長,現在整個書院求賢若渴呀,若是各位的門派之中,能夠派出德高望重者來書院中任教。


    也不要求教授各位門派中的核心功法,隻需教授那些可以對外推廣的功法即可。


    到時候可是有各種豐厚的福利的,好處多多啊。各位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笑盈盈地看著滿桌人。


    還是杜騰開口,問道:“不知有哪些好處?”


    張遂笑眯眯的道:“這好處嘛,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孟先生可以幫忙解讀典籍。


    其次就是書院有方法幫那些有資質的學子踏入修行之門。這些學子可是不問來曆不分門派,甚至是不分種族的哦!”


    說道此處,張遂頓了頓,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


    聽到此處時,眾人都有些意動了,若是如此的話,對各個門派那些有些資質卻久久不能踏入修行之門的弟子來說可是福音。


    程棣忍不住問道:“若是有心術不正之人進入書院,豈不是禍患無窮?”


    張遂搖頭道:“這方麵書院也有考慮,程大哥不必擔心,進入書院可是需要經過考核的,那些心術不正,對人族懷有惡意的,除非本身境界在地仙之上,不然逃不過孟先生的法眼。”


    “地仙境!”在座的那些修行中人當然知道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麽。


    程棣一臉不可置信,道:“這才幾日未見,孟先生竟然踏入了地仙境嗎?”


    異人一族的杜威雖然吃驚,但卻沒有感到太大意外,道:“文聖之道的修行,不能以常理視之。


    我族典籍之中就有過一段記載,曾有一位修煉文聖之道的讀書人,從普通凡人,一朝領悟,直接跨過地仙之境。


    原來我們隻是將這當做傳說來看,沒想到現在身邊真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文聖之道,當真了得!”


    張遂放下茶碗,道:“不知各位對四象玉牌可有了解?”


    在座的幾個人,有些點點頭。


    張遂接著道:“那四座能夠製作四象玉牌的道觀,已經答應派出門中德高望重者來書院授課。四象玉牌也會對書院學子優先供應。”


    這可是能夠抵擋人仙境全力一擊的四象玉牌,在現階段多了這塊玉牌可就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


    知道這重意義的人,聞言都很是心動。


    張遂看著眾人的神情,笑著指了指老路手中的那塊玉牌,道:“這塊玉牌並非那些道觀所作,而是出自我手。功用嘛,大概有人仙境的攻伐之力,同時能夠抵擋地仙境的一擊應該沒有問題。”


    這下眾人才是真正的臉色大變,看看老路手中的玉牌,又看看張遂,眼神變得炙熱無比。


    要知道,現在各個門派之中,人仙境基本就是最高戰力了,至於地仙境,你當那是大白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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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有一塊這種玉牌,就相當於多了一位人仙境的高手,也難怪眾人心熱無比。


    張遂道:“這種玉牌製作不易,我將會製作一批,放在書院之中,作為對優秀學子的獎勵。


    同樣是不問來曆,不分種族,隻要完成書院的各種考核,成績最優異者,就可獲得!”


    又是杜騰第一個跳出來表態,道:“張老弟,不,張院長,對書院一事我南離教將鼎力支持,不是要老師嗎?”


    回頭就叫坐在另一桌的那幾個奇裝異服的老者:“趙錢孫李四位老哥,快過來一下。”


    說完指著過來的四位老者,對張遂道:“這四位可是我們教中的傳功長老,沒有什麽人比他們更適合教授功法了,就算是我親自上,也是比不過他們的。


    而且對於傳授的功法,我沒有任何限製,隻要孟先生能夠解讀出來,都可以傳授出去,隻要教授的時候告訴那些學子一聲,這些功法出自南離教就行。怎麽樣?夠大方吧!”


    張遂直接就是一個大拇指!


    程棣起身抱拳道:“二公子,明日我師兄就會回來,我定會將你今日所說一句不漏的告知他,我相信他肯定也會支持君山書院的建立。”


    見張遂點頭,程棣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我們青衣衛能否進入書院學習?”


    張遂笑道:“我說過了,隻要通過了書院的入門考核,都可進入學習,不分身份來曆!”


    程棣點點頭,抱拳一禮後坐下。


    異人一族的杜威看著張遂歎道:“這才短短時間,張老弟就有如此變化,真是我感到難以置信。我也會將張老弟之言帶回族中,相信那些長輩也會全力支持。”


    張遂笑著道:“這事兒對於大家來說都有益處,修行嘛,閉門造車肯定是不行的,書院就是一個最好的交流之地,將來大家肯定都能體會到其中的好處。”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


    張遂見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於是端起手中的酒杯道:“事情我都囉嗦完了,我們的新郎官應該也緩過氣來了,不如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眾人轟然稱是,都舉起酒杯,老路笑著端起麵前的酒杯,站起身來,一飲而盡。眾人也都一口喝盡杯中酒。


    杜騰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對張遂道:“張老弟,你送老路這些東西好倒是很好,但是他們兩口子現在可算不上修行中人,這些東西帶在身上可能會有些麻煩吧?”


    張遂聞言,心中一動,對老路兩口子道:“你和劉姨那兩枚龍鳳玉佩滴血綁定下吧。至於那沒四象玉牌。。。”


    張遂摸了摸下巴,示意劉姨伸出手來,張遂把住她的脈搏,施展醫藥之術,探查到胎中剛剛成型幼兒的氣息,一股輕柔的靈氣。包裹住一絲氣息,一同匯入到那枚四象玉牌。


    那塊半透明的四象玉牌發出柔和的光芒,在眾人麵前化為一道虹光,直奔劉姨腹部而去,瞬間消失不見。


    劉姨輕撫腹部,一臉的驚奇。老路連忙牽起她的手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感覺嗎?”


    劉姨看著老路輕笑道:“感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老路鬆了一口氣,對張遂笑道:“多謝二爺這份厚禮。”


    張遂拜拜手笑道:“咱們可說好了,孩子出生之後,可是要叫我幹爹的,咱們各論各的輩分,怎麽樣?”


    老路嘿嘿笑著道:“隻要還有這種好處,叫兩聲幹爹也無妨!”


    說著拉起劉姨的手,在她一聲痛呼聲中,紮破了她的一根手指。


    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了鳳凰玉佩上,玉佩上光芒閃過,老路拿起玉佩,輕輕掛在了劉姨的腰間。


    然後將那根紮破的手指含在自己嘴中。劉姨見到周圍眾人看著他們二人,輕輕錘打了兩下老路,臉色羞紅難耐。


    老路嘿嘿笑著,在眾人有些羨慕的眼光之中,將龍形玉佩激活,掛在自己腰間。


    正待說兩句話,突然門口傳來驚呼聲。


    眾人轉頭看向大門處,從外麵進來三人,當先一人,從頭到腳,半邊身子仿佛失去了水分一般,看起來枯萎幹癟,右邊的手腳,還有半邊臉,都已經萎縮的不成人樣。整個人看起來相當駭人!


    正要說話的老路看見來人,猛地從座位上站起,連身後的椅子都被帶倒在地。


    身影一閃就來到了那人身邊,一把握住那人的手,悲聲叫道:“童老鬼,你怎麽變成了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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