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白澤頭昏腦漲,難受的很。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睜著眼,盯著床頂。看到的,卻是盧盞一臉陌生的表情。


    白澤起身,打開窗戶,讓風掛進來。希望能吹醒自己。然後,他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再悄悄地,進到盧盞房裏。


    見到盧盞安穩的睡著,白矖心裏才平靜了一些。呆呆的望著床上的人,一刻鍾後,白澤才起身離開。


    他走後,床上的盧盞,張開了眼睛。


    盧盞也一樣躺在床上睡不著。當他發現白澤偷偷進來時,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裝睡。


    盧盞發現,自從空桑山出事,白澤知道齊太背叛後,就變了。


    不相信別人,更是開始算計別人。雖然一切都是為了小矖,可這樣的白矖,讓盧盞看不懂,也看不透。


    他對年小岱說的話,步步為營,一點點的,讓年小岱進入他的控製。計劃好了一切,找好了替死鬼,這樣的做事風格,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白澤。


    盧盞見到他運籌帷幄的眼神,第一次,覺得害怕。


    他翻個身,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腦中卻不斷回想起白澤的那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要我在你和小矖之間,做出選擇。我選小矖,你會生氣嗎?”


    “本該如此,不是嗎?”


    夢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消失。


    第二天,白澤打算再上一次華山。這次,白澤堅持自己獨去。盧盞大約知道,他是去做什麽,沒再說要陪著同去。


    白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在這陣令人窒息的氛圍下,爆發了:“我也要去。”


    白澤不答應:“不行,你留在這裏。阿盞和赤霄會陪著你、”


    “盞哥好阿霄也一起去。”白矖說,“來的時候,明明說好要一起行動。你三番兩次的脫離大部隊。那華山上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白澤正要開口再勸,白矖接著說了一句:“難道你在華山上,藏了什麽紅粉佳人,紅顏知己?”


    一陣沉默。


    白澤歎口氣,對妹妹說:“山長路遠的,我幹嘛把人藏在華山上。再說……”帶著他在身邊多好,為什麽要藏起來。


    盧盞覺得,白澤這句沒說完的話,應該跟自己有關。


    “我不管,我就要一起去。”白矖說,“多個人多份力。你之前還跟我們說,華山可能有內亂。大家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華山上的事情,白澤告訴了白矖和赤霄。他隻說了華山眾人心散,仙派要發生內亂。卻沒告訴他們,內亂,是他的計劃。


    “山上那麽亂,你要是在上麵出了事,可怎麽辦?”白澤是鐵了心,不讓白矖上山。


    白矖嘟著嘴,對盧盞說:“盞哥,你也幫我說說話。”


    盧盞沒辦法,看了看白澤,回頭對白矖說:“小矖乖,你哥是去做事,又不是去玩的。再說那華山仙派裏,也沒什麽好玩的。


    咱們就在鎮子裏玩,有我和赤霄陪著你,讓你哥去做自己的事,咱被去添亂。”


    白澤:“……”


    白矖看向白澤,眼神不斷發出詢問信號:“你們兩個明顯有事,問了又不說。那華山上,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我不管,現在天大地大,山海界裏我最大。我就是要跟著去。”


    話剛說完,屋子裏的人同時感應到一股巨大的靈氣流,從華山上,直泄而下。


    靈氣流很混亂,幾種不同的靈氣,在互相衝撞。這樣的情況來看,它們的主人,打的一定是不可開交。


    華山內亂,開始了。


    白澤說:“這裏也別留了,阿盞帶他們會仙舟那裏。我上去看看。”


    盧盞趕緊說道:“我也去。”


    白澤:“……”


    白矖和赤霄的眼珠,左右來回,動的勤快。


    盧盞說:“我不放心小岱。”


    聞言,白矖似乎發現了什麽。難道紅顏知己不是自己哥哥的,而是盧盞的?然後白澤山上發現了,接著就和盧盞吵起來了?


    果然,自己沒有跟上去,白白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


    白澤有些不悅,聲音低沉的說道:“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去就行了。”


    盧盞說:“洛塵好歹是個掌門。幾個弟子這麽可能除的掉他。你上去……我也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白澤問道。


    盧盞聽他冷冷的一問,呆在了原地。就連白矖和赤霄,也被白澤剛才的語氣,驚住了。


    白澤說:“你怕我繼續利用年小岱,還是怕我直接殺了他?”


    “……”


    白矖弱弱的舉手提問:“年小岱是誰?”白澤的話裏,這個年小岱好像不是第三者……


    白澤哥哥根本不理自己妹妹的問題,對著盧盞接著說:“你就那麽擔心他嗎?不過是一個剛認識的外人,你幹嘛那麽上心。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說話。”


    盧盞聽著白澤的指責,氣的臉發紅:“是,我是擔心他。為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不就是我利用他,挑起華山內部的內亂嗎。”白澤說,“我已經解釋過了,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白矖在旁邊的詢問,這兩人充耳不聞。自顧的吵了起來。


    白澤說:“難道在你心裏,這個年小岱比小矖還重要。難道你不知道華山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麽。要是放任洛塵投靠半人族,小矖該怎麽辦。


    在你心裏,小矖和我,就這樣無所謂嗎?到底是你看不懂我,還是我看不懂你了?”


    “白澤!”盧盞大聲嗬斥道,他極力壓製自己的怒火,放輕語氣,說,“我擔心他,是因為我擔心你。


    自從空桑山出事,你的疑心越來越重。除了小矖,你誰都不信。如今更是學會了算計別人。


    是,你是為了小矖,為了大局。可你問問你自己,這真的最好的,唯一的選擇嗎?別老是拿小矖說事,你的猜忌心,才是整個計劃最大的原因。


    洛塵掌門的事情,你無憑無據,光是聽年小岱的幾句話,你就做好計劃,想要放倒華山仙派。你甚至連查探一下,都懶得去做。


    殺伐果決啊,雷厲風行啊!這還是我認識的白澤嗎?


    我為什麽要去擔心一個外人,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在擔心你嗎!”


    說完,盧盞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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