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瞪著白澤,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你要再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


    盧盞走後,白澤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仔細想想,好像自己真如盧盞所講。


    尤其是在聽說,洛塵和半人族偷偷見麵後,整個計劃就浮現在腦裏。而這個計劃的前提,是洛塵唯利是圖,為求利益,不惜出賣華山仙派。


    可是,洛塵和半人族到底說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為了保命,華山掌門選擇投靠半人族,本在情理之內。這些白澤明明想通了的,為什麽之後,又開始懷疑其他的。


    盧盞還說對了一件事。白澤因為這個疑心,開始對年小岱下套。言語間,一步步將這份疑心,種到年小岱心裏。


    目的,是為了讓年小岱替他出手,解決了洛塵和華山。


    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麽?是為了白矖?還是為了消除自己的疑心?


    或許兩者都有。


    可在白澤心裏,到底孰重孰輕……


    白澤陷入沉思,沒有聽到答案的白矖,很不高興。想要再次斥責一句,卻被旁邊的赤霄拉住。眼神示意其,先別說話了。


    白澤一臉的悔意,看上去,又有些惱怒。他問兩人:“阿盞去哪了?”


    “不知道。”白矖看見白澤這樣,還是有些心疼,“可能,去華山了。”


    三人一路飛奔上山,始終沒有趕上盧盞。


    路上,白澤把之前和年小岱的談話,告訴了白矖赤霄。


    赤霄雖然覺得這辦法可行,但還是和盧盞一樣,認為白澤是變了很多。難怪盧盞那麽生氣,白澤這樣下去,終會忘記本性,墮入邪道。


    白矖想了很久,才對著白澤說道:“誰都會改變,原因各不同。但是哥,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去變。更不想看到你,在壞人的算計下,強迫自己去改變。


    你現在連盞哥的心思都猜不到了,蒙蔽你眼睛的,究竟是這個世道,還是你自己?


    總之這件事是你不對,找到盞哥後,你必須跟他道歉。還有……”


    白矖難得嚴肅的看向白澤,語氣堅定,不容反駁的告訴他:“我要你答應我,不管什麽時候,不管發生什麽事,你要先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沒有十成的把握,不可以為了我,去冒險。”


    白澤:“……”看著白矖認真的臉,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到最後,還是保不住我。”白矖說,“你要替我,好好活著……”


    赤霄不想聽見這些話,尤其是白矖自己說出來。他出聲打斷兄妹兩的互望:“別說這些了,怪不吉利的。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盞哥估計都到華山仙派了。”


    比體力,腳力,誰也比不過暗行弟子。


    正如白澤希望,或者是他安排的,華山仙派內部,發生了大規模的爭鬥。白澤猜想,無外乎是為了,要不要投靠半人族。


    仙派裏一片混亂,沒人去管幾個突然出現的外人。甚至對白澤他們,視而不見。


    白矖問他哥:“現在怎麽辦?”


    白澤看了一眼麵前的情況,說道:“看樣子,華山弟子分成兩邊,打算不死不休了。”


    這些弟子出手狠毒,招招致命,一臉的殺意,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這些,不在白澤的計劃裏。


    冷靜下來後,白澤回想自己的計劃。想著這個機會,補救一下華山的緊張局麵。沒想到,山上的情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不對,不該至此……


    雖然交情不深,但年小岱給白澤留下的印象,是那種重情重義,又心軟的人。不應該被白澤挑唆了幾句,刺激了一下,就放任華山仙派弄成這樣。


    白澤原本的計劃,是讓年小岱代替洛塵,成為華山掌門。仙派內亂,勢必會有一場。可是以年小岱的心性,掌門會發展成這樣。


    那些華山弟子,個個殺紅了眼。全然不顧劍下的,是自己同門師兄弟。


    白澤帶著白矖赤霄,往先跑裏麵走去。他要快點找到年小岱。華山的情況,控製不住了。


    越往裏走,遇見的華山弟子,越瘋狂。


    這些人,眼中腥紅一片,見人就殺。


    三人一路邊打邊走,慢慢地,三人心裏都出現一個疑問:這些弟子的靈氣並不強,嘴裏怒吼,根本聽不出在說什麽。


    這些人,雖然還是人形,可行為卻一點也不像一個人。他們互相舉劍砍殺,不遠處,還有幾個直接開始用嘴撕咬的。


    詭異,殘忍,沒有人性。這些詞,都能讓人聯想到半人族。


    白澤抓起白矖,閃身進到一處偏殿。他們身上帶著避靈符,不好追蹤。要是半人族現在在華山裏,就麻煩了。


    赤霄跟著進來,對白矖說:“小白,你覺不覺得,這些華山弟子的行為,有些眼熟?”


    “什麽意思?”白矖不解。


    赤霄說:“那些弟子的樣子,雙目無神,通紅。神情木訥。身帶血腥味,老遠就能聞到。”


    “……”這麽一說,白矖的確覺得眼熟,“你是說,長生石……難道半人族把長生石投放到華山仙派,才搞成這樣的?


    也不對啊。盤龍鎮的時候,那些鎮民並沒有互相傷害。而且這裏,也沒有邪氣。”


    白澤也說:“前天來的時候,我也沒發現邪氣。”


    長生石,能源源不斷的產出邪氣,侵入人體,時間依舊,便能殘害肉身,吸取其精元。華山的情況和盤龍鎮很像,卻又不一樣。


    “這件事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的。”白矖雖然懷疑洛塵,不過還是決定,先找到年小岱,再下結論。另外,他們到現在都沒見到盧盞。


    白矖說:“盞哥應該是來山上了,跑哪裏去了……”


    突然,偏殿的後麵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白澤這才感應到,這裏有其他的靈氣。他趕緊讓白矖禁聲,和赤霄一起,把她擋在身後。


    華山上的靈氣竄動急速,因為靈脈幹涸,這些仙修體內的靈氣,就變的特別醒目。


    剛才進來的時候,赤霄覺得外麵的情況眼熟,忙著詢問。白澤同樣吧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說話上。這才忽略了殿裏的情況。


    殿裏傳來響動,引起三人注意。感覺後發現,這個的靈氣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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