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和白澤一愣,隨後明白窫寙的意思。隻是,樂天剛才被天道的靈氣攪碎了……


    “這裏現在到處都有樂天的渣渣。”白澤無奈的說道。


    窫寙變回人形說:“真真假假,由心而論。”


    白澤回他一句:“是人形就說人話。”


    窫寙瞪他一眼,拿出身上的某樣東西。兩息後,窫寙身邊出現了一個樂天。


    秋染:“……”


    白澤帶著假樂天飛向天道。


    秋染問窫寙:“你用什麽變的?幻術變出的人,是沒有實體的。”


    窫寙望著前方,告訴秋染:“那年少鹹山,丫頭最後將孟極的內丹還給了我。雖然內丹裏的修為靈氣已經沒有了,但我用內丹變出的他,我能碰到。”


    所以,對窫寙來說,孟極的那顆內丹,是最重要的東西。


    “你……”秋染不知道該說什麽。


    窫寙擺擺手:“你不了解孟極,那丫頭對他來說,比我還重要。能救她的女兒,他一定很樂意。”


    看到樂天,被天道附身的山雷,終於有了反應。


    “什麽……”


    山雷的身形晃動的厲害,四周的靈氣暴走,不受控製似的。


    白澤拉回白矖,讓她把祖神之力收回去:“秋染說效果快消失了,你趕緊把力量壓回去。”


    白矖乖乖聽話照做。恢複過來後,她問白澤:“山雷怎麽了?”


    白澤說:“天道附身進去,壓住了山雷自身的意識。看到樂天,山雷應該是想掙脫出來。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了。”


    那邊的山雷痛苦的怒吼著,一會兒又憤怒的大喊兩聲。


    “該死的蠢貨!你竟敢反抗吾!”


    “樂天……樂……”


    “混蛋!吾要殺了你!”


    “啊!”


    幾息後,山雷安靜了下來。他伸手想要摸摸眼前的樂天,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身形極速下墜。


    山雷抬著手,想要觸碰的人,卻是越來越遠。


    這時的山雷,開始後悔了。早知道連你也會失去,我寧願這輩子,縮在居住地,不去想什麽夙願,不去想著離開這裏,攀上高台……


    白矖和白澤站在窮奇背上,看著山雷摔進那片無盡的黑淵裏。


    山雷就這樣消失了,半人族,終於為自己的妄想,付出了代價。


    假樂天受到窫寙的召喚,慢慢回到他身邊。


    沒想到,那團殘形濃霧還在這裏。


    突然出現的濃霧,飛撞上假樂天。撞進他的身體,從後撞到前麵,穿過身體而出。


    消散的虛空中,寂靜一片。


    窫寙張大眼睛,看著空中人又變回了孟極的樣子。他在對自己笑……然後,轟的一聲,碎成點點星辰,消散不見。


    這一擊,把眾人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濃霧趁機,飛向了白矖。


    等秋染反應過來,大喊出白矖名字的時候,濃霧已經帶著白矖遠離了白澤。


    空中,濃霧團團包裹著白矖,任憑她痛苦的大喊。


    白澤和窮奇試圖衝過去,卻被那濃霧四周的靈氣,劃出道道血痕。


    濃霧說:“跑了一個沒關係,現在解決了女媧之力,吾再慢慢收拾伏羲之力。”


    濃霧四周的靈氣,就像刀子一樣,無情的攪碎所有靠近它們的東西。


    白澤不管傷勢不理疼痛,一心想衝到白矖身邊。因為她妹妹,正痛苦的大喊著哥哥。


    窮奇明白硬闖不行,它帶著白澤,掉頭回到秋染和窫寙身邊。


    白矖在那團濃霧裏,感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來沒有這麽痛過,從小到大,誰都不曾人心,讓她痛成這樣過。


    濃霧得意洋洋的衝著秋染他們說:“吾乃天道,是這個世間的統治者。爾等的狂妄,終要付出代價!


    吾等了這麽多年,找了這麽多年。吾的夙願,終於要實現了!這個山海界,這個世間,終究是吾一人的!


    伏羲,女媧,你們輸了!”


    白矖疼的失去了理智,本能想要離開這裏。祖神之力不受控製的散出來。沒有秋染靈氣的壓製,那頭白發中,白色的火焰又出現了。


    那是燃燒白矖生命的火焰。


    濃霧冷嘲一句:“自尋死路。”


    白澤記得團團轉,幾次想衝過去,都被窫寙攔住:“你冷靜點!現在過去送死,什麽也改變不了!”


    “我怎麽冷靜的下來!”白澤怒吼一聲。


    這時,秋染上前幾步。她的目光,一直在痛苦大哭的白矖身上。


    濃霧說:“伏羲聖女,你能做什麽?在吾麵前,你什麽都做不了。”


    純白的靈氣再次從秋染體內出現,這一次,她的頭發,也變白了。


    “你做什麽?”濃霧居然有點緊張。


    秋染喃喃自語的說道:“女媧錯了,伏羲錯了,他們不該留下這種東西在世間。回想山海界的一切生靈塗炭,哪一件,不是因為祖神之力。


    天道錯了,世間從不屬於誰。伏羲女媧也不過是萬物眾生中的一個。”


    窫寙覺得秋染的情緒不對,試圖喚醒她:“秋染丫頭,你別亂來!”


    淚水湧出眼眶,劃過臉頰,墜入黑淵。秋染說:“最終,還是按照伏羲的安排,走到這一步。真是不甘心……”


    這下,白澤也覺得不對勁:“你別亂來!小矖會傷心的!”


    “也好,除了伏羲琴,這世上,又多了一個,會為我傷心的人。”秋染張開雙臂,“真是奇怪,我應該沒有感覺才對,不管誰死在我麵前,我都應該沒有感覺才對。


    為什麽,就是不能對她,視而不見……我答應過的,真到了要我命的時候,我會給她。”


    秋染的靈氣開始燃燒。她嚴肅的對白澤窫窳說:“記好我的話,千萬別忘了……”


    白澤不明白秋染接下來說的這些,但用不了多久,他會感謝這個姑娘,最後的這些話。


    “替我告訴小白白,她是個騙子。明明說好了,帶我看盡世間繁華的。也幫我告訴她,我是個騙子。答應陪她一生的話,食言了。”


    白澤分不清,在眼前燃燒著的,是秋染的靈氣,還是秋染自己。白澤問自己,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當初該不該帶白矖去找什麽,提升祖神之力的辦法。


    突然間,白矖不覺得疼了,那感覺突然就消失了。體內的女媧之力全數湧出來,飛至四周,擊散她身邊的天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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