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很生氣的說:“可惡,可惡!”


    女媧之力最後的爆發,將濃霧身邊的天道之力,全數擊散消失。甚至將濃霧,擊潰飛散。


    那濃霧本想再次聚攏,不料這時,窫寙瞬間出現。


    黑著臉的窫寙隻說了一句:“多謝關照。”


    邪氣湧出,不給濃霧恢複的機會,猛烈竄動起來,將濃霧吞噬殆盡。


    “大膽!你們竟然弑天滅道!”


    窫窳低沉著聲音說:“我們不敢。不過滅你,本座還是能承受後果的。”


    不管濃霧怎麽掙紮,他這一抹殘形,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另一邊的白矖,失力的往下跌落。


    白矖轉頭看向白澤那邊。哥哥在,窫寙在,窮奇也在,還有一個呢?


    秋染在哪……


    白矖聽到秋染的聲音在跟自己說話。


    “你呀,太好心。我裝了一下可憐,你就真的答應帶我離開秘境。


    你呀,太善良。別人說什麽,你都相信。就沒想過,那是騙你的嗎?


    你呀,太笨了。世間上哪有不為自己的人。


    你呀,太讓人放心不下。以後別亂跑了,被人拐走怎麽辦。


    你呀,不該背負了這麽重的責任。”


    明明聽到了秋染的聲音,白矖卻怎麽也找不到她人。


    “老大……秋染……”


    “我,是伏羲聖女。我這輩子,都活在女媧的喜怒哀樂裏。她喜,我生。她悲,我死。


    我,是秋染。我終於決定為自己活一輩子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是伏羲蛇尾上的鱗片所化。我的出生,帶著死亡。我的死亡,帶來了希望。


    白矖,記得替我去看看伏羲琴,他也是個怕孤單的。還有……別忘了我……”


    白矖抬起手,那越來越遠的天空處,什麽都沒有,卻似乎,又有什麽。


    閉上眼,關不住流出的眼淚。白矖失去了意識。


    白澤飛過去,想要接住妹妹。


    不料,那個山雷打開的黑洞中,突然竄出一陣黑影,將白矖卷進了黑洞。


    “小矖!”


    白澤趕緊追過去,他的麵前,這時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上半身是女子的樣貌,下半身是黑色蛇尾。


    凶獸,騰蛇。


    騰蛇看著白澤,沒有憤怒,也看不出開心。她說:“先讓小矖安靜一會兒吧,之後我會帶她離開這裏。”


    白澤奇怪的打量著騰蛇。後者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你們要的東西,我也會給她。在那之前,總要有個人勸她接受才行。”


    騰蛇看看周圍:“我本以為,那個人是伏羲聖女。現在看來,還是要我來才行。”


    白澤問道:“你肯給她?”


    騰蛇笑著說:“白大哥,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要報仇而已。離開空桑山,是為了力量。跟著半人族,是因為他們騙我。


    半人的夢醒了,我也醒了。


    走到今天這樣,我怨不得別人,更怨不得小矖。這條命是始終是她給的,我不過是還給她罷了。”


    白澤不知道眼前的騰蛇說的是真是假,不管怎麽說,他不同意讓白矖這種情況下,單獨和騰蛇待在一起。


    騰蛇搖搖頭:“白大哥,你一點也不懂小矖。一味的寵著她,什麽好東西都給她。但你根本不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這話說的白澤很不服氣,隻是他不知道,要怎麽反駁。


    騰蛇留下一句會照顧好白矖,退回了黑洞中。


    白澤不知道該不該追進去,回頭詢問窫窳的意見。


    窫窳說:“我看那蛇不像裝的,秋染丫頭也說信她。內丹的事情,事關她們,我們在一邊幫不上忙的。還是出去看著天道,幫你娘吧。”


    各自離開,虛空重回平靜。曾經的山明水秀,世外桃源,先是變的滿目瘡痍,如今,這個供給半人族生活的空間,已經徹底毀了。


    山峰地麵紛紛崩裂,失去重力,漂浮在空中。滿目瘡痍,殘垣斷壁,這都還有能看的。現在的虛空,已經沒有落目的地方。


    待到無人後,虛空中突然出現兩隻小貓,一黑一白。


    “喵嗚……”


    這一聲,帶著淒涼。為誰惋惜,為誰殤。


    **********


    昆侖山上。


    南宮雲清見到弟子出來時,重傷不醒,已是焦急萬分。沒有心思去注意一直跟著自己的兩隻小貓,突然消失不見。


    赤霄將楚天闊托付給其他人,獨自趕到通天路,和阮綾煙會和。


    天道仗著有弑天滅道在身,不怕阮綾煙會對自己下死手。至於這個麵子的問題,沒關係,反正在他的計劃中,這些煩人的家夥,都要死。


    阮綾煙和白辰,也犯了難。


    天道就在麵前,且虛弱無力的很。隨便一套攻擊就能讓天道消失,可偏偏這麽好的機會,他們不能這麽做。


    兩人計劃著,把天道弄到什麽地方去。隻要不能威脅到眾生,任由他怎麽折騰都行。


    這時,虛空裏的山雷掉入深淵,估計是死了。天道的力量,再次回到他自己體內。


    突然暴增的力量,逼退了阮綾煙和白辰。也虧兩人閃的快,差點被那力量卷到。


    看見那些卷進去的石塊被碎成砂礫,兩人的心跳同時慢了半拍。


    天道得意洋洋的對兩人說:“就算你們知道了,哪又怎麽樣。吾是不可戰勝的。”


    殘形最後傳來的消息,是捕捉到了女媧之力。而伏羲之力已經離開了虛空,估摸著,已經回到了昆侖山。


    “沒有異化的持有者,不能發揮的祖神之力。吾那一抹殘形,便能解決了她。伏羲之力比較麻煩,不過沒關係,法器已經煉成。遲早要弄死他。”


    “女媧之力怎麽了?”阮綾煙擔心白矖出事,“你什麽意思?”


    天道哈哈大笑起來:“吾的夙願終於要實現了。”


    不再廢話,天道開始動手攻擊阮綾煙和白辰兩人。


    天道明顯沒有使出全力,不,或許連三成功力都沒用到。


    而這邊的兩人,光是格擋防禦閃避,就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心力。


    恢複力量的天道很可怕,正確的說法是,天道本身,就很可怕。


    萬物眾生畏懼天道,遵從他的不許,不容,聽從他的法則,不僅僅因為,他是天道,是開天辟地時就存在的遠古神明。


    天道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能夠與之抗衡的,隻有伏羲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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