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珩默默的點了點頭,“師妹說的也在理!可如今,我們又該從哪查起?”知道了死因,卻還不能找準方向,當真是讓人心急。


    “師兄,『寒霜降』這條線索,我們無從得手,但我們可以從『思築夢』查起!”


    “『思築夢』有何特殊之處?”


    “此毒,隻在調製後,三日內有效!其中含兩種藥草一南一北不在同地。若要收集不是易事!”


    “哪兩種?”


    雪朦輕聲道來,“霓澄國境內的『碧靈芝』和千裏外『還息崖』上的『忘川靈芝』。”


    “……”君玉珩恍然揪起眉頭,似於心中想到了什麽。


    “君師兄是否覺得這兩種藥很是熟悉?”


    “的確熟悉!”他將眸光側來,繼續聽著師妹講解疑問。


    “其實『思築夢』原是能讓人如癡如醉,抵去痛意的靈藥『幻夢捉影』!”


    “果然!”


    “師兄知道?”


    “自然知道!”扯動嘴角,聲聲道著,“我母後當年,就是服了這種藥~安逸離世的!”那時她重病難愈,國苑裏的醫師都沒了法子,隻得出此下策,讓她無痛安息。


    “救人,害人!良藥,毒藥!本就懸於一線!『幻夢捉影』原是讓人褪去痛意的良藥!現如今卻被人調製成了『思築夢』這般,尋死無門的毒藥!”


    “所以,凶手若要從千裏之外帶來『忘川靈芝』同霓澄國的『碧靈芝』混在一起調出『思築夢』並不容易!每年從『還息崖』送至霓澄國的藥草,為了保存它的新鮮嬌嫩,都是經過專供的兵衛帶回來的。除非這個凶手本就是個懂醫術,善煉藥的調毒高手!不然,他定會在霓澄國內找尋藥草調出『思築夢』!”


    雪朦聽得他的話,讚同的點了點頭。


    “師兄說的沒錯!調製『思築夢』的方法很容易學會。但若懂得保護珍貴藥物的方法,必然是常於藥物接觸的醫師!在我的印象中,懂得這些的並不多,尤其是這『忘川靈芝』如此珍貴的藥草!所以,我還是相信,凶手多半是在霓澄國這遙都城內,製的毒!”


    “沿著這個方向,定會找到一些線索!”思之片刻,君玉珩頓時欣喜地揚起嘴角,露出了他那幹淨的小白牙,“我就說,師妹到的地方,就沒有疑難的案件!”


    雪朦挑眉做著苦笑,“我本是一個醫師,卻被師兄帶成了仵作!”


    君玉珩起身落話,“能為死者找出殺害他的凶手,亦是解救他的一種方式!”


    “師兄說的在理!”雪朦隨之站起,剛要從袖間掏出絹帕擦手,就聽門外傳來了,某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四哥!”


    某王爺側眸望去,忍不住斜動嘴角,“哎呀~洵兒,我突然發現~你最近是越來越喜歡往我這裏跑了?”


    君玉洵傻傻摸頭,“我哪有!”


    “以前,你不是最怕命案的嘛!”


    “我這不是想多見識見識嘛!”


    “哦~”故作大悟之舉,仰頭點點,“那你就在這幫我盯會兒!我去市集轉轉!”


    君玉洵撩眉不解,“這不有命案麽!你還去市集轉?不是你的風格啊?”


    “就不允許我放鬆放鬆?”


    “哦~我知道了!”君玉洵頓時顯了出恍然大悟,“四哥婚事在即,是想買些東西好好備著吧!”


    “我王府裏什麽東西沒有!還需準備什麽?再說,對我而言,查案才是最重要的!”不禁轉頭,揚笑,手掌輕輕抬至弟弟肩膀,“四哥不像你,開竅的比較早!我還是覺得一個人挺好!”


    “哎?”瞧著自己兄長給自己挖完坑,踏了步子就走了,他甚是尷尬的落了一臉皺巴巴,僵持的表情,而後瞥去雪朦姑娘臉上,便落了憨憨一笑。恍然看到她手上的血跡,就將笑容繃緊,大步走到她身旁,緊張的問道:“哎?你手上怎麽有血?哪裏受傷了?”


    雪朦尷尬的挑起眉眼,“我這是~剛剛用鐵斧鑿戒懷大師脖頸時,濺的血!”


    “……”


    “還沒來得及擦!”


    幹嘔,眩暈,突然之間全都來了!


    君玉洵忍住,忍住,輕拍胸口!


    本不想在人家姑娘麵前丟臉,他好歹也是一個王爺!


    他是王爺呀!


    雪朦見他轉了身子,低頭用手背擋了嘴。


    即刻就問了他,“你怎麽了?”


    “沒事!我就~”


    他就是從沒遇過這樣的場麵,貴為王爺,怎會常常經曆這些。


    雪朦不說破,但於心間已明白。


    故此,才更為感動。


    ————分割線————


    『清樂寺』門前,兵衛為他安排了馬匹,卻被君玉珩揚手拒絕了。


    他想獨自走去市集,心裏還有諸多疑問沒能解開,他要好好想想。


    『思築夢』亦是一種可怕的刑罰,讓人求死無門,墜入迷夢之中,不得自拔。


    戒懷主持修行多年,自將一切看破,故此,他被下了毒之後,才沒有毒素侵體,掙紮的現象。


    若不是他對其死因有所懷疑,怕是把主持的屍身早早埋入土中,也就發現不了『寒霜降』的冰封狀態了。


    至於,忘塵師傅~死相極其痛苦,必然是受不了『思築夢』的毒性。


    是不是凶手知道,他覺了戒懷主持是被人殺害,才會造了封閉雜屋的命案!


    原本,他又想把忘塵師傅的死,製成什麽樣子呢?


    凶手這般處心積慮的殺人,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他是想在戒懷主持和忘塵師傅口中知道什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恍然在街角看到一個算卦的攤位。


    旁邊豎著的黃旗大字傲氣的寫道,上通天境,下知九州。


    胡須老者坐在那連連吆喝,“本神仙初到寶地,十兩銀子一個問題!”


    君玉珩從不信江湖術士的話,但見他擺了這麽高的架子,問一個問題跟搶錢似的,倒是讓他很有興致,甚想給他一個難堪。


    撩動長袍坐到了老者對麵。


    老者看了他,先是愣了一眼,轉而撫了胡須,輕聲問著:“這位公子,不知想要問什麽?”


    “先來算算我的來曆吧!”咣當一聲,銀子甩於桌角。


    某王爺還真是闊綽,隻是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虧。


    老者輕咳一聲,將銀子收去衣袖:“公子氣宇不凡,非普通世家,其腰身纏金絲,必為皇族!”


    “......”四句話,就說清了他的身份!看樣子,還真是有點能耐。


    咣當又是一聲,照的老者眼睛微微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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