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一怔。


    微妙的緊張感在心頭一掠而過。


    她抬眸看向項煊亥,視線撞上他如同深淵般的黑眸,其中藏著一抹笑意,正不急不緩地等著她的回答。


    嬰淺似乎明白了什麽,木著臉道:


    “啊,王上好帥,我最喜歡王上了,果然今天也是想要為奴為婢伺候王上的一天呢!”


    她捏起拳頭。


    很是勉為其難的,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許是嬰淺表現的實在不夠真誠。


    項煊亥並不滿意,時不時在她麵頰腰間捏上兩把,讓她連個安生覺,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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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嬰淺悶了一肚子的氣。


    她壯著膽子,拍掉項煊亥落至她耳垂的的大手,沒好氣地道:


    “還不出發嗎?已經耽擱很久了。”


    項煊亥眼底噙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問:


    “你想走?”


    嬰淺老老實實地點頭。


    “那就出發吧。”


    這話一出。


    她可算能鬆下口氣。


    被這暴君當成人形抱枕,總不是什麽美妙的體驗。


    且項煊亥體溫偏高,氣息充滿了霸道的侵略性,存在感也強勢無比,讓嬰淺想要忽略掉他都不行。


    “那我就先走了!”


    嬰淺知會一聲。


    掙紮著想要離開項煊亥的懷抱。


    但才一起身。


    甚至腳底接觸地麵的時間,連半秒都未過。


    嬰淺再一次的,被項煊亥圈住了細腰,然後攬在了懷中。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再一次將她圍困在其中。


    “留在孤身邊。”


    項煊亥難得放緩了語氣。


    許是他的嗓音過於低沉悅耳,竟無形之間,增了些了誘哄的味道。


    嬰淺一個走神。


    項煊亥已經打橫抱起了她,大步走出了營帳。


    一陣柔風拂麵。.


    夾雜著濃鬱到近乎發臭的血腥氣。


    嬰淺循著風向望去,朦朧間看到了無數搖曳在半空的黑色旗幟。


    但怎忽然多了這麽些旗幟?


    早間還不見。


    這會兒竟冒了出來。


    她正想詢問一句,餘光卻瞥見等在一旁伺候的侍衛宮人,神情頗有些不對勁。


    麵色白的如同死去多時的殘屍。


    全身都在隱隱哆嗦著。


    仿若正在在忍受著極大的恐懼一般。


    這些人在畏懼些什麽?


    嬰淺皺起眉,循著他們餘光不停喵去的方向,卻是再次看到了那些迎風招展的黑色旗幟。


    這些旗幟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她想了一會兒。


    在被項煊亥捂住雙目前。


    嬰淺猛然反應了過來。


    那些被高高掛起的,被風掀動左右的,哪裏是什麽黑色旗幟,分明就是一顆顆人頭!


    離開太遠。


    嬰淺看不清那些人的麵容。


    隻憑借隱隱窺見的輪廓。


    猜出那些人頭的主人,應就是之前被曲琳琅叫去,想要侮辱她的侍衛小廝。


    他們的頭被砍了下來。


    立在旗杆上。


    長發隨著輕風飄蕩,掀起一陣又一陣的血腥氣。


    嬰淺也算經過不少大風大浪,驚悚恐怖的場麵,更是見過不知凡幾。


    但無數人頭旗幟,翩翩起舞的場麵。


    還是讓她隻一想起。


    心尖即泛起陣陣涼意。


    人命在項煊亥看來,當真是連草芥都不如。


    感受到嬰淺顫動的睫羽,項煊亥指尖微動,虛虛掃過她的眼瞼。


    “害怕了?”


    “也不算是怕,就是...”


    嬰淺斟酌著言辭,為了避免自己的腦袋也被掛上旗杆,她的態度好的不得了。


    “味道挺重的。”


    她想了半天。


    才挑出一句風馬不相及的話來。


    嬰淺還昂起頭,向著項煊亥擠出一抹笑來,又順便蹭了蹭他的掌心。


    乖的不行。


    項煊亥顯然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


    雖然神情未變。


    但褻玩著嬰淺眼睫的指尖,放柔了不少。


    “孤會讓人清理幹淨。”


    “多謝王上。”


    嬰淺從善如流,立刻馬屁不停地道:


    “您真是天底下最..最帥的人了!”


    項煊亥微微頷首,很是受用。


    踏上馬車後,他將嬰淺攬在懷中,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來。


    都已經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了。


    居然還得辛苦工作?


    嬰淺瞥了眼一旁摞成小山的奏折,不由感慨一聲。


    項煊亥零零七加班,為她創造美好的米蟲生活,要是沒有隨時會掉腦袋的風險的話,這樣的日子,簡直好的不得了。


    可惜。


    身邊這個人的脾性。


    喜怒不常。


    嬰淺的好感度雖然隻有四十點


    但以她對於項煊亥的了解,她這個好感度,已經算是不低了。


    估計這個世界上,都沒有能讓他好感超過六十的存在。


    至於曲琳琅...


    估計能到二十的話,她都不至於要一路走回王都。


    嬰淺才剛想起曲琳琅的臉。


    耳畔忽傳來了淒淒怨怨的抽泣聲。


    她先是偷瞧項煊亥一眼,見暴君仍在忙於工作,嬰淺悄悄從他懷裏挪離一些,湊到窄窗前,向外看了過去。


    曲琳琅站在不遠處。


    整個人都是有些恍惚的模樣。


    她要一步一跪。


    身上華貴的衣裳染了一層髒汙褶皺,發間的釵環或歪或掉,亂糟糟的黑發堆在頭上,還哪裏能見到之前出塵仙子的模樣。


    曲琳琅雖還未走出幾步,卻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一雙美眸含著淚光。


    膝蓋處的布料,更是染上點點暗紅,以至於讓她越發踉蹌難行。


    她這等千金小姐,哪裏受過如此苦楚?


    光是在崎嶇的土路上行走。


    已經費盡了力氣,更何況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麵,不停俯身下跪。


    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曲琳琅又累又疼。


    忍不住看向項煊亥所在的馬車,妄想見到他的影子。


    “王上...”


    喃喃自語離口。


    然而曲琳琅的希望,卻在見到嬰淺的一瞬間,徹底落了空。


    她怎麽會在項煊亥的馬車裏?


    曲琳琅一驚。


    還沒等她想明白


    嬰淺已經揚起手臂,同曲琳琅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一瞬間。


    強烈的怒意湧上心頭。


    曲琳琅眼眶被燒的通紅,她緊緊捏著袖口,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衝上去撕爛嬰淺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好似看不見曲琳琅扭曲的麵容般,嬰淺張開口,似乎說了些什麽。


    隻是聲音不大。


    曲琳琅並未聽清。


    她皺起眉,向著馬車靠過去一步。


    嬰淺再次說了一句話。


    聲音仍然不大。


    且麵色卻比方才急切了些。


    曲琳琅再次靠過去。


    然而這時。


    嬰淺卻突然提高嗓音,同看守曲琳琅的將士,大聲匯報道:


    “她剛才沒有跪,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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