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邊翻出了白肚皮。


    劉嬤嬤站在院子門口,神情十分的得意:“許姨娘,奴才看您還是回吧,我們姨娘已經重新獲得王爺的寵愛,馬上就要解除禁足了,而您……”


    說完,捂著嘴巴笑了笑。


    “您回去給自己置辦點好東西,不然,等我們姨娘重新掌管王府中饋,您恐怕就沒有這麽好的生活了。”


    許嘉並沒有站起來。


    緩緩的抬起頭,冷笑著與劉嬤嬤對視:“是嗎?你就這麽自信,顧傾會重得寵愛?”


    許嘉把衣袖往內翻折,看起來十分的輕鬆:“你有沒有想過,王爺昨個兒為什麽會來顧傾的院子?”


    “自然是因為王爺心中念著我們姨……”劉嬤嬤逐漸停頓,“你什麽意思!”


    “要不是我,王爺現在還在書房裏看折子,哪來的你儂我儂,羨煞旁人?”


    院子裏已經有了動靜,看樣子淩宏遠已經醒了。


    許嘉端著官服,高聲道:“王爺,宮中有消息——”


    劉嬤嬤想攔許嘉已經攔不住,接著就聽許嘉小聲的在劉嬤嬤耳邊道:“你拿給顧傾的那瓶藥,若是被王爺發現了,顧傾還有出來的機會嗎?”


    劉嬤嬤暗道不好,想溜進去通報,淩楚楚使喚石忍把劉嬤嬤攔住。


    正巧這時,原本被人從裏麵打開,淩宏遠站在院門中間。


    許嘉眼角帶著淚:“王爺,您總算出來了,要不是郡主,妾身還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明明十分的害怕,但還強忍著情緒,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


    “怎麽了?”


    石忍把劉嬤嬤摔在地上,道:“回王爺的話,這奴才以下犯上,對許姨娘動手。”


    許嘉把官服拿出來,匆忙幫淩宏遠穿上,甚至連手都在抖:“王爺,宮中傳來消息,說是高太後身子不好,您還是進宮去看看吧……”


    淩宏遠一驚:“什麽時候?!”


    “三四個時辰以前……”


    淩宏遠當即給了許嘉一個巴掌,怒道:“混賬,三四個時辰以前的消息,現在才告訴本王?!”


    許嘉摔在地上。


    淩楚楚連忙跪下道:“許姨娘聽到消息立刻就來了,是這個奴才一直攔著不讓姨娘進去。”


    淩宏遠麵色一沉。


    “攔著,你就不會闖嗎?闖不進,你就不會喊嗎?這麽多人,一個個都是啞巴不成?!”


    淩宏遠甩了袖子就往外走。


    許嘉趁機衝進屋子裏,一邊走一邊哽咽著:“闖了,也喊了,可王爺您就像是……”


    房門被打開,裏頭的濃鬱的藥味傳出來。


    許嘉踉蹌兩步,扶著門不可置信的看向淩宏遠:“原來如此,難怪……王爺,那可是禁藥啊,你怎麽能……”


    淩宏遠聽到許嘉說喊了之後,也心生疑慮,他是習武之人,外頭有一丁點動靜都能驚醒,可是昨夜……


    他快走兩步,再次回到臥房。


    裏麵濃鬱的味道讓淩宏遠瞬間清醒,這個味道他太熟悉了,當初要不是因為這個藥,很多事情根本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顧傾!”


    淩宏遠震怒,把還躺在床上沒醒的顧傾拖出來。


    顧姨娘沉浸在解除禁足的美夢中不願意醒,猛地摔到地上。


    顧姨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生什麽事兒了?”


    房中全是人,劉嬤嬤還被石忍壓著跪在地上,顧姨娘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站起來撲進淩宏遠的懷裏:“王爺,您這是怎麽了,大早上的……”


    說完,嬌嗔著敲打了淩宏遠的胸口,然後瞥了一眼站在房中的不速之客:“他們都幹什麽呀,吵得人家都沒辦法睡覺了呢……”


    淩宏遠把顧姨娘推開,一腳把房中的香爐剔倒:“顧傾,看看你做的好事!”


    顧傾這才慌了。


    震驚的看了一眼劉嬤嬤,頓時明白事情敗露,跪在地上求饒:“王爺,妾身這樣都是因為妾身愛你啊,妾身想得到王爺的寵愛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王爺,妾身……”


    淩宏遠還想動手,被許嘉勸下。


    許嘉拉著淩宏遠的手,道:“王爺,您還要進宮,這裏就交給妾身,宮中的事情要緊。”


    淩宏遠點頭,大跨步離開。


    許嘉走到顧姨娘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想出來?我看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劉嬤嬤被壓著,院子中的其他奴才根本不會上前。


    “你……許嘉!”


    顧姨娘衝上去,死死的揪著許嘉的領口,石忍得到淩楚楚的命令,把顧姨娘拉開。


    此時,一直都在顧傾身邊沒有幾乎出頭的伊香出現在門口,淩楚楚衝著伊香使了眼色,伊香點頭,衝進屋裏麵。


    “姨娘,你把姨娘鬆開!”


    伊香和石忍扭打在一起,伊香不是對手,幾下就被打倒在地,看起來十分的可憐,但這一幕幕全都印在了顧姨娘的心裏。


    顧姨娘已經落魄,連一直陪在身邊的劉嬤嬤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敢上前,伊香這個丫頭卻……


    淩楚楚見顧姨娘已經動容,喊了停:“石忍。”


    石忍停手,恭敬回到淩楚楚身邊。


    許嘉笑著,根本沒有再搭理趴在地上的顧姨娘,領著手下的人離開。


    伊香搶在劉嬤嬤前麵把顧姨娘扶起來,緊張的檢查顧傾身上的傷勢,“姨娘,您沒事吧?”


    顧姨娘打量了一下伊香,“沒事,你是個好孩子。”


    伊香道:“姨娘,不是奴婢說你,禁藥這種東西怎麽能用呢?王爺是最討厭別人搞歪門邪道了,您原本可以重新獲得王爺的寵愛,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姨娘的臉色越來越沉。


    而伊香就像是個憋不住話的丫頭,一邊扶著顧姨娘去床上躺著,一邊接著道:“姨娘,您想想,奴婢說的在不在理?”


    昨晚,淩宏遠已經決定留下來了。


    如果顧傾沒有聽劉嬤嬤的話,沒有使用那個藥,一切是不是又有不一樣?


    劉嬤嬤想開口,被顧姨娘攔下。


    “我餓了,你去端點吃食來。”


    劉嬤嬤不甘心的離開,而顧姨娘拉著伊香的手,讓伊香在自己身邊坐下,道:“還有呢?你還想到了什麽?”


    “姨娘,奴婢一直很好奇,為什麽王府中,每個姨娘都隻有一個孩子啊?”伊香小聲問,“而且年紀都差不多,這麽多年了,就沒有一位姨娘有孕嗎?”


    顧傾陷入了沉默。


    拍拍伊香的手背,讓伊香給自己倒茶,想把話題給岔開,伊香卻不依不饒的說道:“姨娘,您要是在王妃之前生下兒子,別說是從這裏出去,其他的好東西,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閉嘴!”


    顧姨娘怒吼,猛地把伊香端來的茶杯摔在地上。


    伊香嚇得不敢說話,而劉嬤嬤正好進來,一把將伊香推開,“姨娘,奴才不會說話,您別生氣了。”


    其實伊香的話一直都在顧姨娘的腦海中遊蕩。


    顧姨娘看著摔在地上的伊香,不知怎的想到淩蘭,心一下子就軟了,道:“你起來吧,正巧我身邊也差個服侍的人,你就留下吧。”


    伊香連忙給顧姨娘磕頭。


    此時太陽已經高照,把人身上的寒意一點點的吹散。


    許嘉在寒風中吹了一整夜,雖然用了暖爐,但瞧著有些著涼,回院子的路上,一直都在咳嗽。


    今日是淩宏遠的壽辰。


    前院熱鬧無比,許嘉硬撐著與眾人周旋,直到王妃出現,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所謂的京城貴女圈,淩楚楚進不去,也不屑於那些人為伍,同高蘭澤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喝茶談心。


    高蘭澤今日有些不對勁,看著淩楚楚的側臉,欲言又止。


    “蘭澤姐姐,你今日是怎麽了?”


    高蘭澤屏退旁人,靠近淩楚楚耳朵:“我都知道了。”


    淩楚楚的心停了一下。


    右手不受控製的一直在轉動茶杯,“姐姐知道什麽了?”


    高蘭澤有些急了,雙手一直攥著帕子,道:“你和陸清然……皇上……”


    右手一停。


    把茶杯放在桌上。


    高蘭澤是高家的人,是高太後的侄女,淩楚楚不能確定高蘭澤是不是在炸自己。


    她笑了笑:“我和陸二少爺馬上就要成親了,到時候請蘭澤姐姐一定要到場。”


    這種秘聞,高蘭澤也不知道怎麽說,才能讓淩楚楚相信自己。


    突然,淩楚楚的手被抓住,放在了高蘭澤的腹部。


    “你……你們一定要快啊,我……”


    淩楚楚驚得收回手。


    想起陸清然說的那個,衛子墨的心上人。


    她不可置信的問:“你和……你和衛子墨……”


    高蘭澤害羞的低下頭。


    許久才把頭微微抬起,臉上的紅暈還在,有些落寞的說道:“我和子墨……姑母一心讓我進宮,我和他不可能……”


    這關係。


    高蘭澤和衛子墨真心相愛,但是高蘭澤卻要進宮,而淩楚楚又要和陸清然假成親假懷孕,把高蘭澤的孩子養在身邊?


    “那你進宮之後,肚子……”


    高蘭澤笑著挽住淩楚楚的手,道:“我身子本來就不好,等進了宮,便裝犯了舊疾,皇上會命心腹守著,等孩子一出生,就送出宮去。”


    說著,高蘭澤的淚水就流出來。


    淩楚楚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小心翼翼的把高蘭澤抱進懷裏,道:“那你和孩子……”


    “楚楚妹妹,算我求你。”高蘭澤努力讓自己微笑,“如果沒有你們,這個孩子可能都不能來到這個世界。如果可以,以後,你能經常帶他進宮嗎?我不會告訴他實情,你就讓我抱抱他,經常看看他,好不好?”


    “呦,我說怎麽上下都看不見人,原來是躲到這裏姐妹情深?”


    一個諷刺的聲音傳來,淩楚楚回頭,就見淩蘭已經恢複,畫著精致的妝容。


    高蘭澤連忙擦幹淚水,低頭不肯讓人發現反常。


    淩蘭回府才知道顧姨娘還沒有被放出來,很自然把這筆賬又記在了淩楚楚的頭上,冷笑著靠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現在又想害哦娘?淩楚楚,你的心怎麽這麽狠?!”


    旁人附和。


    淩楚楚早就把這一切看淡,低頭玩弄著手邊的的茶杯。


    淩蘭看不慣她這副冷淡的樣子,一把抓著淩楚楚的右手,道:“你個賤人,要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叫你好看!”


    淩楚楚回頭。


    猛地把茶杯排在桌上,茶杯應聲而碎。


    她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淩蘭沒想到她這麽囂張,猛地拿起一塊碎片,大叫:“毀了你的容,看你還怎麽勾引男人!”


    這幾天,方致遠都沒有回府。


    說是朝中公事繁忙,但淩蘭的人每次都看方致遠進了一個小胡同,然後就沒了身影。


    這分明就是養了外室。


    淩楚楚扣著淩蘭的手腕,輕輕一推,淩蘭就摔在地上,捏在手心的碎片反倒紮向自己。


    鮮血往外流。


    二丫慌張大叫:“大夫,我們夫人受傷了,快叫大夫——”


    淩楚楚嘴角帶著冷笑,像是在故意諷刺淩蘭,更惹得淩蘭發狂。


    “是你,都是你!”淩蘭尖叫,“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才應該是衛子墨的未婚妻,我應該嫁給他的,我應該是淮南王世子妃,我……”


    高蘭澤看起來越發的低沉。


    淩楚楚拍了拍高蘭澤的肩膀,高蘭澤抬頭,就見她嘴角帶著微笑。


    淩楚楚高傲的仰起頭,“你說這些話,就不怕方三公子聽見?”


    “他聽見又如何?!”淩蘭尖叫,“我說的都是實話,要不是你害我,我現在還是鎮南王府的五小姐,還是衛子墨名義上的未婚妻,怎麽會名聲俱損,成為京城中的笑料?”


    “都是你,全都是因為你!”


    有人站在淩蘭身後。


    淩楚楚道:“方三公子,別來無恙。”


    淩蘭心下一慌,回頭就看見方致遠朝自己走來,趕忙把傷口露出來,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致遠,你看……”


    方致遠點頭。


    先是把淩蘭抱進懷裏,再對淩楚楚道:“自上次小產,蘭蘭的情緒就不是很穩定,請郡主多多包涵。”


    淩楚楚微笑。


    而這話,卻再次刺激了淩蘭,淩蘭死死的攥著方致遠的袖子,怎麽都不肯去上藥:“你對她說抱歉?我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淩楚楚,你卻當著我的麵請她多多包涵?方致遠,你到底是誰的丈夫!”


    淩蘭把自己的傷口舉起。


    口子很深,袖子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你看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是她害的我受傷,你不幫我討回公道也就算了,竟然還……”


    方致遠的臉沉了下來。


    “夠了!”這是他第一次對淩蘭說重話,“我剛剛一直站在你身後,你是怎麽受傷的,我一清二楚。”


    淩蘭還是不依不饒,“致遠……”


    方致遠剛剛聽到淩蘭一直糾結沒能嫁給衛子墨,心中已經不太開心,現在更是煩躁,直接把手鬆開,道:“你要是不想上藥,那就在這裏站著吧!”


    淩蘭看著方致遠的背影,淚水瞬間就流了出來。


    淩楚楚還坐在原位,石桌上的碎瓷片已經被收拾幹淨,元芹拿著廚房剛做好的糕點上來:“小姐。”


    都做成了小兔子的模樣,甚是可愛。


    高蘭澤剛伸出手,糕點盒就被淩蘭瞬間打落。


    “淩楚楚,現在你滿意了?!”


    淩楚楚端坐在原位,微微抬頭,目光平靜:“男人走了就去追,受了傷便去上藥,什麽都不做,在我這裏撒潑?沒人慣著你!”


    太平公主鼓著掌,從一旁走來。


    “淩楚楚,你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淩楚楚從位置上站起來,先恭恭敬敬的行禮,才不緊不慢的回話:“公主也讓人刮目,畢竟這世上,不是誰傷了人,都可以全身而退。”


    太平目光淩厲:“你說什麽?”


    “自然是說那個,還像個沒事人一般,在京城招搖過市的人了。”淩楚楚還想往下說,被高蘭澤攔下。


    高蘭澤的情緒已經穩定,笑著道:“大家都是京中的姐妹,吵吵鬧鬧的,若是像上次那般,驚動了聖上,那就不好了。”


    太平臉色微沉。


    回想之前在淩楚楚身上吃的虧,不甘心的坐下,大叫:“鎮南王府的奴才呢?連杯茶都不會倒嗎?!”


    淩蘭被二丫攔著,沒有再和淩楚楚爭辯,捂著傷口退下。


    太平、高蘭澤和淩楚楚三人坐在一起,怎麽看,畫麵都有些詭異。


    太平拉著高蘭澤的手,笑著說道:“蘭澤姐姐,我昨天聽太後說,你馬上就要進宮了,是真的嗎?”


    高蘭澤下意識的看了淩楚楚一眼,然後佯裝害羞的低下頭:“還不能確定呢,公主就不要笑話我了。”


    太平得意的看向淩楚楚:“聽見了嗎,蘭澤姐姐就要嫁給我皇帝哥哥了,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就別打壞主意了。”


    淩楚楚覺得有些好笑。


    看著石桌上空蕩蕩的,站起來道:“我去廚房看看,讓他們送些吃食過來,免得怠慢了公主,公主一個不高興,又拿我的性命找樂子。”


    明裏暗裏就是在諷刺太平。


    淩楚楚覺得自己和這個太平一定是八字不合,隻要見麵,心中的怒氣就忍不住的往上冒。


    還是躲開比較好。


    不等她走,太平已經拍了桌子:“你什麽意思?”


    淩楚楚不理,直接離開。


    太平拉住她,道:“我是公主,我沒讓你走,你還動一下看看!”


    淩楚楚無奈的停下腳步:“公主有何吩咐?”


    “你……”太平一直耿耿於懷傷了方致遠的事情,小聲道:“那件事,你怎麽知道是我?”


    淩楚楚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說呢?能讓高太後出麵,不分青紅皂白,先殺了我隱瞞真想的人,除了公主還有誰?”


    太平低下頭,“對不起。”


    淩楚楚覺得有些驚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我說對不起!”太平鬆開抓著淩楚楚的手,“我當時就想讓太後救我,我沒想到太後會……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淩楚楚覺得有些好笑,手指著不遠處的戲台子,道:“你自己看,當時就那兒,你用一個大水缸,差點把我溺死。當時的我,難道就不適無辜的人嗎?”


    “那是因為你假冒尚方寶劍,我才……”


    淩楚楚目光一直停在太平身上。


    太平下意識的躲閃,猛地躲一下腳,道:“好啦,你的劍是真的,我是悲傷欺騙,才……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你!”


    她冷哼。


    把自己和太平的距離拉開,一言不發的離開。


    太平喊住她:“淩楚楚,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道歉?”淩楚楚冷諷,“如果不是皇上,我現在已經死了,你這句道歉對誰說?我的屍體嗎?!”


    “你……”


    他們站的位置在一個小山坡上。


    淩楚楚看著山腳的小池塘,不等太平反應過來,直接把太平往下推。


    太平腳下不穩,直接滾下去。


    山坡上頓時亂成一團,“公主,公主——”


    高蘭澤震驚的看了淩楚楚一眼,也追了下去。


    而她卻不緊不慢的往池塘邊走,池塘不深,不足人高,太平滾下去落水,除了沾染一身泥以外,不會受到別的傷害。


    太平在水裏撲騰:“救命,我不會水,救命啊——”


    宮婢,王府中的奴才全都圍在池塘邊,慌張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水裏麵的人那可是公主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得陪葬。


    淩楚楚慢慢的走到池塘邊,衝著太平翻了個白眼,“公主,你能先試著站起來,在喊救命嗎?”


    太平在撲騰的過程中,也逐漸踩到了底。


    慢慢的站起來,驚訝的說道:“我……我沒事?”


    太平發現身上精致的宮裝已經泥濘不堪,手指著淩楚楚:,咬牙切齒道:“你,我一定要讓皇帝哥哥治你的罪!”


    淩楚楚卻朝著太平伸出手:“我拉你上來。”


    太平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伸出的手:“淩楚楚,你到底什麽意思?”


    淩楚楚笑了,說道:“公主,從現在起,我原諒你了,咱們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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