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瑤扮作丫鬟,從後門逃出來後,便朝聽雨軒跑去,餘震還在繼續,跑著跑著,她便被地麵的晃動晃倒了,身上,手上沾滿了細沙,膝蓋上的血透過衣服滲了出來,像是一朵朵的鮮紅的玫瑰,在白色的襦裙上,顯得尤為刺眼。手也被細沙劃傷,往外不停的冒著血珠,像是一粒粒紅色圓潤的寶石,在朦朧的陽光下,閃著灼灼的光。


    劉子瑤擦從懷中取出帕子,將手上的血珠拭去,咬牙站了起來,艱難的朝聽雨軒走去。哭喊聲不絕於耳,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便是人間地獄了,可劉子瑤知道,明天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著她們。她沒有能力阻止,也即使有能力,為了爹爹,為了他,她也不能做什麽,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端木言,讓她趕緊離開京城,或許能夠躲過禍亂。明天大軍便會兵臨城下了,她一定要去通知端木言。


    此時的端木言看著倒塌的房屋,拿著紙筆正在清點損失,子佩看著端木言鎮定的樣子,不解的問道:“小姐,若真如你所料,那咱們為何不趕緊逃離京城?”


    原來端木言派暗風去均城查王老板是如何取得她白板宣紙的秘方的,沒想到還沒有找到王老板,卻發現原應在邊關戍守的驃騎大將軍還有數十萬的軍隊夜間悄悄朝京城方向趕去,暗風想此事必有蹊蹺,雖與端木言無關,也鄭重的寫了封信,讓信鴿傳來。


    端木言笑了笑說道:“為何要走?大軍隻會直攻皇宮,逼皇帝退位,與咱們平民百姓有何關係?我現在唯一好奇的是,他們是事先知道有地動,才會趁有大災起事,還是碰巧遇上了此千載難遇的好事?”


    子佩有些無語的看著端木言說道:“小姐,想那麽多做什麽,聽人說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不過那些當兵的真的不會殘害咱們老百姓?造反他們都敢,何況是殺幾個平頭百姓了。”


    端木言看著子佩,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南元王若是想要坐穩皇位,不美化自己就是好事了,又怎麽會殘害百姓呢?小腦袋瓜在想什麽?”


    子佩捂著腦袋委屈的看著端木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問道:“小姐不是喜歡北容王嗎?不是應該幫助北容王登上皇位的嗎?再說以南元王跟二少爺的關係,南元王一登上皇位,二少爺再弄個從龍之功,那這族長的位子就真的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小姐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要不奴婢現在就去通知北容王,也讓王爺好早做打算,沒準北容王還能做個黃雀,坐收漁翁之利,皇位就能輕鬆到手呢!”


    端木言有些無語的看著子佩,歎了口氣,說道:“我怎麽就有你這麽笨的丫頭呢?”


    “小姐,不許人身攻擊啊!”子佩一聽端木言說她笨,便急了,嘟著嘴說道。


    端木言摸了摸子佩的頭,好笑的說道:“乖啊,你一點都不笨。”


    子佩被順毛順的很舒服,便眯著眼說道:“那小姐是為什麽一點都不著急呢?”


    端木言拿著筆在賬本上一邊勾劃,一邊說道:“你以為北容王就沒有準備嗎?不會發現南元王的企圖嗎?要知道數十萬大軍,從邊疆進京,怎麽可能會不被人發現呢?況且昨夜我派你去給北容王報信說要有地震時,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還回來衝著我興致勃勃的說來著。所以北容王早有準備,我還擔心什麽?”


    子佩猛然想起昨夜在北容王府見到的那個人,便恍然大悟。本來還奇怪為什麽深夜會在北容王府看見他,現在想來,感覺瞬間都明白了。子佩還要說什麽,劉子瑤便來了。


    看著劉子瑤步履蹣跚,滿身血跡的樣子,端木言忙把賬本和毛筆扔下,扶著劉子瑤坐到椅子上。“子佩,快去拿金瘡藥。”然後看著劉子瑤狼狽的樣子,擔心的問道:“怎麽會這樣?有沒有傷到哪裏?”端木言也有些奇怪,昨夜已經給尚書府送過信了,為什麽劉子瑤還會受傷。


    “阿言,別管我,快跑。”劉子瑤慌張的說道。


    端木言用將帕子沾濕,仔細擦拭著劉子瑤手上的細沙還有血跡,輕聲說道:“有些痛,忍著點。還有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要跑?”


    劉子瑤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似得,目光有些決絕的說道:“阿言,我告訴你,隻告訴你一個,你可不可以不和別人說。這是秘密。”


    “好,不會跟別人說的,究竟發生了什麽?”端木言心疼的給劉子瑤上好藥,用布條包好她的手問道。


    “今早,我去父親那裏,看到了北容王,於是我便偷偷躲在門後,聽不很清,但隱約聽到地動,造反,大軍之類的還說明日便要見分章,阿言,明天京城肯定會不安全的,趕緊跑吧。”劉子瑤緊緊抓著端木言的手說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成為太後之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象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象花並收藏成為太後之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