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學子書店》這個名字怎麽樣”


    陳洋分析了半天,最後還是把自己心中所能想到的最合適書店名給說了出來。


    然後抬頭看向了蔣亦白,發現後者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喂,回家吃飯了”拿起a4紙在蔣亦白麵前晃了晃,後者才清醒過來。


    一瞬間也不好意思,眼神有些躲閃的詢問陳洋剛才說了什麽。


    “學子書店?”


    蔣亦白右手托住下巴,小聲重複著這四個字。


    給她的第一反應是《學子書店》這個名字很平淡無奇。


    可再仔細咀嚼,又發現平淡無奇中夾雜著一些簡單、明了。


    然後回想一下她開設書店的初衷,兒時的夢想、長期發展的事業、以學生為主要消費對象,這些綜合起來,好像又挺符合的。


    “那就聽你的,就叫這個名字了”蔣亦白接過陳洋手中的筆,在之前那四個名字下麵一筆一劃很方正的寫下了《學子書店》這四個字。


    “營業執照注冊這一塊兒,我就托付給你了,經營地址大方向就在五中附近,我一會兒再過去看看,徹底定下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蔣亦白將她剛從包裏找出來的那些資料疊合到一塊兒,全部推到了陳洋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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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陳洋才通過身份證複印件發現蔣亦白也是靜安區人,而且還是絕對的土著,坐地戶。


    像陳洋這樣的,雖然在城裏住了很多年,可他戶籍至今還在農村。


    通俗點說,蔣亦白是城裏人,他是農村人。


    “咱倆好像同歲,如果身份證上麵的信息沒問題,那我隻比你大兩個月”


    陳洋多看了幾眼蔣亦白的身份證,笑著說道。


    他的出生日期是1986年8月1日,蔣亦白身份證上麵的出生日期是1986年10月1日,正好相差兩個月。


    “同什麽同,今天老曆都八月初十了,按理來說,你已經24歲了才對”


    女人是一種對年齡極度敏感的生物,這和老少、醜俊都無關。


    蔣亦白撲棱著她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辯解,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有著這樣的能力。


    反倒是讓陳洋沒了聲音,心裏忍不住腹誹“小丫頭片子,真要是掰開了論,我當你爸爸都沒有問題”


    半個小時後。


    在公司樓底不遠處的建設銀行門口和蔣亦白分開,陳洋揣著一萬塊錢隻想趕緊回到家裏。


    實際上是一萬零五百,蔣亦白給他借了七千,原本賈思宏答應湊三千,沒想到剛才拿來了三千五。


    陳洋估計賈思宏這是把自己身上能動用的錢基本上都動用了,這還讓他挺感動的。


    關鍵時刻能借你錢的人,是不是一生朋友不好說,但絕對得記住人家的好。


    他決定,以後有機會肯定要拉賈思宏一把,這也是後者應得的。


    陳洋回到家時,父親都快等不住了,正收拾著準備一個人去金店。


    陳德仁也沒打算催陳洋,知道後者在忙事業,輕易不願意打擾。


    拿著自己當初結婚時送給梁玉梅的金戒指去售賣,對陳德仁來說,他其實也不太想當著兒子的麵。


    今天這個舉動一旦落實了,那這輩子就會在他心裏永遠落下一個愧疚,一直揮之不去。


    即使他們家有朝一日真的能改變現狀,也讓他有機會再給老伴買一枚更重更貴的金戒指回去,可那個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很多年輕人頓不頓就會說他們這一代人沒有愛情,全部都是封建悲情婚姻的結晶。


    可在陳德仁或者說更多的同代人看來,能相濡以沫的過一輩子,其實已經是最好的愛情了。


    “爸,咱們不用去金店了”


    陳洋喝了幾口水,就將揣在褲兜裏的一萬塊錢拿了出來,然後放到父親麵前。


    這一幕驚住了父親,也讓母親趕緊湊了過來。


    他們顯然是沒想到陳洋一下子能拿出這麽多錢,真的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這些錢是哪來的,你該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父親沒有著急接錢,而是緊皺眉頭,很嚴肅的詢問。


    要是1千塊錢,陳洋這樣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他也就信了。


    可現在是1萬塊錢,是他陳德仁辛苦三個多月的工資,絕對不是小數。


    他真的想不到陳洋從哪一下能找到這麽多錢。


    除非這筆錢來路不正。


    再聯想一下陳洋如今正給人當會計,而且還不是一個公司的會計。


    陳德仁瞬間慌了,他以為陳洋是把哪個老板的錢給偷偷挪用了。


    這是不對的。


    他陳德仁光明磊落一輩子,沒錢就沒錢,絕不能去幹偷雞摸狗的勾當,他的兒子那就更不能幹了。


    “我說老陳同誌,你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想象力怎麽那麽豐富呢,就放心吧,這些錢是我向幾個老板預支的工資,一共預支了7000,另外3500是賈思宏借我的,這你知道”


    陳洋解釋。


    他倒沒有說7000塊錢是問蔣亦白借的。


    主要是不想惹麻煩事。


    以父母的視角和世界觀,他們是不太能理解蔣亦白給陳洋借錢這種行為的。


    到時候免不了會胡亂猜測,更會胡亂詢問。


    甚至可能會發出靈魂拷問:姓蔣的那姑娘是不是喜歡咱兒子?


    陳洋就怕說不清道不明。


    索性就不說實話了。


    反正說自己在幾個老板那裏想辦法預支的工資,這個理由也很充分。


    “那就好,一定要謝謝人家老板,你也要把工作給人做好,咱不能白拿人的錢”


    父親終於舒展了眉頭,穩穩的將1萬塊錢接了過去。


    這兩天壓在心底的石頭終於可以取出來了。


    “趕緊做飯,吃餃子,吃完我就去幹活”


    父親精氣神的轉變讓陳洋很高興,把前世都算上,這可能是他作為兒子第一次切實的感受到為父親、為這個家真正意義上分擔了一些壓力的“驕傲”。


    看到母親也很高興的將那枚金戒指重新從父親手中拿過來,陳洋心裏就更高興了。


    說實話,今天這件事他真的要感謝蔣亦白。


    如果不是蔣亦白,那這個家此刻絕對不會如此其樂融融。


    所以為了對蔣亦白表示感謝,陳洋一邊去門口的蔬菜門市買肉,一邊打開qq點進去把蔣亦白農場的菜偷了一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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