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麥躲在盆景後氣喘籲籲,好容易看不見老哥才出來,鬆了口氣。


    王子騏帶著雲涵見了高了,他是出租這棟大樓公司老板的兒子,問他是不是認識一個叫王麥的人,聽到了這個人,高了十分八卦,眼神曖昧的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雲涵,既好笑又無奈:“認識,這個女人挺漂亮的,也聰明能幹,是劉蕾手下的一個員工,來了一年就能當個小組長。不過聽說她好像犯了事被開除了。跟劉蕾相好的那個老劉看上了她,可她不願意,昨晚上還被她打的住了醫院,臉上全是玻璃碴,嗷嗷叫嚎了一宿,他老婆劉蕾也是個潑婦,也算他可憐。”


    高了正說到興奮點上,沒注意到王子騏的臉黑的如同包公,雲涵悄悄的可憐的看了他一眼,退後。


    啊,高了痛苦地捂著臉蹲在地上,未曾開口,王子騏已經指著他的頭罵:“把那個王八羔子給我找來,老子不削了他不姓王,奶奶的敢動老子的妹妹。”


    見高了沒動,王子騏火大,又補了一腳,罵道:“老子不認識人,你也不認識個人?”


    雲涵怕兩人剛搞上的交情就這樣破裂,拉著高了出了門,低聲責備:“你知道王麥是誰麽,怎麽這麽說話,子騏這些年為了找她花了多少精力。”


    明白了王麥身份的高了哭喪臉出去叫人,他怎麽這麽倒黴,觸犯龍之逆鱗。王麥不好惹,王子騏更不是好惹的,直接根據臉上的傷還有別人的口供送了劉經理去牢房。


    還沒消氣的王子騏回到家又是一通亂罵,看見好容易回家探親的王蜜就像看見了蘇爭和於洋,又是一番譏諷。


    王凱不相信王子騏口中王麥的聰明能幹,這小丫頭走了沒多久就去了夜總會當小姐,現在肯定是沒什麽好人生態度。混吃等死還差不多,還當上了領班,吹的。


    王子騏見他不相信,也不氣惱,回頭就自己買了別墅,和雲涵住在一塊兒,老子不跟你過了。


    王麥上網查看都有那些活比較輕鬆不用老板一直看著的隻有當保姆了,不過她也沒選擇,總不能還讓老大爺看著吧。


    到了老板麵前,王麥有些不好意思,怎麽說自己都是大專生,難道要淪落到當保姆?此時此刻,王麥在家裏發的雄心壯誌早跑沒影了。


    帶著孩子在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王麥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進門,這時一個男聲響起:“你在這幹什麽?”


    回頭一看,一男的站在車旁邊,車子不錯,估計是來找保姆的。


    王麥很機靈,要往旁邊閃,不想那男的擺擺手,讓她過來,王麥屁顛顛跑過去,那男的瞅瞅她,問:“你是從農村來的?”


    點頭。


    “這是你的孩子?”


    點頭。


    “你想當保姆可是不好意思進去是吧。”


    點頭。


    “為什麽。”


    王麥紅了臉,:“我是大專生,學的是服裝設計。”


    “你叫什麽名字。”


    “王麥,麥子,你哪。”


    “我叫周千偉。千年偉業。”


    “喔,是個好名字。”


    周千偉看見正玩的開心的立明指著問:“這麽大的孩子怎麽不交給你媽媽或婆婆看。”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王麥耷拉下腦袋:“我沒有。”


    周千偉用帶著詢問的眼光瞅了半晌,揮揮手:“我家正缺個保姆,就你了,去吧。”


    王麥指著兒子還未開口,周千偉笑了,就因為你這孩子我才讓你去我家,還問讓不讓帶孩子。


    去了他家王麥才知道,這個周千偉也是從農村來的,考上重點大學後又順利考上公務員,被市長的女兒看上一步青雲直上,從此發跡,再加上本人聰明機靈,現在當上某部門主任,現有一個兒子。


    兩個孩子年紀相當,很快玩在一塊。不過王麥瞅著這個孩子可不像周千偉。


    市長千金歸來以後看見王麥年輕漂亮,哼了一聲,對著周千偉冷嘲熱諷,王麥忍不住上前抱不平:“我隻是個保姆,用得著草木皆兵麽。”


    周千偉嚇了一跳,推著王麥出去。第一天就這樣不歡而散。


    第二天,王麥帶著兒子早早的去了,市長千金一見哼了一聲,王麥點頭哈腰進去,她發誓再也不好管閑事了,雖然這閑事關於自己。


    王麥的低三下四有了效果,千金很給麵子,監督著王麥幹完活,給了她錢,然後在王麥臨走時站在門口語重心長道:“別看周千偉在外麵多風光,那不過是看我爸的麵子照顧他罷了。”


    這分明是說這個家雖然戶主名姓周,事實上是這個市長千金當家。


    慢慢地王麥發現周千偉在家裏一點地位也沒有,她原本為周千偉打抱不平,經過幾天的觀察,王麥發現自己根本多慮,這個周千偉是個超級能忍的家夥,而且很得上司的喜愛,他壓根就不需要怕老婆。或許他根本就沒過長日子的打算,他也不在乎這個妻子的存在。


    王麥拜服,演技真好。自己還自作多情的為她打抱不平,事實真相是這個人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還是好好的看人家怎麽做人處事吧。這或許是一個難逢的學習機遇。


    王麥靜下心來觀看這家人的言行舉止,發現周千偉的頂頂頭上司—他的老丈人才是一位真正的厚黑學專家,一言一行都是值得人學習的,說出來的話文縐縐,卻能把人氣的半死還說不出來話,做出來的事情讓人吃了虧還抓不著把柄,比王凱還要高出一個段數。


    幹了這幾個月,王麥感覺自己真是來對地方了,寧願不要錢也要在這幹,為什麽,在這幹學到的怎麽做人怎麽做事怎麽學習對生活抱有什麽樣的態度足以讓她用一生去揣摩,去實踐和感悟。


    比如周千偉的名言:錢能放在一塊兒且能一塊兒花的才叫一家人,其它有血親撫養神馬的關係都是浮雲。血親會爛,撫養沒準有其他想法,錢是考驗人與人之間一切的最終標準。


    比如老領導的名言:關係是你往上爬的有力階梯,能力是你生存和拓展一切的本錢,順手幫忙是你老年平安的最好武器。


    比如某位千金:出生有好爹,嫁得好老公,才能一輩子過的好。女人要有好眼。


    活了這麽多年,王麥感覺學的加起來都沒有這大半年裏感受深刻。


    一晃,王保姆已經在這戶人家待了大半年。一天,上午十點多鍾,早早的,王麥打掃完領著兒子去了超市購買食物,剛拿了罐頭扔進了購物車裏,無良主子打電話過來要她趕緊拿著自己剛買的貂皮大衣送到宴會上。掛斷電話,王麥剛走一步,王立明緊緊拽住她的衣角,不讓她走。沒辦法,孩子好久沒見她了,自然不想離開她。


    抱著兒子匆匆趕到周家,王麥打開門把兒子放在客廳裏,她急急忙忙的去陽台上取衣服。


    “你是誰啊。”兒子的稚嫩嗓音響起。


    這裏還有誰?王麥急急忙忙的裝好皮衣,塞進袋子,腳步嗒嗒的響在裝修豪華的木製地板上。客廳裏的光亮大大的大理石茶幾下鑽出一個三歲多的男孩子,頭上髒髒的。


    一樓旁邊的客房裏,周千偉和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門前站著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兒子。


    王麥頭痛了,她隻想好好地賺錢撫養兒子,現在算什麽,她,一個小保姆撞見了男主人和他以前的女朋友的奸情,日子還過不過了。


    抱著兒子跟周千偉打聲招呼:“周哥,同學來啦。好好聊啊,太太剛給我打電話要我把衣服送到宴會上去,唉,做保姆真難啊,一不小心就被雇主炒掉了。我先走了啊,這孩子,怎麽這麽沒禮貌,阿姨這麽漂亮怎麽不知道讚美阿姨。”


    死孩子王立明語不驚人死不休:“媽媽,為什麽他們不穿衣服,光溜溜的,打算洗澡澡麽,我剛才進來時就看見阿姨趴在叔叔身上。”


    王麥趕緊捂住臭兒子嘴,嘿嘿笑著:“他們準備洗澡,快快走。”


    領著孩子趕緊下樓,王麥尷尬的去酒店把貂皮大襖送到女主子手中。剛剛鬆氣,周千偉打來電話,要她立刻去一趟。


    王麥忐忑不安的去了,那女子和小孩子已經不在了,周千偉正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吸煙,看見她進來也沒說話,示意她坐到沙發那裏,沉默不語,王麥摸不準他的心思,隻好以不變應萬變了。


    “小麥,你二十五了吧,有一個非婚子,日子不好過吧。”


    王麥立刻諂媚道:“遇到了周哥就好多了。”


    周千偉笑笑,扔下還燃燒的煙頭,踩了一腳:“咱們都是從農村來的,都不容易。你聰明,自然知道我是什麽地位,那個男孩兒根本不是我的兒子,她會嫁給我不過是以前玩的太瘋,搞得身體不適合生育了,這是她最後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不知道父親身份的孩子。我那個兒子和立明差不多大,可沒他那麽可愛,立明這孩子像你,長大後絕對是個白臉帥哥,好好養著。”


    王麥笑:“這孩子是我的命,誰敢欺負他也瞧瞧他媽是不是軟柿子。”


    “對啊,孩子是父母的命,養這個孩子讓你很吃力啊,你一個大學生當保姆不是太屈才了,我手裏一個剛建好的商鋪,租給你,讓你大顯身手怎麽樣。”


    王麥揚起笑臉:“真的麽,謝謝周哥,隻是這租商鋪開頭最少也得好些錢,我可沒錢。”


    既然想破財免災,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也不是幹淨的東西,順便送你個小辮子,省得你整天惦記我那一畝三分地。


    “放心,咱倆的交情不是說的,租金減半,其他的你不用管,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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