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霜鋪灑在山林裏,鋪灑在矮矮的草地上,全部打著朵兒爭先恐後綻放。


    距離上京三百裏遠處一個草地裏,二十名強兵頭上已經打著各種朵兒。為了不引人注目而躲在草叢中,鸞鏡坐在濕漉漉的草地裏看著天空,她一身黑色束身便服,臉色塗抹著一些灰土,因為皮膚太白嫩就不像男子。估摸著時間。隨後看向身後各散的士兵道:“大家準備好,還有兩刻鍾的時間大軍就到了。”


    眾人聽語,皆開始躲進樹叢裏,生怕暴露,因為鸞鏡提前知道了在這個樹林裏,王上從柳州調來的軍隊會在這裏停歇幾分鍾,所以提前已經埋伏。


    柳州,是離上京最近的州,而且兵力也是各州中最強的。因為李煜的擅離職守以前在上京駐守的七千大軍已經被降職派送各地蠻荒。隻是先將收押還沒送走。將士被抓了,就沒了人駐守,所以需要從柳州派兵駐守。


    半個時辰後,踏踏的馬蹄聲漸行漸近的從遠方傳來。不久就看見一個一身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匹俊秀的黑馬上,他嘴角總是咧起笑,似乎很是高興。鸞鏡認得他,他是李煜的摯友鄭宏,就是他設下圈套讓李煜落得這般。鸞鏡也不由得寒了心,最親近的人卻是成了最危險的人。不知道是人心冷淡,還是那鄭宏太過絕情。


    隨後鄭宏身後有五個和他一般坐著戰馬的年輕男子,年紀約莫二十左右。有兩個長相有些清秀,其餘的三人就有些欠妥當了。後麵的大軍也緊隨其上,不過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疲憊感。


    “將軍,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將士們都快熬不住了。”一個最左邊清秀的男子向著最前麵的鄭宏道。


    鄭宏看了一眼身後,見到將士們都緩慢移步,臉上是滿是疲憊感。隨即他仰手大聲道:“將士們,暫歇一會。都停下來喝口水休息一下吧。”語落,所有人像是得到了解放,三三兩兩的找地方坐。


    從軍是八千人,由於人數龐大,所以他們坐的離的也有些遠。鸞鏡將二十名精兵分為四個小組,分別行動。


    鸞鏡帶著五個精兵走到下圍的士兵休息點。因為將士們都已經疲憊不堪,所以警覺心和戰鬥力都下滑得厲害。鸞鏡見到兩個正解手的士兵正哼著小曲。有些高興,便令兩名精兵將他們捂住嘴鼻弄暈。於是換上了將士們衣服又回到了休息點。


    鸞鏡又帶著其後三人向著遠處孤零的四人將士而去,眼疾手快點了他們穴道,四名將士便無聲睡去。她們四人利索換下了將士的衣服。將將士們拖去深處山林中。


    一個時辰後,幾個大而震懾有力的聲音大喊。:“啟程了!”


    眾人都乖乖起了身,繼續趕路。鸞鏡和她帶的二十名精兵也順利進入了大隊裏。


    路途有些遠,走得也有些慢。已經過去了第三天還有一百裏的路程。


    暮色驟將,鄭宏帶人在‘接路口’安營紮寨。這裏是最時候安營紮寨的,因為地形的原因,是個好的山丘之地,若來了刺客就可以有防範躲避和進攻。


    地利,人和。似乎隻剩下天時了。


    子時,眾人睡去,鸞鏡在鄭宏的帳篷外吹了迷香,為了確定半夜他不能起來。


    幾分鍾後,二十一個人在帳篷外集結,鸞鏡伸出了兩個手指的動作,示意兩人一組分頭行動,於是剩下鸞鏡一人進入鄭宏的帳篷中。


    床榻上,一個中年男子表情柔和的打著呼嚕睡得正香,偶爾還會翻幾下身子。鸞鏡開始在他帳內搜索起來,她明明記得他將書信戴在了身上。可是幾乎將所有的東西都翻遍了卻還是找不到。


    惆悵之際,她隻能盯著鄭宏在他身上打主意,漸漸地,她發現鄭宏睡覺的小指會有意無意動一下。而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似乎是在奉承的動起食指。


    鸞鏡走上前去打量著他的手,可是卻沒有看到什麽,卻是在臨走的時候不小心踢了一腳鄭宏睡覺的床榻,準確的說是個木頭。


    空的,好像空間還挺大。鸞鏡弗身彎下腰來去敲打,果真是空的,於是她激動的敲著別處的床板,卻是生疼,是實木。鸞鏡好奇又欣喜的回過來又敲了兩下,


    掏出腰間上的短匕將床榻下處敲開,裏麵是一個黑色的木盒子,他的鎖卻和平常的很不同,是由三個小圓珠組成的,可以轉動而且旁邊是附帶有數字。


    “1、1、1”打不開。


    餘角間看見鄭宏的手指又動了,鸞鏡突然想起知道了什麽一般,臉色有些欣喜的看著床榻的男人的手指。


    “5、7、2”還是沒開。


    或許是順著來的。她有些緊張的又轉動的珠子。“1、7、2”的數字對應後她回扣主蓋。盒子打開了。


    裏麵是一些鄭宏和雅丹人的一些密信。鸞鏡翻開看了看,有些欣喜,隨手拿走了一張鄭宏親筆而不太重要的信件。


    利索擺放好東西,出帳篷時其餘的二十名精兵也都相繼趕來。他們走去離人群不遠的小山地裏。


    “怎麽樣?都做好了?”鸞鏡看著他們問到。


    眾人皆回答道:“已經布置妥當。”


    “好,回去吧。”


    白光透進大地,天色也開始慢慢轉白。霜色的薄冰打在枝頭上,微風輕撫便煙消霧散。


    “趕路了!準備妥當了嗎?”五個將領大聲對著各自管轄的將士道。


    “是!”眾人怔怔有聲。鸞鏡一直低著頭小心的尾隨大軍其後。


    也不知是什麽緣故,旁側的一個士兵突然問道:“你怎麽好麵生啊?怎麽這幾日沒見過你啊?”


    鸞鏡扯了扯喉嗓道:“我原先在前麵,今日肚子不舒服來到後麵了。”


    “哦,是這樣啊?”隨即將士又笑道:“沒事,快到城裏了,到城裏就可以吃些熟食飯菜了。”


    將士以為鸞鏡是因為這幾日吃著幹糧肚子不舒服,因為水又是特別冰就很容易涼肚子。鸞鏡尷尬笑了笑點點頭。


    一百裏,對於軍隊之人快步的步伐,一天的功夫已經到了,第二天晨時候已經到了上京。城門口的士兵簡單莫離拿出的令牌很友好的開了城門。隨即被帶去軍營中稍作休息。鸞鏡和兩名將士在轉角出時趁機逃出了大隊,在一個四角裏脫去了外衣。又在商店去買了幾套錦衣穿上。


    午時,三人已經找了間客棧住下。“悅來酒樓”上京中最大的酒樓,雖然是酒樓但是可以住人。


    鸞鏡找小店要了筆墨紙硯,三人在房間商議著。


    “這是鄭將軍的手筆,你們誰可以臨摹?”鸞鏡看著眼前的兩人問道。


    “我,我來。”一個清秀的將士坐在椅子上,拿起毛筆看著鄭宏的手筆努力臨摹。


    一半個下午,鸞鏡都坐在桌上看著男子寫字,另一人則去放了標記。


    明日,李煜就會被押送至上京,這是唯一一次機會混進宮裏,所以今晚就會將計劃部署好。


    終於在子時,鸞鏡眼睛亮了。因為他眼前的男子的筆跡終於將鄭宏的筆跡寫的別無而致。


    男子看了一眼鸞鏡,兩人都會心對視一笑點了點頭。隨即取下一張新紙寫到。“我已入上京駐守,現率兵八千,彼時奪得兵符,格雅大軍便可一舉攻城!”左角落筆‘鄭宏啟上。’


    鸞鏡看著短短的幾行字點點頭,麵容平靜。


    午時,大軍已緩緩被押至上京,規模宏大街道的百姓都被迫收起攤子進屋。有些淘氣的孩子爬到閣樓觀看,有些路寬就站在自己家門口眺望。


    鸞鏡在大軍尾後換掉了一個將士,利索換上衣服緊隨其後。


    眾人也正走得好,突然跑來一個男子神色有些難看,小心得穿進人群裏又趁機離開。


    “等一下!”一個將領看到鬼鬼祟祟的男子走得極為不正常。


    男子腳步開始緊張,定了幾下後飛快的跑去城門方向,將領扔去手中劍鞘。男子被打倒在地。


    “將他給我押起來!一齊帶去天牢!”話語冰冷且有震懾力。


    於是,男子也加入了大隊裏。


    皇宮處,鸞鏡順著記憶到了未央宮,也就是皇上的住所,已經換成了一副太監樣子。


    眾人毫不意外的進了天牢,隻有鸞鏡一人在皇宮之處。


    “李公公,李公公。”屋內的男子黃袍加身坐在皇位上不停喊道。


    吱!


    鸞鏡推門進去,跺步低頭上前問道:“王上,怎麽了?”


    “莫將軍昨日是不是到了上京啊?”話語有些粗氣且無力。


    “是的,士兵們已經修作整頓了一天。不知王上何時傳喚鄭將軍?”鸞鏡低頭問到。


    王上莫文離看了看桌上的奏折,眉間微微一皺。隨即道:“即刻召見。”


    “是。”鸞鏡低頭轉身欲離開。皇帝見她肩部窄小,身材瘦弱。隨即道:“站住!”


    鸞鏡有些緊張,隻有幾步,幾步就出了門。隻聽莫文離又說到:“轉過身來。”


    鸞鏡的心急到了眼兒上,在原處停了幾秒,終於鎮定緩慢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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