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龍翼都特麽的失蹤了,根本就不可能來天冬星,誰在這裏胡說八道?”蕭銘郝聽到動靜,朝著喊出易鶴身份的人轉過頭,直接對著他吼了一句。


    話音剛剛落下,就發現整個大廳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哦?是嗎?”易鶴的神色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似乎相當的平靜,就連問話,也顯得格外的平淡。


    語調上麵,沒有絲毫的起伏。


    然而,當蕭銘郝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完完全全的愣在了原地。


    “哢哢!”格外僵硬的轉頭朝向易鶴的方向,原本被酒精迷住的雙眼,這下已經被完全嚇醒了。


    自然也清楚的看到了易鶴的臉,那不是龍翼又是誰?


    “你……回來了?”仿佛卡帶一般僵硬的聲音,帶著他的恐懼,從蕭銘郝的口中傳了出來。


    滿腦門的冷汗,祈禱著這個人不要知道他的小動作。


    視線卻根本不敢在易鶴的臉上停留太久。


    “看得出來,你這是不歡迎我們龍翼回來呀!”跟在後麵的黑衣男子,語帶調笑,一開口就是挑事兒的模樣。


    慌亂的擦著臉上的汗水,蕭銘郝賠笑:“哪兒能呀,龍翼中將能到這裏來,是蕭某人的服氣,蕭某人不歡迎誰也不可能不歡迎龍翼中將!”


    深怕易鶴被這個黑衣男子的話挑唆,蕭銘郝按鈕的的擼直了舌頭,說話都利索了不少。


    這下倒是完全看不出來,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易鶴卻沒有太多的表示,徑自朝著蕭銘郝現在站著的位置走了過來。


    身後其他的人則是沉默的跟了上去,包括跟著黑衣男一起過來的邱落。


    不過這樣的場合下,邱落很明白,自己能做的就是一個背景板,安靜的呆著,跟準大家的步調就好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大概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那個……不知道龍翼中將這次過來……有何貴幹?”注意到易鶴的動向,蕭銘郝帶著自己的兒子蕭棟毅兩步迎了上前,腆著臉賠笑。


    可惜,易鶴卻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好臉色,甚至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越過他們父子兩人,來到了原本他們站的位置還要靠後一點兒的地方,坐了下去。


    那裏原本應該是宴會主人坐的位置。


    賠笑地表情僵在臉上,蕭銘郝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直接甩了兩個耳光一樣。


    看向易鶴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麽小心翼翼,甚至帶上了怨毒的神色。


    能走到現在的位置,蕭銘郝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蕭家人的緣故,本身腦子也相當的出彩。


    他很清楚,易鶴的這一舉動,就是在故意給他沒臉。


    原本因為易鶴這個人在聯盟的特殊地位,不想將局麵鬧得不可開交的他,心裏已經在盤算著以後要怎麽給他下絆子了。


    再厲害又怎麽樣?到底是一個人!就這個狗德性,就算哪天直接和蒼穹元帥一樣死得不明不白都有可能!


    心裏這樣想著,表麵上的功夫,他卻做得相當的到位,似乎完全不明白易鶴這一舉措的意思,緩了緩,重新揚起笑臉:“龍翼中將看來是趕路辛苦,是我疏忽了,應該早點讓人搬凳子過來讓您休息才是!”


    “那你還真是後知後覺!”誰知道,易鶴聽了他的話,沒有給出半分回應,之前那個黑衣男子,卻順著杆,給他按上了一個沒有眼色的帽子。


    “……”


    身居高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是那幾個比他身份地位更高的人,都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乍被人這樣無所顧忌的懟,蕭銘郝竟然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應對。


    “你什麽東西,我父親跟你們家主人說話,怎麽什麽阿貓阿狗都跑出來吠?”倒是蕭棟毅聽了這話,氣到不行,直接伸手指著黑衣男子,嚷了起來。


    蕭銘郝眼珠一轉,放任了兒子的行為。


    他並不知道,僅僅是一秒,他就後悔了……


    “小子,敢用手指頭對著,說我說阿貓阿狗我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剛剛即使是冷嘲熱諷,也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臉模樣的男人,現在卻麵如寒霜。


    森冷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見“哢嚓”一聲,伴隨著蕭棟毅的慘烈嚎叫。


    剛剛還站在易鶴身後的黑衣男子,現在已經和蕭棟毅麵對麵站著了。


    他的手正死死的握著蕭棟毅用來指他的那根手指。


    隻是那根手指現在的扭曲的模樣,已經完全不是正常手指應該有的樣子了。


    不用說,剛剛的那一聲脆響,就是蕭棟毅手指被生生掰折的聲音。


    至於這個男人是怎麽來到蕭棟毅身前的,還站著的所有人都表示沒有看清楚。


    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這下,當真是所有人都已經被嚇得醒酒了。


    看向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更是忍不住的背脊發涼。


    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直到現在,坐在那裏的易鶴,依然沒有出言阻止黑衣男的動作,縱容姿態毫不掩飾!


    “斷掉一根小指頭,以示懲戒!”黑衣男卻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一樣,甚至鬆開了手,在蕭棟毅已經扭曲的臉上拍了拍,“以後呀,可千萬要記住,別隨便拿手指著別人,萬一惹到惹不起的人,斷掉一個指頭都是小事兒!”


    輕飄飄的話,裏麵帶著的威脅,隻要是個人,都能聽得相當的清楚。


    “我去你……”好不容易從突如其來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就聽見男人這麽說話,怒火直接燒掉了蕭棟毅的理智。


    身體先一步行動,拳頭對準已經轉身準備回到易鶴那邊的男人的腦袋,就揮了過去,嘴裏更是開口想要罵人。


    隻是才剛剛說了三個字,拳頭還沒有來得及和男人的後腦勺接觸,就被突然轉身的那人,一腳踹飛了。


    “砰!”被踹出好幾米,才重重落在地上的蕭棟毅,身體和地麵接觸的時候,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噗!”隨後,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滲出,可見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不用想,剛才那個男人勢大力沉的一腳,已經基本廢了蕭棟毅了。


    短時間內他都不要想有什麽行動力了,至於以後?


    所有人都忍不住那眼睛瞟了一眼易鶴的方向,看著那個人穩坐泰山,甚至拿出一個新的茶杯,讓身邊的人給他倒茶的模樣,誰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以後?先看看能不能有機會被帶下去讓人治療再說吧!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僅僅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好好的罵一下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跟在易鶴身邊的男人,讓這個人意識到自己是什麽身份,居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蕭銘郝,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從完好無損的狀態,變成半死不活躺在地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模樣。


    “你!”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黑衣男子,蕭銘郝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卻在注意到男子驟然變得鋒銳的眼神之後,迅速地完全不受控製地縮回了自己的手,轉而看向易鶴:“你就是這麽管教你的人的嗎?”


    剛剛才輕輕抿了一口茶的易鶴,抬起頭,笑了:“那蕭中將有何指教?”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看著易鶴不以為然的樣子,蕭銘郝已經完全無法克製住自己的怒火,氣衝衝的對著易鶴說道:“罪魁禍首也必須伏誅!”


    “罪魁禍首必須伏誅?”眸光微微閃爍了兩下,易鶴將蕭銘郝的話重複了一遍。


    “沒錯!”以為易鶴已經服軟,蕭銘郝多少感覺暢快了一些,揮手示意一旁的人先將兒子待下去治療。


    立馬出來兩個人跑去找擔架。


    “站住!”然而剛剛有動作,就被易鶴開口叫住了:“今天這個大廳裏麵的人,在我說可以之前,一個都不能離開!”


    這次,易鶴的語氣終於不那麽雲淡風輕了,反而充滿了殺戮之氣。


    話音剛剛落下,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在心裏“咯噔”了一下。


    一種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總算意識到了易鶴這次過來這裏,明顯是來者不善!


    “你這是什麽意思?”蕭銘郝看著易鶴,大聲質問,仿佛聲音大一些,就能夠給他帶來無盡的勇氣而已。


    “沒什麽意思?我家主人隻是想要滿足你的願望而已!”隻是這一次,回答他的人,再次變成了剛才肆無忌憚出手廢了他兒子的人,說道主人兩個字的時候,甚至刻意加重了語調:“畢竟,罪魁禍首必須伏誅!”


    後麵的八個字,從男人口中說出來,瞬間多了幾分殺戮果斷的味道。


    “龍翼!你別忘了,我們都是中將!你沒有任何資格私下對我動手!”雖然易鶴在這個時候沒有親自表態,但是完全默認的姿態卻同樣讓蕭棟毅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裏也自然清楚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這位聯盟最年輕、軍功最高、剛剛才再次回到聯盟的中將,了解得一清二楚。


    現在,也正是為了這件事情來找自己清算。


    他現在甚至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兒子,連忙搬出自己的身份想要讓易鶴放過自己。


    至於動手?他還沒瘋!想要跟聯盟唯一的sss體能者動手?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就算被打死,那也是怨自己想不開。


    唯一能夠指望的是,易鶴對聯盟軍紀還有那麽一丟丟的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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