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酒繚繞,紙醉金迷。


    封塵估摸的已經晚上九點了,他一直坐在酒吧的角落卡座處注視著每一個進來的客人。


    一個邁著修長且筆直雙腿紅色高跟美女,她容貌氣質絕佳,煙熏妝配上這柔紅色的酒吧燈光顯得格外撩人,她眼角帶著一絲勾引和誘惑,一身紅色的連衣短裙,剛好包裹住那充滿彈性的弧度,此刻正和另一位燃著灰色頭發的高挑女人交談著什麽。


    這是一個吸血鬼,那時不時淡藍色眼睛閃過的猩紅再配合上周圍觥籌交錯的迷醉更加誘人了。


    一個酒保始終平穩的舉著一瓶酒而在這嘈雜的環境內穿梭,他模樣俊朗,符合西方人的審美標準,一雙眼睛似乎也帶著善意,隻不過嘴角時刻勾起的一抹邪氣與之不符。


    這是一個寄宿在人類身上的惡魔。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比如穿著黑袍子的黑魔法師獨自一人角落內飲著酒水,一個身材比達蘭還要魁梧的巨漢坐在吧台,封塵到是為了那張不到半米寬的高凳擔心。


    甚至在角落內還坐著兩個正在接吻的女人,那紅唇軟舌交纏,一股糜爛味道彌漫在周圍。


    “嘿,帥哥!cheers!”封塵正百無聊賴的掃視著酒吧前的舞台,上麵有兩個看上去像是魅魔種族的女人正在熱舞,燈光閃爍之下兩條大長腿讓人目眩。


    “嘿!帥哥!”封塵這才反應過來對麵卡座上坐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金發碧眼,容貌嫵媚,眸子裏帶著一絲興趣看著封塵,此時正趴在卡座的靠背上,一席白色的長裙勾勒出她前凸後翹的身材,那胸口的兩團肉色偉岸正壓在封塵正對麵,另一個女人看上去冷豔無比,留著男人帥氣的莫西幹發型,五官精致,側著臉打量著封塵。


    “幹杯?!”


    封塵灑然一笑,他舉起酒杯,示意幹杯。


    很漂亮,但不是人類。封塵一眼就看穿兩個非人類的偽裝,也許是吸血鬼,也許是別的什麽的,他沒有細看。


    “嘿!帥哥,要不要我們湊一桌?看你孤獨的一個人坐在那裏,對了,你會說英語麽?”莫妮卡笑著說道。


    “會一點。”封塵說完便閉口沉默,他想一個人坐著,但似乎對麵似乎不依不饒。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莫妮卡拉著自己的女伴從前麵的卡座上走到封塵這裏,封塵卡座不是很大,對麵一張兩人剛好的沙發,這邊唯一的單座就在自己的屁股底下。


    “東方來的帥哥,我叫莫妮卡,這是我的伴侶,吉爾。”


    “封塵。”百年之前封塵從來沒有想過會和黑暗生物有一天在同一個桌子上喝酒,似乎百年之後經常發生,比如狗哨酒館,見兩女已經坐下也不好再趕兩女走。


    “你是東方人麽?日本人?韓國人?”莫妮卡為封塵倒滿一杯橘黃色的酒水,然後又給自己滿上。


    “華夏人。”封塵帶著笑意說道,他伸手接過一滿杯酒,而後示意幹杯,一飲而盡。


    “那麽是做什麽的呢?古老的東方道術師還是煉器師,或者某種邪惡的煉金術師?”看樣子莫妮卡對模樣清秀的封塵很有好感,倒是一邊的吉爾不說話,冷眼看著封塵。


    “都不是,大概是一名惡魔獵人吧。”


    “酷!”莫妮卡調皮的伸出大拇指對著封塵,倒是讓封塵感到詫異,他笑道:


    “你們不害怕麽?我可是惡魔獵人?”


    “怕?為什麽要怕?”莫妮卡又開了一瓶酒水,她盯著封塵小巧的舌頭抹抹嘴唇,笑道:“米德奈特是中立區域,來到這裏的無論是惡魔獵手、驅魔人或者是黑暗生物,米奈都一視同仁。”


    “而且我們也隻是喜歡人間的熱鬧和繁華,有些東西不會碰的。”


    莫妮卡說的實話,封塵也沒有從吉爾和她身上嗅到一絲血腥味。


    “恕我冒昧,冷酷的吉爾和美麗的莫妮卡女士,我很好奇,天使不會驅逐你們麽?”


    “我們不在了,誰去祈禱?”這時一邊的吉爾冷冷說道,她伸手將一杯酒從莫妮卡手裏拿來,而後對莫妮卡露出一絲笑容。


    “寶貝,你別喝多了。”


    然後一隻手環住莫妮卡的蠻腰。


    紅唇,媚眼,長腿,柔聲。


    封塵看著這曖昧且充滿挑逗的畫麵,他眼角抽搐,好吧,那裏都有虐自己的。


    “其實今晚我們可以三個人的……”莫妮卡看到封塵不自然的神色,白皙的臉上不知因為酒精或是什麽浮上一絲紅暈,顯得格外誘人,正咬著吉爾的耳朵悄聲說道,而後瞄了封塵一眼。


    封塵三位一體,他本體則為未來之我,身上沒有一絲雜質,純粹的人類之軀,生命層次的純淨賦予他宛如黎明露水般的純淨和生機,再加上他本來相貌清秀,很能讓人生起好感。


    吉爾麵色閃過一絲微紅,而後恢複正常,她大多數喜歡女人,但眼前這個給自己一股純淨之水感覺的男人她倒是不介意。


    “我介意。”封塵內心說道,他不是來獵豔的,兩女的小聲雖然放在著嘈雜的環境內如蚊吶,但他依舊能聽見。


    三人又隨意聊了很久,期間吉爾和莫妮卡兩者的“悄悄話”讓封塵都有些躁動,黑暗世界的風格很直接,幹脆且赤裸,正如這種墮落場所一般。


    絕對的放縱是墮落最高尚的追求,封塵不經想起走入深淵之門的昔拉,昔拉墮落倒是不會這樣,因為她身體裏跳動的那顆心髒,是人類的,是自己的,不是那顆墮落之心。


    “吉爾,我們去吃點宵夜吧,順便喝點咖啡,我可不想晚上睡著……”莫妮卡臉上浮著紅暈,醉態撩人,這裏麵唯一沒有事隻有吉爾和封塵。


    吉爾白皙的臉上也有些暈紅,她本來就是那種中性的裝扮,合身的黑色襯衫,因為酒熱的緣故解開上麵三顆扣子,那驚心動魄的白皙和黑色的蕾絲若隱若現,她麵容冷淡,有股高豔瑰麗之感,在酒精的迷醉中,這種中性偏陰柔的美感更加撩人。


    “莫妮卡喝多了,我送她回去,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宵夜?”吉爾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封塵,其內蘊含著某種躁動,這已經是最直接的邀請了。


    封塵從她們身上感覺不到惡意,他也不是迂腐之人,酒水混合著欲望是最佳的催情劑,於是他笑著說道:


    “下次吧,我今天是在等一個朋友。”


    這個昧著良心的東西。


    “好吧。”吉爾眼睛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消散不見,於是她扶著快要睡著的莫妮卡起身,而後貼近封塵在封塵臉上留下一道溫軟。


    “我們走了,誘人的東方男人!”吉爾輕笑著擺擺手,然後和自己伴侶莫妮卡離開酒吧。


    封塵看著搖曳著身姿的兩女離開酒吧,他咂咂嘴又做回原位。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已經到過了零點,酒吧的嘈雜都有些變得安靜,當封塵都在懷疑自己是否判斷準確的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準確的來說是吸引所有在場黑暗生物的男人。


    康斯但丁最近一直在為驅魔奔波,最近一個月來想要通過地獄燃燒地表來到人間作惡的家夥有點多,看著被自己隱隱散發出敵意所吸引的這幫黑暗生物,他記得自己剛才離開教堂的時候,神父的赫尼斯所說的說話。


    “但丁,你要是在抽煙,別說還沒有兌換到去天堂的門票就先一步去地獄了。”


    康斯但丁被酒吧裏黑暗的味道弄的不舒服,他的眼神依舊充滿敵意的看著所有在場的黑暗生物,然後徑直走到吧台,點了一杯酒後,掏出一根煙,在鐫刻著天使惡魔圖案的古典的打火機跳出的火苗中,他點上新一日的第四根煙。


    而此時零點才過不到十分鍾。


    “如果我將這裏所有的黑暗生物驅除,是否可以上天堂?”但丁麵無表情的喝著玻璃杯中的酒水,而後他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幹杯?”康斯但丁吐出一口煙霧後,正伸手往煙灰缸內彈著煙灰,身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一扭頭,看到一個穿著棕色大衣,留著不長不短黑色頭發的清秀男人正帶著善意看著自己。


    康斯但丁注視著自己,而自己也在打量著這個整部地獄神探的主角,惡魔獵手,驅魔人,行走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在正統dc漫畫中稱呼為“渣康”,抽喝嫖賭,五毒俱全的“黑暗英雄”,約翰·康斯但丁。


    不過這裏是地獄神探的世界,一切按這個世界來運轉,封塵也考慮過是否存在dc的正義聯盟,如果存在,他不介意和超人克拉克正麵切磋一下。


    究竟是從低級生命層次一步步經曆鐵與血,淚與火鍛煉出的三位一體厲害,還是從生下來就是高級生命層次的氪星人更甚一籌?


    康斯但丁標準的電影配置,高顏值,眉目骨架像封塵世界百年之前那名叫李維斯的著名演員,他五官俊朗,眼睛黑白分明,和自己同樣顏色的頭發,嘴唇有些單薄,一身黑色大衣,白色的襯衫上隨意係著不對稱的黑色領帶,整個人有些高冷,此時平靜的瞅著封塵。


    而後他身子一扭又轉了回去,獨自喝著酒水。


    封塵摸摸鼻子,尷尬到不尷尬,算上那百年歲月,加上自己也沒有結婚,唯一隔著一層紙的女朋友還在十二方宇宙,“空巢老人”名副其實,這把歲數了,還尷尬什麽?


    兩人一個身穿黑色大衣,一個棕色大衣,坐在吧台都不出聲的飲酒,但丁餘光掃了一眼這個奇怪的家夥,繼續喝著酒。


    這時康斯但丁眼前劃過一道白色的軌跡,一根煙穩穩落在一邊後滾到自己手邊,碰到自己小拇指上,像是在打招呼,耳邊也傳來封塵的聲音。


    “封塵,惡魔獵手。”


    “有趣的家夥。”康斯但丁看到封塵熟練的點煙的樣子露出一絲笑容,他夾起封塵丟給他的煙,熟練的點著後,吐出一句話。


    “約翰·康斯但丁,和你一樣。”


    “不,我們不一樣,”封塵吐出一個煙圈,平靜的說道:“我可不是什麽煙鬼。”


    “那是什麽?”


    “煙槍。”


    康斯但丁莞爾一笑,兩人舉杯,原本陌生的隔閡在一根煙麵前消除了不少,而後康斯但丁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善意,看上去麵容清秀氣質如水的男人,笑道:


    “在此之前,要不要先把你臉上的那紅色唇印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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