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裏人並不多,簡妮樂得輕鬆。她一邊慢悠悠地擦著酒杯,一邊思考昨天的事情。


    博納門醫生似乎並未看出她有什麽不對,簡妮再次回憶了一遍她的言行舉止,確定沒有出什麽紕漏,才將這事放過。


    不過,傑克出現在那家公園裏,真的是巧合嗎?


    如果是人為的話,那多半是出自遊戲選手的手筆。難道說,劇情還未開始,她的身邊已經有選手出現了嗎?


    關鍵是,誰最可疑呢?


    “泰拉,收拾一下8號桌。”老板查克喊了一聲。


    “好的。”簡妮高聲答應著,離開吧台,拿著抹布,往外走去。有了這兩天的練習,簡妮很熟練地抹桌子,收拾餐盤刀叉。


    這時,兩個人來在簡妮麵前,“泰拉,好久不見。”


    簡妮抬起頭,看到德裏克和珍妮弗站在她麵前。簡妮在心裏打了個口哨,果然德裏克是個黑人帥哥,珍妮弗是個金發大美人。


    不過,簡妮不敢表露分毫,她一臉不歡迎的樣子,“你們來幹什麽?”


    “我們要和你談談。”德裏克說道。


    “你應該給我打電話的。”簡妮擦著桌子,一點都不想看兩人。


    “我們打了,但你沒有一直沒回。”珍妮弗無奈地說。


    “你們無權就這樣出現在我的工作場所!”簡妮撩了撩頭發,有些生氣。


    “對不起,但這事……”德裏克剛說了一半,就被打斷。


    “你們不能和我的醫生談嗎?”簡妮終於直視德裏克和珍妮弗,“他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


    “嫌疑人又綁架了一位保姆,她的名字叫吉娜·門德斯……”珍妮弗試圖說服她。


    “停下,別說了!”簡妮果斷出言打斷了珍妮弗,口氣生硬,“我不想知道她的名字。”


    “泰拉,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德裏克一臉真誠地看著簡妮。


    德裏克和珍妮弗誠意十足,而且這確實關係人命。簡妮被兩人堅持的樣子打敗了,她無奈地扶了扶額頭,示意兩人跟過來。


    在帶路的時候,簡妮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對話。


    因為這一集是剛播出沒多久,簡妮劇情記得清楚。剛才一番對話,簡妮大致照著原劇來的,看得出來,德裏克和珍妮弗並未起疑。


    簡妮悄悄鬆了口氣,泰拉戲份並不多,照著劇情演一兩場,倒也不難。


    窗外下著細雨,餐館裏放著輕柔的歌聲,這種氣氛下談話,倒也算合適。可惜簡妮扮演的泰拉是一位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心理病人,這次談話注定會不歡而散。


    簡妮從一坐下來,就表現出對這次談話的抗拒。


    在珍妮弗講述嫌疑人這次綁架的保姆和小孩的具體情況時,簡妮一直看著隔座的一對母子,手不自覺地彈著手腕上的皮筋。


    德裏克倒是看到了簡妮注意什麽,但他並未打擾,隻若有所思地看著簡妮。


    最後,珍妮弗懇求得到簡妮的幫助時,簡妮才收回目光。簡妮直直地盯著珍妮弗,斷然拒絕,隨後起身離開。


    德裏克和珍妮弗無奈之下,隻能離開。


    有了泰拉本人的允許,兩人在車子裏接通了博納門醫生的視頻電話,詢問關於泰拉·裏奧斯的一些情況。


    一開始,博納門醫生並不願透露泰拉的治療情況,這是病人的*,醫生無權泄露。


    在得知泰拉同意他倆詢問她的心理醫生時,博納門醫生還驚訝了一小下,隨後,才向德裏克和珍妮弗透露了泰拉的情況。


    在綁架事件後,泰拉不僅得了很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而且伴隨有深度失憶。她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讓綁架期間的大部分不堪的事情都鎖在記憶深處。


    也就是說,博納門醫生其實也並不能提供什麽實質性幫助。


    最後,珍妮弗問,“在談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她不停地彈著手腕上的皮筋。”


    博納門醫生在這一點上倒不隱瞞,他回答,“那是一種厭惡療法,當她處在一種讓她壓抑的環境中時,就會彈那個皮筋。”


    珍妮弗會意,“這幫助她控製自己。”


    博納門醫生讚同地補充了一句,“這是平常療法的一種補充,有助於她控製情緒。”


    雙方又交談了幾句,博納門醫生不太讚同他們找泰拉談話,因為過度迫切而粗暴地讓泰拉接觸到那段不幸的回憶,會讓她的病情惡化。


    珍妮弗禮貌地向博納門醫生道了謝,掛了電話。


    等博納門醫生的頭像消失在屏幕上,兩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珍妮弗搖搖頭,“看起來,我們得給泰拉一點空間。”


    德裏克歎了口氣,“那太糟了,泰拉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


    說完,德裏克發動了車子。珍妮弗給艾倫打了電話,匯報了這邊的情況。艾倫一看在西雅圖取得不了什麽進展,就讓他們回洛杉磯幫忙。


    珍妮弗開了車上的音樂,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雨幕。


    德裏克開著車,想到了一點費解的地方,“她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是因為治療終於有了進展的原因嗎?”


    “哪不一樣?”珍妮弗回頭看他。


    “在你講吉娜和菲比被綁架時,泰拉一直看著隔座的母子。”德裏克邊回憶邊說。


    “我記得。”珍妮弗很快想了起來,“那個嬰兒哭個不停,他的母親或保姆一直沒有哄好他。”


    “泰拉在被綁架前,是一個對小孩子很有愛心的保姆。而在她逃出來後,兩年多都沒去見小傑克一麵。”德裏克一邊思考,一邊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


    “這是一種逃避內疚的心理,不難理解。”珍妮弗疑惑地看著德裏克。


    “但是剛才,泰拉看著那個小嬰兒不停哭鬧的樣子時,眼神有些不同。”德裏克謹慎地斟酌著詞句,“不管是早期的關心體貼,還是晚期的愧疚逃避,她都沒有類似的表現。”


    “她太無動於衷了!”德裏克下了斷言。


    “是心理治療的副作用嗎?”珍妮弗想了想,“博納門醫生的治療方法著重控製個人的情緒,強調理性認知,導致了情感方麵的模糊和剝離。”


    “可能吧。”德裏克搖了搖頭,“顯然泰拉知道些什麽,但她太抗拒了。”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兒,但依舊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無奈地往機場趕去,準備回凶案主要場所洛杉磯。


    ……


    簡妮坐在吧台後,她把電視換到新聞頻道,一邊擦著酒杯,一邊靜靜等待著不久後的bau麵向全國播放的媒體發布會。


    現在劇情已經全麵展開,想必所有的遊戲選手都已進入這一世界。


    主神的原則,為維護輪回世界走向,不使主角被穿越。


    犯罪心理中,bau組中的全體成員都可以被稱之為主角。每次破案,都是在所有組員的相互啟發和協作中完成的,他們的重要性幾乎都不分上下。


    雖然觀眾因愛好不同,而對他們各有偏重。但就本劇而言,他們無疑都是主角。


    那麽,除簡妮以外,另外七名遊戲選手穿越後的身份,隻能集中在受害人、凶手以及兩者的親友之間。


    簡妮仔細地回憶著劇情,將這一集中涉及的所有人挨個找出,列成名單,記在腦子裏。


    下一步,就是按圖索驥,一一接觸,鎖定嫌疑人了。


    電視中,以艾倫為首的bau組員,在洛杉磯警局前召開了媒體發布會,向公眾發布對嫌疑人的側寫。


    白人男性,有極大的可能是洛杉磯本地居民。他40歲左右,有耐心、高度自律,有一定社交能力,能融入人群,顯得毫無威脅。


    此外,嫌疑人很有可能患有一種心理障礙疾病——父性本能。這種父性本能與母性本能一樣,是由於失去孩子,心中存在情感空缺,而產生了一種深層的心理需求。


    嫌疑人的這種心理疾病,導致了他對成年受害人沒有一點憐憫,卻對孩子充滿同情。


    隨後,被綁架嬰兒菲比的父母佩頓夫婦出現在鏡頭前。


    佩頓夫婦呼籲知情者聯係當局,在提到菲比患有嚴重的哮喘症,並需要及時服用一種藥物時,佩頓夫人幾番求懇,幾乎泣不成聲。


    簡妮放下酒杯,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播出了電話。


    “您好,是摩根探員嗎?”簡妮在布滿霧氣的玻璃上劃著圈,“我是泰拉·裏奧斯,能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當然,請稍等一下。”另一邊電視機的聲音被暫停。


    “我看了剛才的媒體發布會……”簡妮猶豫了一下,隨後聲音變得認真而堅定,“我想幫你們救出吉娜和菲比。”


    “太好了,謝謝。”德裏克驚喜地說。


    “那一會兒見,摩根探員。”簡妮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


    簡妮輕輕地給玻璃上的簡筆小人添上一雙上彎的眼睛。她安靜地看著簡筆小人,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洛杉磯,她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麵改了點設定,泰拉住在西雅圖,而非洛杉磯。


    另改了一下標題,這樣順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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