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塵三人跳到水井之中,外麵的人聲卻並未就此消失,反而越來越近,三個人大氣也不敢喘。


    風無塵正在緊張不已之時,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一聲輕“噗”,接著便是一股刺鼻的惡臭,與白書不約而同地瞪向了候濤。後者撓了撓頭,嘻嘻一笑,風無塵和白書屏住呼吸,一臉的嫌棄。


    外麵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似乎正是奔著這水井而來。候濤指了指下麵的井水,雙腳微收,悄無聲息地滑到了井水之中。風無塵和白書也趕忙緩緩滑了進去,井水冰涼刺骨,三個人運轉玄功,繼續下潛。


    一個橙甲衛出現在了水井旁,漫不經心地將木桶丟到了水井之中,將麻繩左右用力蕩了蕩,木桶傾斜,不一時便灌滿了水,用力一提,“嘩啦啦”一陣響,木桶被橙甲衛一下就提到了手中。抽了抽鼻子,喃喃道:“這水怎麽會這麽臭?該不會又有老鼠死在了裏麵吧?”


    轉身將桶裏的水一股腦全倒到了一旁的樹下,又開始打水。便在這時,候濤的腰上的係帶一鬆,竟浮了上去,待得三人發現之時,係帶已經快浮到了水麵,已經補救不及。三人麵麵相覷,心道糟糕,趕忙繼續往深裏潛。


    井口上,橙甲衛又提出一桶水,發現裏麵竟有一根破布帶,大罵:“他娘的,果然是進了隻偷東西的老鼠!”怒氣衝衝地將布帶扔了出去,“該死的老鼠,害得老子要多跑冤枉路!”說著話,要將桶裏的水倒出去,突然抽了抽鼻子,道:“這通水不臭了!”臉上露出一抹奸笑,“反正我又不喝這通水,誰能看得出來!”


    “哈哈”一笑,桶裏的水也不倒了,提著便向外走。


    ……


    水下,風無塵三人暗鬆了一口氣。


    細心打量了一下井道,這井道上邊還比較狹窄,待得潛下三四丈之後,陡然變得開闊,似乎是一個地下小湖。


    候濤傳音道:“他姥姥的,沒想到這麽一口不起眼的水井,下麵卻別有洞天!這裏該不會藏著什麽玄機吧?”


    白書有些興奮地傳音道:“那兩個蟲子進了這水井,便沒了蹤跡,說不定它們便是遊到了這裏,又去往了別處!”


    風無塵這邊正在想:“真的有會遊泳的飛蟲嗎?”那邊,候濤迫不及待地道:“我們趕緊四下裏找找吧!”說著話,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風無塵見這兩人幹的熱火朝天,也不好說什麽喪氣話,便隨著兩人一同忙活了起來。起初,三人無頭蒼蠅一般,摸黑亂撞。後來,上麵沒了一點動靜,三人這才掏出夜明珠,好一陣搜尋。


    直尋了一個多時辰,將下麵搜了個底朝天,除了十幾條沒眼睛的扁魚和一大堆爛泥,別的再一無所獲。候濤和白書兩人徹底沒了當初的興高采烈勁兒,都很失望,但誰也沒說出要放棄的話,還是風無塵暗暗歎了一口氣,向兩人傳音道:“這麽亂搜也不是辦法,先上去再說吧!”


    候濤兩人也不再硬撐,點頭答應。


    三個人用力劃了幾下水,浮


    出水麵,都忍不住用力吸了幾口氣,說不出的舒爽。便在這時,井水咕嘟咕嘟冒了幾個泡。風無塵和白書都望向了候濤,候濤麵上一紅,趕緊道:“他姥姥的,你倆冤枉好人,這次我可沒放屁!你倆說要是放了,就趕緊自己承認,可不能賴到我的頭上!”


    白書望向了風無塵,風無塵也望向了白書,候濤則是一會兒望望這個,一會兒望望那個!


    “是我放的!”風無塵以為是白書,後者羞於承認,便出頭為他頂缸。


    候濤“沉冤得雪”,興高采烈地道:“色狼,果然是你!差點被你給冤枉死,你……”


    白書打斷了候濤的喋喋不休,道:“趕緊走吧,不知道李老漢能不能頂得住!”說著,兩條腿撐著井壁輕輕地向上爬了去,候濤趕忙跟了上去。


    風無塵在最後,心下甚是失望,爬了兩三尺,下麵的井水漸漸歸於平靜。東壁上蹬著的一隻腳裸露著腳踝,暖暖的,似乎有一股微微暖風隱隱從下麵吹上來。低頭隨意地掃了掃,不經意間見到東壁上突然冒出一個水泡來,心下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微微收起雙腳,又緩緩滑了下去。


    白書和候濤兩人到了井口,打算招呼風無塵一起出去,卻見風無塵又一個人下去了,正在疑惑,卻聽風無塵道:“你們兩個快下來看看!”


    兩人忍不住心髒一縮,趕忙下到了風無塵的身邊。風無塵指著井水上沿寸許處道:“你們看,這裏有個小孔,裏麵隱隱有風聲!”


    兩人細眼望去,果然見到一個黑漆漆的小窟窿,手指粗細。候濤敲了敲井壁,沉沉的,並沒有什麽清脆的響聲,將手掌放到小孔之上,的確有些暖暖的微風,皺眉道:“他姥姥的,裏麵該不會是個老鼠洞吧?”


    “興許那兩隻蠱蟲便是從這裏鑽進去的!”白書的臉愈發的白了。


    “無論如何,先看一看。”說著,風無塵取出一柄飛劍,默運玄功,將整把劍插進石壁之中,打了個三尺圍圓的圈,用力一推,石頭紋絲不動。顯然,裏麵確實是實的。


    “他姥姥的,果然是個老鼠洞!”候濤歎了口氣。白書緊咬下唇,風無塵自己也是十分失望,明知隻是徒勞,可是瞥見白書這個樣子,心下不忍,便鼓勁兒道:“再來試一試!”


    又將飛劍插入石滾之中,隻打了個七寸圍圓的小圈,做樣子一推,正準備歎氣,手卻猛然一鬆,竟然探進了石滾之中,那七寸圍圓的石柱竟然縮進去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全都十分緊張,誰都沒發一言。風無塵小心翼翼地將小石柱取了出來,尺許來長,另一邊凹凸不平,似是被什麽東西鑿過。


    三個人屏住呼吸,全神戒備地望向了石壁裏麵,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風無塵取出夜明珠,探了進去,隱約看到裏麵是一個長長的石道,表麵凹凸不平,很是狹窄,勉強能通過一個人,下麵還積了水。似乎並沒什麽危險,三人仍不放心,各自放出神識探了一番,仍沒發現什麽不妥。


    風無塵將小石柱交給候濤抱著,他照著裏麵的石道的形狀,將井壁給切開,回頭向著候濤兩人道:“我先進去探探,你們在外麵等我。”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風無塵道:“石道如此狹窄,一起進去,真遇到危險,逃都不好逃,你們隻會拖我的後腿!”兩人明知風無塵是為他們好,可說的卻也在理,而且三人中的修為還是他最高,還真不好反駁,隻得應允。


    風無塵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探身爬了進去,剛一進去,就輕“咦”了一聲。


    “怎麽了?”候濤和白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風無塵從身下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扔了出去,候濤接住圓圓的,布了一層的淤泥,在井水裏一洗,竟是一個人的頭骨,候濤和白書兩人險些驚叫出聲。裏麵,風無塵又連續扔出了一堆的東西,竟是人的骸骨,還有一根腐蝕的不成樣子的鐵棍。


    “這石道莫不是這個人給鑿出來的?”白書一驚。


    候濤猛然睜大了眼睛,一隻手托著那頭骨,仔細端詳了一番,感歎道:“你也實在是厲害,就差這麽一點兒就能出來了!”


    風無塵繼續前行,一邊爬一邊想:“這個人是誰?另一頭是什麽?他是在逃嗎?又為什麽要逃?”越想越是疑惑,索性便不再想了,專心向前爬。爬不多遠,又摸到了一堆骸骨。皺了皺眉,暗道:“看來,挖著石道的還不止一個人!他們挖出的石料應該就在前麵!”繼續往前爬,越爬感覺越是暖和。拐了個彎兒,約莫一共爬了四五丈遠,總計遇到七八具骸骨,終於來到了熱氣騰騰的洞室。


    洞室一丈來高,七八丈圍圓,形似半球,像是一個天然的石洞。地上淩亂地堆著厚厚一層碎石,浸在熱氣騰騰的清水之中。


    風無塵探腳試了試下麵的清水,稍微有點燙,但很舒服,想來這便是地下溫泉。輕輕跳到石洞之中,俯身在裏麵泡了泡,洗掉身上的淤泥,全身暖洋洋的,說不盡的舒服。不敢耽擱,起身趟著水四下裏打探,可以肯定,這洞裏定然還有另一條路。要不然,那些骸骨是哪兒來的!耐著性子趴在四周的石壁上找了好一會兒,卻沒能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心中甚是不甘,又找了一圈兒,還是一無所獲,隻能暫時放棄。轉身去找候濤兩人,走了兩步,見到剛剛自己洗在水中的淤泥,已經散成了好大一片,雜亂無章,汙濁了一灣好水。縱身跳上石道,向著裏麵爬了四五尺,思來想去:“遇到的這些人想來便是建了地宮什麽的雜役,為了躲避秦妙林的滅口,便偷偷挖了石道,想要太過一死。可惜,就要大功告成之際,不知發生了什麽,所有人都死在了石道裏!不過,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還有,那兩隻蠱蟲來到這裏了嗎?它們又是從哪兒飛出去的?”


    越想越煩亂,搖了搖頭,正打算放棄,一道閃亮的白光突然在他腦中驚現。匆匆又退了回去,細細打量起了水中的淤泥,心不自覺地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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