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捧著麻辣燙,吃的不亦樂乎,有人說這種東西不健康,也確實是不健康,可又能怎麽樣?難道說霧霾嚴重就不呼吸了麽,顯然不能,就像丁煜已經走上這條路並且回不了頭一樣。


    被配貨站事件折磨的體無完膚,隻能附和著發出兩聲呻吟,給吃瓜群眾看:我也是有爽點的…


    閆星君狼吞虎咽半天,把最後一點湯倒進肚子裏,滿意的打出一個飽嗝,再點上一支煙才問道“剛才我聽說你要找幾個靠譜的人啊?”


    “哥們兒,在你肚子沒完全好利索,不能坐直之前,咱吃飯的時候就別喝湯了唄,就你剛才一張嘴,我隱約的看見有湯從嗓子眼流出來了”張鵬是和丁煜坐在一起,閆星君在對麵,他眨巴著小眼睛對閆星君非常不滿。


    “恩,確實,最近有點人才短缺…”丁煜早就吃完了,一直在犯愁的吸著煙,剛才他甚至有個天馬星空的想法,讓猴子他們拎著砍刀去跟著打架。


    當然,這也確實是被逼急了。


    猴子他們可以在物力財力方麵提供支持,但是絕對不能走在前線,陰暗一點講:他們的名氣都要大過丁煜,一旦出麵,無論最後的功勞是誰的,最受益的一定是他們。


    “你想要啥樣的?大致跟我說說…”閆星君伸手拽著牙上的菜葉子,綠色的,長長一條,很不雅觀。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別就跟我整事,咋不伸手上胃裏把昨天吃的狗寶掏出來呢,挺好的一頓飯,光看你表演了…”可能是張鵬覺得自己造型比他要高大一點,時時刻刻在貶低他。


    丁煜沒有這份閑心跟他們扯,說話也比較直接“跟你差不多就行,不要求能用肚子上去堵槍眼,最起碼砍刀過來了得有魄力給他還回去,別還沒等砍到身上就尿褲子…”


    他把手中把玩半天的菜葉子甩到半空中,又劃過一條優雅的弧線,最後落到張鵬的碗裏,這才滿意的說道“你說的等於廢話,惠南有幾個人能像我這麽勇猛?但是我介紹的人肯定都錯不了,你看你啥時候要,我給叫過來,你在看一遍,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丁煜一聽,暗道他靠譜,嘴上也沒端著“越快越好唄,長河那邊也沒緩過來,如果隊伍行的話,今天就掏他去,打他個搓手不及,問題都他媽是拖得越久越難辦”


    “明白”閆星君點點頭,隨即把電話拿出來,就聽“啪嗒”一聲,他手裏的煙頭直直落到張鵬碗裏。


    ‘8最h}新c章#節上!|b6


    “我幹你大爺…”張鵬抻脖子喊了一句,隨即站起身。


    “傻逼,說我一上午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為星君不算神仙啊!”他鄙視了一句之後,轉身就跑。


    “站住!”


    就看這倆人向後衝出小店,在大馬路上不知羞恥的追趕,他倆走路時是一番風味,跑起來就是另一番風味了。


    閆星君像推土機,前方一馬平川,張鵬像挖掘機,一上一下。


    原本丁煜打算去悅動,畢竟見麵不能在馬路上也不能在麻辣燙店裏,得有個正規場所,可是想想,張宇豪他們在一起,極有可能也在悅動,在事情沒辦穩妥之前,最好別跟他們有太多交集。


    就來到一家不大不小的kyv,像這種規模的,現在又都是量販式,想要生存很困難,所以盈利模式就是特殊服務,如果錢到位,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這也就是為什麽越是小的地方越容易被查。


    與背景的關係不大,就像那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盈利的模式就是過線的,不查他查誰?大一點的就不同了,比如悅動,公主就五六十人,即使不喝酒,光是坐台抽成就夠維持正常運營。


    當然,丁煜選擇這裏並不是為了那點帶色項目,朋友這種關係就像齒輪一樣,時間久了會生鏽,這家的老板,是前幾天在酒桌上見過,名字忘記了,店還知道,他消費也算是能起到潤滑劑的效果。


    剛進門就能聞到刺鼻的空氣清新劑味道,一定是為了掩蓋某種特殊氣味故意弄得,這是大包間,算是挺大,丁煜沒有潔癖,可一想到那沙發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體液之後就一陣反胃,猶豫了半天,坐到茶幾上。


    “您是煜哥吧,剛才老板特意交代要給你做好服務,嗬嗬…”丁煜屁股剛坐穩,服務生就推門進來,手裏拎著一遝啤酒,還端著果盤。


    “你見過我?”丁煜還挺詫異。


    “見過照片,這是第一次見到活的”他與丁煜最初見到的張鵬一樣,都是謹慎行事,膽小甚微。


    丁煜瞟了他一眼“這麽說我還成名人了?”


    “那可不,你的衛生巾貼大腿療法都火遍惠南市的公主圈,根據我們這裏的公主反饋,確實比吃安眠藥的效果好,據說她們最近還要上報中醫協會,問是不是裏麵的化學成分和大腿上的某個神經產生共鳴…”


    “艸,滾犢子…”丁煜臉被氣的黑乎乎,沒想到事情過了這麽長時間還記得。看後麵那倆玩意笑的前仰後合,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他媽看看,這都幾點了,你找的人能不能來?”


    “惱羞成怒了!”


    “應該拿個邦迪給嘴糊上…”他倆罕見達成一致。


    一個人對兩個人肯定是吃虧,丁煜也不會自討沒趣,看他們坐在沙發上,隻好在心裏惡毒的詛咒,有誰的艾滋病能過到他倆身上,又過了幾分鍾,閆星君介紹的人才姍姍來遲。


    三個人,一人打頭,兩人跟班。


    “星君,幹什麽火急火燎的給我叫過來,褲子都脫了就差臨門一腳…”他瞥了丁煜一眼,點點頭,隨即坐到沙發上“不過我看你找這個地方也行,聽說在這裏花樣不少,要弄點刺激的昂?”


    “好說好說,二黑呢,不讓他跟你一起來麽,還沒到?”閆星君有點不甘心的向門口看看,還是沒有人。


    “幹他大爺的,要說你這小子不會辦事呢,非得在這個時間點讓我過來,我講究他不講究啊,我剛把褲子提上他就把褲子脫了,趕緊說說,到底啥事…”


    “不是,我咋有點懵逼呢?啥意思…”


    “難理解麽,原本我第一炮,他第二炮,這不看我出來了麽,臨走時還跟我說一句不想給我涮鍋…”他毫不在意,從兜裏掏出二十幾塊錢的芙蓉王,預示著他生活很滋潤,發了一圈,但丁煜沒接。


    “你媳婦?”閆星君撓了半天腦門,也沒想出這到底屬於什麽關係。


    “算是吧,露水夫妻不提也罷,晚上她賺錢,白天她把錢給我,就這點勾當”


    “湊”在一旁的丁煜都聽崩潰了,從某個角度說這人也算是純爺們,比較能忍啊。


    “厄…挺好挺好”閆星君實在找不到詞了,伸手指著丁煜“他我兄弟,丁煜!最近有點活看你們能不能幹,尋思讓你和二黑給接下來,他也不爭氣”


    “他就是丁煜?”這人一愣,隨即把目光看向丁煜,再次把賣媳婦換來的芙蓉王掏出來“我聽過你,最近竄得挺快,幾乎每次飯局上都能聽到…拿著啊,不給麵子?”


    丁煜看著這個三角眼,雖說不理解,可人家都是你情我願的,也輪不到丁煜操心,隻不過對這煙實在是不敢恭維,擺了擺手“不會…”


    他發現有個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是和這人一起來的,黃毛,頭發比所謂的非主流要短一點,看起來還算正常。


    “你要不會我也不能強求對不對,煙這東西傷身,我就是戒不掉了”他又把煙放回煙盒,噘嘴問道“對夥啥人啊?咱們是要畫麵擺陣型,還是用幾個敢上手的?”


    “長河,也在泗水這一塊起家的!”丁煜沒有廢話,雖說達不到厭惡的程度,也是有點反感,這人話太多,而且給人感覺不實在。


    就看,聽到長河這倆字的時候,他嘴裏的煙像是地球引力無限擴大,直直下落,眼睛也直了,大約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艸…”一邊蹦一邊跳,原來是煙掉腳麵上了…


    丁煜看了看身後的閆星君,後者也有點沒臉。


    這人深吸一口氣,一臉為難的說道“朋友,打長河是不是有點費勁?怎麽說也是成名已久的老混混,別的不說,在泗水這一塊,誰見麵都得叫聲長河哥,如果對上的話,我建議你找個中間人和解一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啥過不去的啊…”


    “他這麽牛逼麽?”丁煜微微皺眉,他的起點比一般人高,所以也就站不到尋常的角度看問題,對於長河,在別人眼裏可能是名人,但是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個人名而已。


    “確實挺牛逼,去派出所直接進所長辦公室的主,我和我大哥跟他在一起吃過兩次飯,這麽說吧,泗水區能跟他在一個酒桌上喝酒的,他要是喝三杯,很少有人能喝兩杯半的!”


    聽他說話,還算靠譜,可能這人除了生活上有點問題之外,其他方麵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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