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路上吸煙的人不少,得有三四十人,幾乎都是三兩個站在一起閑扯,徐英劍二人算不上焦點,但是當他把丁煜這個名字說出來之後,故事就即將開始。


    黃毛聽到丁煜,心裏咯噔一下,談不上畏懼隻是有些憤怒,因為他大哥是王飛,再次斜眼打量徐英劍,也沒報出自己的底細,吸了口煙說道“丁煜最近名字是挺響,前段時間不讓人在胡同裏把腦袋給開了麽?昨天又給老黑逼跳樓了,茬子,絕對是狠茬子啊”


    “煜哥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人不狠站不穩!”徐英劍略顯羞澀的回道。


    “也對,就他這樣的早晚得起來,不過吧,起的太快也不是好事,樹大招風,昨天我們在飯桌上還嘮呢,不管他丁煜混到什麽程度,見我大哥的麵都得規規矩矩叫聲哥…”


    “你大哥誰昂?”徐英劍眯著小眼睛。


    “劉琦聽過吧?原來洞天旱冰場扛把子,現在和道哥一起研究買賣,那是我大哥,泗水區那片好使…”黃毛傲然的回了一句,也是有點心眼,故意把劉琦搬出來。


    “原來堵一中門口管學生要錢的那個?”徐英劍並不知道丁煜和劉琦之間的表親關係。


    “艸,都多少年了,誰還沒有點不堪回首的往事,內個啥,這麽算咱倆差一輩,你哥管我哥叫哥,你也得管我叫哥,等會兒進去的時候你先停一下,讓我插個隊”


    “憑啥啊?”


    “什麽憑啥,咱倆差一輩,你得管我叫哥這個帳你認不認吧?我這個當哥的說話不好使了唄…”黃毛賴賴唧唧的擠出一句話。


    徐英劍難得用腦子想問題,低頭琢磨了一下,緩緩抬起頭斜眼問道“你是跟琪哥混的?”


    “那還有假…”


    “來,你過來…”徐英劍左右看看,見很少有人把目光放到這裏,對他招了招手,走到兩輛車中間的縫隙。


    車旁邊就是排水溝,糧庫最重要的也是防潮工作,怕糧食發芽,所以排水溝修的很深,得有兩米五到三米的樣子,斜破,坡上還長著雜草。


    “還不好意思,說給我琦家隊伍讓路,沒毛病?”黃毛根本沒當回事,徐英劍長得很瘦,乍一看上去像是未成年,誰也不會害怕。


    就在黃毛身影消失在車尾的同時,剛提上褲子的張鵬從車頭前方出來,幾乎是圍著一輛車在繞圈,左右掃了眼,也沒看見徐英劍的身影,撇嘴罵道“這小癟犢子,還有十分鍾進門跑哪去了…”


    車尾,黃毛走過來之後見他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你有病啊?”


    “我沒病,但是想給你治治嘴!”


    “啥意思?”


    “啪…”徐英劍上去一個大嘴巴,給他扇的有點迷糊,眼前冒金星。


    “你打我?”黃毛甩了甩腦瓜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不隻打你,我還要幹你”這個彪子一咬牙,能讓他發火的點令常人很莫名其妙,正常來講兩人之間應該還有一段對話,不好意思不能給你讓,然後黃毛再進行挑釁,兩人廝扭到一起。


    他倒好,每次都能奇跡般的先下手為強。


    就看他伸手薅住黃毛的衣領,下意識的往自己後腰掏去,要拿刀,摸了下才發現刀在車上,沒帶下來,眼睛向後瞄了眼“蹬蹬瞪”就開始向後退。


    “你是不是傻?”黃毛沒上手,睜眼時才反應過來,徐英劍要跟他一起跳排水溝,抱著他殉情。


    在徐英劍的意識裏,我不能捅倒你,咱倆就得一起倒。


    “痛快滴!”徐英劍退出最後一步,緊接著身體向下一沉,人已經往下掉了,沒有九十度,也得是七十度左右,人在這個角度上根本站不穩,再加上徐英劍死死的拽著他衣領,他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眼睜睜的滾下去。


    “咣當…”


    “咣當…”


    排水道年久失修,雜草叢生,雖說距離不高,也都是石頭,兩人被咯的躺在排水溝裏開始打滾。


    “我幻聽了?”張鵬也出現在車旁邊,視角問題也看不到排水溝裏什麽情況,剛才明明聽到徐英劍的聲,過來又沒有了…


    確定沒有人,又回到車前麵。


    排水溝下麵,徐英劍咬咬牙站起來,後背被石頭咯了一下,肌肉像是被切斷了一樣,鑽心的疼。


    “我跟你說,我在社會上玩這麽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麽幹仗的!玩的真埋汰…”黃毛急頭白臉的喊道,臉上還有點泥,仔細體會一下還是熱乎的…


    “你大哥不劉琦麽?你回去告訴他,我丁家的人就幹他”手裏攥著一塊還沒有拳頭大的石頭,說完話就衝過來。


    “不緩緩麽?”在黃毛的潛意識裏認為,即使兩國交戰還有休戰期,腿還沒站穩就開幹,太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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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看著徐英劍過來,也不能不動,用左臂擋住臉,右手揮拳就掄過去。


    “咣…”徐英劍拿著石頭打在他胳膊上。


    “咣…”他一拳打在徐英劍眼睛上,頓時腫起來。


    兩人都挺猛,並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打完之後還分開,喊一句:痛快再來,而是直接就是無影拳的姿態,晃膀子開掄,幾下過後,算不上誰贏誰輸,黃毛胳膊沒知覺,徐英劍眼睛就是一條縫,眼圈呈黑紫色有點淤血。


    “你大爺,我咬死你!”徐英劍見這麽打下去,也分不出勝負,不見血不刺激,鬆手把石頭扔到地上,露著獠牙衝上去。


    “嗚嗷…”黃毛發出一聲慘叫,主要徐英劍咬的地方有點敏感,正在胸肌之上,還來回蹭牙,很有節奏。


    “嘭…”黃毛腳下一軟,癱倒地上,看徐英劍如發情公豬一般趴在自己身上,傲然的抬起頭,伸嘴咬向徐英劍肩膀。


    發泄疼痛最好的辦法就是叫出來,而現在兩人都沒那個條件,隻能晃動身體,越晃動幅度越大,越晃動幅度越大,逐漸演變成類似兩條蛇交纏到一起一樣,在地上打滾。


    “這個彪子,我就不能帶他來,這是在哪咬人呢?”張鵬無奈的挫折臉蛋子,看時間還有三分鍾就得進門,能聽見聲,但是找不到人。


    “哎…你們跑啥啊?”張鵬順手抓住一人胳膊問道。


    “你沒看見?”這人眨巴這眼睛,伸手指向後麵“你看看後麵,都冒煙了,好像著火了!”


    “刷…”張鵬猛然回頭,就看前方滿是灰塵,直插雲霄…


    兩人滾冒灰了…


    “這是誰家孩子,是沒斷奶嘛?咋就往那地方咬呢!”有人站在排水溝上說道。


    “看這年紀應該不像,但根據我判斷他對某些部位肯定有癖好…”


    張鵬看排水溝上站人就覺得事不好,用腳丫子想都能明白這其中肯定有徐英劍的事,擠過人群,果然,死死咬別人胸那個就是,在聽旁邊人的對話,有點臉紅。


    “別打了,煜哥來了…”張鵬本想在人群中偷偷喊一聲,話一出口,人群都把目光投放到他身上。


    “唰…”徐英劍聽見這兩字,頓時把嘴鬆開,他平時不怕丁煜,但是丁煜瞪眼他也不敢多說話。


    “疼…”黃毛見徐英劍鬆開,也跟著鬆開,捂著胸肌連連輕揉。


    “煜哥在哪呢?”他捂著肩膀,跟沒事人一樣,眼神非常呆萌。


    “趕緊上來,旁邊有台階…”張鵬一刻也不想多呆,撂下一句之後,轉身就走。


    “呸,不服的話,那個胸脯我也給你咬起來…”他帶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邁著四方步離開。


    丁煜他們的車排在比較靠前的位置,現在已經開始進門,張鵬也沒工夫搭理他,一邊吸著煙,一邊跟車往裏麵走。


    進去之後先稱重,然後驗水分,每層水分之間相差不到一厘,測完之後就是卸車,再次稱重,第二次減去第一次的數值就是玉米的重量,再去排隊領錢。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上午十點鍾左右,丁煜這邊又收出來四車,隻不過都在送糧大軍的最末尾,至少得半個小時才能進來,出來的空車繼續回農村拉玉米,依次循環。


    “鵬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唄…你看我國寶的樣,不喜慶麽?”徐英劍賤賤嗖嗖的跟在他後麵。


    他正往排隊的車那邊走,然後再跟他們一起進去收錢。


    回頭瞟了眼徐英劍,煩躁的說道“麻溜滾犢子,我這座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趕緊找你煜哥去,說不定他能喜歡你這個調調…”


    張鵬也確實受不了了,剛來就能幹起來,跟他混半個月,說不定弄出多少條人命,毫不客氣的拿出手機,打給丁煜。


    丁煜一上午時間就在等這個電話,也算是個開門紅。


    聽電話響起,先是伸手瞟了眼,停了兩秒之後才接起電話,村長還在對麵,再著急也得顯得穩重些。


    “喂…”


    “錢沒事,但是社會英劍哥,跟人在排水溝整起來…”


    “…”丁煜咬了咬牙,憋得一句話沒說出來,從電話裏還能聽出,徐英劍苦苦哀求的聲音:你就跟煜哥說開玩笑,社會英劍哥很穩妥…


    “說話啊!”張鵬顯然不給麵子。


    “讓他回來!”丁煜心氣的狂跳,但還得笑著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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