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是換一個人的話,丁煜可能不會這麽勇猛,畢竟性命重要,可張曉天這個人,為人和善,幾乎沒有任何脾氣,老好人一個,如果他倒下了,丁煜還真不知以後該如何和上麵那些大哥交代。


    “愛我擦,蚊子的腰裝上蒼蠅的腎,硬跟我倆說吃藥了是不?”中年見張曉天不鬆開,聽見背後有風聲,猛然回頭,見丁煜已經衝上來,叫了一句之後,緊接著掄起拳頭。


    他不能硬碰硬,丁煜更是不行,不出一回合他就得倒下,趕緊定住身形。


    “幹你大爺…”中年臉色瞬間通紅,低頭看了眼,張曉天已經坐起來,一嘴咬在中年屁股上,獠牙外露,顯然用了很大力。


    中年頓時揮拳掄過去。


    “嘭…”張曉天已經翻白眼,僅憑著意思在咬緊牙關。


    中年作勢就要揮出第二拳,可丁煜也衝上來,幾乎是跳到中年身前,石頭對著腦袋砸過去。


    “嘭…”石頭一腦袋親密接觸,緊接著中年晃悠兩下,一道鮮血順著腦袋上流下來,他眼神極其複雜的回過頭看向丁煜。


    丁煜手裏的石頭已經碎成兩半,東北的天比較幹燥,在加上氣溫比較低,這種裸露在地表外的石頭都和脆,剛看見中年的目光,手緊接著揮起來,剩下的石頭棱角分明,刮到他頭上就是一道長長的口子。


    頓時血流如注。


    中年眼睛有些整不開了,就聽“當啷”一聲,他手上的拳套掉落到地上,可見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


    丁煜一腳踹到他腰上“嘭…”中年癱倒在地。


    “天哥,怎麽樣?”丁煜蹲下身,抓住他肩膀,如果不抓住也得倒找地上。


    “電…打電…話”他閉著眼睛,極其虛弱的說道。


    就這一瞬間,丁煜的眼睛濕潤了,四周是曠野,寂寥無人漆黑一片,眼看著他越來越虛弱也耽誤不起時間,咬著牙把電話拿出來,先是撥通急救中心,緊接著打給尚垠,他沒敢亂動,因為張曉天傷的部分有腦袋,這是最複雜的,一旦坐姿不對都有可能造成意外。


    看著張曉天已經躺在地上,陷入昏迷,再看看旁邊躺著的中年,本想拿出支煙,可放到嘴邊,就覺得還不如來點實在的,繼續蹂躪中年,即使不算今天的,以前還有那麽多帳要算,就像是在胡同裏,他用垃圾桶掄自己,何曾想過有有一點點憐憫,低頭把中年的拳套撿起來,待在手中。


    隨即騎到中年身上。


    “刷…”他剛舉起拳頭,中年竟然奇跡般的把眼睛睜開,突如其來的一幕把丁煜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覺得肋骨一陣酸痛。


    中年就是做這種職業的,知道人體哪裏比較脆弱。


    “給你配個加特林,你也就知道打飛機大選手,明白什麽叫射速麽”中年像是沒事人一樣,暴躁的喊了一句之後,弓起身子,把丁煜翻下去。


    丁煜還處於震驚之中,他不明白人都已經這樣,居然還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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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中年也不是沒受影響,從剛才出拳的力度來看,比之前減弱很多,至少還能站直身體。


    冷冷的盯著中年,中年臉上滿是血跡,加上泥土的渲染,異常恐怖。


    他露出一排牙齒,又道“小臂崽子,之前幾次沒幹死你是你命大,今天再能讓你多喘一口氣,算我白活…”說完,掄起拳頭過來。


    丁煜神情一凜,這次他沒有閃躲,而是硬碰硬的掄上去。


    “嘭…”中年一拳打在丁煜臉上。


    “嘭…”丁煜的拳頭也沒出意外,砸在中年臉上。


    兩人滋味同樣不好受,丁煜覺得臉都麻了。不過沒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有來有回,很快就廝扭到一起。


    “嘭…”又是一聲,兩天纏繞在一起摔倒在地,丁煜在下方,被中年壓的快散架了,渾身一點勁都試不出來。


    就看上方的中年眼睛瞬間像是布了一層霜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不動。


    “唰…”丁煜見他這樣,也不顧那麽多,拳頭緊接著跟上去,這次中年連手都沒有還,倒向一邊。


    丁煜好在詫異,不明白他是怎麽了,後方明明沒有人,他向下看了眼,登時找到原因,他倒下的時候腿是彎曲的,凸起的膝蓋恰好咯到中年的褲襠,如此重力,後果可想而知。


    他深吸一口氣,有點不放心,如果再出現突然睜眼的情況自己會疲於應對。緊接著又揮起拳頭,對著腦袋掄了十幾下。


    “嘭嘭嘭…”中年沒有絲毫反應,在疼痛中昏死過去。


    丁煜坐在一旁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還是不放心,緊接著騎在中年身上又開始掄,大約十幾秒過後,他胳膊都打麻了,中年臉上已經腫成皮球,看自己手上,骨節之間的皮肉都打翻開,這才停下手。


    從兜裏掏出煙,緩緩吸著,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鍾,尚垠和救護車還沒有人出現,地上還躺著兩個人,略顯恐怖。


    他把煙掐滅之後,深吸一口氣,發現這麽坐著有些無聊,回頭看了眼,心裏總是有些發慌,覺得中年還會起來,他隻好又騎上去…


    半個小時後,市醫院,丁煜和尚垠坐在急救室門口,猴子、張宇豪悉數到場,唯有徐世凱沒出現。


    “你先回去,這裏這麽多人也用不上!”尚垠見丁煜渾身都是血跡,說了一句。


    “沒事,等到天哥平安消息我再回去”丁煜倔強的回道,隨即低下頭,不再說話。


    走廊內清靜不到十秒鍾,就聽見齊刷刷的腳步聲,走廊那頭,五六名青年正走過來,帶頭的是花易天,可見這些人都是便衣警察。


    尚垠皺了皺眉,看了眼張宇豪,後者會意,拽著丁煜從旁邊的安全通道離開。


    要說花易天他們沒看見根本不可能,隻不過是有些事不想管罷了,走到跟前,丁煜的事提都沒提,對身後的警員揮了揮手,隨即歎了口氣說道“大半夜的,淨他媽整事,一件事還沒過去,又弄出新的幺蛾子,報警中心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沒出人命就是好事!”


    “屁,沒出人命是大事,出人命那就是得抵命的大事,趕緊滴吧,讓徐世凱過去,他能躲一天還能躲一輩子啊?”


    “作為國家公務人員,直呼別人姓名,不禮貌!”猴子在一旁冷冷說道。


    花易天抬頭看了他一眼,略顯煩躁“別跟我扯犢子,趕緊滴!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熟人之間最好別辦事,關係糾纏不清,上麵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把案子破了,社會我尚哥,你得給我想想辦法…”


    “我怎麽想辦法,開槍的又不是張曉天,他是受害者!要不然你進去給他帶走得了,也省的我在門口坐著!”尚垠轉頭回道。


    “這他媽跟他有毛關係,我要的是徐世凱!”


    “啪啪…”猴子在一旁拍了拍花易天肩膀,語氣嚴謹的說道“花隊,上麵的眼睛下麵的嘴,有些人是看的,有些人是說的,看的隻在乎表現,說的隻圖個痛快,你說咱們在台上的人,何必取悅每一個人呢?把上麵的哄好了,下麵的怎麽說,又如何?”


    猴子說的有道理,隻不過是偏激的道理。


    花易天聞言皺皺眉,看了眼猴子,又轉頭看了眼尚垠,死死的盯著他說道“你們說白了,我也不拐彎抹角,現在都傳躺在地上的是兩個,可現在送到醫院的隻有張曉天自己,另一個呢?”


    “逃跑了,沒看住!”


    “放屁,他是土行孫還是穿山甲,誰都看見是兩個人,轉眼人就沒了?”花易天瞪著眼睛有點暴躁,那人就是當初挖腎的,身份已經明了,這件事被市裏定位惡性的事件,就差抓人,如果他抓到是大功一件,並且也把秦海洋的案子破了。


    “看見也不等於有!黑燈瞎火的誰能看清,我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猴子還是那副好像是說真話的表情。


    “尚垠,你就給句痛快話!你能不能把他給我!”花易天急了。


    “司機去交代事情了吧?”尚垠答非所問,他坐在凳子上,很是空靈,目光看著前方,很少與花易天對視。


    “我現在跟你說別的,你跟我整的是什麽?”


    尚垠抬起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兄弟,你說把子彈曉天胳膊上取出來,根據型號來看,是不是能把兩個案子並案?”


    “你鐵了心不交唄!”花易天瞪著眼珠子問道。


    “其實不並案也行,現在殺秦海洋的凶手已經明了,他們應該沒事!”尚垠歎息了一句,更加類似於自言自語,說完隨即低下頭,也不知再琢磨什麽。


    花易天臉上五味雜陳,心裏想了半天,咬牙說道“剛才走的是不是丁煜?”


    “埋汰人了昂!”猴子登時在一旁挺不高興的說道“花隊,我家炸串店你知道吧?南極猴那個,有時候顧客就因為味重了輕了的來找我,可我就回他一句話:老子賣的是信譽,不是服務,趕緊滾犢子…”


    “刷…”花易天猛然看向他,冷聲說道“有點過火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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