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麽他也沒說,可他把這句話說完之後,電話內外皆是沉默,都毫無辦法,惠南市本地的村長都是不輕易招惹微妙,更別提外省市的了,就和古時候得罪皇帝沒什麽兩樣,是土皇帝。


    “姓唐的聯係過你麽?”尚垠問道。


    “還沒有,這一晚上都是事,應該沒空出時間!”


    “先聯係吧…”尚垠犯愁的歎了口氣“先看看對麵什麽態度,殺人不過頭點地,也不能把咱們逼急,應該是有條件,等把條件開出來,咱們再具體商量”


    “行!”丁煜點點頭。


    “別著急,別上火,如果你要是出點事,就全完了!”尚垠在那頭略有深意的勸道。


    “我懂!”丁煜答一句,隨即掛斷電話,電話聲音很大,坐在一旁的二哥也能聽見尚垠的態度是什麽樣,低著頭黑臉不說話。


    丁煜緊接著把電話給阿圳他們三個撥過去,可電話都是關機…


    另一邊,村長家。


    僅剩下幾個帶頭還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客廳最中央是阿圳他們三人,狀態好不到哪去,身上有血跡,喘氣也不算很重,看起來有些虛弱,唯一的好處就是,幾人吃夜宵的時候,都喝些酒,能把疼痛神經麻痹不少。


    客廳就這幾人,村長不在。


    “麻辣隔壁的,憋氣!”其中一位壯漢站起來,要奔著他們三個過來,略顯彪悍“我就納悶了,咱們這麽多人打,居然沒事,這個小鱉孫就用垃圾桶掄一下,居然能給打出腦震蕩…”


    “行了,你先別整事”旁邊一人拽住他胳膊“等會兒看看老唐咋說…”


    話音剛落,就看老唐麵色陰沉的從樓梯上走下來,手裏還攥著手機,活了幾十年,天南海北都有朋友,想打聽個人不難,他很容易就打聽到在華夏版圖上毫不起眼的惠南市,當地是什麽現狀也能問清楚。


    彭老大和劉一水各占據半壁江山,尚垠也是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丁煜是後起之秀,甘健是彭老大的親外甥,此時他心裏都心知肚明,談不上害怕,就是如果弄的太過分,事情會有些麻煩。


    “你們誰叫丁煜?”老唐冷聲問道。


    王久久他們三人,連看都沒看老唐,繼續低著頭。


    “誰叫甘健,綽號二哥的”老唐又問道。


    他們三人還是沒有說話,鼻翼不可察覺的抽搐一下,恰好,小唐臉上還掛著血跡的從門口走進來,看見他們在客廳中央,火氣又是蹭的一下上來了,兩步上前,一腳踢在阿圳腦袋上。


    “咣…”阿圳一下被踢到。


    “酒吧門口打你,你不敢還手,在這裏還手,你還不敢還手,你跟我說說,就你這熊樣的,混個毛線社會?”小唐噴著唾沫星子,齜牙問道。


    阿圳斜了他一眼,躺在地上,咬牙說道“有你哭的那天!”


    聲音不算大,但是在場的都能聽見。


    “哎呀呀,還不服是不?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麽跟我叫板的資本呢,我幹你大爺的!”小唐罵完之後,還要上手。


    “行了!”老唐在一旁怒斥道“你看看這裏,誰叫丁煜,誰叫甘健!”


    “沒有,那倆人跑的快!”小唐喘著粗氣回道。


    “你趕緊上去睡覺,你媽等你呢,看不見你睡不著!”老唐幾乎是沒有好語氣,在確定這裏沒有丁煜二人的時候,心裏舒了一口氣,同時另一塊石頭也砸在心上,讓他略顯為難。


    “咋地,卸磨殺驢唄,剛才抓他們的時候,我可是衝在最前…”


    “滾!”小唐還沒說完,就聽老唐暴躁的喊道。


    他見老唐真生氣了,也有點心虛“那也行,你把他們給我留著啊,先別放,我剛才給三哥打電話了,明天他們過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說我不夠朋友,他們幫我挨打,我就得讓他們嚐到甜頭…”


    “你有這傻逼兒子,看來都富不過二代!”王久久掛著冷笑嘲諷道。


    老唐咬咬牙,沒說話,招呼兩個人先把他們帶到車庫,綁在欄杆上。


    大廳內,除了老唐還剩下一位男士,看上去五十多歲,已經算是半個老頭,別看這人年紀不大,但是輩分極高,村長都得管他叫一聲叔叔,所以有什麽事也願意和他商量。


    “怎麽了,人都抓到還差事?”他先開口問道。


    老唐做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有點犯愁的說“抓是抓到了,可又有新的問題,我剛才給東北的朋友打電話問了一下,這些人都是玩黑的,而且在當地還算是比較上檔次,就像市裏的那幾位一樣…”


    “沒事,別說是臭流氓,就是市委書記過來,到咱們村還能翻起三尺浪麽?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社會又能過來幾人,來多少滅多少”


    老唐聞言緩緩搖頭“黑社會不怕,可是我又打聽到另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白大強!”村長艱難說道。


    “白大強?”這人有點沒轉過來。


    村長緊接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大概五年前,廣東那邊有個流竄殺人犯過來,到咱們村,說是在身後這個山上,當時村裏還實行了宵禁,半夜不能出門,來了武警上百人封山搜山半個月,愣是沒抓到人…”


    他頓時愣了,詫異的問道“就那個悍匪?現在還沒槍斃麽?”


    “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啊,後來武警隊長臨走時還歉意的對我說,以後讓村民多注意點,有情況再給他打電話,你還記得他們走後不,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王麻子他家就走出來一人,挺高的,一邊走路一邊聽歌走出咱們村子的!”


    “是啊,這個人的心理素質有點恐怖”他點點頭,非常認同。


    “他在東北有個兄弟,叫杜誌強,兩人經常一起出現,而那個叫杜誌強的,又和丁煜是過命的交情!”


    “那…他和丁煜不能認識吧?”這人帶有僥幸的說道。


    “已經幫丁煜殺過人!”


    另一邊,丁煜和二哥以及夢涵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多小時,由於不知道阿圳他們現在的處境如何,所以心裏都沒底,三人沒有絲毫困意,在這種情況下能睡覺也是心大。


    又坐一會兒,二哥有點板不住的說道“尚垠到底是他媽啥意思,這事他能不能解決,還不讓給我舅打電話,他肯定能辦妥唄?”


    丁煜想了想“先聯係上再說,老唐不可能因為小孩一點摩擦把誰腿卸了,也不能把誰弄死,阿圳他們電話明天能開機!”


    “湊,我就發現你好像是讓尚垠洗腦了,他說什麽你信什麽,你就沒懷疑過他這個人怎麽樣?”


    丁煜看了他一眼,沒吱聲,而是轉頭對夢涵說道“沒事…”他剛才明顯感覺到夢涵抱著他的胳膊更加用力。


    二哥也順著目光,看了眼像是小貓一樣呆在丁煜身邊的夢涵,低頭又琢磨了半天“我先出去了,你倆呆著吧!”


    “幹什麽去?”丁煜怕他做傻事,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不傻,就是憋屈,出去轉轉!”二哥低沉回道,隨即推門走出去。


    房間內就剩下兩人,如果放在平時,氣氛確實有點旖旎,但是現在兩人也不覺得尷尬,夢涵自然的把臉放在丁煜的肩膀上,不知不覺中,眼淚又留下來,輕聲抽泣著問道“你為什麽要走這條路?”


    “走了,就走了!”丁煜深吸一口氣,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一旦有人在他麵前哭,他就會心軟,破旅館桌子上什麽也沒放,如果是賓館就會有麵巾紙以及其他比較實用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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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了摸自己的兜,也沒有麵巾紙。


    “我包裏有”夢涵輕聲呢喃道。


    丁煜站起身,幫她把包拿過來,放到身邊,隨即扭過頭沒看,女孩子的包屬於比較私密的物件,不看是最起碼的尊重,即使是田田的包,丁煜也從來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感覺就像是百寶箱,什麽都有。


    她拿出麵巾紙,把眼淚擦幹,又把臉蛋貼在丁煜的肩膀上。


    “我想喝水!”


    “等會兒吧,我下去給你買一瓶”


    “不用,二哥喝的就行!不對嘴…”夢涵輕聲說道,丁煜把誰遞給她,她一口氣喝了大半,遞給丁煜“給你…”


    丁煜看了眼,他也有點渴,跑這麽長時間,連口水都沒喝,順手就把剩下的水喝掉,不過也沒對嘴。


    “我再去買兩瓶,不夠”說著,丁煜就要站起來,回頭看了眼夢涵,正眼巴巴的看著她,眼中還能讀出一絲害怕的味道“我快點回來…”


    在房間內還沒什麽事,出來之後他就有種罪惡感,這是真的,他自認為是比較理智的人,不會無病呻吟,也不會悲天憫人,但是此時,他確實有些覺得對不起田田,即使什麽都沒發生,一切的一切都是情況使然。


    水櫃台上就有,把錢扔給熟睡的老板,自己從貨架上拿了幾瓶,見二哥正坐在門口吸煙,也沒說話,能看出此時二哥的背影也很是落寞,就差蜷縮成一團。


    沒有打招呼,讓二哥獨自冷靜,拎著水又回到房間。


    “你先睡覺吧,我在旁邊坐著”丁煜把水放到桌子上說道。


    “好”夢涵算是乖巧,點頭之後就躺倒床上,不過手還要倔強的牽住丁煜的手,手背上甚至都能感覺到夢涵喘出來的熱氣,有些癢。


    他確實是坐在床頭,沒有亂動,但是不知為何,他身體熱了,燥熱難耐,看著夢涵,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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