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公司還沒正式開業門口就發生這事,誰都有些忌諱,丁煜即使不迷信,也會考慮考慮如何把影響消除,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一方麵是老劉還沒把消息傳遞出去,另一方麵,徐陽也得把消息壓下來。


    丁煜已經回到家中,正坐在沙發上,賤嗖嗖的抱著田田的大長腿,小拳頭在上麵錘著,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心理有愧。


    “我這剛進門,就看見你這幅熊色,你說我鬧心不!”田田抱著肩膀,噘嘴說道,冬天有供暖,房間內很熱,她已經換上短褲,把腿部暴露到最大。


    “不鬧心不鬧心,對付看唄,多喜慶”丁煜齜牙回道,手上動作根本沒停。


    “人家大熊貓是倆眼睛,你是一個眼睛,咋地,出來的時候殘疾了唄?還是基因突變”田田瞟了丁煜一眼,一點也不退步。


    “差不多得了昂,好說歹說我也是個帶把的爺們兒,說多了我會急眼滴”丁煜故作生氣的回道,都說小別勝新婚,可他發現田田根本就沒有做女朋的覺悟,原本看她進門之後就開始脫褲子還挺興奮,沒想到緊接著就換上另一條…


    “呦嗬,你還急眼!”田田放大眸子,扭過頭,一臉威脅的看著丁煜。


    “厄…我說的是嘰嘰帶眼兒…”丁煜後背發寒,弱弱的回道。


    “這還差不多…”田田甚是得意的,隨即壞笑著指向丁煜“小釘子,腿就先不用錘了,起來,扶本女王回宮休息”


    “這…”丁煜舔了舔嘴唇,輕聲嘀咕道“想當初淨身進宮該多好…”


    尚垠不在家,兩人倒也樂得自在,無拘無束,可以盡情揮灑身體內的荷爾蒙,要說古人把這事比做成禁果確實有幾分道理,千萬不能有任何先例,一旦嚐過之後,就是不以人的一直為轉移了…


    天色越來越暗,轉眼間日落月出,繁星閃爍。


    臥室內沒有開燈,有些黑,不過對於適應這種光線的二人來說,還算可以,丁煜靠在床頭,赤裸著上身,一手搭在田田暴露在空氣中,略顯嬌弱的肩膀子上,她還是有些放不開,硬是用被子把身前的一片風景擋住。


    “去省裏怎麽說的?”丁煜率先開口問道,他心裏一直都惦記這事。


    “就那樣吧,等消息…”田田有點不願意提,閉著眼睛又往他懷裏拱了拱。


    “田大首長說話應該沒有問題,唐唐市委常委,誰都得給麵子”丁煜聽出她有些反感,但還是繼續說,畢竟男人的想法和女孩的想法有些不同。


    “煩人…消停待會兒多好”田田賴賴唧唧的回道。


    丁煜想了想,緩緩開口“能進體製挺好,到時候我犯個法啥的,你還能幫我一把…”


    “啪”田田抬起拳頭就錘他胸口一下,緊接著沒好氣的說道“田震現在給我兩條路,一是進體製,先從辦事員開始,實習一年,工資待遇也和正常公務員一樣,等一年之後,找個機會做出些突出貢獻,然後就能轉正,第二個就是進銀行,這個相對簡單,三個月應該就能辦手續,職位也可以隨便挑…”


    丁煜點點頭,沒在說話,其實他心裏挺羨慕田田,有個好老子,自打一出生就可以不為生計而發愁,得到別人沒有的資源,實則他如此追問田田,並想讓她進入體製另一個私心就是: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


    “說話啊,你說我去哪!”田田抬起頭看著丁煜臉龐,眸子是黑白分明,即使有些不悅,眼中還是水汪汪的。


    丁煜抬起手放在她臉上晃了晃,看了幾秒之後才說道“去銀行吧,風險小一些,收入高一些,生活能更有保障…”


    “渾蛋,你就不能說養我一輩子…”


    “…”


    關於哄女孩子這方麵,丁煜調皮扯淡可以,但是遇到需要用一輩子去履行的承諾,他從未給過任何人,包括初戀、大學時期的女友,即使是假話,說說罷了,他也從未說出口。無外乎,他想和每個人都走完一生,卻又在不經意之中丟失了剛剛還在牽手的人…


    氣氛突然之間沉寂下來,田田的腦袋跟著丁煜胸膛來回起伏,時間像是靜止一樣。不知不覺中,丁煜覺得肚子上有水流劃過,正在逐漸向下…


    另一邊,老劉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周圍還有兩名最近派出所的民警,按他的意思是屍體要運回老家處理,可人死在醫院,醫院肯定不能放,直接送到殯儀館,什麽時候火化醫院不管,但是得保證不在老劉手中。


    這是規矩問題,誰也無法違背。


    他剛開始也有點喪失理智,鬧得挺大,所以把警察都找過來。


    “你心情我能理解,也很同情,但規矩是規矩,人情是人情,節哀隨便吧”警察拍了拍老劉肩膀,安慰道。


    “恩”老劉咬牙點點頭。


    “你也別和醫院鬧了,如果真想把遺體運回湖南那邊,最好聯係下當地的殯儀館,他們有專業的運輸車輛,過來接,然後再辦理移交手續就行,到你個人手裏肯定不行”警察很好心的指出個方法。


    “我懂!”老劉再次點點頭。


    “那行,別太傷心,節哀順變…”警察又看看旁邊的兩人,點點頭離開。


    於公他是工頭,於私他年紀最大,所以這裏麵的主意都得他拿。


    老劉深吸一口氣,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不算是眼裏的霧氣,扭頭看向旁邊的漢子“和家裏那邊聯係過了麽?”


    “剛打完電話,不過他家裏那位什麽樣脾氣你也知道,最好先躲躲…”這人有些為難的說道,還看著老劉,在征求意見。


    “跟我一起出來的,人沒回去,這責任我得擔著!”老劉重重說道,隨即看了眼身後幾十米遠的一扇白門,轉過頭邁步開始往出走。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油漬,走出醫院門口,抬頭仰望夜空…


    “走不?”他麵前停下一輛出租車,司機探頭問道。


    “走!”老劉想了想,隨即伸手把門打開,眼中暴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決,坐到副駕駛“往棚戶區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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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


    公司內,徐陽還沒走,坐在老板椅上叼煙看著文件,他如果肚子裏沒有幾斤墨水也入不了田震法眼,簡單來講,有能力,就是心思不正,文件都是他在網上整出來的資料,關於棚戶區的。


    有在惠南新聞上整理,也有在惠南論壇上整理,有能力的他深知凡事的一分為二,就像是看曆史,不僅僅要讀正史還要讀野史,正在琢磨該如何開展工作。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他皺了下眉,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多,門還是鎖著的,別人根本不可能進來。


    “誰啊?”


    “我,老劉!”


    “進來”他有些煩躁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隨即坐直身體,心中琢磨著應該把鑰匙要回來,剛想發怒,就看老劉也是麵色陰沉的進來,後麵還跟著兩人,都是工人,他也見過。


    心裏“咯噔”一下,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這麽晚來有事啊?”看對方氣勢強,徐陽登時擠出個笑臉。


    “徐總,我兄弟生病住院需要錢,您看能不能把工程款給我們結了!”老劉正視著徐陽,鏗鏘有力的說道。


    “啊…這個啊”徐陽撓了撓頭,隨即犯愁的說道“老劉,下班的時候我才跟你說完,上邊沒批錢,現在這才過幾個小時,還不是工作時間,公司是真沒有啊!”


    “我不是跟你談條件,就是想問問,給,還是不給!”


    “嗬嗬…”徐陽聽他說話越來越生硬,頓時眯眼笑起來。


    “我兄弟在醫院需要手術,向你拿回我該有的錢,有問題麽?”老劉登時站起來,情緒非常激動的喊道。


    徐陽咽了口唾沫,有些哆嗦,其實錢就在保險櫃裏,但他不想給,原因無外乎兩點:第一,這些外地佬掀不起風浪,第二,丁煜有黑社會背景,幹的就是強取豪奪的勾當,對付他們就是小菜一碟。


    當然,這都是徐陽對混社會這個行業的認知。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你…”徐陽也跟著站起來。


    “刷…咣當”老劉相當暴躁,也不再給他廢話的機會,迅速伸手薅住徐陽衣領,往辦公桌上一摁,看上去動作很嫻熟,另外兩人反應也是快,幾乎在徐陽腦袋貼到辦公桌的同時,一人拽住一條胳膊,開始往外拉,就像是要給徐陽五馬分屍一樣。


    “老劉!”徐陽驚恐的喊了一句,他是真冒汗了,哆嗦的不行。


    “我就問你錢有沒有!聽不懂人話,耳膜給你幹穿!”老劉一手摁著徐陽腦袋,另一隻手拿出一個鉗子,說是鉗子還不算,就是刷牆滾輪中間那段三毫米粗的鋼絲,已經放到徐陽耳朵中,隻要微微用力,肯定的順著耳朵穿血!


    “別鬧…”徐陽感受到耳朵中的涼氣,也不敢動,小心翼翼的說道“要錢有!現在也有,你去悅動找丁煜,他肯定給你,我就是個臭打工的,得罪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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