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警方都沒聯係過他,按理說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又是公司法人,應該第一時間與他取得聯係,可是現在的一切都有些撲所迷離,他本想著聯係雨欣,探一下公安局那邊的口風,但電話還沒拿起,就把這個想法打消。


    女人這種生物,如果自己不能給她穿上婚紗,她很有可能為自己穿上婚紗,他是純粹把雨欣當成朋友來處,可男女之間又怎麽會有真正的友誼,關於她,還是不招惹微妙。


    走出大門,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悅動。


    這件事的主要當事人:道哥、丁煜,都已經出現在公眾視野,剩下一人就是最先離開的劉飛陽。


    從公司出來那邊之後,他和小金直線回到住所,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滿大大小小的藥物,有雙氧水、針、線之類,唯獨少了麻藥。


    “先嚼兩片曲馬多?”小金站在一旁,他手裏拿著針線,針是類似魚鉤一樣的針,線是可吸收縫線。


    “沒事,整吧!”劉飛陽側坐著身子,眼睛看著前方地麵,心裏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小金動作一停,想了想,隨即針快速穿插在劉飛陽頭皮之上,這套幾百平的複式就他們兩人,顯得空空蕩蕩,能看前前方的落地窗外,柳枝隨著寒風搖搖曳曳。


    “挺多年沒這種感覺了”他咬牙說了一句,臉洗淨洗過,能看見皮膚慘白,此時鮮血再次流出來,順著腦後,到達後背之上,一條紅色的線像是他背後那尊不動明王頭上出血一樣,繼而染紅身軀。


    “他到底什麽意思?出事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他連個屁都不放”小金眼神專注的在縫合,試圖分散劉飛陽的注意力。


    “…”劉飛陽沒說話。


    “陽哥,去日立火是他出的主意,雖說道哥的出現是意外,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也是意外,但是他不能拍拍屁股走人,飛揚地產那邊他如果不使勁的話,肯定是關門…”小金言語中有些氣憤。


    “你先縫,縫完我聯係他…”劉飛陽想了想回道。


    與那人直接對話的是他,所以今天淩晨接到電話時,他和那人也進行過溝通,明白去日立火公司是什麽目的。事實上,最開始他是有些抗拒的,無外乎一點,這家公司的背景太過強硬,還是不招惹微妙。


    最後之所以去,也是和他利益息息相關,十三萬,能要來是他的本事,也會裝進他自己腰包。


    大約十五分鍾過後,小金把針線放到一邊,又幫他清理遍傷口,緊接著拿起紗布幫他包紮。


    劉飛陽拿起茶幾上的手機,走到落地窗前。


    “說…”那個聲音終於響起,聽起來有幾分疲憊。


    “丁煜剛從醫院出去,正在往悅動走…”劉飛陽緩緩說了一句。


    “公司那邊,關門就關門吧,最終的目的就是攪局的角色,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這人也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有時候我真挺佩服你,誰都敢惹!”


    “怕他作甚?”這人輕飄飄的回道。


    “以後拿槍,拿真的,bb彈這東西,你心裏有底,我心裏沒底”


    “你不也出來了?”


    “嗬嗬…掛了”說完,劉飛陽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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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對話看似什麽都沒說,但實質上又表達了很多東西,這個人既然還能接他電話,就說明兩人之間還是合作的關係,也就是說,這人還能幫劉飛陽擦屁股,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


    日立火公司最大的背景是田震和尚垠,這個人既然說的是怕他,而不是怕他們,也就說明他想針對的隻有一人…


    另一邊,丁煜剛剛走進悅動,大廳裏有前台和迎賓在休息,還能聽見從走廊穿出來的嘶吼聲,已經步入十二月份,三點半到四點鍾就會黑天,此時天空已經有些朦朦朧朧。


    對於她們的招呼聲,丁煜隻是點點頭,現在沒心思閑談,邁步走上樓梯。


    相比較而言,三樓就要嘈雜的很多,公主們還在彰顯青春的活力,三點式,隨處可見,走廊裏也都是她們來回穿行的聲音,丁煜的心情並影響不了她們,都是笑著在丁煜身上揩油,然後嘻嘻哈哈的離去。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來到房間。


    這裏不僅僅是尚垠自己,徐世凱和張曉天都在,房間內煙霧繚繞,幾個人一眼不發,依稀記得就在半年前,悅動是何等輝煌,猴子、小潘、張宇豪都在場,可謂是兵強馬壯,現在小潘截肢消失、猴子心灰意冷的周遊世界,張宇豪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在公眾視野…


    自己的朋友,閆星君和徐英劍伸出籬笆之中,張鵬魂歸天堂,身邊就剩下阿圳和王久久,還都在病床之上。


    可謂是:淒淒慘慘戚戚…


    “咱們四人開個會…”尚垠清了清嗓子,突兀說道。


    丁煜他們三人也沒心思附和,就在旁邊聽著。


    尚垠深吸一口氣又道“剛才我接到電話,劉一水去棚戶區,轉了一圈,沒呆到五分鍾,現在應該在醫院看小道…”


    “這個老頭子終於出來了..”張曉天無奈的感歎道。


    “他不是不想出來,隻不過一直差個理由,上邊的眼睛看不到咱們身上,但是都在死死的盯著他和彭老大,誰先挑事,誰就是過錯方,板子也會打得重,這個小道也是夠傻的,劉一水把奇點封了的目的多明顯,他居然看不出來…”徐世凱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也是很低沉。


    “你咋想的?”尚垠看了看丁煜。


    “什麽意見沒有,你們是大哥,決定你們做,我辦事就行…”丁煜在一旁吸著煙,不發表任何見解。


    事實上,他也沒有任何見解,如果非得讓他說的話,就是擒賊先擒王,把劉一水幹死,反正早晚都有一戰,何必在這裏擔驚受怕,早死早超生。


    尚垠皺了皺眉,不在看他,轉頭說道“小道不是沒看出來,而是看出來也沒有其他退路,能幫他的隻有劉一水,他過慣了錦衣玉食,肯定還想拚一把,這事放到你我身上,結局都是一樣,隻不過劉飛陽這個人,有點難搞,下手有分寸,而且行蹤飄忽不定,劉一水不可能找他,得把矛盾發泄到咱們身上…”


    “巧,真他媽是巧,如果今天他倆不遇上,事情也不可能鬧這麽大…”徐世凱在旁邊罵了一句,氣的直拍桌子。


    “彭老大那邊怎麽說的?”張曉天抬頭問道。


    “沒有態度!”


    “弄出事他管不?”張曉天緊接著問。


    “不能看著咱們死,也不能讓咱們痛快的活…”尚垠搖了搖頭,他現在心裏也很亂,雖然一直對外宣稱,公司是丁煜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丁煜不可能拿出這麽多錢,田震也不可能犯忌諱,能默認有公司股份已經是最大的容忍。


    “湊…”


    他們三個在一旁商量,丁煜依舊默不作聲,天都黑下來,也沒討論出結果,棚戶區那邊工作還得繼續,他倆沒呆一會兒就推門而去,去現場看著,房間內就剩下尚垠和丁煜,兩個大老爺們對立而坐,中間還是那張桌子。


    “喝點?”


    “整吧!”


    沒一會兒,服務生就把熟食和啤酒端進來,這些天尚垠一直在這,他們也是習慣了,吃的什麽食物,喝什麽牌子的酒已經輕車路數。


    尚垠對著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幾乎下去一半“手術做完了?”


    “做完了,她沒回來,出去旅遊了…”丁煜聲音宛若空靈一般,他看著窗外的黑夜,拿起酒瓶一飲而盡。


    “也挺好,你倆本身就是錯誤,她現在離開,沒人勾搭你,你就和田田好好過日子”


    “不一樣,心裏感覺不同”丁煜搖了搖頭“我知道田田才是在家裏的人,但是夢涵走了,心好像也空了一樣,我不否認有田田的位置,但還是板不住想起夢涵…”


    “野花香,但不能放家裏養著,來吧,先喝酒…”尚垠拿起酒瓶,與丁煜碰了一下。


    直到現在,丁煜才把心裏話說出來,就像剛才說的那樣,心丟了!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算是有了切身體會,但是這種情愫讓他很糾結,糾結的什麽事都不想做…


    另一邊,劉一水並沒去醫院,而是在惠南軍區門口,從天還是亮的開始,他就在這裏等待,現在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他連門口都沒進去,他來的目的很簡單:道歉,為道哥去日立火公司鬧事道歉。


    當然,除了這層原因之外,更主要的目的就是借機結交,他當著田震的麵下跪一次,田震不可能在讓他下跪第二次。


    “大哥,咱們已經等了四個多小時,他根本沒有要見您的意思,實在不行咱們就明天再來…”


    “再等會兒,他不可能就這麽晾著我”劉一水非常自信的說道。


    “好…”他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就看前方有名身著軍裝的青年跑過來,到車邊上,敲了敲車窗,問道“誰是劉一水?”


    “首長你好…”劉一水異常客氣,說完之後就要推門下車。


    “不用下來,首長讓我告訴你:好自為之!”他摁住車門說道。


    劉一水一愣,隨即笑了笑“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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