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聽到他回話之後,神經有些崩潰,不可否認的是他此時有些後悔跟這個瘋子糾纏到一起,可是現在後悔也無法掙脫,常五已經死了,他隻能硬挺著,有些不托底的問道“能把屍體處理幹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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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慌…就是扔到廖寶發麵前又如何,他知道是誰幹的?”這人反問。


    “可是劉成知道我是誰!”他咬牙回道。


    “劉成現在能不能活過來還不能判定,再說,即使他活過來又如何,大不了你就跟我一起浪跡天涯唄,現在惠南警方已經發現我是誰,也在省公安廳掛上在逃,這麽長時間我都沒死,你怕什麽?”這人又反問。


    “…”


    “其實如果我是你,就不應該把槍換了,讓他一槍崩死丁煜,這樣咱們也省下很多事,現在還得背後研究他,太麻煩…”


    “嗬嗬…你他媽當我是傻逼?”他終於找到反擊的點,聲音略顯急促的說道“你的目的是丁煜,我的目的也是丁煜,但是你跟我不同,你能跑,我不想走!我和他們接觸的多,別看凡事都是丁煜做主,但是劉飛陽在背後的作用也不可估量,他現在在派出所裏,就是怕整個團夥全都被人算計進去!如果丁煜出事,他會第一時間把我翻出來,到時候我也活不了,這次不弄死丁煜,劉飛陽出來以後也不可能想到我,他們隻會研究劉成和廖寶發,我要弄,就必須把他倆一起圈住,少一個都不行!朋友,如果僅僅死了一個丁煜,你讓我拿什麽把你綁到我的船上?”


    “跟我倆玩心眼?”這人不怒反笑,隨口回道。


    “江湖險惡,人性難測,即使我死了,咱倆不也得在一個棺材裏麽?”他也跟著陰鬱的笑了出來,眼睛斜長。


    “你猜我現在一條信息發到丁煜手機上,把你的名字交出來,你能活著進濱海麽?”這人搓著臉蛋子,語氣沒有半點威脅。


    “我死了,你都進不了丁煜身…”


    “也對,咱們合作愉快吧!我先把屍體弄了…”他說著,掛斷電話,隨即打火起步。


    二十分鍾後,剛剛夜裏十二點,月色正濃。


    他駕車停到鱷魚養殖基地門口,大鐵門緊閉,他以前來過一次,是旅遊過來的,畢竟濱海是旅遊城市,難免會輻射一些副業。


    他手上非常熟練的把鐵門拽開,聲音不大,門鎖也就是個擺設而已。


    鱷魚主要生長在熱帶和亞熱帶地區,東北想要飼養必須的通過保溫棚,好在此時天氣已經回暖,大棚門關的也不算很嚴,換句話說:裏麵幾十條鱷魚,誰敢過來偷?聽過偷錢的、偷人的、還有牛馬的,鱷魚這種生物一般人真不敢動。


    他把門都打開以後,出門打開後備箱,把還沒僵掉的常五公主抱在懷裏,步伐略顯艱難的走進去。


    進入大棚,是一圈一米多高的矮牆,牆裏最開始是地麵,呈向下趨勢,大約兩米以後中間的幾百平方才是水麵,裏麵正潛伏著鱷魚…


    月光透過大鵬射下來,裏麵朦朦朧朧。


    他動作非常利索,把常五放到牆上,向下一推,就聽“嘭”的一聲,常五落到鱷魚池裏,旁邊有木棍,他拿起來懟了懟,把常五往裏麵又送了一段距離。


    正常來說:鱷魚攻擊人隻有兩種情況,捕食、自衛,一旦它不餓而人又沒有攻擊性,他都懶得理…


    這裏的鱷魚都是飼養的,自然不會存在餓的可能,常五是死人,跟不存在攻擊。


    但是,凡是有例外。


    鱷魚的捕獵主要是靠嗅覺,所以就有了一下對話。


    “那是那啥東西?”


    “和總拿棍子捅咱們的那個老東西一個味!”


    “啊,他來幹什麽?”


    “我估計又是用棍子捅咱們!”


    “那咱們幹不幹他!”


    “我們是冷血動物…”


    簡單的一番對話之後,水中水花四濺,不到五分鍾,再次恢複平靜,這場戰鬥,冷血動物完勝!


    他掃了眼鱷魚池裏,並沒有太多的痕跡,連點衣服碎片都沒有,拍了拍手,又看了看岸上的瓜果皮和,感歎了一聲“國人的素質啊,都能像我這麽幹淨利索多好…”


    另一邊,丁煜已經坐上車,心裏的疑問是一方麵,當務之急是另一方麵。


    如果劉成身死,所有事情倒變得簡單的多,可一旦他沒死,那麽劉飛陽等人就必須盡快出來,要不然等劉成反應過來,後續程序會非常麻煩。


    靠在後座,正在往濱海方向行駛。


    眼看著前方的大牌子,他心裏突然又生出一個之前沒有多想的問題。


    警察上來直接就搜身,搜車,要找那把手槍,通過手槍定他的罪,可是知道自己攜帶手槍過來的,也就是自己的內部人員,也說劉飛陽、阿圳他們,為什麽警方會如此確定?


    丁煜瞬間驚的一身冷汗,難道是內部出了問題麽?


    這個懷疑是他萬萬不希望想到的,做個粗鄙的比喻,誰也不希望懷疑自己媳婦是不是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不僅僅是身上疼,還紮心!


    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三點多鍾,這些注意保養的人群都得在六點鍾左右起床,也就是說,還有三個小時左右。


    一旦劉成在這三個小時之內被救活,劉飛陽等人想出來難度就會翻了不止一個等級。


    車輛還在前行,進入濱海市區。


    他想了想,拿出電話“會計…”


    “丁總…”會計剛剛睡下,看見電話趕緊爬起來。


    “賬上有多少流動資金!”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啊…不到三十萬吧,都是這兩天收的!”會計戳了戳臉,讓自己更清醒點回道。


    “不夠!”丁煜沉聲回了一句。


    “還有幾十萬是給酒場結第一批酒錢!說是明天給,這筆資金可以協調一下!”會計非常懂事的回道。


    “那就等一段時間再說吧!”丁煜歎了口氣,緊接著又吩咐道“我記得財務是左邊第二個抽屜裏有幾張空白的卡,現在往裏麵匯款,一個五萬,一個十萬,剩下的平分”


    “啊,行,我現在辦!”會計萌萌的回道。


    “掛了!”丁煜說完,抬手給自己一個嘴巴,不算很重,但是絕對不輕。


    另一邊的會計坐在床上,呆滯的看了前方半天,一臉的痛苦。


    “你有事?”老婆從旁邊爬起來。


    “沒事,你睡覺吧,等會兒我得回公司一趟”會計歎了口氣。


    “到底怎麽了,你不對!”老婆抓住他肩膀問道。


    “別提了,記得你昨天買裙子那八百塊錢不?我走的公司賬!”他說著,慌裏慌張的站起來,開始穿衣服,準備把當下的事情辦好。


    “讓他們知道了?”老婆一臉驚恐,隨即掀開被子,跳腳說道“你等會兒,我給你拿八百塊趕緊把帳補上,他們都是黑社會要是找你麻煩就完了,哎呀…要不然你辭職吧!”


    “你先別急,現在還不一定知道,哎,你別找了,等等再說吧!”會計穿好衣服,推門而去。


    與此同時,鎮子裏。


    劉成被推進搶救室裏已經兩個小時,醫生還沒出來,外麵站了不下五十號人,在誇張一點說這是有人沒聽說,如果放在白天,全鎮的麻將館、賭場之類場所都會一幹二淨,對於鎮子來說:劉成是教父,是信仰!


    大山站在最前方,黑著臉,來回踱步。


    “山哥,他們人呢,人呢!”另一人紅著煙,咬牙問道。


    “趕緊收起來,這是醫院!”大山瞥了眼他手上拎的單管獵,煩躁說道。


    “我什麽都不要,你就給句痛快話,他們人呢!”這人耿直的又問。


    “全跑了,剩幾個在派出所!”


    “那就給所長打電話,讓他把人放出來,我不多要求,十秒鍾,我就需要十秒鍾!”


    “十秒鍾你先幹啥,殺了他們啊?”


    “我十秒鍾不能開出幾槍麽!”這人猛然抬頭,臉上都是眼淚。


    大山歎了口氣,看了眼滿走廊的人群,其中身上攜帶劣質熱武器的不少,甚至有幾人已經躲在人群中,公然吸了某些違禁藥物。


    他突然響起了劉成說的一句話:世人畏我懼我厭我遠離我,不願真心交我也無一喜我!


    他非常明白,現在最希望劉成死的不是丁煜一夥,而是那些西裝革履的人,別說現在打電話讓把人放出來,就是能不能接電話,都是兩難選擇。


    萬一不接?又恰好劉成沒事!以後的關係該怎麽處…


    所以這時候,他不能給任何人打電話,隻能等著。


    他也非常清楚,丁煜現在正在運作關係要把人弄出鎮子的管轄範圍,可又能怎麽做?


    他咬緊牙關在搶救室門口來回踱步,誰問話他都不答…


    突然,窗外傳出一絲亮光,他緩緩轉過頭,發現天已經亮了,時間已經是六點鍾。


    而就在這時“吱…”的一聲搶救室門被人推開,一名中年醫生走出來。


    “呼呼…”大山瞪著眼睛,喘著粗氣,死死的看著他。


    “幸不辱命!”醫生摘掉口罩說道。


    “拿紅包…”大山腰杆瞬間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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