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在鎮子的關係不太硬,沒構成他和劉成之間有橋梁的關係,但是打電話通風報信不難,所以在劉成沒有性命危險的第一時間,電話打到他身上,他是回家和夢涵報了個平安之後,又匆匆趕出來。


    能感受到背後那一雙哀傷而又落寞的眼睛,可丁煜此時也是毫無辦法,事業和愛情終究得厚此薄彼,冷淡其中一方,在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他別無選擇,如果以後日子趨於平淡的話,還加倍補償…


    到停車上,大鵬還在車上,相比較而言大鵬的精神麵貌比他好一點,畢竟丁煜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給身體上潤滑劑了,一直在揮霍年少時留下的參與肌肉。


    “往去公安局那邊開,對麵有個早餐店!”丁煜風風火火的說了一句。


    “劉成沒死!”大鵬看了眼後視鏡,緩緩提道。


    “我知道”丁煜語氣平淡的回道,隨即繼續低頭擺弄電話,他在吩咐光頭砍劉成之前,已經想到了這步,劉成勢必會動用所有關係,把劉飛陽等人砸在派出所,所以兩人已經從暴力手段鬥爭,轉為政治資源競賽,一切的基礎還是經濟儲備!就是看誰能笑道最後。


    風險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多年前的劉成能進軍濱海,現在的自己也能,惹他是不理智的,可誰讓一切都已經逼到這了,他給崔鵬低過頭,被廖寶發鄙視過,這次無論如何也都得抬頭戰鬥到最後…


    風險和收益都是成正比的。


    如果說之前和廖寶發整起來,別人是眼睛看,現在已經算是買票進場,正式觀眾!


    二十分鍾後,到達區局對麵早餐店。


    丁煜一人快步走進去,此時裏麵吃飯的人不算很多,都是晨練的老大爺,他找到一處靠在角落的位置,雙眼盯著落地窗外的世界…


    不到五分鍾,一名中年走進來,身著便裝,隨意的坐在對麵。


    “老板,六根油條,兩碗豆漿,再拿倆雞蛋…”丁煜招呼一句。


    “你不應該再出手啊…”副局聲音不大,甚至沒看丁煜的說道。


    “不成魔不成活,如果我不弄他,以後和別人有矛盾都給他塞點錢,我得怎麽把頭抬起來…”丁煜沒有一絲猶豫。


    副局想了想“地方太遠,有光輝照耀不到的地方,黑點暗點在所難免…”


    “曾經小米加步槍都能把鬼子打出華夏,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毛爺爺光輝照耀不到的地方!”丁煜伸手拿起一根油條,又道“他劉成經營在多年,身上的事也髒,關鍵時候敢伸手在泥潭中拽他一把,但是能給他洗衣服的人,應該不多!”


    丁煜說的這些,都是他以前分析出來的,如果不把劉成的前因後果都看明白,也不能隨便就開始砍。


    副局喝口豆漿,隨即伸手把電話掏出來,當著丁煜的麵給縣公安局的黃局長打電話。


    “老黃…”


    “再這麽叫我我可收費了昂!”聽他說這話兩人的關係就不一般。


    “行,你說個數吧,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副局順勢補了一句。


    黃局一聽,就明白說的肯定是劉成的事,更知道關係已經找到這裏來了,他想了想,謹慎問道“你在哪呢?”


    “家裏唄,都是自己家人,嗬嗬…”副局又簡單提醒。


    “在家裏就行,有話我就直說了!”對麵清了清嗓子,還有腳步聲,他又道“劉成在這裏經營這麽多年,鎮裏不管,那是因為沒法管!咱們想上一步,關係都得往市裏弄,甚至得跑省廳…”


    “縣裏說話了唄?”副局問的異常直白,“要是說個態度就好了,最起碼還有個方向,現在這敏感時期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能說話!可劉成眼睛是睜開的,誰能想明白…”


    “那行,我懂了…”


    “有時間一起吃點飯昂!”


    “嗬嗬,行…”


    掛斷電話之後,副局一聲沒吱,丁煜手裏還抓著油條,但是眉頭卻微微皺起來,黃局在電話裏表達的意思已經清晰無比,很簡單:我幫不上忙了!公安係統是最直接的處理機關,檢察院是曲線救國,弄到法院哪一步,就已經是最壞的結果。


    “當啷…”副局吧湯勺往碗裏一扔,隨即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


    “吃好了…”丁煜抬頭問了一嘴。


    “差不多就行吧,最近胃不舒服,消化不良…”副局比較犯愁的回道。


    “今早有個慈善家給貴公子四千元獎學金,並且為他買了十萬元‘失業險’”丁煜繼續吃著油條,緩緩說道。


    副局聞言頓時一愣,什麽叫失業險:就是你找不到工作我樣,說白了就是給你存十萬塊錢花的,他猶豫了半天“我給縣裏邊的檢察院聯係聯係吧,爭取拖一段時間…”


    “謝了…”


    “走了!”他說著,把擦完嘴的手紙放到桌子上,邁著四方步離去。


    丁煜忍著焦躁吧這頓早餐吃完,見大鵬也進來了,抬手招了招。


    “等會兒你聯係市醫院,讓他們出救護車把內保都接回來!”


    大鵬眼睛一轉,問道“往傷害上靠?”


    “越重越好,先讓醫院把性質定下來”他想了想,緊接著又說“在給王久久打電話,讓他找律師,對麵走司法程序,就讓保安起訴!”


    “哎…”大鵬點點頭,手裏抓著的包子又放到盤裏,掏出電話,一邊翻找號碼一邊快步出門。


    另一邊,鎮子。


    劉成還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身上插著一堆管子,身旁是各種儀器,醫院雖然不大,但是五髒俱全。


    大山站在窗外看了半個小時左右,隨即轉身往出走。


    醫院門口貌似十幾年沒有這麽熱鬧了,車水馬龍,聚集了不下一百人,沒有城市中的那種地痞小混混,都是能彎下腰種地的農民,能直身拎刀的殺手!


    “趕緊讓人都散了,遊行呢…”大山煩躁的擺擺手,快步走下台階,掏出車鑰匙就要離開。


    “不是,山哥…你幹啥去啊?”這人頓時擋在他麵前,齜牙喊道“咱們劉家要人有人,要槍有槍,還怕他個小逼崽子!成哥現在在監護室裏躺著呢,咱們作為弟弟的不應該有點表示啊?你不主動去濱海找他,他這輩子都不帶過來的…”


    “真能行的,就那幾個人,不行的,你弄一萬個也沒用!”大山非常明智的說了一句,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動粗的時候“你起開,我得出去一趟…”


    說完,大山推開他,就要坐到車裏。


    這人趕緊一手抓住車門,抻脖子喊道“我去濱海找丁煜,行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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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先能出收費站再說!”大山說著,隨即除暴的把車門關上,隨即起步離開。


    二十分鍾,大山走進派出所。


    正對麵的值班室,隊長靠著凳子在玩手機,看大山進來,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


    “沒人呢?”大山掃了掃問道。


    “都在收費站口唄,知道你不能去,也知道你擋不住!”他說著,收起電話,站起來說道“走吧,咱們去辦公室談…”


    兩人進入辦公室,麵色頓時凝重起來,平時和他溝通的也都是大山,粗鄙點說,隊長想見成哥一麵挺難…


    “成哥到現在還沒說過話嘛?”隊長端著茶杯問道。


    “要是能說話,我還用過來麽…”大山瞟了他一眼,向後麵緩緩一靠“成哥沒事,人肯定不能出去,就是現在下麵的火沒法平…”


    “別!”隊長趕緊把茶杯放下“我這裏是肯定不行,咱倆也別藏著掖著的,丁煜能走到今天啥能量你知道,到時候檢察院有人整我一下真受不了…”


    “湊…都挺難!”大山順手點起根煙。


    “刀傷是肯定了,可以走刑事拘留!要不然就往看守所裏扔,你在弄兩個偷自行車的進去,剩下有啥事跟我也沒關係…”隊長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這算給我出主意昂?”大山嗬嗬一笑。


    “我給你出個屁主意,這叫保護自己!”


    兩人敲定細節,大約一個小時後,警車開出派出所,順手馬路一直向前開,剛開始荒無人煙,後來就進入縣看守所進行刑事拘留。


    劉飛陽、小金、阿圳,三人並排而坐,對麵是隊長和一名警察。


    劉飛陽皺著眉,已經看到城市,緩緩開口問道“走刑事拘留?”


    “閉嘴!”警員瞪眼喊了一嗓子。


    “湊”劉飛陽根本沒看的起他,直直的盯著隊長“打個電話行不?”


    “你能弄清你現在是什麽身份麽?”隊長歪脖問道。


    “你不能總在這個位置上,劉成他也不可能總在鎮子裏!多一個朋友,總比有人記恨你好…”


    “威脅我,嗬嗬…”隊長略顯嘲諷。


    “威脅肯定不敢!這車裏不都是你人麽,我就想打個電話!”劉飛陽語氣輕挑的說了一句。


    隊長聞言頓時一愣,臉色有微微變化,盯了他幾秒鍾“我真想不明白,你這樣的人,為什麽能跟個小孩屁股後麵!”


    “不看著點小孩,拿什麽說自己年輕過,嗬嗬!”


    隊長想了想,伸手把電話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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