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淒美,酒吧並沒因為剛才包廂的事情有半點冷淡,或者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僅僅局限於少數,阿圳因為著急,並沒去地下停車場,而是把車停到門口。


    “叮鈴鈴…”


    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


    “煜哥…”阿圳接起電話,就沒下車。


    “你在哪呢?”丁煜隨口問一句。


    “…”他沉默幾秒,還是說了實話“酒吧門口”這時他並不知道丁煜已經知道酒吧的事,沉默隻是本能的心虛。


    “你要去找劉飛陽報仇?”


    阿圳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想了想回道“沒有,就是先看看他怎麽說,剛才張敏給我發照片,王久久半邊臉都腫,我就想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嗬嗬…”丁煜笑了笑又道“上學時老師讓看書,四大名著,那個時候認為老師說的是錯的,有時間都打遊戲了,可現在想想確實有用,我記得紅樓夢中有一句話:縱然生得好皮囊,原來腹中草莽,潦倒不通世務,頑固帕度文章!說的是賈寶玉…”


    “哥…”阿圳咬了咬牙,他雖然沒聽過這句話,但是其中顯然沒用什麽好詞。


    “賈府都讓他給敗沒了,我垠煜酒吧就那點資產,夠你折騰幾天?”丁煜聲音不大,但是步步為營的問道。


    “我沒有…什麽都沒幹!”阿圳有些懵逼的回道。


    “你比我小兩歲,按照農村兩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計算,他都快跟你父親一般大,你現在找他幹什麽?要跟他掐一陣啊?他讓你一條胳膊你能整過他不?”丁煜一邊不講理,一邊咄咄逼人。


    “煜哥,我沒想別的,真就是問問!”阿圳強行解釋道。


    “我不在家,劉飛陽做主一切,你有什麽資格問?”丁煜緊接著逼問道。


    “我…”


    “掛了…”丁煜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阿圳大腦暈乎乎的坐在車裏,現在都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坐在車裏想了半天。已經到門口,即使不找劉飛陽,也得看看裏麵的王久久,推門走下車。


    恰好,劉飛陽從裏麵出來。


    “刷…”阿圳臉色瞬間有些尷尬,丁煜剛才的話說的極端是一方麵,但是意思已經表達清楚,眼看著對麵的劉飛陽越走越近,咬咬牙,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叫了一聲“陽哥..”


    “嗯?”


    這一聲給劉飛陽叫懵逼了,他知道阿圳和王久久好的快穿一個褲衩子,所以已經吩咐保安,看到阿圳的車過來,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在外麵鬧起來,總比在辦公室裏讓人看熱鬧好的多,他出來時還有些許慍色,做好了二次戰鬥準備。


    “你這是要出去啊?”阿圳又僵硬的問了一句。


    “嗯!”劉飛陽重重點頭,隨即說道“對麵賓館裏有幾位咱家客人,我過去看看!”


    “啊,我有個同學在這喝酒,得進去敬一杯!”小學三年級畢業的阿圳,竟然奇跡般的在濱海能遇到自己同學。


    “那趕緊進去吧!我先去對麵看看…”他拍了拍肩膀,隨即邁步離開。


    兩人相背而行。


    此時說他們各懷鬼胎有些過分,最簡單的比喻就是初中生第一次開房一樣:沒有狂風暴雨的進攻,也沒有婉轉悅耳的迎合。有的隻是:嬌羞、尷尬、四目相對,兩人一步步試探對方,卻又都不好意思說:你過來吧…


    劉飛陽走過馬路,站在樹底下還回頭看著酒吧門口,抬手搓著連帶,不禁詫異問道:這個小犢子的格局比丁煜還高?


    另一邊,長沙。


    丁煜撥通第二個電話。


    “煜哥!”對麵聲音有幾分涼意。


    “我把張敏電話號給你發過去,一會你帶她過去!”丁煜有些無奈的說道。


    “有這個必要麽?”這人問道。


    “我給王久久屁.眼縫上,倆人笑一笑就能過去,因為這是兄弟!可我要跟張敏說話有一句沒整對,以後會產生什麽蝴蝶效應說不準!曆史上有太多大事和女人有關,這操蛋社會,不止得把兄弟安慰好,還得考慮兄弟媳婦的感受!”丁煜一邊說,一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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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雖然你說的我不咋懂,但是還是要給她打電話!”對麵態度非常明確。


    “注意方式方法,但也不能丟了風度,去吧,北方的瓦薩比!”


    “啥玩意,我傻逼?”對麵觸電的叫道。


    “瓦薩比,你不懂,以後有時間再聊…”丁煜說著,緊接著掛斷電話。


    這人坐在車裏,他開著一輛二十萬的豐田,算不上生活富裕,抬手戳了戳臉蛋子,越發覺得這個“我傻逼”不是啥好詞,異常無語的拿起手機,給張敏發了條信息。


    十分鍾後,張敏情緒低落的從裏麵走出來,看了眼車牌,敲窗確認之後,隨即上車。


    “別太在意…”這人安慰一聲。


    “嗯!”張敏點點頭,隨即問道“咱們去哪?”


    “要說法唄…別跟王久久提這事,擱在心裏就行!”他說著,隨即打轉向行駛出停車場。


    “嗯…”張敏再次點頭。


    另一邊,醫院。


    錢局受傷之後沒回家,而是先來到這裏包紮,趙德漢作陪,除此之外還有一名臉皮極其厚重的科員,因為一般人沒臉在這呆了。


    “你瞅瞅你,大半夜的讓人幹成這樣,沒事搞人家媳婦幹啥!”醫生一邊給吐著紅藥水,一邊癟嘴說道。


    “誰他媽捅咕別人媳婦了!”錢局坐在凳子上,像是被踩住尾巴似的,跳腳就要起來。


    “別說話!倆大門牙晃悠晃悠滴都快點了!一口氣都能噴出來!”醫生相當有經驗的轉過頭,看向趙德漢“你倆憑良心說,大半夜的讓人幹成這樣,不是在被窩裏揪出來的!”


    “別廢話,趕緊整吧!”趙德漢齜牙罵了一句,他就站在旁邊,後背上被掄的隱隱作痛,感覺自己好像是受內傷,可錢局在這他也不好意思表現太過浮誇,隻能忍著。


    他這個人最精明的點就在於:看領導挨揍,自己說啥也得跟著挨打幾下。他幫領導報仇不一定能有多解氣,但是跟領導挨揍絕對算是個“汙點”值得銘記一輩子。


    “行了,就這樣吧…這兩天少點說話,你瞅瞅臉蛋子讓人扇的!”醫生無奈的搖搖頭,隨即莫名其妙的的說道“你對人家媳婦幹啥了,咋就往嘴上揍呢?我剛才看你舌苔好像都刮沒了…”


    “哎呀…你趕緊走吧!”趙德漢在一旁略顯無語。


    “不好意思,話有點多,純粹是職業習慣”醫生挺有意思的撓撓頭,隨即又道“晚上口腔大夫臨時有點事,我是幫著接門診的,你們在這辦公室裏休息一會就出去吧,門一關就鎖上了,後半夜也不能有人…”


    “那你是幹啥的啊?會不用用藥,別給我領導弄出事了…”小科員這時候適時的站出來,他覺得趙德漢說話力度有點不夠,不能觸碰到錢局爽點。


    “哎…你看看你,剛治完就要當醫鬧是不?”醫生眼睛一瞪,略顯不高興的說道“天下醫生是一家,我就是不主治這方麵也能比你知道!再說了,我倆是一個係統!”


    “耳鼻喉啊?”科員瞬時問道。


    “肛腸!”醫生把手放到大褂兜裏“他管上,我管下,你們不是醫生不知道,其實給下麵撐撐,在弄三十顆種植牙,看上去跟嘴沒啥兩樣…內個,你們先忙著!”他說完,閑庭信步的走出去。


    “嗚嗚嗚…”錢局見他走後,瞪眼指著自己的嘴衝小科員怒吼,他不敢把嘴張開,怕牙飛了,所以隻能緊閉嘴唇,發出沉悶聲響,意思是:瞎他媽問,這些惡不惡心…


    “這個…”科員死死的盯著錢局的嘴,幹渴的咽了口唾沫…


    “唰…”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內個…不好意思啊,鑷子是我們科室的,忘了,你們繼續,繼續!”醫生還有點歉意,走過來把桌子上的鑷子拿起來“你們繼續,繼續…”點點頭,安然離去。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聲音給幾人都看愣了。


    “這個鑷子,是剛才給你嘴消毒、擦藥水的麽?不行,我得去找他!”科員終於找到理由遁走。


    “噠噠…”他向前兩步就要開門離開。


    “唰…”門再次沒人打開。


    “嘭!”這人沒有廢話,進門看科員在擋路,抬起一腳踢在肚子上,踢出一米遠。


    “來,都他媽別吵吵啊,我問啥你們答啥!”這人繼續往前走。


    他們原本有一絲絲詫異,可看見跟在身後張敏的時候,瞬間臉色一遍,錢局從凳子上站起來,趙德漢呼吸開始加重…


    “嘭…”這人揮回手把門關上,張敏就站在門口,靠在門邊。


    他緊接著伸手把外套拉開,伸手從側腰上拽出一把黑兮兮的手槍,隨即拍在桌子上。


    “這他媽是啥玩意都認識,也不能怪我欺負你們!半個月前劉成死的守時候都沒這待遇,你們也算是掏上了!”他擲地有聲的說一句,隨即拽出另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再次用眼睛掃射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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