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母之間的談話大多都是那個樣子,就像夢涵父親說的,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還能怎麽辦?兩家老人都很和氣,吃飯時也是說說笑笑,關於婚禮的事情,兩家老人簡單商量一下,一致同意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飯局持續大約兩個小時,丁煜喝了酒自然不能扮演車夫的角色,而夢涵也離開家這麽長時間,今晚是不能在和丁煜回農村,得回家休息。


    王久久開過來的車是保時捷,比較寬敞,丁煜坐在副駕駛,夢涵一家三口坐在後座,送到目的地,兩人依依不舍惜別…


    另一邊,濱海。


    劉飛陽他們回去之後並沒露麵,都在家裏蹲著,因為惠南市這邊態度摸不定,暫時以安全為主。他們不能出現,王久久又在惠南,隻能臨時把劉觀稱和於浩從醫院揪出來。其實他倆傷也好的差不多,至少在正常活動的情況沒有任何問題。


    有句話叫傷疤是男人的軍功章,這次兩人非常對脾氣,每人買了個緊身背心,能把刀疤漏出來大半,加上縫針的疤痕還沒消退,看上去像是有條蜈蚣在爬,著實有幾分滲人。


    劉觀稱坐在側麵吧台高腳凳上,看著舞台中央的俄羅斯大妞眼神一陣放光,他伸手推了推旁邊的於浩,噘嘴問道“哎哎…你看這大妞咋樣?”


    “別扯淡,這輩子在娘們兒身上吃虧還沒夠啊?”於浩聽見異性就有點犯怵,他屬於沒在女性身上討到一點好處,回頭看了眼酒保“再給我拿瓶百威…”


    “湊,這回不一樣!你看看,就那個俄羅斯的…”劉觀稱眼睛沒移開,不甘心的又推了下於浩。


    “我就納悶了,華夏的你都沒擺弄明白,你有啥勇氣幹俄羅斯的呢?”於浩眨著無知的小眼神“幹華夏的你挨把刀,你要是想整她最起碼得凱機炮懟你嘴裏信不?”


    “上邊進去下邊出來,沒事!”劉觀稱憋得相當難受。


    “你消化係統真好!”


    “那你看,我就不信能給我整胃下垂!”劉觀稱擦了擦嘴巴,跳下高腳凳,回頭拽於浩“走啊,咱倆去她旁邊搖會兒,雖說煜哥不讓在內部整那些急頭白臉的事,但她想華夏男人就誰也治不了!”


    “滾犢子,我不去…”於浩煩躁的擺擺手“她躺你下邊罵你,你也聽不懂,扯那事幹啥,消停喝酒得了…”


    “走吧,走吧!”劉觀稱還想去比劃比劃。


    “啪…”正在這時,一張大手排在劉觀稱肩膀上。


    他回歸過頭一看是陳濤“過來了,濤哥…”


    “嗯,玩會兒,嗬嗬…”陳濤拿個手包,靦腆一笑。


    他非常會做人,認識丁煜拿下工程都通過崔鵬,但他知道以後再靠崔鵬關係就是拐了個彎,遠不如自己發展來的好,在合同簽訂當天,他就去醫院看了劉觀稱和於浩,給每人扔一千塊慰問費,錢不多,也算是認識。


    等過了幾天規劃圖紙出來,那邊正式開工,他就開始拿個手包來垠煜消費,每天消費也不算很高,兩千塊左右,這裏麵大大小小他都混個臉熟,上到劉觀這種掛名吃幹飯的,下到包房門口服務員,都知道他和煜哥有關係。


    實則他這麽做也不是沒有目的。


    丁煜辦事講究,四百萬的裝修工程,當天就給打了二百萬工程款,不要求他多塊,要他一定把活幹仔細。這份工程他保底能賺個五六十萬,他知道,丁煜更知道。


    那這筆錢怎麽花?丁煜他得罪不起,還不如來消費,哪怕裝修這兩三個月花十萬二十萬,也能在丁煜麵前混個會做人的名聲,這是其一。


    其二是,那邊具體誰負責現在還沒明說,也就是大管家是誰還不知道。他來這裏消費和於浩他們把關係都弄好,萬一有人去那邊,對他以後的發展來說也是有好處。


    陳濤把手往另一側肩膀一劃,摟住劉觀稱。


    “走,上去喝點…”


    “不滴,我想辦法約個炮…”劉觀稱戳了戳手回道。


    “湊,趕緊給他拽上去!等會兒刹不住車了”於浩看到救星,也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從另一側抓住他肩膀,往樓上拽。


    “你們別拽我啊,即使現在整不了,晚上睡覺我也高低在夢裏想一下!”劉觀稱神神叨叨的嘀咕一句。


    “小老弟啊,現在都玩搖一搖,附近的人啥的!等會兒做包廂裏,別人搖色子,你搖手機,一點毛病沒有!”陳濤嘻嘻哈哈回一句。


    另一邊,公寓裏。


    阿圳、大鵬、陳少輝三人在鬥地主,劉飛陽坐在沙發上吸煙,他腦中先是琢磨在惠南市那些事,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頭,像是時時刻刻被人牽著走一樣,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尚垠的人會出現?並且極其果斷的開槍?


    如果說現在已經到了尚垠出現的時機,那麽絕對不是開槍的時機!


    做個簡單的比喻就是,他回惠南屬於進入遊泳館,那麽開槍就屬於一頭紮進深水區,如果水性不好容易直接淹死,尚垠那麽聰明的人,絕對不會一開始就把事情鬧到白熱化,這是一個疑點。


    另一個就是周剛的出現,他找到詩藍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提供線索,如果有,這個人會是誰?


    他不顯懷疑,可又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眼神緩緩瞄向鬥地主。


    如果說是他們泄露的消息,誰的可能性更大?


    在當時陳少輝多次去衛生間,並且都帶著電話,阿圳有過莫名其妙的問話,和莫名其妙的表情,最正常的就是大鵬,可他為什麽沒有一點反常。


    還有個閆星君,自己開車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手裏,不過他屬於丁煜的禁衛軍,和自己交集不多,回來時更是從半路下車不知所蹤。


    正在這時“叮”的一聲。


    大鵬手機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眼,臉色頓時有些凝固。


    “出牌啊,順子要不要…”陳少輝齜牙催促。


    “啊…”大鵬有些愣神,聽見叫聲才轉頭看手裏的牌“不要不要,你出吧!”


    “我咋看你像是讓我炸懵逼了呢?”陳少輝抬手搓著臉蛋子,隨即又抽出一把牌“再來一副順子,我就問你這個地主當的難不難受?”


    “別他媽墨跡,你要都是順子就趕緊出!”大鵬心裏不知不覺有些煩躁。


    “湊,我還真就剩副順子!”陳少輝吧剩下的牌往桌子上一扔,隨即伸手“趕緊掏錢!”


    “先欠著!”大鵬嗖一下站起來。


    “哎,你還能不能玩起?”


    “你幹啥去?”劉飛陽坐在沙發上,抬頭問道。


    “有點事,我得出去一趟!”大鵬簡潔的解釋道。


    “小心點,惠南市的事還沒有結果…”


    “嗯”大鵬點點頭,隨即推門離開。


    “湊,就他這樣的以後想玩都不帶他,賴賬跑,就相當於給阿圳嫖了一百塊都沒給!”陳少輝嘴裏欠欠的嘀咕一句,隨即抻脖子問道“陽哥,你上來抽個手啊?”


    “我不玩,你倆抽王八吧!”劉飛陽回答非常謹慎。


    他這麽長時間雖然觀察幾人,但還是沒有頭緒,看上去人人都像,又都不像。在沙發上琢磨一會兒,既然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就想象當下麵臨的問題。


    事實上,他對劉觀稱再了解不過,小孩子心性玩起來就忘記事情,指著管理酒吧肯定亂套,而於浩現在算的上是自家人,卻沒有啥管理經驗。


    他想了想,拿起電話打給辦公室,響了幾遍都沒人,有打給監控室,問他倆在哪,給出的結果居然是在包廂裏跟陳濤喝酒,氣的臉都綠了,本想打電話教育一番,手已經放在鍵盤上還是沒播出去。


    實則他就是想酒吧了,想找個理由去看看,就像很長時間沒回家一樣。


    “你倆待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他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


    “回來帶點夜宵昂,在大鵬那走賬…”


    “湊…”劉飛陽一笑,隨即出門。


    他沒開車,而是在門口叫了輛出租,直奔酒吧。


    此時將近十二點,街道上已經看不到行人,大約十分鍾左右,來到酒吧門口,酒吧一如既往的火爆,門前有各種豪車等待“撿屍”也有很多穿著暴露,打扮妖豔的女孩等著被撿,他付過車款走下車。


    突然,他看到馬路對麵有一輛黑色轎車,安安靜靜的停著。


    原本沒什麽奇怪,可他總覺得這輛車在哪見過,似曾相識。


    不禁站在原地多看幾眼。


    對麵,車裏。


    “走,趕緊走…”有一個慌裏慌張的聲音響起。


    “沒事!”坐在駕駛位的人說道。


    “沒事個屁,你看他還望這邊瞄呢,萬一他過來看到我,我就廢了!趕緊走吧…”這人坐在副駕時,探頭觀察對麵情況,不斷咽唾沫,很是緊張。


    tgm!


    “咱們不走沒事,他最多就是看看,可如果要走,咱們就肯定有事了!”這人聲音還是波瀾不驚。


    車把模貼的很厚,劉飛陽根本看不見裏麵有什麽,他想了想,往前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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