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車裏。


    坐在副駕駛這人眼看著劉飛陽走過來,更加慌張,此時馬路上車不多,走過來也不用多費勁,可以說徑直前進。


    “趕緊走…馬上到了!”這人壓低聲音喊道。


    駕駛位這人仍舊沒有半點緊張,歪脖子看由遠及近的劉飛陽。


    “湊,你他媽想弄死我是麽?”這人非常激動,伸手薅住駕駛位衣領,瞪眼喊道“你他媽跟我玩卸磨殺驢這套?如果不是我給你們報信,在惠南市根本不可能知道詩藍位置!”


    外麵的劉飛陽能看見車有明顯晃動,幅度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有規律,說明裏麵有人,卻不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越看這車越熟悉,總覺得是在哪見過。


    “你就是想玩死是我!我告訴你,咱們的關係衝進以後就算斷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這人咬牙切齒的說一句,隨即蹲到車裏,腦袋就要往車座下麵插,盡可能的讓自己不暴露。


    坐在駕駛位這人皺了皺眉,看劉飛陽還有不到兩米距離,再看旁邊這人嚇的模樣,沒在托大,立即打火起步。


    起車速度不快,在剛剛動的同時,劉飛陽已經近在咫尺。


    “刷…”他下意識抬手比劃一下。


    “嗡…”這車一腳油門穿出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車尾,直到車在前麵路口左轉彎消失不見,仍舊站在原地,現在已經不是覺得這車在哪見過,而是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這車安靜的停在這裏,四周沒有任何停靠車輛,在黑夜中就像是隻眼睛盯著,讓人後背發涼。


    也不能站在馬路上,掉頭往回走,還時不時看向已經空蕩蕩的路口,等走到門口。


    突然,他大腦中有道靈光一閃而過。


    猛然間回頭看向剛才車停靠的位置,眼睛如鑲嵌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對著這輛車有細微印象,在惠南看過,並且就停在自己所下榻酒店的斜對麵,此時的情景和在惠南市如出一轍。如果不出意外,車裏的人是周剛。


    突然間,他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有沒有人通風報信,如果按照這樣的邏輯,可以說自己在惠南市時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人家手裏…


    他看了眼周圍,亂哄哄一片,多數都圍成一個圈在談情說愛,更有兩對已經靠在牆上壁咚,想了想還是沒進酒吧,又走到馬路邊,這裏相對安靜一些,拿起電話打給監控室。


    “喂…”


    “你看一下正門監控,在前十分鍾有一輛黑車停在馬路對麵,往回看,它是什麽時間來的,還有…有沒有酒吧的人上那輛車!”


    “啊?”對麵明顯一愣,隨即弱弱的說道“咱們前麵的監控壞了,您不知道?”


    “壞了?”


    “就五天前,刮台風那天正好有東西刮到主線上給弄斷了,一直說要修,可咱們門口的監控用的都是進口的,有些原件市裏沒有,需要從外地調,還沒到貨!”對麵趕緊解釋一句。


    “監控都壞了我讓你在監控室坐著吃屎的?”劉飛陽瞬間有點急了,他一條胳膊還夾著板,有些煩躁,緊接著問道“都誰知道監控壞了…”


    “都知道…前兩天門口有打架的,警察過來調監控沒調出來…”


    “湊!”他罵一聲,隨手吧電話掛斷。


    如果說監控是好的,即使不去看心裏也會有底,可監控壞掉就相當於睜眼瞎,別人明目張膽在眼皮子低下搞小動作也看不見。


    他也沒有繼續在這裏的心情,抬手打開旁邊出租車車門…


    另一邊。


    這輛車並沒走遠,而是拐彎之後前行不到一百米,停在路邊。


    劉飛陽判斷的沒錯,坐在駕駛位的人正是周剛。


    “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什麽?要不然怎麽能過來?”這人驚魂未定,有些坐立不安。


    周剛抬手把車窗放下一點,潮濕空氣頓時充斥到車內。


    “賣丁煜的時候想什麽了,現在知道害怕?”周剛伸手點起支煙。


    “你大爺的,你說的是人話?”這人頓時找到發泄點,怒目圓睜的喊道“我當時的合作夥伴是他!消息也是漏給他!我是戴笠,你最多算是白崇禧,有地位,但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能明白麽?”


    “嗬嗬…”周剛看他模樣,頓時笑了,略顯認真的問道“文化程度挺高唄?”


    “注意跟我說話的語氣!”這人又吼一句。


    “刷…”周剛瞬間抬起手,死死掐住他脖子,冷聲道“你他媽以為自己是正宮夫人,實質就新婚三天,別跟我倆自視甚高,都淪落到賣主的地步,跟我扯你爹老蘭芝…”


    “咳咳…”這人被周剛掐的臉色鐵青,眼睛瞪得很大。


    “湊…”周剛用力往後一退,隨即鬆開手“都這麽大的人,說話之前動動腦子,如果他還有跟你聯係的必要,今天我還能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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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緩幾口氣之後,看謝剛的眼神有點驚恐,但還是說“不可能,他當初找到我的時候,說的是親衛軍,新時代的戴笠!”


    “這個套路我上初中騙小姑娘上床用過!”周剛的憤怒一掃而過,現在說話還比較心平氣和,轉頭瞥了眼“其實這事就跟搞破鞋一樣,你有原配,別找你給一百你不幹,給一萬你也不幹,直接給你扔出來一百萬,你肯定脫褲子!有這一次之後,下次即使不給你錢,你也得乖乖洗澡到床上躺著!為啥…因為怕你原配知道,這是汙點!”


    “他不可能這麽做…”這人還是一臉不敢相信。


    “湊…你這孩子!”謝剛也有些無語了“不信你先現在打電話問問…”


    “刷…”這人聽到這話之後,像是找到救星,迅速從兜裏拿出電話,隨即打給那個人,可電話那頭顯示已經是空號。


    “還有他辦公室的,不過應該是秘書接!”周剛又道。


    “他不可能,他說把我當戴笠用啊!”他無助的轉頭看了眼。


    “啪啪…”周剛抬手拍拍肩膀“相信現實吧孩子,我今天過來就是告訴你,從今以後騎在你上麵的那個人是我,有事你隻需要向我負責!以前你可能把自己當成戴笠,但是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就有新的稱呼:高俅!”


    “啊?”


    事實上,暫且不論通風報信的這人是誰,從以上一些列對話和他所做的事情來看,這人腦子不算很靈光。


    周剛敢這麽明目張膽和丁煜作對,那麽背後那個人肯定非常強硬,至少沒太把丁煜現在當回事!可凡事都得換另一個角度看,如果他完全沒把丁煜當回事,也不至於從內部收買人,和丁煜作對!


    這就側麵說明一個問題:丁煜現在對他不構成威脅,但是發展速度著實讓人震驚,先在軌道上給丁煜刹刹車…


    這是非常明顯的問題,卻甘心當“高俅”可見目光何其短淺。


    另一點就是:這人心態不算很成熟,卸磨殺驢這麽簡單的道理居然看不懂,最笨的思考就是:這人既然能是周剛的靠山,不把丁煜放在眼裏,又怎會放低姿態親自去找自己?這都是有目的的…


    就像周剛說的:隻有足夠的砝碼,才能瞬間把貴婦變成蕩婦…


    身在包廂裏的於浩和劉觀稱徹底盡興了,以前於浩可能是兢兢業業,但是在鬼門關上轉一圈之後,終於明白什麽叫:人生得意須盡歡…手裏拿著酒瓶,正在和幾人玩色子,但他有個原則,女人這種生物,能不碰盡量不碰…


    裏麵音樂非常暴躁,正中央有兩名女模在跳舞。


    陳濤也喝的差不多,仰靠在沙發上,一手拍著肚子,看似隨意的問道“觀稱啊,知不知道誰去會說那邊?”


    “這事我哪知道,煜哥在惠南,估計等回來能說說…”劉觀稱也靠在沙發上,低頭擺弄電話,他更是按照陳濤說的,搖一搖,加附近的人…


    他想玩,就絕對不是找那種專業出來搖的,而是碰運氣專心談朋友!有些頭像漂亮,可一看下麵的簡介:去過雲南、西藏…這是第一批pass掉,剩下的就看眼緣,有人加他,但他沒興趣,他加別人,別人沒興趣。


    所以搖了一晚上,實質性進展不多。


    “你得跟丁總提提啊,你還這麽年輕,必須得去更大的舞台發展,會說那邊牆上有效果圖,你看看,那裝出來的效果,和這地方不是一個概念!”陳濤又提了一嘴。


    “沒那個必要,我這人除了對異性有點吹毛求疵的要求,在生活質量上沒啥太大欲望,以前開車每個月賺幾千塊的時候也活過來了…”劉觀稱很坦然的回道,手裏不斷晃動手機。


    “嗡…”


    他手機一陣震動,畫麵瞬間停止。


    他先是隨意瞥了眼,隨即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點開朋友圈,裏麵有幾張照片,各種角度,有在海邊、有自拍、有背影。


    稱得上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最主要是照片上沒有濃妝豔抹,名字也很清新,就叫“淡淡笑容”這讓他有些春心萌動。


    “刷…”陳濤在一旁搶過手機,看了眼電話隨口道“模樣挺好,年紀好像比你大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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