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在這裏呆太長時間,僅僅撂下七個字“孩子留住,我們養”然後就轉身下樓,實則張敏在說出他為王久久打胎的時候,就能在此證明王久久為什麽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種事丁煜經曆過一半,他正是受不了手術現場的震撼,才有了現在的樂樂。


    這種事無論是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的傷害都是巨大的,王久久並不是離不開張敏,也不是放縱張敏,而是在心裏他認為,虧欠這位把最好年華都留給自己的女孩子…


    劉飛陽出了門,就坐在樓下的台階上,他擔心張敏想不開會跳樓,隻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一直坐到天黑,也沒看見有任何異動。


    而之後的張敏也並沒按王久久給她留下來的路,安然前行,她在當天晚上就已經失蹤,去了哪裏沒人知道,等丁煜發現的時候,人已經無跡可尋,他有張敏銀行卡的信息,那張卡不知道她用沒用過,但是丁煜在卡上打了一筆足夠他買房買車的資金,當然,也不知道她用沒用過。


    在多年以後,丁煜在長沙曾碰見過一次,她在超市購物,推車上坐著一名小男孩,看模樣和王久久有幾分神似,同樣的,他憨態可掬的笑容,與王久久的沒心沒肺也有幾分雷同,丁煜並沒過去,隔著個貨架,遠遠地觀望。


    這個女孩與曾經的酒吧敏姐天差地別,一切都很樸實,不在像以前那樣追求高檔次,天天想著爭名奪利,就連給孩子買一點零食,都要認真的比照,克數和價錢之間的對比,她把物品放到推車裏,孩子會說聲:謝謝媽媽,她會摸摸孩子的小臉:知足就好…


    她踩著幾十塊錢的瓢鞋,身上是普通的連衣裙,頭發也是自然的挽起來…


    有時候聽到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句話會很搞笑,因為我們生活中多數時候都遇不到這樣抉擇,即使當下萬人過獨木橋的高考,還有複讀一說,更談不上會影響人生。


    一念之差在特定條件下確實很可怕,可長年累月的影響和消磨,才讓人防不勝防,不經意間,就站在懸崖邊緣,緩緩下墜,等發現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開始享受這種自由落體的快感,以至於把那毫秒之間的傷害拋到腦後…


    這邊。


    丁煜足足昏睡了三十多個小時,等在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夢涵仍舊是這個姿勢,隻不過她靠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旁邊的崔鵬早已醒酒離開,這房間裏就有他們兩人,沒開燈,光亮都是靠門上玻璃反射進來的走廊燈光。


    並且在門口還有專人在看門,防止有醉漢進入。


    丁煜頭腦欲裂,他揉著腦袋,等坐起身才發現剛才頭下的柔軟是夢涵的大腿,他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女孩子,不禁抬手在她臉頰上摸了摸。


    “醒了”她睡得很輕,丁煜手剛剛觸碰到,她就睜開眼睛。


    眼睛仍舊迷人,隻是沒有那般清澈,帶有紅血絲。


    “你醒了,真好…”夢涵心裏的委屈瞬間迸發出來,伸手懷抱住丁煜,死死的摟著,沒用幾秒,她的眼淚就打濕丁煜衣服,滲透到肩膀上,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丁煜已經沒有多餘的淚水流出來,回憶過去簡單,接受現實很難,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麵對,沒有人能幫承擔…


    抬起手摟住夢涵,全身心都投入到這個女孩身上,從自己一無所有,到登堂入室,再到現在的岌岌可危,她都不離不棄的跟著自己,在自己身邊默默陪伴著,累的能靠在她腿上休息,醒了她在背後默默注視…


    兩人就這麽相擁著,門外服務生會時不時往裏麵看一眼。


    夢涵隻是在開業的時候出現過一次,然後就全心全意的當家庭主婦,跨越了大半年十年,有些見過她的服務生隻知道長得漂亮,卻忘記具體模樣,隻到這兩天他們才發現,原來大嫂是如此驚為天人。


    談笑不輸優雅,投足不輸風韻,身材不讓婀娜,相貌不差秋水。


    他們的眼中隻有單純的羨慕,沒有半點貪婪的窺覷。


    事實上,丁煜在喝酒之前曾幻想過叫醒自己的人是誰,是醫生?又或是警察?他沒有心思該如何想托詞,隻是在閉眼之前很好奇這個答案,此時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夢涵…


    房間裏寂靜,門外卻燈紅酒綠,川流不息。


    這點也大大出乎丁煜意外,他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是兩道封條,酒吧也會蕭然一片,卻沒想到一如往常的火爆,生意也沒受到半點影響,一切的一切都是都好像做夢一般。


    夢涵收住哭泣,丁煜用手背給她擦了擦眼淚,站起來,牽著夢涵的手走出包廂,剛出門,這裏就充斥著各個房間裏傳出來的噪音,除了門口必備的服務生之外,走廊裏還有消費的客人,以及穿著暴露的女模。


    歌舞升平,太平一片。


    夢涵還有些靦腆,落後丁煜一點距離,就像上學時候第一次牽手版嬌羞,兩人穿過走廊,在眾目注視之下走下樓,大廳裏的音樂比二樓要響亮的多,說話都得貼著耳朵,dj正拿著麥克風站在領舞台上活躍現場的氣氛。


    幾百號人揮舞著手臂,扭動著屁股,臉上掛著笑臉…


    丁煜現在不想想任何事,想任何事都是思想上的累贅,他牽著夢涵下樓之後直接走出門。


    即使現在夜風已經是冰涼的,酒吧門口也總是有幾圈人圍成個小圈在交談,男男女女不亦樂乎,門口的保安看到他倆都開始打招呼,連鎖反應就是別人也都看過來,原本還都交談著夢涵的身材不錯,長相不錯,聽到這是老板娘之後,頓時變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丁煜餓了,過了馬路來到對麵的燒烤店,兩人上到二樓選擇在靠窗戶的位置坐著,這裏也有火鍋,現在他胃裏空空如也,隻想喝點暖的東西…


    想讓服務員上了兩碗羊湯,兩人笑著碰了下碗,隨後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很燙,但是暖人心。


    兩人跟說說笑笑,不時的回轉頭看向對麵的酒吧門口,也在交談關於樂樂的事,是怎麽教育,下次要帶她去哪裏旅遊,也談一些八卦碎言,比如某個明星好像出軌了,某個名人好像吸毒了…


    讓丁煜比較慶幸的是,夢涵並沒有所謂的崇拜的男明星:她的原話是,虛無縹緲的人是用來看的,隻有摸得到碰得到的人才能是用來崇拜的。


    說完,毫不吝嗇自己目光的看在丁煜臉上,灼熱的眼神很難讓人聯想起來,她曾經也是在鏡頭前麵,讓人幻想的對象…


    燒烤店的老板沒見過丁煜,隻是在遠遠的看見過,並且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丁煜的夫人,走上樓,眼前一亮,他端著杯白酒過來,說著一些感謝的話,然後一飲而盡。


    丁煜說他確實應該感謝自己,如果自己不開酒吧的話,他這裏的聲音會一落千丈,至少不會有那麽多人,買啤酒坐在這裏喝,等喝到五六分醉意的時候才去酒吧裏消費。


    他過來終究是插曲,不超過一分鍾就下樓,為了表示對丁煜的感謝,很實際的把二樓都空出來,即使樓下有客人排隊,也都被擋在樓梯口不讓上來…


    他倆貌似很久沒甩開其他人單獨出來,現在竟然找到一種悸動的感覺,就像是上學不好好學習,翹課跳牆出來談戀愛,還得離學校遠遠的,生怕被別人看見…


    兩人撐的頭昏眼花,甚至是相互攙扶的走出店…


    他們並沒遠走,從這扇門出來就進入隔壁的門,也就是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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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煜在這裏住的時候不少,都已經認識他,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帶女孩過來,都對夢涵透出羨慕的眼神,然後依依不舍的把房卡遞到丁煜手中。


    夢涵的表現也很到位,剛一進門,就依偎在丁煜肩膀上,有幾分嬌羞,帶有幾分靦腆,更帶有幾分火熱…


    丁煜剛剛推開門,還沒等把燈打開,就覺得一股強悍的力道從後麵湧現,夢涵濃重喘息著,身體像是火山誰都要噴發,她沒讓丁煜開燈,而是一把把丁煜推到床上。


    她極其主動,她平時不是這樣,對丁煜百般迎合卻從未表現出狂野,她貪婪的親吻丁煜,呼吸間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不是千嬌百媚,而是在闡述女性嗓音的真諦。


    她坐起來,伸手把擋在眼前的頭發極其野性的放到腦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像是結冰的湖麵,用冰清玉潔來形容,俶爾,一把鑿子磕到冰麵上,讓冰麵四分五裂。


    她再次吻上丁煜的唇。


    丁煜也抬起手,回抱著她,這個不到一百斤的身軀,不知為何如此豐滿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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