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有時候觸動人的往往不是日積月累的傷害,而是某一句話,觸動到某一個點上,矛盾頓時變得激化,隻要是個女人,她就是渴望婚姻和家庭的,不分行業不分種族,當女友得知高龍他媽都能收獲婚姻的時候,她頓時變得敏感了,她從十幾歲就和高龍滾床單,到現在快十年的時間,為的是什麽?以後誰能娶自己?


    這是非常嚴肅的話題。


    如果把一切都用嘴粗鄙的形容:自己的皮膚算的上大豆腐,高龍他媽最多算得上幹豆腐,自己是銀耳,後者就是木耳?


    為什麽沒有婚姻,自己圖的又是什麽?


    她問完,見這人不說話,隨即嗬嗬嗬的冷笑起來,又把腦袋收回去,吸了口煙,看著天花板的燈,自嘲說道“我出來這麽多年,看到的最淺顯問題就是,你們男人無論在各個方麵都是不持久的動物,你們在床上追求的快感也就是那兩三秒鍾,而我們女人,卻要的是一波兒又一波兒…”


    “…”他沉默半天,想了想撂下一句“我躺一會!”


    說完,整個人躺倒床上,閉上眼睛。


    “嗬嗬…”


    外麵,周剛的車最先抵達碼頭,停車場在外麵,想要進入裏麵旅店隻能步行進去,陳少輝停好車,走下車時還有些渾渾噩噩。


    阿圳的路虎停在旁邊。


    “嘭嘭…”從車上跳下幾名漢子,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上,小平頭,長得也很壯。


    他們幾人聚到一起,頓時引起周圍人的圍觀,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


    “你過來的啊…觀稱他們呢”陳少輝看見阿圳,原本應該興奮,可心裏生出莫名的悲哀。


    “醫院呢…”阿圳簡潔的回道,隨即抬頭看向周剛。


    “人夠,你在車裏等著!”周剛沒看阿圳,反而是對陳少輝說道。


    “我跟著過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陳少輝想了想回道。


    “消停在車裏坐著!”他略顯聲音的說一句,隨即轉頭“你們跟我走!”


    說完,轉頭邁步往碼頭內部走。


    他伸手點了支煙,走在最前方,海風吹起他的風衣,路燈照亮他的臉龐,三十幾歲的人,不能用帥氣來形用,隻能說臉龐像是用刀斧雕琢,帶有著男性獨有的陽剛,眸子好像海裏的月亮,熠熠生輝。


    阿圳他們跟在身後,走起來有種氣勢。


    讓過路的旅客遊客都有種衝動,想跟在後麵走一遭,腳離開地麵和踩到地麵的時候,總透露出一股自信,讓人看見他笑容很踏實。


    能在這個位置開旅店,即使規模很小也都是有些背景,可看見他叼著煙進入,竟然沒敢問是不是來住店。


    “啪…”他從上衣裏懷掏出一摞人民幣拍在前台上。


    “門壞了修門,人壞了看病,別報警明白麽?”他一臉笑容的說道。


    “我懂…我懂!”老板忙不迭的點點頭。


    “就衝你這股懂事的勁,生意肯定能做大!”他伸手拍了拍老板肩膀,隨即轉頭向走廊裏走,他深吸一口煙,把煙頭摔倒地上,走到最裏麵的房門前。


    “咚咚咚…”阿圳看他停下,趕緊上前敲門。


    “誰啊…”女友正呆嗬嗬的坐在床頭,聽見敲門聲,下意識站起來。


    “我,過來接你們的!”阿圳不假思索的回道。


    這人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的看著門口,見女友要去開門,伸手拽抓,挺有心機的問道“周剛?”


    “對,我在!”門外的周剛應了一聲。


    “就你,疑神疑鬼!”女友瞟了他一眼,隨即走到旁邊伸手把門打開。


    “哢…”門外的阿圳剛剛聽到門鎖聲,抬腳直接把門給踹開“嘭…”女友還沒來得及躲閃,被撞的向後退兩步摔倒在地,捂著胳膊疼痛臉色刷白。


    “不許動…”跟在阿圳身後的人率先衝進來,指著坐在床上的人喊道,他並沒拿限製性武器,因為對付個高龍根本沒必要。


    這人雙手插兜,眯著眼站起來,臉上沒有半點害怕的表情。


    “刷!”阿圳緊跟著進來,當看到這人的時候頓時一愣,像是被水泥澆灌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五官都已經凝固,嘴裏剛要說話。


    “刷…”


    身後的周剛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嘴裏說道。


    “高龍,跑了這麽長時間,終於給你套出來了?”


    “確實,社會我剛哥多牛逼啊!”這個高龍緩緩說道。


    阿圳莫名的震驚起來,這房間裏隻有他知道高龍長什麽樣,自己找的這幾人隻是聽過名字,並沒見過本人。


    此時他們心中對二者之間的對話有些詫異,但也沒有過多言語,隻是伸手搭在高龍肩膀上,暫時控製住。


    阿圳額頭上都是汗水,他咬著牙,鼓起勇氣轉頭問道“哥,你這麽坐到底是什麽…”


    “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他的回答非常冰冷,鬆開阿圳,走過去說道“我記得來的時候讓你帶頭套了,來,給他帶上…”


    “刷…”其中一人從兜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有些類似布兜,能套在人腦袋上。


    他們拿出來之後,套在上麵,就漏了兩隻眼睛,比較滑稽。


    “還有她一個,拽著,給拽走…”周剛伸手指著地下的女友,隨即率先轉身出門。


    阿圳還是覺有些不妥,見他出去趕緊跟在身後,等走出旅店門口的時候,他終於走到這人側麵,咽了口唾沫說道“我覺得還是應該和煜哥說一聲,畢竟…”


    “刷!”這人猛然轉過頭。


    阿圳一看他的目光,頓時把後半段話給憋回去。


    他見阿圳不說話,這才繼續往前走…


    遠處,陳少輝坐在車裏,他看見有一人帶著頭套被從旅店裏壓出來,周圍的人在指指點點,可看為首的那人麵相,也不會聯想到這是私人矛盾,都以為是警察辦案,陳少輝看那人身形,和高龍有幾分想象,再加上身後失魂落魄跟著走的女友,他幾乎沒在懷疑…


    他雙手死死的攥著方向盤,內心幾度掙紮,在愛情中不僅僅是女人容易迷失,就連男人往往也會暈頭轉向,現在真的發展到這一步了,如果高龍被送到田德中麵前,可能會沒有生命危險,但卻會落得個終身殘疾。


    這事一定會傳到雅琴耳中,他無法想象雅琴看自己的眼神…


    不知不覺中,手心上已經全都是汗水。


    周剛和阿圳越走越近。


    “你跟我上車,讓高龍跟他們做後麵的車!”這人不帶有一絲感情色彩,伸手拽開副駕駛車門。


    阿圳低著頭,他本想給那幾人使個眼色,讓他們告訴丁煜,高龍已經被掉包。可他缺發現,自己沒有轉過頭的勇氣,一跺腳,走上後座…


    就在旁邊。


    秘書坐在副駕駛上,急的額頭都是汗,雖然沒看見高龍的人,但是對於高龍的女友他熟悉無比,畢竟曾經有過負距離接觸,已經完全確定帶著頭套那人就是高龍。


    實則,在看到那個女孩無精打采從自己車前路過的時候,他有些錯愕了,內心湧出一股想衝下去抱住她的衝動,順便在問一問,你在別人的床上過得可好…


    不帶有一絲嘲諷,更沒有多餘感情,隻是對自己第一個女人的回味…


    眼看著路虎已經開動,這才緩過神,對著駕駛位抻脖子喊道“你人呢,都讓人帶走了!你人呢!”


    “別急,馬上就到…”這人低頭看了眼時間,也緩緩發動汽車,跟在路虎車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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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我可跟你說,這是齊哥要的人,弄丟了,對你對我都是影響!”秘書轉頭喊道。


    “別吵吵,說到就肯定能到!我們蹲這麽多天,不可能就為了這點錢,不要尾款!”他說著,看著後視鏡對後麵說道“老三,打電話問問到哪了!”


    “哎…”後麵一人趕緊拿出手機。


    正在這時。


    “叮鈴鈴…”秘書的電話響起。


    他一看是齊德海的,頓時有些哆嗦,還不能不接,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老板…”


    “什麽情況!”齊德海一晚上都在等電話,他有些等不急了。


    畢竟曹善仁那邊的動作還沒開展,一切都需要時間,中途不允許節外生枝。


    “確實是高龍回來,在碼頭,應該是坐船回來的!現在人已經被他們控製住,正在往回走,我們緊跟在後麵!”秘書另一隻手擦了擦汗,不時的看向路虎車屁股。


    “人被他們控製住了?”齊德海聲音順便變了。


    “你告訴齊老板,人肯定跑不了,我的人已經在前麵堵他了”駕駛位這人聽了一句之後,目不轉睛的回道。


    “裝周剛的人是誰!”齊德海也聽見回話,所以抓緊時間問下一個問題。


    “厄…”秘書嘴上一停。


    “又沒看見?”齊德海有些憤怒的喊道。


    “看見了,看見了…是個陌生麵孔!”秘書趕緊再抬手擦汗,他剛才絕對多數注意力都放在女友身上,確實忽略了裝周剛那人,隻能信口胡謅。大喘息的回道“就是和周剛身材有點像,但絕對沒出見過…”


    秘書的話沒等說完,就聽“咯吱…”一陣急刹車。


    前方的路虎已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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