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輝問這話,絕對不是酒精的作用,可以說是半有意半無意狀態,畢竟在濱海的隊伍當中,夢涵處於絕對的嫂子地位,在之前的田田他們隻是聽過,沒接觸過。而且他們在私底下對詩藍也研究過。


    按理說,當初抓劉琦衝進屋子的時候,詩藍自身發生了什麽情況他們都見過,不能說完全不在乎,可在心裏總認為這個不是一個應有的大嫂。


    詩藍並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她笑著看了眼丁煜,那眼神中的仰慕之情,隻要是個人都能品鑒出來,收回目光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對你煜哥是什麽樣感情?”


    “我要是知道就不問了,你說說唄,挺好奇的!”陳少輝有齜牙笑道。


    “別扯沒用的啊,趕緊吃飯…”丁煜無奈的搖搖頭。


    其實在他心裏,已經把詩藍當成紅顏知己,最貼心的那種,這個女孩經曆過的事、見過的人。還有現在的閱曆足夠能懂得自己想要以及即將需要的一切,總而言之,就是呆在一起很舒服。


    “你看看你,問問還急眼了…”在不說正經事的時候,他們也不怕丁煜,拿筷子點了下於浩“浩子,你是不是也想知道”


    於浩見他要看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把頭瞥向一邊,可又聽見叫自己名字,心裏罵他是彪子,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達到“嗯呐…”


    “嗬嗬…”詩藍夾起一卷羊肉,放在沸水裏涮了涮,不到兩秒鍾拿出來,還沒等吃到嘴裏說道“我對你們煜哥就是羊肉和沸水的感情,煮時間長不好吃,肉比較柴,涮的時間短又沒熟,像我現在手裏的這片剛剛好,可終究得吃到肚裏”


    幾人一聽,相互對視一眼,沒懂多少。


    “趕緊吃昂,要不然你們結賬…”丁煜抬手摸了摸鼻子說道。


    其實說的剛剛好,兩人本就是因為惠南這點事走到一起,過後就分開,如果有感情也得嚼碎了放到肚子裏,不可能拿出來。


    “跟你們嘮嗑真累啊…”於浩拿起筷子嘀咕一句。


    “彪子玩意兒就不應該問,問完你也聽不明白”大鵬也在旁邊抱怨一句。


    “湊”陳少輝眼睛一瞪“都賴我是不?不是你倆拱的火讓我問的麽?”


    “你大爺…”二人齊刷刷罵道。


    原本以為,招標書遞上去,那個人找不到是誰,並且還剩一天時間,誰也弄不出幺蛾子。


    但,意外就這麽突如其來的發生,飯局已經進行到尾聲,歇一會就要走。


    “叮鈴鈴…”詩藍放在桌子上的電話,毫無征兆的響起。她看了眼上麵電話是小蜜兩個字,對於這個男人,詩藍還是相當有把握的,雖說是蜷縮在自己懷裏的小男人,但各個方麵能力都很突出,至少很有眼色,在自己和丁煜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緊急情況,從來不會打擾。


    她微微蹙眉,拿起餐巾紙擦了擦手,隨後接起電話。


    “藍兒…出事了!”小蜜慌裏慌張的在電話那頭說道。


    “別著急,慢慢說”詩藍帶著幾分嚴肅。


    “就今天上午,審計和稅務等六個部門到尚垠房地產開發公司,不知道怎麽回事”小蜜坐在車裏,他扭頭看了眼對麵的公司,又道“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過來,現在裏麵的工作人員已經全都被清出來,尚垠還沒到場…”


    “偷稅漏稅?”詩藍一語中的的問道。


    “看樣子應該是,我看徐世凱和那個叫阿圳的也出了,正在門口站著和那幫人溝通,原本想下去打聽下情況,可也不敢去”小蜜如實說道。


    “他剛接手公司一個多月,怎麽可能…”詩藍忍不住嘀咕。


    丁煜吃的很多,正靠在椅子上,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他聽不見電話裏講的是什麽,但聽詩藍說出的幾個關鍵詞,就覺得不尋常,伸手撣了撣煙灰。


    “行,密切注意,有什麽情況隨時像我匯報”詩藍說著,掛斷電話,然後轉頭把小蜜的話敘述一遍。


    “明天是招標會,今天扯這事,能量不小…”丁煜平淡的說一嘴。


    尚垠的事,他沒有鹹吃蘿卜淡操心的必要。


    “煜哥,我懷疑,這事不簡簡單單衝尚垠,有可能還有你!”詩藍說出心中猜測。


    他們三人,讓他們管理還可以,一旦涉及到官方細節東西,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也都在默默的坐著不說話。


    丁煜聞言,挑眉看他一眼。


    “我說說我的懷疑”詩藍頓時變得睿智起來,坐直身體說道“咱們做公司需要兩本賬都知道,一本是平的,是拿給外人看的,另一本是小賬,留給自己看的,而尚垠剛剛接手一個多月,小賬即使有,數額也不會太大,不至於這麽大動幹戈,而且稅務部門也不可能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雷霆行動,這已經跟關係無關,是程序問題。如果尚垠公司現在不具備稅務現場辦公的必要條件,那麽就一定是之前出了問題,也就是說:日立火房地產公司”


    “田震?”丁煜眼中陡然寒光一閃。


    “有可能,因為當時徐陽已經截肢,他作為一個走狗咱們都沒難為他,而且當時田震的狀態也不像是要爭公司的樣子,他洗錢已經通過劉飛陽的直播公司,所以在接手之後和尚垠辦交接的時候,隻是例行公事,並沒把細節問題交代清楚…”


    丁煜聽她這麽解釋,頓時明白了,田震這麽長時間在暗中蟄伏,就是為了等今天給二人致命一擊,讓他們都陷入偷稅漏稅的危機中,從而導致明天的招標會,而他的位置有這個能力,並且他手中一定有稅務辦公的必要條件:就是徐陽主事期間,日立火公司偷稅漏稅的小賬本“有挽救辦法?”丁煜想了想開口問道。又搖了搖頭,覺得這麽問不合適,田震的意圖明顯是拖過明天。他隻靠這點小事根本扳不倒二人。


    “怎麽能最快解決?”他又問。


    “沒辦法,因為稅務部門有他們的辦案程序,還有查看是公司行為還是個人行為,還要看之前的偷稅漏稅情況和現在的公司有沒有必要關聯,還要查是否知情,這一係列問題,最快也得十個工作日!”


    詩藍也有些犯愁的說道。


    但她不會因為話不好聽而隱瞞,又道“之前日立火的法人是你,現在尚垠房地產的法人是尚垠,也就是說,你倆都得配合調查,如果對方存心要整的話,明天的招標會,你倆很難出現…還有就是,根據政府新出台的規定,預算在一千萬以上的政府性投資建設招標會,投標企業法人必須持二代身份證參加,如果不能到會,相當於棄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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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幹他大爺,這老王八犢子真陰!”陳少輝有點聽急了,瞪眼罵道。


    “你消停點!”大鵬臉色黑下來。


    “真是老謀深算啊,沒費一兵一卒,就他麽整出這事!”於浩抬頭看向丁煜。


    事實上,按照入圍資格來看,尚垠、丁煜、彭老大都沒有,參加招標會可能是礙於麵子,也可能是有其他目的。


    但是,這都是站在客觀角度來看,如果以丁煜的視角,他不知道另外兩人在暗中有沒有動作,聯沒聯係其他有資格的外地公司,同樣,他倆也不相信丁煜有沒有在背地裏搞小動作。


    如果都能到會,並且都奇跡般的拿出合格的招標書,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打擊。


    現在好,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套路,就能把尚垠和丁煜都排除在外,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現在無法確定李曉凱的文件找誰手裏,老萬背後的人究竟是不是田震…”丁煜不是在問話,而是分析情況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他現在需要思考的是,田震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是單純的惡心自己和尚垠,還是他就是老萬背後的人,手裏有李曉凱的合同。


    如果是第一種,理由就非常充分。


    如果是第二種,那麽這一切都變得不可思議,他手裏有合同,但不可能直接參與,如果說把這個合同賣給了別人,那麽惠南市除了彭老大,沒有人敢動丁煜和尚垠的蛋糕,如果按照這種思路想下去的話,就一定給了彭老大。


    可是,給了彭老大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隻要穩坐泰山,坐山觀虎鬥就可以,讓彭老大找倆人弄死尚垠,或者弄死自己,這都是最直接簡便,最快意恩仇的做法。


    還有最後一種解釋:田震不是老萬背後的人,他手中也沒有李曉凱的合同…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丁煜坐在這裏和凝固一般,除了偶爾眼睛動幾下之外,其他部位一動不動,思考,他在深深思考…


    另一邊,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尚垠昨晚勞累過度,他體質再好,這種事不但傷精力,頻繁過度的還傷元氣。


    “咯吱…”一腳刹車停到公司門口,眼眶烏黑,腳下發虛的走下車。


    管理層都沒走,圍在公司門口,看他下車趕緊圍上來,麵露畏難的叫道“尚總,尚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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