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垠麵色沉重,他也沒想到會有人給自己來這麽一手,直接打在胸口上,很疼,非常疼。


    “你好同誌,裏麵正在…”製服人員看他要進去,趕緊伸手攔住。


    “我是尚垠,這家公司的法人,請問你們是那位局長蒞臨現場?”尚垠被攔住,也沒有太過強硬,停住腳步問道。


    “鄭局!”這人聽過尚垠名頭,不卑不亢的回道。


    “新來的?”尚垠一愣。


    “對!”


    “好,謝謝”尚垠點點頭,又邁步往前走,這次製服人員沒攔,而是放任他進去,抬起手把身後的人員給攔下來。


    尚垠走到公司裏麵,除了前台位置沒有人查賬,辦公區域已經被他們合理分配好,都在緊鑼密鼓的看著一個個賬本,每個人分的都不多,大約一本左右,但都認真的看著,他知道田震在整自己,犯不上跟這些人置氣,掃了一圈外麵並沒有,直接推門走進辦公室。


    裏麵那人一名四十多歲,也是身穿製服,正坐在沙發上吸煙看手機,見尚垠進來,站起來抬手笑道“尚總你好?”


    “鄭局你好…”尚垠頓時擠出一個比菊花還燦爛的笑臉。


    “這是你的辦公室,我算是鳩占鵲巢不介意吧?”鄭局眯眼笑道。


    其實他說這個很實在,鳩占鵲巢,還有說法就是不能走了。


    尚垠抬頭看了眼,見他說話直白,也就直接問道“鄭大哥,尚老弟問一句,今天有沒有可能結束?”


    偷稅漏稅肯定有,哪家企業都有,所以他也沒說自己多幹淨。


    “我們出來工作,如果下午六點還不能結束,就得考慮在外麵就餐,吃富麗華那樣的管子不是我們工薪階層能吃得起的,吃小飯店又不能給開發票,加班沒有加班費不說,還得自己掏錢…”


    “我懂了!”尚垠點點頭。


    鄭局剛剛到崗工作他也不希望得罪“納稅大戶”但出來工作就是上指下派的事,他無能為力。


    他見尚垠沉默,抬手看了下手表“尚老弟,我等會兒可能得出去一趟,三點之前回來…”


    尚垠看他一眼。


    “啪啪…”鄭局抬手拍了拍尚垠大腿,又笑道“以後的工作還需樣像你這樣的納稅人支持,路還長,咱們以後看,嗬嗬…”


    尚垠也跟著抬手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快兩點,他明白鄭局的意思就是讓他有事趕緊辦,再有一個小時,你就得跟我走了,鄭局在這也是故意在等尚垠。


    “納稅,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尚垠又擠出個笑臉。


    “嗬嗬,走了…”他站起來,隨即推門而去。


    房間內就剩下尚垠自己,略顯冷清,自從他出道以來,別人都說尚垠心裏在想什麽很難猜出來,他可能在哭,心裏可能在研究著今晚吃什麽飯…


    但是現在,他確實喜形於色了,能看出他身邊的溫度都在漸漸低下去,臉色已經不能因鐵青來形容,隻能說“黑雲壓城城欲摧”非常嚇人。


    “你…”他暴躁的站起來,伸手把茶幾掀翻,玻璃的茶幾頓時碎掉。


    “嘩啦啦…”聲音非常之大。


    門外的審計人員聽見都不禁抬起頭看向這辦公室,以為大名鼎鼎的社會大哥就這點城府。


    尚垠站在原地氣的直喘粗氣,他死死的攥著拳頭,閉上眼睛是很呼吸兩口。


    稍微冷靜一點,隨即拿出電話撥過去“滴…滴…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電話打過去了,但是對麵的人沒接!


    尚垠並不放棄,隨即又撥,結果還是一樣。


    “叮…”他手機一閃,過來一條信息。


    “你找我有事?”


    “我吵你馬,吵你血馬”一貫看起來還算文明的尚垠,開口就罵。


    他沒有傻到問對麵能不能收手,也沒傻到問對麵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既定事實,他隻想著罵兩句。


    “嗬嗬…”


    “你這張閉嘴,早晚有一天我給你縫上!”他打完這幾個字之後,嗖的一下把手機摔倒,能把他氣成這樣,這背後的是隱情絕對不小。


    “終日打鷹,讓特麽小家雀給啄了眼,你…”他還在咬牙切齒的罵。


    鄭局是個很講信用的人,當天下午三點,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尚垠請去喝茶,如果稅務不給帶走,那就是公安。其實他如果想運作,還有很多運作空間,但他知道這事肯定是田震插手,前一段時間陳飛那麽打壓田震,這是田震沉寂過後第一次出手,任何人都得給分薄麵,這叫平衡,如果自己非得讓其他人幫著說話,就是為難人家”


    沒了拆遷工程,還有地皮工程,建造工程。


    至此,爭鬥了這麽長時間,尚垠被人用冷箭射傷,徹底失去爭奪拆遷的權利。


    而田震的一棒子,打了草,還驚了蛇。


    彭老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出於過電狀態,他非但沒有感覺到清醒,反而覺得周身冰涼,讓他不禁打寒顫,因為別人不清楚,他自己非常清楚現在的自己並沒有爭奪拆遷的權利。


    田震把他倆摁倒,自己還沒有資格,那麽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這麽大的項目不可能白白流標,所以剩下的不難猜想,他要在找一個人,完全不畏懼自己的人,想到這,他有些不寒而栗,現在的惠南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以前的田震還是在白喉捅咕,如果他要是真的走上前台,那麽惠南的局勢將變得更加複雜。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


    彭老大在想事,根本沒往窗戶那邊看,此時聽見聲看過去,發現窗戶外麵就停了一輛車,是誰在摁門鈴已經看不見。


    在廚房幹活的保姆聽見聲,趕緊用抹布擦擦手走出來,詢問似的看了眼彭老大,見他點頭,這才走過去開門。


    “咯吱…”門被保姆拽開。


    “請問你找…”


    “哎呀,我看你反應挺慢,這樣…我這裏有瓶開塞露就當送你的見麵禮,各個部位都能用,如果用的好幫我宣傳一下,你要是想加盟也可以啊!”沒等保姆說完,就傳來個賤嗖嗖的聲音。


    他不由分說的把開塞露塞到保姆手裏,給保姆弄蒙了。


    “刷…”坐在沙發上的彭老大已經看見人走進來,當天看清人之後,瞬間從沙發上坐起來,瞪眼說道“不動明王?”


    “不假,嗬嗬…”突然出現的劉飛陽嗬嗬一笑,像是進自己家一樣的邁步走進去,沒有絲毫做作的,翹腿靠到沙發上。


    彭老大皺眉看著他,這瞬間就什麽都反應過來。


    “田震找的人是你?而且舉報偷稅漏稅的人也是你?”


    “對頭”他抽出一支煙放到自己嘴裏,略帶鄉音的又道“田震那個瓜娃子就是個豬腦殼,一介莽夫,成不了大事嘞!”


    他是輕飄飄說出來,而彭老大卻沒輕飄飄的聽,他也曾想過很多辦法要把這倆人弄走,但是並沒成功,劉飛陽隻是用了一計,就讓這他倆囫圇保身,不可謂不恐怖。


    事實上,恐怖的並不是這個計謀,而是偷稅漏稅這點事,就像陰暗角落裏的芝麻,太過細小,所有人都在看擋住陽光的牆頭上有沒有鳥落下,而他卻在低頭找芝麻,能注意到別人不願意注意的事,就是能人。


    彭老大緩緩坐下去,盯著他問道“這麽說,現在合同在你手裏?”


    “沒有…”他把煙從嘴上拿下來,撣了撣煙灰“我回來的條件是,他把合同給我,至少現在還沒到我手裏!”


    “合同在他手裏?”彭老大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他說給我,就必須得給我,沒有也得搶去…”


    彭老大最開始不太了解劉飛陽,後來知道他也跟丁煜在濱海之後,特意去南方查了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個人能在南方發展到那種規模,有曆史局限性,有當時的社會條件、有特殊的社會背景,但都不能否認,這個人是有能力的。


    後來的一切發展,彭老大也沒有看錯,劉飛陽穩中求進,每次有事的都能奇跡般的逃過去,並且隊伍規模在不斷壯大。


    彭老大知道,這個人是匹來自南方的惡狼,他對這片土地沒有感情,對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感情,誰惹他,他咬誰…


    “有茶水沒,給我倒點…”他不客氣的說道。


    “張姐,倒茶…”


    “哦哦…”保姆手還攥著劉觀稱送的開塞露,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這些年送她禮物的大大小小社會人不少,但第一次有送這種東西的,難道是有特殊寓意麽?


    “你回惠南是田震許諾你好處,但你來我家裏,我沒有辦法給你丁點好處,並且我還想知道,你來幹什麽?”彭老大見保姆走,生硬開口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串串門麽?”他眉毛一挑,見彭老大有點動氣,抬手往下壓了壓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丁煜,不可能拿槍過來崩你,我也不是尚垠,能坐到六親不認,我這個人做大的特點就是喜歡交朋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喜歡交朋友!”


    “交朋友…”


    “對,天下英雄唯使君與陽耳,我不跟你交朋友,又跟誰交朋友呢?”劉飛陽眯眼笑著。


    t看正b版4章節;\上◇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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