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那個不知所蹤的謝剛說過,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和從劉飛陽口中說出來,就是兩個概念,謝剛說,換來的是尚垠摁地上砍。


    而劉飛陽說,卻給彭老大嚇的一哆嗦。


    他眼神伶俐的盯著劉飛陽,並不是怕他,而是怕他是田震派過來的,有特殊目的的,至於有沒有或者是什麽,他現在還無法分辨。


    “哈哈…”劉飛陽又爽朗一笑“彭老大是屬耗子的吧?至於一句話就給嚇成這樣?我今天過來也就是這個目的,田震那個人有勇無謀,最多就是仗著自己身份呼風喚雨,別人不知道他撈多少錢,我心裏跟明鏡似的,早晚有一天事漏了就像一直幫丁煜那個老唐似的,聽說為了躲避刑罰,現在還在醫院住著,我不想因為他的過失把自己在搭進去,不值當!所以趁現在得找個靠譜的盟友,丁煜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找夢涵,說不定找到就走了,我跟尚垠又天生犯衝,八字不合,想來想去,這惠南市也就剩你”


    “別,我膽小”彭老大聽到這,也爽朗起來,搖搖頭笑道“對於你來說,田震是個雷,對於我來說,你就是個雷,田震洗錢沒少通過你公司,如果他的雷炸了,你也會跟著炸,我還是離你遠點,別再把我崩掉…”


    “你看你,說你是屬耗子的,還真往油瓶子裏鑽,我能用這樣的招數對付他倆,就不可能自己犯同樣的錯誤,直播公司的法人不是我,如果有一天查到頭上也是財務的個人行為,我作為董事長隻關注業績,不參與具體經營,進一步說,即使我需要負連帶責任,那也是用錢能擺平的,炸不死你,放心…”


    “我還真是屬耗子的,倉鼠那種,吃的肥頭大耳,但是看到人就嚇得瑟瑟發抖!”


    這時保姆才把茶泡好送過來。


    “喝茶吧,如果你找我喝茶,隨時歡迎”彭老大伸出手就要倒茶。


    “拆遷的利潤在五千個左右,去掉其他費用和人情,也得在三千以上,這樣,你給我兩千五,我賣你!”劉飛陽時時拋出重磅炸彈。


    “刷…”彭老大遲疑不到一秒,又繼續倒茶。


    “兩千六!”劉飛陽非但沒有往下壓價,而是在往上抬。


    彭老大還繼續自己的動作。


    “兩千七!”


    “兩千八!”


    “成交”彭老大手中一停,奇跡般的同意劉飛陽這種怪異的要價方式,緊跟著眯眼笑起來“如果我拿不到合同怎麽辦?”


    “你拿不到就是我也沒拿到嘍?”他聳聳肩“從前就有人說我是二道販子,不喜歡幹實體,其實這話說得不假,在我看來倒買倒賣比幹實體輕巧的多,來錢還快,合同給你,我賺個實誠錢,這樣挺好…”


    “如果我拿不到合同怎麽辦?”彭老大根本沒在乎他說的一堆,反而問這一句。


    “如果我沒拿到,那就把田震的腦殼揪下來當球踢嘍,如果你沒拿到,前提是你付出了,然後才能是把我腦殼揪下來當球踢”


    他說的很隨意,就像揪田震和自己腦袋,非常輕鬆一樣。


    “你的意思是想要定金?”


    “隨你,我隨便…”


    “我知道你的直播平台,等會開個號…”


    門外。


    劉觀稱和小莫坐在車裏,剛才小莫沒下車,算是個司機的角色。


    他透過擋風玻璃看到劉觀稱往保姆手裏遞開塞露,不是一般的生氣,現在還麵紅耳赤的訓斥“你特麽是不是魔怔了,那是啥好東西啊,見到人就送!以後出門消停在家撅著,跟你出來真丟人”


    “說我是不?”劉觀稱呆萌的眨眨眼睛,相當有理的回擊道“我說你這人活這麽大咋不動人情世故呢?宰相門前三品官,你就看有錢人家門口那狗,長得都比別人家的精神,我這叫提前投資,送送禮,以後見麵好說話!”


    “你可滾犢子吧,送禮送開塞露!”


    “湊,你以為我願意送啊?要不是最近全國都在下雨,天氣潮,沒人大便幹燥了,我那二十箱能賣不出去?”劉觀稱提起這事還有點生氣“真特麽是天有不測風雲,誰能想到六十多個代理商,一個月就賣出去三瓶!”


    “你就坑咱們公司的主播吧!”


    “也沒都坑他們,前兩天給你做蛋炒飯,還有溜肉段用的油,都是這玩意!”劉觀稱有些心疼的說道。


    “湊!”


    “完了,說順嘴了…”


    隨即就聽車內叮咣亂響。


    事實上,劉飛陽的出現,讓原本變得清晰的惠南是局麵再次籠罩上一層薄霧,從他現在的種種表現來看:坑丁煜、坑尚垠、幫田震、拉彭老大,所表現出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很反常。


    可在細細想過之下,也能發現,他和田震之間一直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被田震用利益給誘惑回來很正常。但是,他和彭老大之間的交易,有些不尋常。


    另一頭。


    丁煜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他不知道劉飛陽回來,更不知道這個損主意是劉飛陽想出來的,剛才接到稅務局監察處電話,說是有有些事情需要他配合調查,讓他立即趕往稅務局一趟,很顯然,現在的火已經燒到他頭上。


    如果是個小混混,接到這種類型電話,第一時間肯定跑路,但是到了他這個位置,除非身敗名裂,要不然就得固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煜哥,那邊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讓你過去把你關起來,隻要明天的招標會不讓你出現,他們就是勝利,要是按照我的想法,你不能去,百分之一萬出不來!”大鵬站在丁煜對麵,嚴肅說道。


    他們已經回到公司,都在辦公室。


    丁煜坐在辦公椅上,想了想,沒說話。


    “要不然,咱們先拖拖,反正招標會明天中午就結束了,你就告訴他們現在沒時間,有事等過了明天再說!”陳少輝跟著說道。


    “我也是這個想法,別管咱們能不能入圍,至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問題,把明天拖過去,一切事都好辦!”於浩也跟著不衝。


    “能打電話,而不是讓人把我從公司帶走,這已經很給麵子了,如果拖,大家都下不來台!”丁煜緩緩說道。


    “那也不能這樣,這麽長時間過來了,就差一哆嗦?”大鵬有點急。


    “行了,沒事,反正也沒有入圍資格,去了也是給充場麵,語氣到那喝茶水發名片,還不如在局裏帶著,樂得清閑”丁煜一拍桌子站起來。


    “煜哥,要不然我找找關係,盡快把公司法人和投標書的都改了?”


    詩藍沉默半天終於開口,她想的並不是怎麽能不讓丁煜進去,而是如何才能讓公司的名字出現在明天的招標會上。


    丁煜聞言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那麽詩藍說的找找關係是什麽意思就很明顯。


    “消停點吧!”丁煜簡簡單單撂下幾個字,隨即開始往出走。


    “不是,我就是感覺有點憋屈,都八百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就好比原來會所裏的娘們,我曾經玩過一次,現在賺不到錢了,讓我讓她那裏過夜,最關鍵的是,她也不是啥好東西,一直跟別的爺們滾床單,憑啥讓我承擔責任?”陳少輝跟在後麵,做了個粗鄙的比喻。


    確實,即使原來的公司有問題,也跟丁煜沒半點關係,在惠南市稍稍有點道行的人都知道,丁煜根本沒插手過,甚至連公司有幾個人都不知道。


    但現在,對方偏偏拿這個做文章。


    看著丁煜在前麵不語,他們也沒有說下去的興趣,因為丁煜既然打定主意,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隻好跟在後麵走下樓,尚垠房地產的事已經傳到這邊,在公司裏也沸沸揚揚都聽說跟公司老大扯上關係,有些人已經開始謀劃下家。


    畢竟剛剛成立的公司還沒給他們強烈歸屬感,沒必要非得綁在這條船上。


    其實也不怪他們,一樣的東西他們抬頭看去,是天花板,丁煜低頭看去,是地板。


    原本應該詩藍開車送去,可大鵬覺得發生這種事讓她一個女孩子護送丁煜不保險,強硬坐到駕駛位,一路上沒怎麽交談,丁煜再看窗外的風景,他心裏也在思考詩藍的話,是不是應該背點什麽。


    回過神在看去,兩旁的柳樹不知何時已經發芽了,綠意盎然讓人心曠神怡。


    有句古詩叫:不知綠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說的就是柳樹發芽的時節,古人講究農曆,現代人是陽曆,合算起來是三四月份。


    如果這麽算,忙忙碌碌一個月,丁煜現在才有時間用欣賞的眼光看向窗外。


    到稅務局,隻是簡單報個到,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沒必要說那些雲裏霧繞的話,給關到臨時準備的休息室內。


    “來了?”


    尚垠躺在床上,看姿勢略顯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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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你,我不知該去哪裏…”丁煜也嗬嗬一笑,左右兩張床,中間有個桌子,和當初悅動三樓有些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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