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被行刺而死的案件,終於還是破了。


    殺死魏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魏王的貼身侍從李雲。此人曾在燕國的青雲派學藝,因而會幾招青雲派的武學。


    驃騎大將軍陳登本就是個魯莽之人,凶手的幾招青雲派的武學,讓他誤以為是燕國人。而凶手使用燕國特有的梅花匕,更讓陳大將軍對於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如今真相大白,凶手也招供了。但是結果卻大大出乎了陳將軍的預料。刺殺魏王的主謀竟是昭和公主的三叔,景王周永。


    “想不到景王如此狼子野心!為了權勢謀殺陛下。”陳大將軍痛心疾首道。


    “如果父皇在天有靈,知道三皇叔如此行事,不知道該有多難受。”昭和公主悲傷說道。


    “哎,公主請節哀。”陳將軍寬慰道。


    “陳將軍,前幾日四皇叔以太子的名義對燕國發了一封宣戰書。”昭和公主說道。


    “嗯,此事早已耳聞。燕國入侵我魏國的邊城雁陽,平王才借此發了宣戰書。”陳將軍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宣戰書發的卻不是時候。”昭和公主意有所指地說道。


    “哎——”陳將軍歎了口。


    其實陳將軍也明白,昭和公主的四叔,也就是平王此時發宣戰書完全是越權了。更甚者,平王完全不顧現在正在洛京的昭和公主和自己。萬一開戰,兩人必將成為人質。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大將軍對於這封宣戰書也是很惱怒的。


    “陳將軍請看這封信。”昭和公主把今日剛收到的一封信函遞給了陳登。


    陳將軍接過信函,讀了起來。這信是雁陽太守親筆所寫。信裏說道,那日入侵雁陽城的並非燕國人,而是羌族人假扮。


    “這——那為何平王還要發宣戰書?”陳將軍一頭霧水。


    “我懷疑四叔與羌族勾結。”昭和公主說道。


    陳將軍畢竟也是久經沙場,隻這麽一句話,就已經想明白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勾結外賊,趁亂起兵,難道要讓我大魏國再陷入內亂嗎!”陳將軍隻覺得一陣悲涼。


    曾經三足鼎立,國勢強勢的魏國,就是因為不斷的內亂才變得如此岌岌可危。奈何這魏國皇室之人,仍然隻想著爭權奪利。當然,這大逆不道的話,陳將軍是不會說出口的。


    昭和公主深深看了一眼陳大將軍,然後行了一個大禮。


    “公主,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陳大將軍嚇了一跳,連忙把昭和公主扶了起來。


    “陳將軍,如今父皇早逝,太子年幼。幾位皇叔也不是善與之輩。還望陳將軍能輔助太子。”昭和公主說道。


    “公主放心!陛下對我恩同再造。就算拚盡性命,也會護太子周全的。”陳將軍說道。


    陳大將軍是魏王最信任的武將,手握魏國三分之一的兵權,不過為人太過耿直,容易冒犯別人。但是卻也是最信守承諾之人,因此昭和公主施以大禮,換得他的一句承諾。


    “公主,接下來有何打算?”陳大將軍問道。


    “我想先送父皇的靈柩回安邑。”昭和公主說道。


    “也好——”陳大將軍說道。


    頓了頓,陳將軍又想到一事,連忙說道,“陛下仙逝前曾與燕王談過公主的親事。”


    “我的親事?”昭和公主疑惑地問道。


    “嗯。燕王曾有意讓您嫁給他的五子,福王慕容殤。”陳將軍說道。


    “慕容殤?”


    “是啊。據說福王能文能武,長得又是儀表堂堂。公主若有心,那倒是良配。”陳將軍說道。


    昭和公主聞言,搖搖頭,說道:“如今父皇不幸仙逝,阿弟年幼,我哪還有什麽心思談這些親事。我隻想回到安邑,照顧阿弟平安長大。”


    即便以前真有什麽心思,如今也淡了。


    “公主——”陳將軍聽了昭和公主這一番話,也是感慨萬千。如今的魏國,內憂外患,公主如果回了安邑,恐怕日子不會太好過。


    如果與福王成婚,倒是能逃離那麽亂的局勢。而且福王深受燕王寵愛,日子必不會太難過。


    “陳將軍。父皇在時,曾說過,遇敵若退,則敵更進一步。”昭和公主說道。


    “是,公主!”


    此時已經季春,天氣已經有點悶熱了。魏王的屍體這麽放著也不是個辦法,因此案件一破,昭和公主等人就扶著魏王的靈柩上路了。


    洛京城外有個五裏亭。魏國一行人剛到五裏亭附近,竟然聽到一陣悅耳的古琴聲。那琴聲悠揚婉轉,裏麵帶著一絲依依不舍的離別之情。


    昭和公主輕輕掀開車簾,卻見五裏亭內有個年輕男子正在撥弄琴弦。那男子看到昭和公主掀開窗簾,臉色一紅,微微點頭示意。昭和公主也微笑頷首。


    魏國的馬車繼續前行,漸漸地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公主,那個彈琴公子是不是喜歡你啊?”阿樂小聲地問道。


    這男子正是那日桃花盛宴上,為昭和公主彈琴伴奏的安陽侯的幼子——安雲軒。


    昭和公主沒有回答,隻是那悠揚的琴聲還在腦海裏回蕩。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洛京的夏天,烈日炎炎,整個大地就像被烤焦一般。原本熱鬧的街市,也變得十分冷清。福王府的攬月居,此時卻成了避暑聖地。整個庭院都透著一股清涼舒適。


    “姐姐,那個昭和公主回了魏國,竟然上朝聽政,輔助現任魏王了。”慕容殤感歎道。


    “上朝聽政?”才短短一個月,她的行動倒是不慢。


    “嗯。據說原本那些魏國叔王都是極力反對的。認為女子始終是要嫁人的,如果上朝聽政,那不是權力要流落夫家嗎?”慕容殤說道。


    “那昭和公主是如何反應?”楚月問道。


    “昭和公主當朝削發明誌,此生不嫁。”慕容殤說道。


    “……”楚月倒真是刮目相看了,這昭和公主竟然決絕至此。


    “而且文武百官中,支持昭和公主攝政的倒是不少。”慕容殤說道。


    楚月點點頭,說道:“有些手段。”


    “噗通——”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似有什麽東西掉在了攬月居的庭院內。


    “誰?”慕容殤追了出去。


    攬月居的庭院,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盜聖”李思遠卻是摔了個四腳朝天。


    “李思遠,你在做什麽?”慕容殤的聲音有點嚴厲。


    “王爺——我就是來攬月居乘會涼。這夏天,實在是太熱了。”李思遠解釋道。


    自從去了一趟魏國回來,李思遠愈發的無賴了。就算王爺下了嚴令,不準任何人進入攬月居打擾楚月。李思遠還是爬上牆頭來納涼。


    “李公子的爬牆之術,倒是愈發精妙了。”楚月看著李思遠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楚姑娘見笑了。”李思遠一見楚月,倒是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


    王爺可以惹,這楚姑娘是萬萬惹不得!


    “李思遠,你覺得很熱?”慕容殤問道。


    李思遠點點頭。如今不過六月初,但是天氣已經熱的詭異,就算光膀子納涼,也覺得熱。


    “王府的冰窖倒是涼爽,可想去呆上幾天?”慕容殤黑著臉問道。


    李思遠一聽,連忙搖頭。這王府的冰窖,可是能把人凍死的啊。就算再熱,也不想去。


    “那以後別爬攬月居牆頭了!”王爺怒道。


    “是,是。”李思遠連忙點頭應道。至於能不能做到,那就另說了。


    “王爺,最近洛京的古玩界很是熱鬧。”李思遠想起件趣事。


    “怎麽個熱鬧法?”慕容殤問道。


    “老三街有家古玩店,叫做一品仙閣。最近說是得到了一件修仙的秘寶。那老板也不打算賣,說什麽要贈予有緣人。”李思遠說的。


    “修仙的秘寶?”楚月聽了,有點感興趣。


    “是啊,楚姑娘有興趣?”李思遠接著又說道,“不過這麽一家古玩店,什麽時候也賣起這種神神叨叨的修道的東西了。”


    楚月和慕容殤去過那裏,自然知道那家一品仙閣並非什麽古玩店,本就是個賣修仙物品的地方。


    “那你知道是什麽修仙秘寶嗎?”楚月問道。


    “這……據說是什麽上品靈玉之類的。”李思遠顯然不知道什麽是靈玉。


    “姐姐,要去一品仙閣看看嗎?”慕容殤見楚月感興趣,連忙問道。


    “也好。”


    一品仙閣門口人頭攢動。雖然現在天氣悶熱,但是也無法阻擋一些人對於免費獲得寶物的熱情。不過,這些人中還是湊熱鬧的居多。


    “小哥,老板說送給有緣人,你看我像有緣人不?”精瘦的中年男子說道。


    “這是不是有緣人,自然測試過了才知道。”店小二笑眯眯地說道。


    “怎麽個測試法?”精瘦的中年男子問道。


    “來,先寫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店小二說著遞過一張寫著題目的紙。


    那精瘦的男人接過來一看,立刻嚷道:“這算什麽題目啊!完全是鬼畫符!”


    眾人聞言,湊了上去,卻見那白紙上麵,畫著幾串符咒一般的東西。常人哪能看得懂。


    “若是連這都看不懂,自然是無緣獲得仙品了。”店小二說道。


    精瘦的男子聞言,大是惱怒:“別不是瞎寫的吧。”


    “哼,你不懂,就別瞎嚷嚷。”一個衣衫襤褸的道長擠了進來。


    “你懂?”精瘦的中年男子滿臉不信。


    隻見道長提筆,一蹴而就畫了另外一個符咒。畫完之後,就遞給了店小二。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笑道:“不錯,恭喜道長通過第一關。”


    “那紙上是什麽東西?”慕容殤疑惑地問道。


    “原先得是火符咒。那道士畫了個水符咒。算是五行相克,解了那個的符咒。”楚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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