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到演武場上之後,不少士兵嚇得偷偷逃走,還有一些躲在暗處悄悄看著三人的行跡,隻有一紅襟小兵站在那裏沒有動靜。


    雷震子見此場景,頭更低了,倒是哪吒見了那小兵的動作有些稀奇,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小兵的肩膀,問道:“你怎得不跑?你不害怕這位道長嗎?”


    那小兵還是沒有動靜,過了一會才哆哆嗦嗦地說:“回……回將軍……屬,屬下——”


    “你可是真的不怕我?”雷震子一看終於有個不怕自己的普通人了,這慌忙湊到人身邊,一張帶笑的臉都快貼到小兵的臉上了,這小兵一看那青麵獠牙的,像要吃了自己似的,嚇得兩眼一翻,就這麽昏了過去——他心裏痛苦地哀嚎,我不是不怕啊,我是怕得腿軟走不動路了啊!


    “這,這……”哪吒撓頭說:“怎會如此不經嚇,我大周軍隊裏的士兵,何時變得那麽不頂用了,快些過來幾個人,把他給抬下去!”


    周圍士兵聽了,忙藏著身跡,等了好大一會才有幾個人推推搡搡地過來,他們匆匆對哪吒等人行了禮,抬了昏倒的小兵就要走。


    哪吒見此情景,眼珠子轉了一圈,對那幾個士兵說:“等一等。”那幾位士兵自是停在那裏不敢在動彈。


    “雷師兄,你剛到西岐,想必對這裏也不是很熟悉,不若就把那個小兵帶回去吧,你也需得有人照料,我瞧著這個小個子就挺好。”哪吒扭頭對滿臉苦澀的雷震子說。


    雷震子聽後,眉毛一皺,猶豫著開口說:“這樣不太好吧?皇兄已經賜給我府邸,裏麵該是有人侍候的。”


    “哎呀,那裏麵都是些柔弱女子,要了有什麽用啊,還是男人好啊,能知道咱們的心思,還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可不比那些女子有用多了?”哪吒勸說道:“師兄,你就帶回去吧。”


    “不可不可,”雷震子想了想還是搖頭,他說:“這少年一見我,就,就嚇昏了,這要是跟我回去,還不是害了他?哪吒,你就莫要出那些主意了,我自己能照料自己。”


    “算了,和你說也沒用,”哪吒指揮著那幾個士兵說:“你們幾個,把這個……這個誰,送到雷師兄的府上,聽清楚了嗎?”


    “是。”那幾位士兵都在心裏為小兵默哀,順便暗自慶幸,這小子也太慘了,自個就算是看著那位將軍的臉都嚇得膽戰心驚,這小子以後卻是得天天麵對這張凶神惡煞的臉,如此一想,幸虧不是自己得了將軍們的這種青眼,那樣下去,每天吃飯都得少吃兩碗啊!


    “哪吒,唉……”雷震子搖搖頭,卻是對哪吒的性子無可奈何,隻在心裏暗自想些,過些時日,等哪吒忘了,就把人放回去。


    清溪卻覺得哪吒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卻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主意,於是瞅了沒人的時候問:“你方才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哪吒眼角眉睄帶了些歡樂說:“我瞧著這雷師兄啊,雖然長相特殊了些,可人是挺好的,但他如此不招人待見,身為師弟的我自然要幫助他了。”


    清溪仍舊不解,又問:“這些我是知道的,可又為何非要給他塞給他一人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哪吒語氣裏帶了些小得意:“為什麽那些人那麽怕雷師兄呢?因為他們不曾與雷師兄接觸過,所以他們不懂得雷師兄的好,所以啊,我把一個士兵安插到雷師兄的身邊,時間長了,他就知道雷師兄的好處,其後就會對其他人宣揚,到時候不就沒有人害怕雷師兄了嗎?”


    哪吒一臉快誇我聰明的表情,讓清溪不得不點頭說:“大概,是這樣吧——但是,那士兵卻是一見雷震子就暈,怎麽能好好相處?”


    “這個,”哪吒皺眉用手托著下巴說:“我還真是沒想到呢,不過看著看著就習慣了,這些士兵定力也太差了,回頭定要讓黃元帥好好整訓他們。”


    清溪見哪吒說著說著又把話題帶到另一個方向,沉默了一瞬,接著轉身走到雷震子的身旁說:“雷兄,不若你我二人切磋一番怎樣?”


    “好啊!”雷震子搓搓手爽朗地說:“別叫我雷兄了,聽著倒是別扭,就喊我雷震子吧。”


    “那承讓了,雷震子。”清溪說著現在比武地方的中央,對雷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吧。”


    “請。”雷震子樂嗬嗬地說了一句,接著站在台子上,待一聲對戰開始,他立刻收斂了精神,雙目生光,手中變化出一把黃金棍來。二人在看台上氣勢相對,讓人忍不住心生澎湃,哪吒卻坐在台下興高采烈地不時叫喊起來。


    一雙手從後麵拍拍他的肩膀,哪吒回頭一看,見是楊戩,立刻招呼道:“師兄,快坐快坐,你看,是清溪和雷師兄的比試!”


    “嗯。”楊戩淡淡應了聲,坐到哪吒旁邊,卻不想從他身後又走出兩個人來。


    哪吒一見,忙轉了頭當不知道。


    “哎,我說你這小子,”木吒一看哪吒這樣子就生氣,他怎麽瞧怎麽覺得哪吒不順眼,說:“見到你的兄長就是這副模樣,你學得道義都到哪裏去了?”


    哪吒見他這模樣,又想起這些時日他處處針對自己,也來了氣說:“我本是蓮花所化,哪裏來的兄長?這位師兄,咱們兩個很熟嗎?”


    金吒一聽,渾身一震,他隻默默地看著哪吒,也不多說什麽話。


    木吒也是沒想到哪吒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瞪大眼睛,恨鐵不成鋼地說:“好啊你,你現在能耐大了,便忘了爹娘的養育之恩了嗎?”


    “哼,”哪吒冷笑一聲說:“養育之恩,在李靖要拿我祭天的時候,我便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了!李靖那廝倒好,竟然還搗了我的行宮,讓我不得安生,用玲瓏寶塔塔壓我神靈,讓我倍受煎熬,試問這樣的爹,我要來何用?!”


    一時間眾人皆寂,台上的清溪和雷震子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清溪聽到哪吒的話,更是心中震驚,沒想到平時看似沒心沒肺的哪吒,竟是遭遇了這些事情嗎?


    金吒啜啜叫了一聲:“哪吒,並非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樣?!”哪吒紅了眼眶對他大吼道:“我知道自我一出生他就當我是妖邪,要砍了我,若不是娘親救我,怕是現在也沒我站在這裏了!還有你們,從小到大,你——”他指著木吒說:“處處看我不順眼,我也是忍了,你……”他的目光轉向金吒:“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說要兄弟和睦,可為何每每隻幫襯木吒?我知道你們打小便不喜歡我,那我也把話挑明了說,我與李靖,是相見兩厭的仇人!與你們,也毫無幹係!以後,我哪吒,決不與你們再往來!”


    金吒當即麵色發白,就要去拉哪吒的胳膊,卻被哪吒躲開,他忿忿地說:“別碰我。”


    之後,哪吒就踩著風火輪飛快地跑遠了。


    金吒的手停在半空中虛虛握了一下,而後無力耷拉下來,他對眾人虛弱一笑,也轉身離開了。


    “大哥……”木吒猶豫了一會,也歎息一聲跟著金吒走了。


    清溪見此情景,也知道這是比試不成了,他對雷震子說:“雷震子,咱們改日再戰吧。”


    雷震子也沒了那個對戰的心情,他一見李家三兄弟如此不愉快,老好人病又犯了,於是對清溪說:“我先走一步去看看哪吒,貧道告辭了。”


    “告辭。”清溪手握流光對他拘了一禮,就見雷震子翅下生風,匆匆飛走了,轉眼間,諾大的演武場隻剩下了楊戩和清溪二人。


    清溪對著楊戩有些尷尬,他悶聲不響地對楊戩打了招呼就要離開,忽然見到楊戩月白的道袍腰間掛著一枚玉佩,正是他那日送給楊戩的那枚,清溪感覺心跳加速了些,悄悄紅了臉。


    楊戩上前兩步抓住清溪的衣袖不讓他走,臉上帶著儒雅的笑對清溪說:“怎得見著我就想走?我看清溪你也左右無事,不防去愚兄府中坐坐,我那裏有新摘的青果,若清溪不吃,可就要放壞了。”


    清溪心中有些動搖,楊戩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說道:“不僅如此,哮天犬還從岐山腳下撿了一隻小狐,很是機靈可愛,清溪可要去看看?”


    小狐狸?清溪想起以前在純陽宮經常和師兄一起到山上去看小狐崽子,那軟軟粉粉的一團,每次都讓清溪的心裏萌的不行,於是清溪點頭,聲音裏帶了些期盼說:“好。”


    楊戩點點頭,那張清俊的臉上帶著的笑容竟是有了幾分狐狸似的狡黠。


    清溪與楊戩回到府中,並沒有看到哮天犬的身影還有那隻小狐狸,他疑惑地瞟向四周問:“人呢?”


    “怕是去了後院,我們去找找吧。”楊戩也不避諱,拉了清溪的手就帶著他向裏麵走。


    “……嗯。”清溪還不到楊戩的肩處,就這樣讓他靜靜拉著,兩人把一盞茶的路程生生走出了三盞茶的時間。


    然而剛到後院,就看到了讓人目瞪口呆,卻又帶點少兒不宜的一幕——


    哮天犬化身的細腰美人赫然被一個帶著狐耳和大尾巴的小孩壓在身下,盡管哮天犬怒吼著把小孩向下扯,那孩子還是緊緊扒在他的胸前不願動彈分毫。


    清溪扯了扯楊戩的手問:“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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