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依靠著大樹哲瀚醒來,朦朦朧朧看著眼前坐滿了一圈人,山精樹怪神色皆愣注視自己,迎接著,哲瀚坐直一身僵硬,感受丹田一片枯竭,精疲力盡頭重腳輕,嘲風獸湊過腦袋來嗅了嗅。


    “仙人醒了。”小花妖出現在身前,片刻後眾山精地怪歡呼起來,載歌載舞。


    “那樹妖呢?”眾山精地怪頑了一天,直到黃昏渲染這片林木,樹妖花精們疲了,此刻化成綠植安靜杵在泥土上,遍地吃剩的瓜果,小花妖一幅盡忠竭力的服侍狀態,始終靦腆地出現在哲瀚身前,隨時等候吩咐,聽到哲瀚問話,趕忙回複起來;


    “樹妖自仙人斬斷根底,已沉下東海。”花妖回複。


    “死了嗎?”哲瀚問。


    “樹妖花精是離不開泥土的,如今樹妖沉下東海北域冰原,隻怕是凍在海底深處。”花妖回複,哲瀚心想如此也甚好,花妖再道;


    “如今蓬萊島眾山精地怪,樹妖花精都托仙人洪福,結束百年欺淩,安樂生長在蓬萊島上,仙人是我們的大恩人,有恩於眾生,小花願意做仙人的奴婢,永遠服侍仙人。”花妖說完靦腆低頭,兩腮粉紅得不行了。


    “小花?”哲瀚愣了愣,好奇;“你叫小花?”


    “是的仙人。”花妖微微抬頭瞄了哲瀚一眼,羞人答答,手無足措。


    哲瀚全身上下打量起花妖來,亭亭玉立楊柳細腰,一幅羞噠靦腆,一看哲瀚認真端倪自己,桃紅的兩腮愈加深紅,小花妖望著自己小腳丫欲語含羞,哲瀚突然想起洛河上,那個穿越而來一身白素的女子,迷離間把眼前小花妖看成是白素女子,明眸皓齒美目盼兮,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宛若畫中仙,更賽天外人。


    “仙人,仙人...”小花妖輕輕呼喚哲瀚來,哲瀚如夢方醒。


    “這股香味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聞著空氣中飄蕩一股淡香哲瀚問。


    “我本是花妖化身仙人,自然體帶寒香。”小花妖沾花微笑,掌心一脫變出無數盛開的紅色小花,輕輕一吹小花閃閃晶瑩飄向哲瀚。


    “花香襲人。”哲瀚歎為觀止,心突然想到什麽,道“花香襲人,我便叫你襲人吧,你叫我哲瀚,我們是朋友了。”哲瀚驚呼,仿佛幹了件大事。


    “襲人...”小花妖直眉瞪眼,卻也微笑起來,仿佛也成就一件大事情一樣,擁有了一個名字,便喜道;“謝謝仙人賜名,隻是襲人欠仙人恩情,仙人匍匐之救襲人不敢相忘,隻願永遠服侍仙人,不敢有半點奢求。”襲人一幅誠懇忠貞不二。


    “嗯...”哲瀚顯得有點糾結,一望襲人一幅矢誌不渝模樣,倒覺得再有意見怕她多想,本質自己也不喜歡使喚人,不如先答應下來,曆練還能有個伴。


    “那好吧!”哲瀚愉快起來,花妖雙膝跪下,剛要磕頭哲瀚扶起。


    “首先呢,不要這些禮,其二呢要笑要開心,依然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否則你便不要跟我。”哲瀚笑著說道,看著花妖懵懵懂懂,緩後反應過來,笑得更有滋有味。


    哲瀚話罷盤坐在地,吞下金丹,丹田上沉睡的金精靈被喚醒,化身一道金光圍繞著丹田旋轉,喚醒丹田重生罡氣來,融合金丹滋養周身,小花妖遁回原形,化身一株鮮花杵在哲瀚身邊,摔著藤條逗得嘲風獸原地抓狂。


    一天一夜後,內心世界中,丹田靈台上哲瀚睜眼,整片丹田又煥發活力金光閃閃,金精靈漂浮在哲瀚身前得意地看著眼前累累碩果,遠處走來一個人,哲瀚認出這是寄宿的魂魄,七夜來了。


    “大哥。”哲瀚恭敬道。


    七夜一臉笑意,望著哲瀚想說點什麽,看過哲瀚布陣抓樹妖,傾盡全力斬下樹妖隻為答應小小花精靈的請求,眼前這孩子有異於別人,勇敢有擔當,同時陪伴他修煉以來,這孩子的心性和堅韌著實令自己刮目相看,這在自己還是哲瀚的年紀,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穩重和淡定的。


    ‘也許這個孩子真的是關鍵。’七夜魂魄想;‘這一切的遭遇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七夜魂魄顯得更品味深長地望著哲瀚,道;“五色精靈雖然有自己個性性格,但受縛你的召喚,無論它們跑多遠,隻要你要它們回來,想象它們模樣心中默念便召回眼前,不需要花費時間去等待。”思考半天七夜魂魄算找了個話題,哲瀚聽罷思索,七夜再想教授一些什麽來,突然覺得就暗處觀察哲瀚也許會更好,未必自己所授會使他更受增益,又想起臨行逍遙嶽之托,便再道;


    “當你竭盡全力力斬樹妖著實令我刮目相看,辛你早年吞下嘲風獸獸丹,獸丹幫助你抵擋透支過度的傷害,那一斬你耗盡了所有罡氣,更透支上生命力,尋常修仙之人這一舉動後估計不能醒來,而你不同,不同在體內那股獸丹之力,源源再生幫你增補身體的反噬,且要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把你當前修為的八卦段色全開,未到成熟時你駕馭不了這股力量同時任意使用它會反噬其身,誓死一搏形同自殺。”七夜不苟言笑,哲瀚意識到問題嚴重。


    “但是這次力斬樹妖也有好處,得益於逍遙嶽前輩給你安的好仙胎,這一磨煉讓你蛻變出三段卦色來。”說罷七夜轉身,邊走邊道;“切記現實世界和你冥思打坐一樣,亦不可心浮氣躁,橫豎都是焚舟破釜。”


    七夜魂魄離去留下哲瀚原地淩亂,才回想起力斬樹妖一幕確實魯莽,咬咬牙回到現實來,一睜眼襲人引領眾樹妖花精捧著瓜果久仰久來,一見哲瀚醒來眾精靈歡呼雀躍,自然不說。


    與哲瀚相伴幾日後,襲人慢慢了解哲瀚的修煉習性,見哲瀚每每冥思打坐,調養五色精靈,一日襲人好奇問起哲瀚來,一聽哲瀚到此為曆練而來,襲人消失了一天後出現,喜上眉俏堵在哲瀚身前,笑顏逐開。


    “怎麽?”哲瀚問,自斬下樹妖後哲瀚和這片山林地精樹怪花妖處得融洽,基本除了尖峰上那群山海靈鳥外,哲瀚天天能碰見眾樹妖精靈,親近便沒了拔劍的理由,如何曆練?體貼入微的襲人想了幾個主意,拉著哲瀚來到一片空曠處,眼前是一個斬平的樹墩,其根部還在地下。


    “這難道是...”哲瀚有點驚訝,襲人點頭。


    “這是樹妖的根部,也是他一半的靈魂,樹木是會再生的,仙人自斬落樹妖,他苟且這口氣息,如果任其不管樹妖百年後依然會醒來,族人們正打算徹底挖了根部,了斷禍害,但我為仙人想到個好主意。”襲人見精識精。


    “什麽主意?”哲瀚被吸引過來,襲人意氣洋洋走上前,觸摸著樹墩遁身消失,出現在樹墩中間。


    “我每每見仙人冥思打坐,靠節製力怡養心性,這幾百年的古樹墩吸收東海靈氣蘊藏精華,仙人打坐於此,既安心養性,又能吸收古樹精華相輔,使仙人的修仙之路更精益求精,當仙人將古樹墩精華吸收完,它也變沒有了生命力,也可少了眾人的擔憂,兩全其美。”襲人大巧若拙,哲瀚心想這也不錯。


    襲人再道;“我和眾山精地怪商量過仙人來此試煉目的,眾精靈感恩戴德,也出了個主意。”話罷古樹木墩四周四棵靜止的大樹睜開眼睛來,同時從泥土中翻出幾個石怪,大家依然崇拜地麵視哲瀚。


    襲人說道;“樹怪和岩怪會陪伴仙人試煉,這些岩怪雖個個虎頭呆腦,不善思考,從前也是飽受樹妖欺淩,它們誕生於島嶼初生時,有著絕對堅硬的身軀,可擋刀劍...”說到這哲瀚明了,卻也擔憂,襲人停下講述等待起來。


    “刀劍無眼,前麵主意甚好,隻怕後麵這個不行。”哲瀚憂慮重重,襲人也是應和回頭看了一眼樹怪,隻見樹怪伸出藤條抓縛岩怪,招呼也不打瞬間砸向哲瀚,把哲瀚從木墩一頭砸向另一頭,還未起身時再一重拳砸下泥土裏,幹淨利索。襲人驚得叫出聲,遲鈍的樹怪也才意識過來,呆頭呆腦。


    哲瀚從泥坑裏爬出,啐一口血,意外又輕蔑瞪一眼樹怪,冷不煩劍鋒斬去,抵擋在岩怪身上,更驚訝的是遲鈍的岩怪竟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懶洋洋眨下眼皮,場麵變得有意思起來,哲瀚琢磨;‘樹怪雖鈍但藤條收縮速度極為敏捷,而岩怪更鈍且無比堅硬,這組合...’心裏暗暗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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