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頭看著如同一灘死水一樣的哈梅斯,想著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受了一點小打擊就要死要活的呢?可畢竟這事是因老頭而起,如果不給他個交待,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


    “嗯哼哼~”老頭沉吟起來,開始在心中計算起厲害關係。


    哈梅斯一臉嫌棄地盯著老頭,不知為何,他遲遲不肯走,總覺得已經在這耗了半天,若是空手而歸,豈不是虧死?


    二人坐的地方的旁邊就是一扇窗戶,看老頭看得煩了,哈梅斯就朝小屋的窗外看去,夕陽將要收起最後一絲餘暉。半人高的雜草幾乎要爬進窗戶裏來,不時有幾隻叫不上名字的鳥停在窗沿上歇息。


    就在雜草叢中,哈梅斯隱約看見一朵白色的小花,跟他在路口看見的那朵一模一樣!哈梅斯心中一凜,趕緊收回了目光,不停地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覺……”,順了幾口氣,再放眼望去時,那朵花竟然不見了,這讓哈梅斯安心不少……


    “小子,帶錢了嗎?”老頭突然沒來由地一句,上來就要錢。


    “怎麽?您……您要錢做什麽?”哈梅斯以為老頭後悔了,現在要收取治療的費用。可是在吃了幾次虧後,哈梅斯再不敢去挑釁老頭,隻是委婉問道。


    老頭盯著哈梅斯的眼睛,似乎從裏麵看見了一絲異樣,便抬起拐杖,抵在哈梅斯的胸前,嚴肅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你倒是學聰明了一點,不敢直接說出來,說明還是有進步的。等哪天你心中連黑暗的念頭都沒有了,你才有救哦!”


    哈梅斯臉頰微紅,沒想到這都沒能逃過這老頭的法眼,悻悻道:“是是是,您教訓的是。您還沒說,您要錢幹嗎?我知道,您一定不是為了私欲……”


    “哼,你還算有點良心,我告訴你,我打算為了你啊,回國一趟,去尋訪些前輩高人。可是回國總要坐飛機吧,中途總要吃飯吧,這都需要錢,我又沒錢……”老頭攤了攤手。


    哈梅斯上下打量著老頭,破破爛爛撿來拚湊起的彩色袍子,壞雨傘把做的拐杖,一雙破洞球鞋,確實他這樣自給自足、自產自銷的生活方式,錢或許是最沒用的物件……


    又聽到老頭說要為了自己專門回國一趟,查詢那個什麽古方,哈梅斯二話不說,就掏出了一遝支票,灑然道:“您要多少錢?十萬夠不夠?”


    老頭看哈梅斯拿的不是現金,又聽到十萬,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直搖手道:“不要白條不要白條,要現金,兩千就夠了,哪裏要十萬這麽多啊!”


    “老伯,這不是白條,是支票,憑這個就可以去銀行裏取錢。”哈梅斯解釋道。


    “那也不要,隻要現金,你給我這個我也不會用啊!”要說這樣絕頂聰明的老頭,就算不會用,稍一研究,那一定是會用的,他就是嫌麻煩。


    哈梅斯也不是非得給支票,隻是身上現金帶得不多,怕太少了,虧待了老頭,這會隻得把衣兜裏的現金零零整整地全部掏了出來--三張五百歐的、四張兩百歐、八張一百歐,還有些零碎錢,哈梅斯也不管是多少,也不顧老頭的拒絕,就直接塞進了老頭的袍兜裏。


    老頭也不好再推脫,隻好全部收下。


    “那我什麽時候再來找您呢?”哈梅斯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古法什麽時候可以進行。


    老頭沉思了一會,放佛內心在做生與死的掙紮,說道:“一個月吧,你一個月後再來找我。”


    “這麽久啊?”哈梅斯說道,不過仔細一想其實十二月也就剩下四場比賽,之後便進入冬歇期,這一個月也並不那麽難熬,隻要挺過這四場比賽就足夠了。


    “如果一個月您還沒回來呢?”說完哈梅斯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真是多餘問這麽一句,一個月已經夠煎熬了,如果再久可就很難撐下去了!


    萬沒想到老頭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如果一個月我還沒回來,那就再往後推遲一個月,若兩個月後,你還沒有見到我,就,就不用再來了……”


    哈梅斯心一緊,沒想到事態竟如此嚴重。心裏那一縷黑暗的根植又興風作浪起來,這老頭會不會是故意找這麽個借口,回到中國後,不會一去不返吧?


    現在不管哈梅斯信與不信任這個老頭,他都隻能孤注一擲了,現代醫學甚至都視他為神經病,也隻有這個老頭能帶給哈梅斯一絲希望與曙光了。


    “那行,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會盡我所能的,你放心吧!”老頭用笑意來掩蓋他心中的不安與惶恐,因為此行重回中國,充滿了太多未知與挑戰。


    “好吧……”哈梅斯剛準備走,心中由來已久的疑惑突然升起,“等等,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為何今天淩晨我醒來後會處在奔跑的狀態下呢?我記得我是躺在床上的啊,而且其間我竟一點意識都沒有?”


    “哈哈哈~”老頭爽朗的笑聲完全蓋過心中的陰霾,道:“難道你醒來後,沒有發現這個世界跟以前不一樣嗎?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了……”


    一件件事情從哈梅斯的腦海中湧起,先是在撞車的一刹那,那個在腦海中出現的麵容絕美的女子;而後是聖藥,竟能不著痕跡地治愈粉碎性骨折;後來醒來後處於無意識的奔跑中;再到今天的那個幽怨的女聲與會移動的紅牆,最後是頂破石頭的指路百花,一件比一件難以解釋……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麵對這些奇跡一般的事物,哈梅斯隻能無力地問這麽一句。


    “你,真想知道?”


    哈梅斯點了點頭。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著窗外,用夾雜這漢語的西班牙語說道:“因為,你穿過了陰陽之門,是我把你又拉了回來……”


    ……


    “陰陽之門?”車上的哈梅斯反複地思考著老頭的這句話,卻是不得其門而入,隻得暫且作罷。


    哈梅斯匆匆忙忙趕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丹尼埃拉正在安慰一臉氣鼓鼓的莎樂美,小家夥顯然又生氣又失望。對於這麽一個四歲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爸爸媽媽就是她的全部。


    幸好哈梅斯有足夠的悟性,帶回了一個莎樂美最愛吃的香草蛋糕,小姑娘立馬就妥協了。


    可是孩子氣完,大人氣,係著圍裙的丹尼埃拉默默地跑到廚房,獨自流淚。


    哈梅斯從後麵一把抱住丹尼埃拉,用獨有的溫柔道:“好了,埃拉,不要生氣了,我保證下次不會啦!”


    丹尼埃拉哭著說道:“自從你出了事後,現在隻要你不在我身邊,我都會控製不住地瞎想。我好怕,我怕真的有一天會失去你!”


    “不會的,不會的,親愛的,你永遠不會失去我!”哈梅斯緊緊抱著丹尼埃拉,以往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


    當哈梅斯十七歲,還是個青年的時候,在國家隊的集訓營裏看見了一個女孩,哈梅斯隻看了一眼,便永生難忘。後經多方打聽,才知道那女孩竟是隊友奧斯皮納的妹妹。於是奧斯皮納也十分喜歡青年才俊的哈梅斯,便為二人牽起紅線。


    兩人迅速陷入了熱戀,隻認識了兩年,便在十九歲的年紀,踏入了神聖風婚姻殿堂。


    後來哈梅斯名聲漸顯,登陸歐洲先後效力葡超、法甲,丹尼埃拉則放棄了自己的排球事業,一路相隨。兩人也在2012年有了愛情的結晶,可愛的女兒--莎樂美。


    之後哈梅斯的事業水漲船高,一路走上人生的巔峰,來到了兒時夢想的地方--皇家馬德裏!


    這一路走來,一直陪伴在哈梅斯身邊不離不棄的人隻有丹尼埃拉;為了哈梅斯的事業,犧牲最多,甘願做一個家庭主婦的人,也是丹尼埃拉!


    哈梅斯覺得,自己欠丹尼埃拉太多了,要用這一輩去償還!


    “親愛的,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不能踢球了,不能賺錢養家了,我們會……”哈梅斯將下巴輕輕磕在丹尼埃拉的肩膀上,在丹尼埃拉耳邊輕聲耳語。


    丹妮埃拉立馬用修長的手指堵住哈梅斯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就算有那麽一天,我們的生活也不會改變,不,會變成我出去賺錢,你在家帶莎樂美!”


    哈梅斯笑出聲來,這樣的丹尼埃拉最可愛。有人說丹尼埃拉長得不好看,配不上哈梅斯,可在哈梅斯眼中,丹尼埃拉卻是最美的!


    “爸爸媽媽!你們在幹嗎啊,我快餓死了!”客廳裏傳來莎樂美餓鬼般的可愛童聲。


    丹尼埃拉急忙掙開哈梅斯的環抱,匆匆地將已經快冷掉的晚餐重新加熱。


    哈梅斯像看著獵物般,朝丹尼埃拉使了一個眼色,丹尼埃拉立馬就懂了,嗔羞地紅著臉跑到了客廳。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共進晚餐,這是最美好的時光!


    ……


    赤裸的哈梅斯從噩夢之中驚醒,看了眼一旁風雨纏綿後熟睡的丹尼埃拉,心中稍有寬慰。再次躺下後,久久不能入眠,“陰陽之門”四字如夢魘一般,纏繞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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