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牧齊所擔心這一場會晤也終於發生。


    這天正午,炎陽高照之時,風影羅砂就帶著兩名忍者匆匆赴行。趕到了砂隱村外界,某個砂石峽穀處,與早作等待的幾人商議計劃細節。


    對麵幾人,自然就是君麻呂、藥師兜以及大蛇丸了。


    因為大蛇丸尚為木葉叛忍,而砂隱表麵上還是木葉的盟友,所有計劃都基於這點實行。所以,人多口雜下,為防木葉疑心,大蛇丸也不便此時出現在砂隱村,就選擇了在此地點與羅砂會晤。更何況,大蛇丸的計劃,可不止是摧毀木葉那麽簡單。他心中的另一重想法,卻是想讓此處成為羅砂的葬身之地。


    不過,大蛇丸卻沒有任何表露,反而是帶著成竹在胸的笑容走近羅砂,與其交談起來。而羅砂一心想扳倒木葉,企圖讓砂隱獨大。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中,也不疑有變。


    兩人交談間,有一隻巨鶴從空中盤旋飛過,卻也被眾人等閑視之,沒有太過在意。


    “大體情況就是這樣了,不過,有一點需要改變,”馬基心中籌措下,慎重出言:“你們提出讓一尾人柱力在考試之際製造混亂,釋放“守鶴”完全體喪失心誌,這個我絕不會讚同。”


    羅砂的話,顯然出乎大蛇丸等人的意料。之前,幾人的謀劃之中,最關鍵的一步就是讓一尾人柱力參加考試。在考試之時爆發成為尾獸完全體,讓木葉眾人忙於封印。那個時候,音忍和砂隱聯軍自然就能在混亂中達成計劃。但是,此刻,風影羅砂不知出於何種緣由,竟然改變了想法。


    “據我所知,一尾人柱力是你的兒子我愛羅,”大蛇丸雖有驚訝,不過他早做多番準備,也不顯慌亂,反而取笑道:“想不到堂堂風影也會顧及親情而假作慈悲?”


    “要製造混亂,另有其他方法。我們砂隱參加考試三名下忍中,我愛羅以及牧齊,他倆的實力勝過諸多上忍。而且,牧齊對砂隱的衷心,已經被我多次試探所肯定。到時隻要將計劃告知二人,讓他們伺機行動,也能起到等同的效果,不必強行命令他釋放尾獸完全體。”羅砂略一思索,不容置疑的說道:“而且,到時候我也會在考試看台,可以施以援手。”


    之前,羅砂的確有過讓我愛羅爆發尾獸完全體,淪為無意識殺人工具的想法。不過,隨著時日推演,見證了我愛鹿的諸多改變,他的這種念頭也越來越淡。心中的計劃,最多也就是會讓我愛羅成為戰爭的先鋒,發起暗襲,而不是讓其成為一個被尾獸操控意識的殺人工具。


    “你會在看台上施以援手,我卻不放心呢。”大蛇丸一陣曬笑,“那就沒辦法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羅砂對於大蛇丸的話不明就裏。


    “動手!”大蛇丸卻不理會他,自顧說道。


    隨著他的指令,站在砂隱兩名隨行忍者身側的藥師兜和君麻呂突然暴起襲擊。一瞬之間,手術刀和骨刺立刻就刺穿了兩名忍者的頭顱,讓他們在毫無防範逝去。


    “你,竟然!”羅砂震驚失色,直至此刻才知曉對方另有打算。


    不過,作為身經百戰的砂隱村風影,他卻也沒有大失方寸。見識了對方的歹意惡行後,他立刻向後方疾退,拉開了與大蛇丸等人的距離。


    “土遁.沙石流!”在疾退之時,羅砂也不遲疑,手中勢印變幻不斷,立刻就使出了一招攻防一體的忍術。


    隨著忍術施出,附近地麵的沙石聚少成多,向大蛇丸三人騰卷而來。聲勢浩大,來速凶猛,企圖一舉將對方圍困絞殺。


    “十指穿彈!”


    對方三人卻早有準備,君麻呂立刻就將雙手揮舞,手指彈射。這等舉動下,他的十指指骨竟然像子彈一樣發射出去,瞬間就穿過了沙石流的圍困,襲向羅砂。


    隨著君麻呂的忍術施出,藥師兜也馭出查克拉手術刀,向羅砂攻去。


    “穢土轉生!”大蛇丸趁此時機,手上也在締印,使出了一個通靈禁術。


    術印締成,一口棺材忽然從地麵破土而出。更為駭然的是,隨後,棺材中竟然走出了一個曾經名震忍界之人。


    “那是,”羅砂躲過了君麻呂和藥師兜的聯手攻襲,卻又赫然驚見了棺材中走出的那人,識出了對方的身份,心中立刻大驚,“木葉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嗬嗬嗬,我可不敢小看你呢,風影大人,”大蛇丸雖然做此言語,不過神情卻十分輕蔑,對己方陣容信心滿滿。


    ……


    而值此時,在靈鶴小白的傳達下,牧齊也知曉這一場讓風影羅砂葬生的會晤終於發生。立刻就趕去找馬基,告知對方自己靈獸小白所見。而且,牧齊卻摒棄了過程,直接說小白看到風影羅砂正與幾人在交戰。


    對手是大蛇丸,還有君麻呂和藥師兜為助力,加上他穢土轉生出來的某些強悍人物。這樣的陣容,牧齊自然不會獨自犯險,前去送死。在向馬基訴說之時,牧齊更是將小白所見,以自己推想加以誇大,將對方描述得手段滔天,等閑無可匹敵。


    聽到牧齊所言,馬基也不敢輕視,立刻集結了一大群忍者以及牧齊等人,跟隨靈鶴小白來到了交戰地點。


    不過,卻為之晚矣,雙方的戰鬥已然接近尾聲。


    “被發現了?”大蛇丸一劍洞穿風影羅砂胸膛之後,也看到了砂隱的眾多忍者正在疾步趕來。


    “看來,計劃要稍作改變了。我們先撤!”一聲令下,大蛇丸立刻帶著兩位手下結出術印,憑空消失。


    “風影大人!”馬基等人匆匆趕到,正好見證了大蛇丸手執利劍刺穿羅砂的一幕。


    “糟糕,還是來晚了!”牧齊走到重傷將亡的風影身前,自責不已,心中也在苦思著治療之法。可是,這種傷勢,他卻毫無良策。


    “由良,你帶領一半忍者去追殺對方,一定要手刃他們!”馬基協同幾位忍者抬起了風影羅砂,並跟由良交代道。


    由良也不作遲疑,立刻就帶領眾多忍者四下追去。


    ……


    砂隱醫院中,眾人皆黯然不語,神情悲恐。就在剛剛,眾人被告知,眾位醫療忍者智計手段各出卻也全無辦法,風影已經不治身亡。


    縱然,牧齊在苦思之下,也想到了幾個相忘集中的治療手段,卻也是徒勞。因為,羅砂不僅身受重傷,內髒被利劍所洞穿,而且根本就已生機潰散。雖然能在《相忘集》知識中以昆侖山火玄果的肉骨生肌之效治療,也能以鳳歌武俠小說中梁蕭的《鯨息功》或者是金庸武俠中《九陰真經》、《易筋經》這類內功的生生不息之力,渡功緩慢恢複生機。但是那三種s級內功,牧齊現在怎麽可能憑空獲得?而火玄果這種玄之又玄的天地靈藥,在這個異世界,牧齊又該去哪裏立刻尋找得來?


    人的生命,就是這樣卑微弱小。就算是砂隱眾多忍者之首,風影這樣的顯赫身份,也就這般隨風而逝。


    ……


    下午,砂隱眾多高層,全都聚集到會議室中。


    “事情經過,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那個大蛇丸竟然另有歹心,違背暗中協議,竟然將風影大人殺害!”馬基開口發言道:“所以,關於之前的計劃,幾位有何看法?”


    “之前的計劃肯定不行,”眾多高層中,之前隱居起來不問世事的海老藏也赫然正在其中。因為他的輩分極高,風影死後,作為眾人最為尊重之人,自然就被請到此處。而且,在馬基等人的告知下,他也知道砂隱高層之前與大蛇丸籌謀摧毀木葉的計劃。皺眉思索間,海老藏開口說道:“你們之前就是在與虎謀皮,如果不是被牧齊的通靈獸窺見帶著你們看到了那一幕,恐怕還會一直被對方所欺瞞。”


    “現在,就徹底反其道行之,與木葉交好吧。”卻是由良開口說道。雖然由良是赤砂之蠍所安設的間諜,不過,他卻被對方以秘術隔絕了這一層記憶。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身份。在潛意識中,由良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忠心耿耿的砂隱忍者,所有言談舉動皆是為了砂隱所考慮。


    “中忍考試,我們砂隱繼續參加,”由良繼續說道:“更要借此機會告知木葉,大蛇丸的計劃。當然,要將我們砂隱之前有意參與的想法揭過不提。”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由良的話立刻得到了幾人讚同。


    大蛇丸都已然殺害了風影,那麽當然他們不會再與對方謀劃行事。幾人同仇敵愾,馬基也給出了一些更為詳細的建議:“因為風影大人逝世,而且之前計劃被摒棄,那麽我們的大部隊就還留守砂隱。除了海老藏作為砂隱代表出席、加上三名考試下忍以及帶隊老師我之外,其他人全都留在村子裏,以防萬一。”


    “就這樣吧,那麽風影大人的葬禮?”一位高層詢問道。


    “先一切從簡吧,不能引起周圍幾個小忍村的注意,畢竟他們一直對砂隱虎視眈眈。”海老藏稍一思索,給出了一個策略。


    ……


    幾天之後,風影羅砂的葬禮中。因為幾位高層的顧慮,風影的死亡和葬禮都沒有向外聲張,出席葬禮的皆為砂隱眾人。


    大家全都身披孝衣,神情悲愴。從眾人表情可以看得出來,風影羅砂這個原著中出場寥寥的人物,顯然也頗受砂隱忍者的尊敬。


    勘九郎和手鞠都淚流滿麵,似乎依然不肯相信這等事實。而我愛羅,雖然在極力壓抑自己,不過牧齊仍然能看出他心中的傷痛。


    這樣悲傷哀慟的場麵,牧齊不忍停留。行拜悼念過後,也就匆匆離去。


    因為,這等局麵,牧齊甚至將罪疚全都歸於自己。


    “如果不是我太過謹慎,沒有提前告知。如果不是我太過膽小,耗費時間糾集眾人才敢前去。羅砂也就不會死亡。”牧齊心中自責不已,更是立下一個誓言,“大蛇丸,雖然我現在實力不濟,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遲早,我會替忍界鏟除你這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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