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截斷手突兀的出現那那裏,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斷手和我們上次看到的一樣,就是一截斷了的人手,如果不是他會動,誰都不會以為這是什麽詭異的事。


    姓白的緊緊的盯著它,然後伸出右手,拇指不停的在其餘四指上移動著。


    我們三個均是一愣,顯然現在才意識到這姓白的是個風水算命師。他沒有動,我們更是不敢有所動作,所有人都在盯著那截斷手,等待姓白的下一步指示。


    墓室裏所有的礦燈都照在那截斷手上,旁邊的燭光顯得微不足道。


    而那斷手也跟之前不一樣,上一次被另一個人發現,它直接就跑掉了,這次竟然在那任大家觀摩。姓白的仍然在掐算,他的手忽然一頓,開始抬頭環看起這間墓室。緊接著他又回頭望向洞口的方向,過了片刻,他突然回頭盯著那截斷手,右手再次掐算起來,然後緊閉雙目,嘴裏嘟囔著:“東方甲乙木青龍,南方丙丁火朱雀。西方庚辛金白虎,北方壬癸水玄武……”


    與此同時那截斷手也動了!隻見它的食指緩緩抬起,然後忽然落下,敲擊在棺木上,隻是沒有聲音發出。隨後那斷手竟然開始不斷的敲擊起來,越來越快!


    那姓白的雖然緊閉雙目,但他似乎能看見一般,右手的掐算也越來越快!


    驀然間,他手一停,突然睜開雙眼,吼道:“失算了!此地極凶!”


    那斷手的敲擊動作隨著他的一吼,也停了下來。這次“它”似乎有恃無恐,依舊在那裏任大家觀摩!


    姓白的飛快的掃視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說道:“生辰陰曆一月、七月者留下!其他人趕快走!”然後他緊緊的盯著這些人!


    我們三個紛紛的對著他搖頭,表示並不在這個月份,可出奇的是那姓白的的目光,並沒有在我們三個身上,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李公子那一夥人和考古隊長的身上。


    考古隊長轉身向裏麵走去,顯然是要通知大家這個情況,那五個人也是紛紛對著他搖頭,隻有那一直不曾言語的李公子,聲音發顫嘶啞的說道:“白……白哥,我……我……我是陰曆七……七月的……”


    姓白的轉頭看著李公子,看了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少爺不用擔心”


    說真的,我實在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被嚇成這個樣子,一截斷手而已,就算它能掐死人,這麽多人它還能一下都掐死了?


    其實是我那時候不知道原因而已,當我們後來再遇到那白千水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們這燕目棺葬的詭異程度。他說雖然當時他們是去了這個墓室,但已然用盡了全身的膽子,所以出現另一件怪異事的時候,才會那麽慌張。也怪當時他吼的太大聲,讓這幫人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就好比,一個普通人對全國人民說“出大事了”和國家主席對全國人民說“出大事了”,造成的結果是不同的。


    話題回到那天。


    李公子聽姓白的說完後恐懼的不行,本來激動的顫抖變成了恐慌的顫抖,以為儀式出了什麽問題,當下就尿了褲子。


    “你們兩個趕快帶少爺出去!”


    之前準備去攙扶少爺的兩個人聽後,立刻走到李公子麵前。其中一人直接蹲下,另一人將李公子放在那人的背上,然後二人不管其他,起身飛快的向外跑去。


    這時候,之前進去的考古隊長也出來了,身後帶著一群人,因為地方也狹窄,所以我們隻看到一個個圓不隆冬的礦燈。一群人似乎還不知道具體的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隨著隊長向前走,路過血雲棺的時候,顯然都在疑惑那裏怎麽會有一截斷手,一個個都忘了繼續前進,似乎都有想去研究研究的衝動。


    “想看的都特麽的留下!”隊長回頭吼了一句,然後又向外走去,一幫人才回過神,急忙的跟了上去。片刻後墓室裏就剩下了我們幾個,姓白的、三個保鏢和我們三個。


    不是我們不出去,從那斷手出現我們三個就已經想跑出去了,隻是原本身前進行儀式的三個人,卻成了我們的障礙,他們三個有意無意的站在我們的麵前,之前我們剛剛想跑就被他們擋住了。何超一直拽著暴怒的劉亞新不言不語,我看戰鬥力最強的何超都不說話,我也沒什麽辦法,就這麽看著他們離去。


    這時候從那間墓室裏又走出了四個人,跟我們並列的傻站著,然後看著那斷手發呆。顯然考古隊長告訴隻他們不許走,卻沒說為什麽。估計這也是看大家都走了,出來看看怎麽回事。


    “白先生,這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也沒動彈,我們三個是不是也可以出去了?”何超向那姓白的冷言說道,不過我覺得如果起衝突,他應該不是麵前這三個人的對手。


    姓白的還在盯著那截斷手,並沒有看向何超,隻是淡淡的說道“雖然情況有些複雜,但我和你們三個最後走,上去後,每人加一萬”


    “成交!”


    我沒有想到這句幹脆的答複,竟然是平時少言寡語的劉亞新說出來的,一時間吃驚的看著他。他似乎很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姓白的向剩餘的三個保鏢揮了揮手,:“你們帶他們四個先出去!”


    三人的執行能力很強,立即轉身看了那四個人一眼,然後就往外走。我隱隱覺得他們五個人應該都是軍人,來到這以後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利索勁,除了開玩笑,其他時候沒說過一句廢話。


    七個人也出去了,這間墓室裏隻剩下了我們四個。姓白的站在棺頭,我們站在棺尾。雖然墓室裏已經架起了防爆礦燈,但是阻擋不了井下的潮濕、陰冷。


    那斷手似乎有所感應,本來停下的手指又開始不斷的敲擊起來,場麵有些詭異。


    我有點害怕,左腿在不自主的打著哆嗦。相反的卻是何超,自從劉亞新說完那句話,他就變的鎮靜無比,似乎很相信自己的兄弟。


    姓白的沒有說話,估計是想等之前的人走的遠一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這聲音在墓室裏不停的回蕩著。


    “咚……咚……咚……”


    我們皆是吃驚的看著那截斷手,聲音竟然是從它那裏發出來的!


    隻見那斷手的皮膚表麵,竟然開始緩慢的伸出鮮血。瞬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斷手不是實體!或者說在我們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在剛剛他出現的時候,它都不是實體!所以它可以突兀的出現在我們眼前。但現在,隨著那皮膚的表麵滲出了鮮血,就出現了敲擊聲,那麽說明它有了實體!


    莫明的東西改變了它的狀態!


    姓白的看到這一幕,嘴裏不停的說著:“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果你媽了個b,還不快跑!”劉亞新一手一個,抓著我和何超就向外麵跑去。跑到姓白的旁邊的時候,我猛然拽了他一把,我是真怕他光顧著吃驚,忘了跑。


    那斷手還在裏麵不停的敲擊著,聲音越來越大,突然間,它猛的一停,慢慢的“爬”下了棺材,留下一道觸目驚心血痕,落地後卻飛快的消失在墓室當中。


    話說我們四個,出了墓室就撒腿狂奔,隻是這掘進巷道的路麵還沒有鋪,都是泥巴,跑起來怎麽的也快不到哪去。


    轉眼間我們就跑到了聯絡巷,我一把就抓住風門的把手,猛然的拉開,他們幾個一貫而入。我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隻是這掘進巷道沒有架設防爆礦燈,漆黑的環境裏,我這一盞礦燈什麽也看不到。


    我立馬轉身鑽進聯絡巷,抓著裏麵的門把手狠狠的關上了門,然後我還特意的拽了一下,生怕沒有關緊。做完這些我趕緊轉身,向另一個風門跑去,隻是沒跑兩步,我就撞在前人後退的身子上。


    “怎麽不跑了?”


    我抬頭看向前麵的人,是那姓白的,他並沒有理我,隻是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何超和劉亞新也是如此,三個人腦袋上的礦燈照在另一扇風門的門把手上,我也順勢看去。


    我草!那截斷手竟然比我們快!


    此刻那截斷手正用小拇指和無名指,使自己掛在門把手上,中指、拇指彎曲,食指不停的朝我們做著勾指動作。


    我草,這手指真是調戲我們玩呢?!


    “姓白的,你知道這怎麽回事不?”何超向他問道,隻是眼睛看在盯著那截斷手。


    “剛剛我占過一卦,卦象裏是這麽說的‘甲戊丙庚難得水,戊壬辛乙見陰陽’”


    “草!說人話!”


    “此地大凶!”姓白的有些無奈。


    這句話他之前也說過,我想既然他能算出來,說不定就有解決的辦法,便向他問道“有什麽辦法嗎?”


    卻得到他幹脆的回答:“現在沒有!不過上去後倒可以想辦法”


    靠,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當下我們幾個人開始緩慢的向後退著,隻是退不退都一樣,哪怕出了後麵那道風門我們也出不去,掘進巷道升井的路就這一條。


    那斷手似乎察覺到我們要跑,在門把手上晃了兩下,就直接掉在了地上,緩慢的向我們“爬”過來。


    我心裏真是罵了它一萬遍,它能追上我們,就證明它速度肯定很快,卻非要這麽慢慢的“爬”過來,再加上在墓室裏他肆無忌憚的任人觀賞,和剛剛的勾手指動作,顯然就是在折磨我們!


    腳下路有些不平,劉亞新突然摔倒坐在地上,這猛然的一下,嚇了我們一跳。那斷手離我們不遠,我們急忙伸手準備將他扶起來。


    隻是那斷手似乎也看到了機會,猛然間飛快的向他“飛奔”過去!


    我被嚇傻了,身體不停的哆嗦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那斷手的速度快的可怕,馬上就要接觸到劉亞新了,我雖然很焦急想去拉他,但身體就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動不了!就那呆呆的站在那。而我身旁姓白的和劉亞新旁邊的何超似乎和我一樣,都不知所措,一時之間我們隻有眼睜睜的看著那截斷手,在泥濘的路上“飛奔”向劉亞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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